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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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两千人的轻骑正在乞史城周围四处游荡,到处放火杀人。有可能会威胁到过几天回来的大栗子商队。”
“北面的突骑施游骑突然增多。”
李怀唐听着斥候不断带回来的坏消息,感觉到战争已经迫在眉睫。可是,斥候没有更详细的情报,这些突骑施人究竟是哪一部落的?
“将军,我们出战吧。趁他们分兵,正好把他们吃掉。”
许多将领纷纷来请战。数次野战的胜利,让将士们的胆子壮了不少,同时壮的,还有信心。
护都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恐怕难如我们所愿。那两千骑,就算停下来与我们决战,结果多半是两败俱伤。那一千骑,距离我们又稍远了点。最怕的就是他们突然对我们合击。还有,究竟还有多少人马从撒马尔罕赶过来?什么时候来等等,这些情况,我们都没有掌握。以目前形式来看,实在没有必要。”
“可是,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耀武扬威吗?还有,大栗子的商队怎么办?他们行动缓慢,一旦被那些突骑施人发现,保准全都跑不了。那些我们急需的物资也将白白地便宜敌人。”
公孙文远涨红着脸,理直气壮。
“我们可以把他们吸引到东面来,又或者是南面。”护都说道。
李怀唐没有表态,只是问道:“他们派这两支骑兵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南部那一千人,还好理解,必然和大度莫有关。而这两千骑单独出现的目的何在?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们的存在吧?难道突骑施人知道了我们商队的事情?”
“战是一定的。关键是如何战。战争,打的是士气。光死守,很被动。必须告诉突骑施人,野战我们也有实力。至少得让他们攻城的时候,分兵来防范我们。”
李怀唐忽然提高语气,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桌面的简易地图上。
一直在凝思的乌蒙也深有同感:“估计大度莫和突骑施人对我们实力的理解还停留在两个月前。一千骑就敢来我们的地盘横行了。将军说的是,这一千骑所去的地方正是大度莫的老巢所在。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想利用大度莫的声望,骗些人手来消耗我们的防守力量。不过,他们要失望了。如果要出战的话,就拿他们开刀。”
“要收拾他们的话,必须得把他们引诱过来。顺便再把那两千骑给调走。”
看着护都有所言的样子,乌蒙向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李怀唐饶有兴趣地听着乌蒙的分析,他知道,关键时刻,乌蒙要么不说,如果出声,必然已经是胸有成竹。
乌蒙顿了下,又道:“一旦他们发现企图落空,必然会着急。情急之下,理智就会被侥幸的想法代替,继而铤而走险。只要我们投其所好,不怕他们不上当。”
“哦?如何让他们上当?”
听着乌蒙慢条斯理的说了半天还没结果,黑子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乌蒙笑道,“还记得忽必多的铁矿山吗?”
“铁矿山?咦!你是说,把他们引到那里?那里倒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
李怀唐急速的思索着,他开始明白乌蒙的意思了,“这个诱饵倒是很合他们的胃口啊,不怕他们不上当。”
“诱饵?”黑子似乎想到了答案,“将军是说,用壮丁来吸引他们?”
“哈哈,不是我说的。是乌蒙!”李怀唐会意地指着乌蒙。
“高!高!实在是高!”想明白了的将领纷纷朝乌蒙竖起了大拇指。
干燥的秋风高起,席卷着地上的尘土和碎草,时而刮向空中,带来萧索之意。
骑在马背上的大度莫抓狂地用手挡了挡迎面吹来的杂草,曾经的地盘上,一片凋零。往年,就算大食人在盘剥的那些日子里,也没出现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
看着所谓的部众,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剩下的几乎都是老弱妇孺,粮食和牛羊比人还要少。
怎么会这样?老弱妇孺怯生生的答案几乎一致,史国国君斯谨提把所有的青壮和大部分粮食都掠夺一空了。
大度莫又恨又怕。没有了部众和粮食,他什么都不是,连个小兵的价值都不如。就这样回去复命,以莫贺达干的残暴,其命运可想而知。
“我很好奇,鼎鼎大名的大度莫,莫非就是靠这些老头来打天下?难怪啊,一败再败。嗯,我们还要继续往南吗?不过,我提醒你,已经两天了,明后天,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得回乞史城城下。你可想好了。”
伊毕兹冷冷地说道,脸上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表情。
大度莫的脸上变幻着数种颜色,最终,猪肝色占了上风。他硬是憋忍了一股怒气,软声道:“将军再容我两天,我的部众一定会来的。”
“哼!不已经来了吗,我瞧见了,不过一些老头。还得感谢你的国君啊,挺大方的,怕你丢面子,还留了点人给你,让你不至于光棍一条。”
伊毕兹丝毫没有给大度莫面子。
莫贺达干的部众对大度莫都感到非常的厌恶,如果不是他如此的无能,也不至于让他们上千的袍泽命丧沙漠,更重要的是,他们本来正打算好好地享受狩猎的乐趣的,就是这个大度莫的到来,把莫贺达干给请走了,结果本该自己的利益倒便宜了骨啜。所以,嘲笑大度莫起来,他们没有丝毫的掩饰。
大度莫感觉自己快要暴走了。该死的,如果让我攻破乞史城,我一定屠城,把那些马匪剐千刀,才能泄心头之恨。
傍晚时分,一名游骑给伊毕兹带来了一个消息和一块石头。有上千的史国奴隶,押着数十车貌似石头的东西,从西向东,沿着独莫水向乞史城进发着。许多奴隶打算向南方逃走的时候,都被史国骑兵给截住赶了回去。
“奴隶,西面,铁石头?”
大度莫兴奋地自言自语,脑子开始高速运转,凭着以前得到过的信息和丰富的联想,拼凑着每一条线索。
突然,大度莫想通了:“奴隶,奴隶,我的奴隶!”
伊毕兹向大度莫投去奇怪的目光,这家伙,不是疯了吧,想奴隶给想疯了?
“将军,听我说。数年前,就有传闻说,前国君在独莫水上游开采铁矿,哦,就是将军手上拿着的这块石头,可以炼铁。史国马匪鹊巢鸠占之后,一定是人手不够,就到我的领地来抓壮力充奴隶。我的部众一定是在那里!”
大度莫指着东北边,语气相当的肯定。
伊毕兹将信将疑,感觉似乎也有道理。
也许那些马匪得知我们来了,就赶紧把奴隶给赶回城加强防御力量,那些石头么,一定是用作防守工具的。可是,如果是史国人的圈套呢?出发的时候,莫贺达干就一再叮嘱,不可轻敌。万不得已,切莫交战。
“赶快派游骑,再去看看什么情况。可以的话,进山瞧瞧。”
大度莫心急如焚,再不赶过去截断他们的道路,恐怕所有的奴隶都要被转移,自己刚刚升起的希望恐怕又再落空。
“将军,不用担心。那些史国人的骑兵几乎都覆没在呼罗珊沙漠里了,我们都是骑兵,史国人奈何不了我们。要是让史国人把那些奴隶抓回城去,你我,都无法向莫贺达干交待啊!”
大度莫说“你”的时候,声音特重。
伊毕兹瞪了大度莫一眼,心忖道:若是不去,这头蠢驴一定会在大度莫面前告我一状。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这头蠢驴虽然可恨,但是也没说错,就算史国人骑兵天下无敌,也不可能从沙暴中幸存回来吧。至于那些步兵,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回头,出发!”
伊毕兹下定了决心;可他还是很谨慎,想了想,对着一名亲兵道:“去,你马上去通知蔑尔格提,让他的两千骑也跟着过来。”
在大度莫的带领下,突骑施人连夜赶路,奔向独莫水上游方向。
第105章 大风起兮
干冷的北风有愈吹愈烈的趋势,冬天的脚步隐约可闻。 热书阁 撒马尔罕城守军的坚韧消磨了苏禄汗的耐心,对撒马尔罕城的强攻已经持续了十天,可每天收获的只有失败和尸山血海,虽然死亡的大部份都是布哈拉抢抓来的奴隶,可苏禄汗的心情还是很糟糕。
数月的征战,突骑施人取得了丰硕的战果,从上到下,弥漫着一股思乡的情绪,楚河流域亲人们的呼唤声每每在梦里徘徊。从大本营传来消息,金山以北的野蛮人在蠢蠢欲动,觊觎着突骑施人空虚的老巢。
军心,在浮动。
要么顺应军心班师回老巢,要么想办法提高士气。而,提高士气最管用的办法是烧杀掳掠,哪里还有可供这些虎狼发泄的地方呢?苏禄汗想到了史国,想到了乞史城!
究竟是见好就收撤军回去防备回纥人和那可恶的葛罗禄人,还是继续一边围困撒马尔罕,一边去史国打羊呢?苏禄汗有点犹豫不决。
偏偏这个时候,莫贺达干带着亲骑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开口就是借兵踏平乞史城。
莫贺达干的请求就像一根稻草,掉在苏禄汗左右徘徊的决心一边天平上,让苏禄汗迅速下定决心。
“撤军回碎叶!”
几乎所有的将领都不明白苏禄汗在想什么,可大部份人还是乐得听从这个命令,衣锦还乡正当此时。
撤军的命令,对莫贺达干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苏禄汗为何如此。
命令一旦下达,无可挽回,并且马上执行。作为撤军的先锋,都摩支领命率本部和摄舍提部,鼠尼施部的将士,即日起,兼程赶回碎叶。
莫贺达干如何甘心,史国一再羞辱他的天大仇恨如果不尽快报复,那么以后,他还能在突骑施人里占有一席之地?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令能行,禁能止?
“哼!你撤你的,我打我的。”
在苏禄汗的大帐外,莫贺达干无意中看到一名将领的背影,顿时计上心头。
要攻破乞史城,必须得有攻城器械和大量的步兵。莫贺达干一再受损的骑兵无论如何也不能隔着城墙与史国人以命换命。
步兵,除了,大度莫即将拉起来的力量,那,就只有石国伊捺了。
当晚,伊捺收到了一份大礼,还有一份邀请,来自莫贺达干的邀请。
“来,喝。这可是我从大食人手里抢来的好酒。今天兄长来了,我非常高兴,愿与兄长一起分享此佳酿。”
莫贺达干豪爽地讨好着应约而来的伊捺。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喝,喝!”
伊捺可以猜得到莫贺达干的心思,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自古以来,大同小异。他今天此来,就是为了等待莫贺达干的交易条件,只要条件合适,没什么不可以买卖的。
“莫贺达干这里就是好哇!酒好,肉好。真是羡慕至极!”
酒过三巡,伊捺发起牢骚。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莫贺达干领会到了什么,笑意盈盈地拍拍手。两名波斯舞娘从帐外走了进来,莲步款款,腰肢轻摇,翘臀微摆。一身的轻纱薄翼,遮不住那雪白柔嫩的肌肤,罩不住那婀娜窈窕的凹凸。姣好的面容带着一丝羞涩,更另显一番风味。伊捺看的眼发直,这样的美人,从来都轮不到他来抢。
虽然,在石国,伊捺占有了昭武第一美人,可那冷美人在他面前从来都不假以辞色,哪来这般的风情。
“美啊!真是美!”
伊捺两眼放出了狼光,就差没有对着月亮嚎叫。
莫贺达干会意地笑了笑。“兄长要是喜欢,就送给兄长好了。”
说完,示意那两个舞娘过去陪伊捺。
伊捺乐呵呵地搂着两个美女,享受着软玉温香。
“这个,就谢谢莫贺达干了。来年,待我攻破撒马尔罕,必当厚报!”
伊捺在画大饼,挥霍着口头上的好处。
“好说,好说。来,我们再喝!”
莫贺达干眯着眼睛敬酒。这两个舞娘不过是莫贺达干的敲门砖,既然伊捺毫不客气地笑纳了,那就说明伊捺存了有事好商量的态度。
“我也知道,出征以来,兄长的功劳最大,收获却是最小。我也实在是看不过去,今天让人送了一份薄礼给兄长,望兄长勿要嫌弃。”
“莫贺达干谦虚了。那可是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的重礼,我还怕消受不起呢。再加上今晚的大礼,还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莫贺达干的好意了。”
伊捺的话里有话。
莫贺达干笑道:“嗯,兄长莫怪我说些不好听的。就算,呵呵,来年撒马尔罕被攻陷之后,不知兄长能排第几位进城呢?”
伊捺微愠道:“怕是最后几个。”
“这就是了,我真替兄长感到不值。干的苦累活,吃的嘛,嘿嘿,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莫贺达干挑动着伊捺的不满。
伊捺无奈地说道:“那我也没办法,总算苏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