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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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你的妹妹!”
“为什么?”单雄信彻底糊涂了,“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能从他那里要回我妹妹?”
“因为你太不了解陈应良的为人。”李密严肃说道:“这个奸贼虽然狡诈无匹,诡计多端,在人品方面却很让我佩服。单将军,你可能还没听说过,陈应良在出人头地之前,曾经被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一家逼得险些悬梁自尽,可是到了他功成名就之后,却以德报怨,为他的仇家求得死罪赦免,传为大兴美谈。”
说罢,李密又把陈应良和老柴家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介绍了陈应良以德报怨的高尚美德,然后又说道:“单将军,陈应良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也是一个善待俘虏从不滥杀无辜的人,必然不屑于用你只有十四岁的年幼妹妹要挟逼迫,他的官职又远在那个花木兰之上,所以我只要求得他答应,你的妹妹就一定能回来!”
“能行吗?”单雄信有些将信将疑了。
“我觉得有希望。”瓦岗军的前期智囊邴元真开口,表情也很严肃的说道:“我见过陈应良,他那种端倪天下的惊人气势,绝非宵小之辈所能展现,虐待凌辱一个十四岁小姑娘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所以我觉得,法主先生的建议,有希望奏效!”
单雄信更加的张口结舌了,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了瓦岗军目前的大当家翟让,翟让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就试一试吧,我亲自给陈应良写一道书信,请他放人。”
“翟大王,这道书信请让我来写。”李密赶紧说道:“我知道陈应良爱好虚名的性格弱点,文字中投其所好,更有把握。”
看在单雄信的面子上,翟让当然不会拒绝李密的这个请求,立即让人取来笔墨纸砚,让李密当场做书,李密也没客气,马上当众挥毫,笔迹工整的写了一道情真意切的书信,恳求陈应良看在仁义孝道的份上,出面阻止花木兰的淫邪恶行,释放单盈盈返回瓦岗寨,有什么恩怨过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解决。然后李密更加不客气的在信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蒲山公李密!
仔细检查了李密没在书信里用什么暗语藏头话搞鬼,目前还不是很信任李密的翟让才派人送往谯彭隋军大营,同时还随信给陈应良送去了一份礼物,然后瓦岗军众人和单雄信就只能是提心吊胆的等待陈应良答复了。
瓦岗军众人和单雄信提心吊胆,王伯当和杨积善更加提心吊胆,刚找到单独谈话的机会,王伯当就马上向李密问道:“恩师,你真有把握吗?这事如果搞砸了,那你在瓦岗寨可就马上名声扫地了。”
“法主,你是不是玩得太悬了?”杨积善也是万分担心,说道:“虽然陈应良小贼在人品方面是有点说得过去,也从不杀俘虐俘,可是一道书信就能让他把单雄信的妹妹放回来,是不是太悬了?”
“一道书信,确实很能让陈应良小贼放人。但是……。”李密的语气开始平静,然后又突然变得无比庄重,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这道书信是我写的,所以他一定会放人!绝不会拒绝!”
王伯当和杨积善面面相觑,更加的不解和疑惑了,搞不懂李密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密却不肯再解释一句,只是在心里说道:“陈小贼,你不是想把我养肥再杀吗?还故意指点我来瓦岗养肥,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拒绝!”
天色渐黑,从正门出寨的使者却仍然还是没有回来,瓦岗军众人守在正门前望眼欲穿,单雄信更是急得背着手直转圈子,心急如焚,王伯当和杨积善站在李密左右忐忑不安,惟有李密始终不动声色,举止如常,稳如泰山。
“回来了!回来了!”
天色全黑时,之前派去与陈应良联络交涉的使者终于回到了瓦岗寨,单雄信一个箭步窜到了使者面前,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怎么样?陈应良答应了没有?”
“答应了。”瓦岗军使者点头,说道:“陈应良让我带口信回来给诸位大王,说他一定会找到单大哥你的妹妹,把她放回来,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因为花木兰不是他的直系部下,他必须先说服张须陀,然后才能逼着花木兰还你妹妹。”
说罢,使者还呈上了之前带去的礼物,解释道:“陈应良说不要我们的礼物,他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却也不屑于难为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所以用不着送礼感谢。但是到了两军战场上,我们也别想指望他会手下留情!”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单雄信的热泪顿时涌出了眼眶,马上转向了单雄信,稽首就要行礼,李密则赶紧拦住他,沉声说道:“单将军,用不着如此,令妹还没有平安归来,你也先别急着谢我。”
单雄信的身体震了一震,这才想起陈应良只是答应放人却还没有真正放人,便又颤抖着说道:“法主先生,那么陈应良此前可有食言反悔之举?”
李密的黑脸上露出了一笑容,笑道:“从没有过,陈应良虽然奸诈,但为了方便行奸诈之事,所以那怕是对敌人,他也从不食言反悔。”
单雄信露出狂喜神色了,李密脸现微笑,心中却暗道:“陈小贼,你我可是既为知己又为敌啊,你的心思,我能猜到,我的心思,你也能理解,我能有你这么一个敌人和知己,今生无憾矣!”
…………
“他娘的,还挺聪明的,竟然能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建立威信,让我想不成全你都不行。”
与此同时的谯彭隋军营中,陈应良也在玩弄着李密的亲笔书信心中嘀咕,然后又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把书信凑到了油灯上,一边点火烧毁,一边又在心里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马上成全你,因为你不可能知道我的真正目的,现在就成全你,你肯定要带着瓦岗军出寨决战,那就要坏我的大事了。所以你得等等,等我准备走的时候再成全你。”
书信逐渐变成灰烬,彻底烧毁的时候,中军大帐外却又飞奔进来了一名亲兵,说是关在陈应良寝帐里的小丫头单箩莉又在闹腾了,说是要花木兰马上去见她,原因却不肯说。陈应良无奈,只得赶紧起身回帐,心里继续嘀咕,“始毕可汗,你快点吧,再拖下去,我可就要被那个小丫头折腾死了!娘的,放在嘴边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痛苦啊!”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雁门关之北,大隋朝最伟大的女人!大隋宗室女义成公主!突然派遣心腹信使把一道书信送到了隋炀帝的巡游鸾驾之中,看完了义成公主的亲笔书信,正在北巡长城的隋炀帝大惊失色,当即下旨扔下一切不必需之物,率领随行百官与护卫军队匆匆南下逃遁。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雁门之围,就此掀开序幕!
第200章 虎头蛇尾
人品贵重的陈丧良如此讲义气有风度,瓦岗军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来和谯彭隋军交战了,陈应良也没傻到正面强攻瓦岗山寨消耗自己的宝贵实力,谯彭隋军与瓦岗军便也心照不宣互相不找麻烦,一起采用了对峙战术。
如此又对耗了数日后,差点被陈应良忘了的王世充突然派人送来消息,说是他已然在东海攻破了颜宣政贼军的主力,只是没能彻底消灭,让颜宣政率领残部逃进了下邳郡,因为下邳郡是陈应良监管四郡中钱粮情况最好的缘故,对陈应良而言十分重要,所以王世充决定给女婿帮忙帮到底,又亲自带兵追进了下邳郡——仅仅只是因为王世充军远离了江都后方,粮草补给艰难,所以王世充又要求女婿下文下邳郡太守朱永,让朱永为自军提供三万石粮草,以便江都隋军剿匪之用。
“老匹夫!还真会敲竹杠!”把王世充的书信看到这里,不肖女婿陈应良马上就破口大骂起来,“只用了十来天就攻破了颜宣政,竟然敢跟我开口要三万石粮食,两万军队一天吃粮三百三十三石,算上你来回路途的粮草消耗,这次剿贼替我用了一万石粮食已经顶天了!竟然敢跟我要三万石,老匹夫你真当我这个女婿是冤大头啊?”
“王郡丞确实黑了些,帮女婿的忙,竟然还要三倍粮草报答,是太狠了。”兼管军需的魏徵点头附和,也是觉得王世充敲竹杠敲得太狠了些,又建议道:“副使,绝对不能给这么多,一是百姓负担太重,二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我们再想求他什么事,他只会蹬鼻子上脸,要得更多,敲得更狠。”
“当然不能给这么多,最多只能给一半!”陈应良颇恼怒的说道:“玄成先生,你给朱永朱太守去一道公文,让他拿一万五千石粮食打发这个老不死!这个不要脸的老不死如果还觉得不满意,就叫他冲我来,我来应付!”
魏徵答应,立即替陈应良提笔拟文,结果中军大帐外却传来了不满的声音,还正是另一个老不死张须陀的声音,很不悦的大声问道:“陈副使,你骂谁老不死?不要脸的老不死,是不是在背后骂我?”
“坏,怎么被张老头听到了?”陈应良心中叫苦,只得赶紧起身离席,到帐外去迎接张须陀,然后把张须陀领进中军大帐,呈上王世充的敲诈书信,解释自己是在骂不要脸的老不死丈人王世充,而不是骂这次来拣便宜的老不死张须陀。
听了陈应良的解释,张须陀这才稍微满意,但还是又哼道:“你这小子,积点口德好不好?不管怎么说,王世充这次也是帮了你的大忙,上次你把他的功劳抢得那么多,还悄悄把他闺女的肚子搞大了,这次他不计前嫌又来帮你的忙,你居然还有脸在背后骂他老不死?是否太过?”
“张大使,晚辈倒不是故意对他不敬,是他敲竹杠敲得太过份了。”陈应良赶紧解释,道:“大使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世充渡淮那两万军队一个月用得了多少粮食,他竟然有脸向我要三万石粮,晚辈气不过,这才为了下邳百姓骂他啊。”
“你们这对翁婿,还真是极品啊。”张须陀叹了口气,都不知道是该指责陈应良不肖还是应该痛骂王世充的贪得无厌了,只能是一挥手说道:“算了,反正这是你和岳父之间的事,老夫懒得管了。说正事,你如果真的体恤百姓,想为百姓减轻负担,就快告诉老夫,你这次到底打算怎么打?要多少时间才能拿下瓦岗贼寨?”
“大使,不是说好了坚壁对峙吗?你怎么又来逼我?”陈应良有些糊涂,然后马上醒悟过来,赶紧问道:“是否我们的后方又出事了?”
“猜对了。”张须陀叹了口气,答道:“老夫为了助你剿灭瓦岗寨,在济北屯兵了一段时间,给了齐郡以东的乱贼以喘息时间,结果那个屡剿不灭的乱贼王薄就乘机又起来了,聚众两万余人从蓬莱杀回高密郡,并且有继续北上与郝孝德、张金称联络的趋势,高建毗又被宋世漠的贼军牵制住了手脚,腾不出手来剿灭,只能向老夫求援。”
“大使,那你就快回援吧!”陈应良一听乐了,忙说道:“王薄那个乱贼是起事最早的逆贼,在乱贼军中颇有威信,如果坐视不管,他可能很快就会重新坐大啊!”
“想得美,老夫几百里路的跑来这里剿瓦岗贼,没拿下他们的贼寨就退兵,传出去象什么话?”张须陀没好气的呵斥,“现在就退兵,老夫怎么向军中将士交代?他们这次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你还能不知道?别想独吞瓦岗贼的多年积蓄!”
呵斥完了,张须陀又换了一个口气,道:“老夫也是为了你好,瓦岗贼的战斗力如何,你也看到了,不留在这里帮你一下,老夫还真有些担心你灭不下他们。”
“我根本就没想过灭他们。”陈应良心里嘀咕,嘴上却恭敬道谢,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使,那么王薄贼军怎么办?”
“老夫和贾务本仔细算过,觉得还有点时间。”张须陀答道:“七天,老夫还可以留在这里给你帮七天的忙,七天之内,你务必要给老夫想出办法攻破这座瓦岗贼寨。”
“七天?”陈应良哭丧起脸了,苦恼的说道:“大使,不是下官想要独吞瓦岗贼寨的油水,是下官真没办法啊。如果下官之前准备的围寨打援战术能够成功,那么在野外决战,你我联手倒是有些希望剿灭瓦岗贼,可是现在瓦岗贼主力已经提前退回了山寨,进可攻,退可守,下官还能有什么办法速战速决,把他们剿灭?”
仔细看了陈应良的哭丧表情不似作伪,张须陀这才皱起了眉头,道:“那怎么办呢?要不我们正面强攻吧,试试能否直接拿下瓦岗贼寨?”
正在拼命保持实力的陈应良一听叫苦,只得赶紧宣称说自己没把握正面攻破瓦岗寨,也表明态度说自己绝不会采取伤亡巨大的正面强攻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