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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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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让宋祁写,即便状元之才,也未必写成什么样子。
  他信心十足,可哥几个很担心。武三郎问道:“大郎,她请了高人的。你也是这样说。”
  “我说的是这个主意,不是诗余,到时候你们等着看吧。”
  “可你不能说你的诗余,比天下……那个山外还有山。”
  “唉,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哥几个郁闷的离开。咱这个小兄弟也太狂妄了吧,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却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中秋节和花会一天一天的到来。
  中秋节就要到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都在流传,最多的是五个行首的生平特长资料。
  谭婉,十七岁,家道中落,自幼被卖入青楼。因为姿色出众,被老鸨悉心调教,善长各种乐器,最拿手的还是古筝,也善长唱歌,不过不如娄烟。其他几位行首同样如此,歌唱是行首必修之课,不过歌喉比起娄烟,都稍逊一筹。其人心较冷,眼高绝顶,非是寻常客,有可能出再多的重金,都不接待。
  是民间的说法,郑朗家中还有她那条从胸口处掏出来的绣帕。通过这一点,也未必如此,不过是沽名钓誉,抬高身价罢了。
  白玉娘,十六岁,也因为家道中落,被卖入青楼,可是父母很不好,母亲轻浮,作风不正派,父亲好赌,到了青楼后,渐渐扬名,父亲经常来讨要钱财,然后到赌场挥霍。白玉娘逼迫无奈,只能自掉身价,出钱高者,都一一接待。因此,在五个行首中似乎最贱。不过,有许多人慈念她的孝顺,倒也不嫌弃。
  郑朗闻听后,慨叹一句:“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做父亲的好意思要这个钱么?还是去赌博的。”
  童飞燕,十八岁,父亲杀人罪,处死。于是家境中落,母亲为了哺养几个兄弟,不得不将她卖入青楼,善长跳舞,有人说她无腰骨,也就是腰间没有骨头,想要怎么扭就怎么扭。听闻后,连郑朗都感到有些好奇了。难不成,她还能将前胸扭到后胸来,用头看着自己的臀部?
  第四个叫江杏儿,十五岁,她的善长与其他诸女略有不同,对乐器造诣皆很差,歌喉一般。但善长书法,绘画也似不错,并且对书法迷恋到痴绝的地步,经常不惜重金购买大家的书法回来把玩。这也是雅事,不过作为行首,终是不好,人家来玩,是看你唱歌跳舞,或者表演乐器的,难不成刻意前来花重金看你写字绘画?那是文人做的事,你一个小姐,懂一点,就行啦!
  可她年最幼,却挤身于行首行列,却有另一个特长,长相清秀,有可能都略在其他行首之上,加上性格随和,因此,不善长乐器,不善长歌舞,在郑州城也有一些名气。
  最后就是娄烟,让以前的郑朗名声大坏的行首。
  乐器也懂一点,诗文也懂一点,最拿手的就是歌喉,其他几个行首无一人能及。此次比试,唱歌也是一个关健,这一点似占了优势,加上她说的那番话,隐隐有师未出,先声夺人之势。
  除了这几个行首,还有其他的一些行首,不过名声不显,不会出来丢人现脸了。
  这件事,都震动了郑家庄。
  吃晚饭的时候,几个娘娘都忍不住谈论此事,大娘说道:“这几个娃儿,也是的,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出身,争什么争?”
  “大姐,她们才不苦命呢。”六娘说道。自己有过这段经历,知道名气到了五行首的地步,每年会有多少收入。
  “那更不能争啊,不愁吃的,不愁穿的,何苦争一个胜负。胜了好,败了,又怎么办?这几娃傻了不成?”
  陈四娘与四儿听到几个娘娘对话,只是埋头吃饭,不能言。心想,本来好好的,之所以争,全是你宝贝儿子弄出来的事。
  四儿还小,并不能理解失败后会有多痛苦,可也关心,回房时,悄悄问道:“大郎,你说谁会获胜?”
  “不知道,与她们我也没打过交道,甚至童飞燕与江杏儿,我都没有看到过。”
  “那,娄烟会不会胜?”
  “无论是谁,都没有她的份!”郑朗肯定地说。
  虽然说了善款的事,先拔了一筹,可能花一两银子买朵花的人,家境皆不会很差。这不是去狎,只是买来,放盆里一放,就走了,甚至连行首都记不住你的样子。
  一两银子,不是大数字,也不是小数字,整两贯钱,好买到二十斗最好的大米,几十斤猪肉,青齐能买近一匹绢或者紬,一匹半绸。平常老百姓能舍得花一两银子买朵花,连美人一笑都博不到?
  那么买得起花的人,会不会在意你将这个钱捐助给贫困学子?象自己几个好兄弟,能让他们不危害百姓就算好的了,还指望他们有这个慈善心?
  会起作用,可起的作用很小。
  这是起加一些小分作用的。
  相貌才艺各有千秋,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表演的诗余,所选的诗余好与坏,才会决定最后花魁的走向。
  四儿眨着眼,心中与几个少年一样的想法。
  虽然你给了她们一人一样东西,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还小,现在岂就能小视天下人了?
  在诸人期盼下,中秋节终于到来。
  郑朗也出动了,也想看一看娄烟吃瘪的样子。
  可几个少年脸上却是充满了各种表情,心中或得或失。
  一会儿,来到蔡水河畔,已来了许多人。随着几辆香车在凉亭驶了过来,在凉亭边停下,五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走下车子,决战终于到来了。


 第四十二章 花会(下)

  五个少女,郑朗认识三个,另外两个,第一次认识。
  可是人群中有许多人见过,迅速指出来。从面部上也多少分辨出大约的年龄。
  第三个下车的就是童飞燕,穿着大红长裙,梳着云髻,腰果然很细,走路时都似在摇舞一样。不过郑朗听说此女脾气很烈,颇有先父之风,其父也是因为一言不合,与人斗殴,导致杀人被斩首的。此女没有烈到要杀人的地步,可同样很刚强,常常一言不合,连收下的钱都不要,就将客人赶走。
  典型的弱化版女王。
  看似很柔弱,不过两道英眉高高竖起,仿佛随时能扬起来,让人隐隐能看到那份刚烈之气。
  第四个就是那个江杏儿,很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整一个半大小孩子,抬起眼,向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扫了一眼,眼中还有些迷茫,就象一个小糊涂。不过在那个场合里呆久了,就没糊涂的。看一看自家的六娘七娘,想过一个安份守己的日子,将大娘哄得那个滴溜溜转儿。
  但郑朗稍微留心了一眼,都说她长得最漂亮的。漂亮,肯定很漂亮了,这五个少女就没有一个是弱色的,不过也未必最漂亮,五女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况且那么小,整个扬州瘦马。
  不过爱好书画,整天在墨香里爬,身上多了一份书卷气息,映得比其他诸女少了一份风尘味。
  加上又小,又柔弱,给人一种很想疼爱,想怜惜的感觉。所以坊间传名其女长相,是最出众的。
  五女一一走出,亮了一个相,站在凉亭边,凉亭里面摆着一些椅、台,这等美事,少不了郑州的官员,里面那些椅子正是为了郑州城重要官员摆设的。外面还有两排长长的椅台,一边二十几张,也是为郑州有身份的人留下的。最末才是五张木椅,东边三张,西边两张,木椅前是五张长台,要献艺,弹琴写字,都需要一张长台的。这才是五女真正的位置。
  每张长台前是一个很大的盂兰陶制花盆,留作投花的。另外每张椅子边上还有一张凳几,这是给五个行首丫环坐的,不过以示尊卑,只放了五个凳几了。
  长台前就是一蓝蓝子金菊花。
  来的人,有钱拿出一两银子的,定没有五千人,不过这场合,即便有人投二朵三朵,也不会有人认真在意。
  四周是黑压压的观望的人,多是年青人,不过也有一些老者好奇,挤进来,看他们白发苍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会时不时发出一些嘲笑声。
  要么几十个衙役在维持着秩序。
  大多数人还有分寸的,不管内治如何,依然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有钱的有势的弟子们,都挤到前面,其次是普通地主与低层官吏家的子弟,接下来才是普通读书人,最外面是老百姓。
  人多,有些乱,但不至于拥挤不堪。
  郑州八恶嘛,也算最顶尖的一群人行列了,八个兄弟挤到前面,离得很近。
  五女走到各位的长台前,一一落坐,这个位置也不大好排的,接近凉亭的,是郑州尊贵的大人物,会显得地位高些。因此,郑朗又听到人群中的一个议论,说是五女在离开郑州城时,争执不下,于是抽了签,才落实好座位。
  不知道真与假,可现场没有发生冲突,东边是童飞燕、白玉娘与谭婉,西边是娄烟与江杏儿。五女款款坐了下来,丫环虽有凳几,皆没有入座,站在边上准备伺候。
  人群忽然哗然起来。
  一个皂衣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国字脸,气质儒雅,穿着皂衣,一个也不认识。但这不要紧,今天来的这些人,不仅仅是郑州的富豪官宦子弟与学子,还有从邻近的州县涌来的一些好奇者,甚至有可能离这不远的东京城,都有一些人好奇,赶来观看。
  可这个中年男,却径直的来到娄烟面前,那个凳几是小丫环坐的,他却坐上了!
  不但挨着娄烟坐在一起,娄烟居然还倒向他的怀中,亲昵的说着话。
  这个中年男是谁?一个个猜疑,然后不约而同的扭头在人群中寻找,找另一个人呢,高衙内。可找了半天,皆没有找到。
  各种各样的猜测就传出来了。
  “高手?”牛二郎问道。
  “不知道,大约是,”郑朗不明此人来历,也不敢确认。不过既然坐在娄烟身边,都让高衙内自觉没来现场为情人鼓劲,来头不小。可是看他的穿着,郑朗感到疑惑。不一定要显富,可有来历的人,总有一些身价的,比如自己家境只算是中富家庭,身上还穿着绸缎子做的衣服。这个中年人,仅穿着一件麻布长衫。单从这一点看,不是那种手头富裕的人。
  正想着,一大群人再次过来。
  刘知州带着郑州的头面人物来了。
  在宋朝,不会犯错误,东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馆院教坊歌厅,从皇城外围到外城,加起来一万多家。东京城一百多万人口,适龄女子顶多二三十万人,一万多家,有多少比例?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刘知州忽然停了下来,看到了郑朗。
  郑朗在人群中拱手,施了一个晚生礼。
  刘知州忽然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来啦?”
  “在家里读书闷了,闻听盛会,前来凑一个趣儿。”
  能不来吗?这几乎是他一手推动起来的。
  “适当出来走走也好。”说完向凉亭走去。此举大有用意,是对诸人说,这是我后生,以后不要在恶意中伤了。不仅在这场合,做了小小的暗示。因为高衙内几人肆意诬蔑,谣传越演越炽。对此,刘知州也不好过问,于是在一次与群僚进宴中,说了一句:“某这一生,最得意的不是考中进士,不是升迁官职,乃是在郑州得一后生也。”
  宴间就有高衙内与马衙内等人的父亲。
  管管你们的孩子,不要再恶搞我的学生了。学生不能提,有些忌讳,但用了后生这一词,意思都差不多。
  没有想到,白玉娘与谭婉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也走到郑朗面前。
  白玉娘嗔怪的问道:“郑郎君,为何奴请你来城中,不来?”
  谭婉也幽怨的说道:“大郎,你莫忘了我的约。”
  “这段时间我忙于学业,不过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样礼物,耽搁了许多时间。”
  “什么礼物?”
  “日后自知。”
  “今天你要替奴捧场。”两人同时说道。
  郑朗又摸起鼻子,若是不认识,我各送一朵花,许多人都认识我,我如何送两朵花出去。更不好捧场了,忽然看着搂着娄烟的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捧一个大大的场。”
  说完了,走到二女身边,身体还没有长好,个头比二女略矮,但不妨碍搂抱,一左一右,将二女抱着,两只小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二女的胸脯上,向场中走去。
  轰!
  围观的人又乱了,虽然二女对你有好感,可你小子别当真,居然来一个左拥右抱。


 第四十三章 花之战…纳兰

  这一刻,二女心中也乱。
  第一个想法,是不是自掉了身价?
  但是二女立即察觉到异样。外面的人看到郑家小子十分轻薄,你搂就搂,抱就抱,不能在这广大化日之下一搂就是两个行首。不是存心气人么?
  可身在其中,感受不同。郑朗的手是搭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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