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战岁月-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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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二牛长出一口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日本兵一队接着一队从他的面前经过,他暗自数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人,这是日本人一个大队的编制,他觉得事情很严重,决定立即回团里报告。
安排几个老兵在这留守,并叮嘱他们赶快改变潜伏哨地点,然后,他迅捷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班长走了,剩下的士兵,似乎满腔的勇气也被带走,黑森森的夜色之中,好像有无数双日本人的狼眼,在紧盯着这支孤立的小部队。
田二牛摸回前沿阵地,二五八团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哨兵不是好声的喝问,士兵们更是紧张的瞪大眼睛,茫然的盯着漆黑的夜空,好像那些幽灵一样的日本兵,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刺刀,随时都能刺进自己的胸膛。
田二牛刚一进阵地,迎面碰上了他们的营长,这个营长更狼狈,田二牛报警的枪声响起的时候,营长正在闷头大睡,昨晚和几个老乡喝点小酒儿,一不留神,整多了。
军部传达的一级战备命令,这个营长根本没拿当回事儿,要是日本人想灭了咱们,早就动手了,能挺到现在?再说了,就凭咱们这几杆破枪,能斗得过日本人?这个营长早就打好主意,日本人一开枪,他立马就投诚,犯不着把小命儿搭在这。
枪声一响,这位姓刘的营长,一激灵,顾不得披挂整齐,慌忙跑出防炮洞,找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还暗自琢磨,这日本人说动手就动手,事先一点兆头都没有。
眯了一阵儿,没啥动静,他胆战心惊的小心往前摸去,看到本营的士兵,都在那严阵以待,原来日本人没有打过来,立马胆气大增,正好迎面碰上田二牛。
他听说是田二牛开的枪,立即火冒三丈,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满嘴喷着酒气,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平实跟他妈木头橛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开窍儿,全营那个班长以上的没给自己进过贡,唯独这个死心眼子的家伙,一毛不拔。
还时不时的给自己唱反调,这下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上头一再严令,绝不允许开枪,违者军法从事,刘营长马上喊道:“来人那,把田二牛给我捆起来,明天执行枪决,看那个还敢违抗军令!”
几个刘营长的亲信扑上来,把田二牛捆个结实,押进一个防炮洞,就等着明天执行营长的命令。
田二牛心里不服,这还是天大的委屈,要是自己不鸣枪报警,万一日本人假戏真做,咱们一个团的弟兄,可就都成了日本人的刀下之鬼,刘营长明显是公报私仇。
任他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搭理他,其余的士兵,都在心里憋住一股气,可是,慑与刘营长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这姓刘的,心狠手黑,平实没少喝兵血,仗着和团长是拜把子兄弟,没人惹得起,连参谋长见了他,都让三分。
二牛是冤枉死了,他救了全团弟兄们的命,哪又咋样,谁让人家是当官的呢?咱们的小命而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紧张的一夜终于过去,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梦里,那恐怖的成片手电光,还像魔鬼的眼睛一样,深深的留在二五八团士兵的心中,而田二牛,只不过是个牺牲品。
天色放亮,唐秋离已经赶到二五八团的阵地后方,远远看过去,阵地上死气沉沉中又透着一股骚动不安的气氛,好像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在空气之中无声的流动,一切都太不正常了,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唐秋离心里做了判断。
昨天晚上这一幕,是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精心策划的平津战略的组成部分,以演习的名义,把两个野战联队,调到宛平附近,和原来的部队,重新编组为一支部队,由华北驻屯军原副参谋长,陆军少将原山进指挥。
二五八团驻守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在侧翼卫护宛平城的安全,和宛平呈互为犄角之势,一旦宛平遭到攻击,二五八团可从侧后,给进攻部队狠狠的一击。
而宛平城又扼守北平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卢沟桥,如果拿下宛平,北平就是一座死城,日军就会是四面包围的大好态势,城里的二十九军部队,插翅难逃。
所以,二五八团防守的地域,就成了田代的一块心病,如鲠在喉,必欲得之而后快。
田代授意原山进,寻找机会,伺机夺取二五八团的阵地,把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推进到宛平城下,一旦大本营下令开战,立即夺取宛平城,控制卢沟桥,堵住二十九军最后一条退路,把在华北的支那军队就地歼灭。
原山进是个颇具野心,而又胆大妄为的家伙,军国主义思想浓厚,自从加入日本军队那天起,就立誓为天皇陛下效忠,为大日本帝国开疆裂土,即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原山家族,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祖上多有战功,到了原山这一代,只有原山进在陆军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家族渐呈衰败之势。
原山不满足于大日本帝国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副参谋长这一显赫却无实权的职位,他渴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山口兵败百花山,一个联队的士兵玉碎,正是原山参与对山口的质询,并在其中做了不少手脚,终于使山口黯然去职,被大本营打入另册。
原山早就觊觎山口旅团长的位置,现在,终于有机会领兵,虽然田代阁下很小气,只给了两个联队的士兵,加上原有的部队,勉强达到一个乙等旅团的标准,原山已经很满足。
他对田代伺机而动的命令,很不以为然,什么叫伺机,还不是等待机会?田代阁下太过于谨小慎微了,在大日本帝**人的字典里,永远没有“等待”这两个字。
他不认为二十九军这种在支那军队里,被称之为杂牌的部队,是他的对手,只要大本营一声令下,原山就能率领几千精锐,一举拿下北平城,让支那人的鲜血,洗刷祖传的宝刀,重新焕发光彩。
虽然以后来了华北**师的部队,而且,作为华北驻屯军的高级军官,**师的前身抗日血手团,在满洲的彪炳战绩,早有耳闻,原山心里却大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是关东军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编造出的借口,用这种堂皇的理由,掩盖军官和士兵毫无战斗力的事实。
虽然关东军号称是帝国“陆军之花”,可是,驻守满洲三十多年,早就被满洲的高粱美酒和娇媚的满洲女人,抽掉了脊梁,腐蚀了斗志和强健的肌肉,关东军已经老朽了。
三十多年没有大规模的战斗,满洲事变那也叫战斗,和赶鸭子差不多,至于和抗联的红胡子作战,更是没有技术含量,那些缺枪少炮、没吃断穿的抗联,还配称之为对手吗?就这样,关东军几十万精锐部队,到现在还没有肃清。
真不知道大本营是怎么考虑的,原山就像龇着牙的饿狼,看着雾气飘渺的北平城,调动所有的狠性,随时准备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机会来了,宋哲元辞去二十九军军长职务,深谙中**队内幕的原山进,知道中**队的积弊,最高长官的调离或是去职,都会引起部队内部的动荡和不安,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前途,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原山进没有犹豫,他判断,对面的二十九军二五八团,现在正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的时候,他马上调集部队,开始实施他自己称之为“原山计划”的军事行动。
涉及到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原山进连华北驻屯军司令部都没有报告,他认为,既然田代阁下叫“伺机”,那么,现在就是绝好的机会。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田二牛升官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田二牛升官
日俄战争之后,中日战争之前,日本陆军新加入很多少壮派军官,这些家伙,都是胆大妄为之徒,脑袋后面天生就有反骨,屡屡产生抗上行为,“九一八”事变,就是这种抗上行为的产物,这些少壮派军官赌赢了,更加剧了他们狂妄的心理,也为后来的覆亡,埋下了伏笔。
按照原山的计划,以一个大队的兵力,以演习夜间进攻科目为借口,对二五八团的阵地,实施夜间偷袭,如果进展顺利,就势全歼支那部队,造成既成事实的占领。
如果支那军队有防备,就以演习的名义,堂而皇之的撤回来,原山也知道,通过驻屯军情报系统得知,支那军队三十八师的另外两个团,就在二五八团的身后,而且,华北**师的部队,正在星夜兼程的往宛平附近急进,支那的兵力,要远超过自己。
真要是打起来,以原山手头的兵力,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也没有料到,二五八团,把哨兵的哨位放得离前沿阵地那么远,致使皇军功亏一篑。
田二牛看到的只是日军一个大队,在他看不得的地方,两个齐装满员的日军联队,正严阵以待,黑洞洞的炮口,已经指向二五八团的阵地,只等前面得手,就全线展开进攻,一举夺取二五八团的阵地,造成事实占领,在宛平城的侧翼,楔进一颗钉子。
原山进的心里,充满了懊悔,老天不给他建立功勋的机会,只要有一名皇军士兵的脚,踏上对面的防御阵地,原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驻,宛平城就是他原山嘴边的肥肉,想吃就吃。
他可以骄傲的告诉支那军官,在大日本皇军面前,请你们忘记领土、主权等支离破碎的字眼儿,太阳旗所到之处,都是大日本皇军的防区,大日本帝国的领土。
现在,原山只能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的阵地,狂吞口水,就像已经摸进了羊圈,却被猎枪吓跑的饿狼,满心的不甘。
他不知道,华北最高军政长官唐秋离,已经来到了这里,原山可以自豪了,他一个动作,就把手握十几万重兵的华北一号人物,吸引到这里,不知原山进做何感想,是否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亦或是和唐秋离平起平坐的满足感。
唐秋离来到二五八团前沿阵地,就感觉这个团的士兵,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好,询问团长在哪里,士兵们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或者是不敢说。
随行的二十九军军部参谋处长当时就火了,训斥到:“你们没长眼睛啊?这是新任的唐军长,快说,你们团长在哪里?”
唐秋离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这个士兵当时就筛糠了,我的娘啊,这个年轻人就是新上任的军长啊!直接问我话,答对不好,掏枪当场把我毙了,都没地方喊冤去。
连忙在前面带路,唐秋离也是深感无奈,老军长手下的部队,绝大部分是具有良好的素质,可是,毕竟从旧军阀的路子走过来的,难免良莠不齐,鱼龙混杂,进一步整顿二十九军,是当务之急。
包括这个参谋处长对普通士兵的态度,唐秋离就很不满意,这要是在**师,轻者关禁闭,重者撤职,到后勤部去当后勤兵去,**师的军官,哪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战士们说话。
到了团指挥部门口,大老远儿就听见里面猜拳行令的声音,这个士兵畏惧的用手一指,一溜烟而似的跑了。
唐秋离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哪有在前沿阵地喝酒的,这还是在大清早,身为指挥官,不能以身作则,如何带领部队,再说,你这是什么地方?对面就是日军的重兵,这个团长是当到头了。
他制止了参谋处长的通报,一掀门帘,满洞的酒气,直冲鼻孔,两个衣衫不整的军人,在那正喝得热乎,见有人没喊报告就闯进来,以为是手下没规矩的士兵。
张嘴就骂:“你他妈瞎眼睛了,这是团部,滚出去,被打扰老子的酒兴!”骂完没动静,这俩人抬头一看,那个团长当时就由凳子出溜到地上了,他在军部开会,多次见过唐秋离,见识过唐秋离处理军部,那几个和日本人有染的大佬们的手段。
刘营长可没见过,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他拔横惯了,没看到唐秋离军装上的领章,也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军部参谋处长,觉得面相很年轻,以为是那个部队的通讯兵。
刁斜着眼睛,气冲冲的问道:“你说那个部分的?你们长官没有教你军规吗?要是我手下的兵,早就他妈一顿军棍打你个半死!”
团长心里这个急呀,你他妈的二五眼,拔横也不看时候,把老子也给带沟里去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光顾着手忙脚乱的整理军装。
这姓刘的也真是榆木脑袋,没看到他的顶头上司兼大哥,都急成什么样了?还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耍横。
唐秋离身后的参谋处长实在忍不住了,这个现眼的东西,把老军长的脸都丢尽了,作为宋哲元的老部下,他实在不愿意让新军长,看老军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