隋末我为王-第2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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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十分强大,突然求和自然是万分出人预料。
惊奇之下,陈应良当然是马上下令召见突厥使者,不一刻,一个没有携带武器的华服突厥男子就被押了进来,还很主动的向陈应良鞠躬行礼,右手按胸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突厥话,旁边的李靖和长孙无忌赶紧飞快翻译,“金狼子孙、突厥汗国公爵阿史那·骨咄禄,奉神圣可汗始毕之命,前来拜见大隋勤王军主帅,大隋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副使、雷电与烈火的操纵者、大隋许昌侯陈应良陈侯爵。”
“连我的爵位都知道,看来你们突厥对我的研究还是下了点功夫啊。”陈应良多少有些得意,然后又好奇问道:“不过你说雷电与烈火的操纵者,又是什么意思?”
李靖把陈应良的话翻译过去,阿史那·骨咄禄恭敬的用突厥语说道:“陈侯爵,我们突厥的勇士已经亲眼看到了,昨天你把雷与火装在了瓶子里,突然扔出来打败了我们突厥军队,雷电轰破了我们突厥勇士的双耳,刺瞎了我们勇士的双眼,烈火烧灼了我们突厥勇士的衣服毛发,我们突厥的勇士即便有狮子的勇猛、狼的迅捷和熊的力量,也无法抵挡你的雷电与烈火,所以我们突厥勇士一致为你敬上了这个称号,雷电与烈火的操纵者。”
听了李靖的翻译,陈应良哑然失笑,隋军众将大部分面露得色,无比得意自军古怪武器给突厥带去震撼,然后陈应良笑道:“骨咄禄公爵,多谢你对我的称赞,不过你来这里见我,应该不仅只是为了来说这些称赞的话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来人,为骨咄禄公爵设座。”
李靖把话翻译过去,阿史那·骨咄禄谢了,同时亲兵也搬来一张椅子让骨咄禄坐到了杨暕的对面,骨咄禄这才向陈应良拱手说道:“陈侯爵,我们神圣的始毕可汗,是派我来向你求和,我们突厥军队愿意自行解除对中原皇帝的包围,换取你释放我们的所有战俘,还有我们神圣可汗始毕的亲弟弟阿史那·埃利弗公爵,我们突厥汗国也愿意与隋国重修盟好,永不为敌。”
听了李靖的翻译,陈应良又有些张口结舌,隋军众将也是面面相觑,个个将信将疑,看出了陈应良等人的惊奇和怀疑,骨咄禄又主动说道:“陈侯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埃利弗公爵是我们始毕可汗的亲弟弟,我们可汗非常爱护这个弟弟,所以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埃利弗公爵,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但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我不敢欺骗你陈侯爵,我们突厥军队虽然还有二十多万,但我们已经没有信心战胜你了,我们知道,自从两年前你加入大隋军队以来,大小几十战从没败过一次,是贵国继杨素杨公爵、史万岁史公爵和长孙公爵之后最伟大善战的名将,又能操纵闪电和烈火用于战场,我们突厥勇士都对你十分畏惧,所以我们不想再和你打了,只想向你求和。我们神圣的始毕可汗很有诚意,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诚意。”
李靖把话翻译过去后,见陈应良还是没有吭声,骨咄禄忙又说道:“陈侯爵,如果你担心我们是在欺骗你,我们可以这样做,只要你保证不再出兵攻打我们,也保证释放我们的战俘和埃利弗公爵,我们突厥军队可以先解除对雁门的包围,撤退到西陉关的北面,把西陉关移交给你们,然后你再释放我们的战俘和埃利弗公爵。”
听到骨咄禄代表始毕可汗开出的优厚条件,隋军众将纷纷动心了,心说如果真能如此倒是不错,只要交还战俘就可以解除雁门之围,等于就是不用再冒险打仗就能迎回圣驾,坐享勤王大功,而且突厥开出的条件很有诚意,他们先撤退再让我们放人,只要人质在手,就不怕突厥耍什么花样。
陈应良当然也有一些心动,然而不等陈应良仔细盘算考虑,齐王杨暕却突然跳了起来,大喝道:“不能答应!大帅,绝对不能答应!突厥不可信,而且他们围困父皇这么多天,对父皇冒犯到了极点,我们如果不给突厥军队沉重教训,怎么向父皇交代?”
陈应良都还没表态,杨暕这个隋炀帝的宝贝儿子却跳了出来坚决反对,在场的隋军文武难免全都是大吃一惊,李渊也不由楞了一楞,然后李渊马上就醒过味来,暗道:“天助我也!不错!杨暕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突厥求和!因为一旦和突厥和解,这次勤王大战的功劳就没他什么事了,就是陈应良小贼一个人独吞了,只有继续打下去,他杨暕第一个冲进雁门城救驾,皇帝在大喜下才有可能当场册封杨暕为太子!我只要抓住这一点,就不愁挑不起杨暕和陈应良小贼冲突,重新翻脸成仇!”
想到这里,李渊又飞快拿定了主意,然后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向陈应良拱手说道:“大帅恕罪,末将必须提醒你一句,这件事你无权做主,必须征求圣意,请皇帝陛下亲自圣裁!”
“李大使,这点我当然知道。”陈应良苦笑说道:“可是皇帝陛下正被困在五十里外的雁门城中,我如何向他启奏此事?”
“对,我们怎么征求父皇的意见?”杨暕也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嚷嚷起来,“陈大帅,与突厥谈判和解这么大的事,只能请我父皇圣裁,你无权做主!所以在迎回父皇之前,你不能和突厥谈判,只能是全力北上攻打突厥,迎回父皇!”
与正在交战的敌国谈判和解,陈应良胆子再大也不敢替隋炀帝做这个主,所以听了李渊和杨暕的话后,陈应良除了点头外都不敢再做第二个动作,然后陈应良又赶紧对骨咄禄说道:“骨咄禄公爵,十分抱歉,与贵国和解谈判,我身为人臣无法替皇帝决断,所以很抱歉,你们的条件再有诚意我也不能答应。”
心愿得偿的杨暕露出了一些笑意,李渊则赶紧准备另一个建议,谁知不等李渊开口建议先要求突厥军队允许陈应良与隋炀帝取得联系,听了李靖的翻译后,骨咄禄竟然主动说道:“陈侯爵,你的难处我们理解,你放心,如果你要征求贵国皇帝的意见,我们可以允许你的使者进入雁门城,替你觐见贵国皇帝,征求贵国皇帝的意见。”
说罢,看了一眼神情惊奇的陈应良,骨咄禄又微笑着说道:“陈侯爵,你之前不是要求用释放战俘为条件,允许你送一些粮食进雁门城吗?你只要愿意帮助我们促成这个谈判,我们还可以允许你的使者携带一千斛粮食入城,借以表达我们的求和诚意——陈侯爵,我们知道你是大隋皇帝最忠诚的臣子,为了让你们的大隋皇帝不至挨饿,你不至于连这么有诚意的条件都拒绝吧?”
大帐中鸦雀无声,那怕是坚决反对停战的杨暕都不敢吭声——因为隋炀帝一旦知道儿子故意让他挨饿,杨暕的太子位置就这辈子都别想了。陈应良则敲打着帅桌盘算,片刻后,陈应良突然问道:“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大隋皇帝谈判求和?”
“不敢欺骗陈侯爵,我们已经这么做了。”骨咄禄神情很无奈的答道:“昨天晚上,我们两次派使者到城下喊话,请求入城谈判,都被贵国的守城军队乱箭射了回来,我们又知道你今天一定会继续向北方进攻,所以没办法,只能来这里直接求见于你。”
“****娘的,三更半夜到城下叫城,我们的守军不放箭才怪!”陈应良悄悄骂了一句脏话,又在心里暗道:“麻烦了,不能拒绝啊,拒绝了的话,将来隋炀帝一旦知道我让他多挨了一顿饿,以他的小心眼,还不得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第234章 突厥诚意
自打浮木传诏任命陈应良为勤王联军主帅后,隋炀帝就再没有好生睡过一个囫囵觉,原因也无他,这个任命实在有些冒险,陈应良再是怎么的能征善战从无败绩,也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人,经验怎么都有些少,资历怎么都有些浅,突然把这样的千钧重担交给陈应良,隋炀帝心里无论如何都有些不放心和没底。
但话又说了回来,除了陈应良之外,隋炀帝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隋炀帝心目中的理想的主帅人选屈突通、薛世雄、杨义臣和张须陀等人,有没有率军前来勤王隋炀帝并不知道,隋炀帝如果任命其中之一为主帅,如果这人并没有率军前来勤王那麻烦只会更大;只有驻地最靠近雁门战场的李渊是第二选择,但李渊的所作所为不仅让隋炀帝大失所望,李渊的关陇门阀背景也让隋炀帝十分不放心,所以当时的隋炀帝别无选择,只能是冒险起用绝对忠诚的陈应良。
顺便说一句,阴世师其实也是隋炀帝的一个选择,但阴世师手中军队太少嫡系薄弱,又是李渊的直系部下,跳过李渊任命他为主帅让他以下制上,肯定会出麻烦,同时阴世师还另肩重任,战场成绩也明显不如陈应良那么光彩夺目,隋炀帝顾忌再三,这才不得不放弃了阴世师,便宜了陈应良。
万分冒险的决定做出了,隋炀帝也更加的提心吊胆了,任命之前被突厥包围在雁门城中还只是度日如年,浮木传诏之后,隋炀帝简直就是一日如同三秋了,天天都在提心吊胆,夜夜都从噩梦中惊醒,不是担心陈应良不能服众统帅不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勤王军队,就是梦到勤王联军在脸上还带着稚气的陈应良率领下全军覆没,进而连累自己被突厥生擒活捉,凌迟处死。
焦虑担忧之下,隋炀帝还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的冒险决定,甚至还悄悄期盼过九道诏书都没被勤王军队发现,勤王联军自行推举一个更加忠诚可靠的主帅出来,更有把握将自己救出这个雁门死地。
也是凑巧,诏书用河水送出去后才过了一天时间,突厥主力又向雁门城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战事十分激烈,准备了大量攻城武器的突厥军队从清晨开始攻城,攻势一浪高过一浪,还不止一次的凭借云梯车和飞梯冲上城头,几次都差点成功抢占城墙阵地,之前准备严重不足的雁门守军则是连焚烧突厥攻城器械的火油都已经彻底用光,只能是靠着普通柴草和很少的穿眼巨石抗衡突厥攻城武器,打得十分艰苦,同时也因为饥饿和伤病的缘故,守军死伤十分之惨重,危急时刻甚至就连文武官员都已经拿刀上阵,形势危急得几乎无法用笔墨所能形容。
最后,雁门守军还是靠着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才勉强杀退突厥的进攻,暴雨中突厥弓箭失效,对雁门守军的威胁大减,隋军猛将来护儿和司马德戡乘机亲自率领敢死队出城突击,用斧头和锤子捣毁了对城墙威胁最大的突厥云梯车,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才捣毁所有逼近城墙的突厥云梯车和撞城车,加之暴雨停歇后天色不早,积水严重的城下土地也不利于攻城方作战,突厥军队这才带着数量仍然相当众多的攻城武器悻悻退走。
突厥军队撤走了,雁门守军却是连欢呼的力气和精神都没有了,出城突击时负伤的来护儿和司马德戡等隋军大将也是个个垂头丧气,因为谁都知道,雁门城能撑过今天完全是运气使然,如果没有这场突然暴雨,雁门城也许今天就已经被突厥攻破了,下次再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就只有天知道了。也正因为如此,回到行宫拜见隋炀帝汇报战果时,守城主将来护儿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是向隋炀帝大概报告了伤亡情况,还有战事经过。
即便没敢完全说实话,来护儿报告的伤亡还是让隋炀帝的脸色有苍白,吃惊问道:“来爱卿,往常守军的伤亡都是几百人,从没超过六百人,怎么今天这一战,我军将士的伤亡达到了一千八百余人?”
来护儿都不敢抬头回答,看着地面颤抖答道:“都是微臣无能,指挥无方,也是因为口粮不足,将士饥饿无力,还有伤兵太多,又严重缺少药物治疗,所以今天的伤亡才这么大。还有一个原因,我们的火油全用光了,没办法有效抵御突厥云梯车,微臣只能亲自率领死士出城突袭,捣毁突厥云梯车,伤亡自然更大。”
看到了来护儿额上还在渗血的纱布,隋炀帝想发作也硬不起这个心肠,只能是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城里还有多少粮食?”
“禀陛下,老臣无能,城中已经无粮了。”兼着财政部长的民部尚书樊子盖如实回答,声音也远没有了平时的洪亮,垂首说道:“老臣正想恳请陛下颁旨,宰杀战马为将士充饥,请陛下恩准。”
隋炀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萧瑀萧国舅、监门裴虔通、梁公萧钜、封德彝和虞世基等文武官员则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纷纷反对道:“陛下,不能杀马啊,不能宰杀战马啊,如果勤王战事不利,宰杀了战马,陛下你如何突围?”
隋炀帝一度有些犹豫,好在宠臣宇文述还算尽职,马上站出来说道:“陛下,只能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