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图霸业-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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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一下子呆住了!
她的香肩微抖,浑身急颤,泪水似是黄河决堤,发疯一般的狠狠抱住了已经低身爬在自己面前的姬轻尘,“轻尘哥哥,我不要你这样,我不要你这样,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只是想说说……”
姬轻尘才微微抬起头,满脸柔情的看着安乐公主,惨然一笑,“纾儿,我曾答应过你,要一生一世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可是,今天,因为我真的想回燕国。纾儿,昨晚我梦见母妃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尽然哭了。十年了,我到离国为质十年,到现在尽然不记得自己的母妃长什么样子。纾儿,我不是不敢待在离国,不是不想娶你,跟你白头偕老,是不能,因为我怕待在离国时间长了会忘记自己是谁?会忘记自己还是燕国的男人,自己的血液里还留着燕国男人青铜一般的血液。”
“轻尘哥哥!我知道!你说的这些纾儿都知道!”安乐公主语气哽咽的说道,“轻尘哥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不管做什么,纾儿都不会怪你的。纾儿永远都记得轻尘哥哥说过的话。即便轻尘哥哥回了燕国,纾儿也不会忘了轻尘哥哥,纾儿相信总有那么一天,轻尘哥哥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恩!”姬轻尘对安乐公主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片温柔而又有冰凉的唇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嘴上。
安乐公主香唇轻轻的吻上了姬轻尘的嘴唇。
姬轻尘只觉得少女柔软的香舌羞涩而又生疏的撬开了他紧闭的牙齿,缠住了他的舌头,他的舌尖也传来一阵抽动。
他本能的将眼前的安乐公主抱紧,立即回应她的吻。
这一神情的激吻,似乎让他忘记了天地间的一切。
正当姬轻尘已经陷入了少女的吻中时,他的舌尖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入心扉!
“恩!”他闷哼一声,忍住了没有出声。
安乐公主的嘴角却是挂着一丝血迹,正一脸满足的看着他。
“纾儿——”姬轻尘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安乐公主语气坚定的说道,“轻尘哥哥,你就要走了,就让纾儿再为你跳一曲舞吧?”不待姬轻尘再开口说话,她已经起身,上前几步开始在残雪漫道的官道上开始翩翩起舞。
她红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轻轻旋转时双袖举起,轻如雪花飘摇,又像蓬草迎风转舞。
美的宛如天下下凡的仙女!
姬轻尘和官道上的羽林骑们都看的都痴了。
突然,姬轻尘大吼一声,“取我的焦尾琴!”
他准备要为安乐公主伴奏。
可是他忘记现在不是在羽林郎护卫下马车旁。
半晌,才见一个女婢匆匆取回了一支古筝,将它递给了姬轻尘。
姬轻尘接过琴,席地盘膝坐在官道上,将焦尾放在自己的两腿上。
“铮——”琴音想起,声音淳厚而绵长,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既然是一曲上古名曲《长相厮守》琴音落地,他的歌声也随即飘荡:北岭有雁,羽若雪兮。
朔风哀哀,比翼南飞。
翼折雨兮,奈之若何。
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随着琴音和歌声,安乐公主的舞步更加轻盈,舞姿更加优美。
她随着曼妙的舞姿旋转,时而左,时而右,好像永不知疲劳,又似在千万个旋转动作中,都难以分辨出脸面和身体。旋转的速度,似乎都要超过飞奔的车轮和疾徐的旋风。
余音袅袅,舞姿飘渺——
山坡上上,朝霞的余晖中,少女翩翩起舞,少年席地抒琴。
就像是一幅神仙眷侣图!永远的印在了天际之中!
“——铮——”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安乐公主停下了轻盈的舞步。
这时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香汗。
姬轻尘见状,立即起身上前就要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安乐公主制止了他,她向远处一招手,就见一名随从牵着一匹同学雪白的战马走到了她的面前。
安乐公主接过马缰,将战马牵到姬轻尘面前,又从马鞍上取出了一封信,连同马缰绳和信一起放到姬轻尘的手中,“轻尘哥哥,这是纾儿的白兔生的小马,今年已经三岁,可以跟你上战场了,纾儿就将它送给你吧!还有纾儿出城时李将军让纾儿将这份信和这柄刀交给轻尘哥哥。轻尘哥哥,纾儿这就回去了,轻尘哥哥一路保重,今后纾儿哪都不去,就在上京城等轻尘哥哥,等轻尘哥哥骑着小白马来上京城娶纾儿。”
“老师的信?”姬轻尘一愣,刚才老师就在车中,他为何不亲自将信和刀交给自己呢?而是要通过安乐公主的手呢?难道信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姬轻尘的目光移向了刚才离国皇帝所在马车的方向,尽有点茫然。
“老师——”他呐呐自语道,思绪一下子又回到十年前,跟老师相识,跟老师学刀,跟老师学兵法韬略的场景。
安乐公主见姬轻尘沉默不语,就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就在姬轻尘愣神之际翻身上马,在白兔的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战马四蹄腾空,飞身疾驰,片刻间就消失在山坡上。
安乐公主走的很坚决,没有给姬轻尘道别的机会,当他被马蹄声惊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安乐公主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远处,只剩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姬轻尘刚才还藏在心里的话只能生生的咽下,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安乐公主远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良久,他才微微叹息一声,径自走到了小白马身侧,从马鞍上取下老师送给他的战刀。
战刀很古朴,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上刻着狰狞的狼头。
姬轻尘一看到这柄刀,神色一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尽然是离国战神李药师的佩刀——狼锋。”
这是他老师李青衣的祖传之物,是李青衣祖父离国战神李药师的战刀。现在老师尽然将家传宝刀送给了自己,姬轻尘的内心涌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惆怅。
他缓缓的抓住刀柄,只觉得刀一入手就有一股冰冷而肃杀的晾衣透入骨髓,他的身体一凛,极力稳住心神,才缓缓的拔出战刀。
战刀出鞘,就像龙吟一般发出慑人的吼声,肃杀之气逼人。
姬轻尘紧紧的握住了战刀,静静的注视了良久,才还刀入鞘,将狼锋刀系在腰间,轻轻的拍了拍小白马的脖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小白马,今后你就叫息影吧!你离开了自己的母亲,我离开纾儿。我们今日就离开离国,回到大燕征战天下。你放心,只要姬轻尘还有一口气在,他日我们都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会再跟你一起提刀北上,到离国的上京城迎回纾儿,迎回你的母亲。可好?”
息影似乎听懂了姬轻尘的话,低声嘶鸣了几声,用自己的头轻轻蹭了几下姬轻尘的脸。
第5章 熊将木峰
因为怕离国皇帝再次出尔反尔阻碍自己回国,姬轻尘跟舅舅叶清臣和羽林骑校尉郭纶商议决定,这次南下尽量远离离国的官道而行,且要日夜兼程的急行军。所以马队一出上京的势力范围就改变了行军路线和速度,日夜兼程的急行军十多天,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晚上,到达了距离宁武关不足百里的泗水河畔。
马队到达泗水河时已是晚上子时时分,就是连夜赶到宁武关也出不了城,姬轻尘只能下令郭纶就地宿营,待天亮之后再行赶路。
夜晚,北国的寒风就像阴魂一般在营地四周呼啸!篝火早已熄灭,除了值勤的羽林郎之外,其余众人早已安歇。
只有姬轻尘的帐中还有微微的亮光。
这时,他正在静静注视着案前李青衣写给他信和送给他的“狼锋刀”怔怔出神。
叶清臣走出自己的帐篷时,看见姬轻尘帐中还有灯光,知道九殿下还没有休息,便通过门外侍卫的回禀,大步走进了姬轻尘的帐篷。
姬轻尘抬头,看见一眼近的前叶清臣,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舅舅怎么还没休息,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吗?”
“殿下不也没休息吗?”叶清臣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刀和信正色道。
“哎!轻尘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啊!”姬轻尘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当日历长川本可以在车中留下轻尘,可最后他又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轻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出,他是非常不愿意轻尘回燕的。而且,当日老师也在车中,可他为什么会避过历长川,让纾儿将这份信和这柄刀交给自己呢?”
见叶清臣有点疑惑不解,姬轻尘解释道,“老师是离国战神李药师的嫡孙,这柄狼锋刀是李药师的佩刀,代表着李家将门数代人的荣耀,平时老师都是视如珍宝,这次就这么轻易的送给了轻尘,这让轻尘非常不解。”
“殿下的意思是,李将军交给你这份信和这柄刀是另有深意?”叶清臣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案几上的古朴战刀和信。
“对,轻尘要是估计的不错,秘密可能就是这封信中,只是这十多天来轻尘都不敢看这份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老师的性格轻尘很了解,既然他私底下将这份信交给了轻尘,恐怕只要是轻尘看了信上的内容,跟老师之间的师徒情义就真的要尽了!”姬轻尘有点悲凉的说道。
“轻尘——”叶清臣亲切的称呼道,他想要劝解自己的外甥,姬轻尘却开口说道,“舅舅不用说,轻尘自己知道轻重,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宁武关,要是有什么不测的话,肯定会发生在宁武关前,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轻尘是不想再被送到上京城,不管信上写的什么内容,就请舅舅代替轻尘看看吧!”
叶清臣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拿起案几上的信,轻轻的拆开。
信封内除了给姬轻尘的信之外,尽然还有一封信,叶清臣没想过自己要看信上的内容,正想将信交给姬轻尘,就听姬轻尘说道,“舅舅再替轻尘读一读吧!”
叶清臣收回了递过去的手,将另一封信封上面写着木峰亲启的信放在了案几上,开始细看李青衣写给姬轻尘的内容。
他的目光移向了信上,突然间脸色骤变,险些有点站立不稳的迹象。
“舅舅别慌,读完信再说!”姬轻尘倒是表现的很镇定。
叶清臣见外甥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既欣慰又欣喜,再想到自己的慌乱,他的老脸一红,轻轻嘘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骇然之色,他开口读道:轻尘吾徒:师实不该与汝此信,然皆因十数年师徒情谊,成此血书。为今汝将回燕,前路自珍。陛下念与汝旧交,更因汝与公主之情,当不至难你。然太后为人决断,必不念旧情,于途中劫杀。为师度太后心思,若劫杀汝于宁武关,则宁武关守将为汝同门长兄木峰。其人磊落豪雄,重情重义。今示之以为师亲爱书信及配刀狼峰,彼必可住汝一臂之力。
至此,师徒情绝。日后各为其主,再见,便是你死我活。
望轻尘吾徒珍重!
“果然!是老师跟轻尘的绝笔信啊!”姬轻尘轻声叹息道。
“殿下,当务之急我们该考虑怎么样应对离国萧太后的部署才对!”叶清臣见外甥还在想着师生之谊,尽然不顾眼前的危机,有点担心的说道,“臣的建议是,立刻派人将信交给宁武关守将木峰。既然李将军早有这样的安排,想必你师兄木峰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舅舅别慌,这件事情恐怕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啊!”姬轻尘思虑了一下,冷冷的说道,“历长川能够继承离国大位,就是轻尘跟老师数年谋划的结果,现在他登基称帝,开始重用老师,这对想立十岁的南院王为帝,想利用皇帝年幼而垂帘听政萧太后一击沉重的打击。所以在离国,萧太后跟老师不合人尽皆知的,萧太后始终想着要除去老师,而我们这个时候贸然派人将这份信交给木峰师兄,百分之百信要落在别人的手中,到时候恐怕会对老师不利。”
“你是说,这是萧太后对李将军设下的计谋,他想一箭双雕。”叶清臣一下子明白了外甥的担忧。
见姬轻尘微微点头,他又急切的问道,“那殿下的意思呢?”
“轻尘在想,这几天我们一路南行之所以没有遇到阻碍,可能跟萧太后想在宁武关向轻尘下手有关。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宁武关,再想要寻找退路,恐怕也已经为时已晚。我们的四面肯定会有不少离国铁骑伺机而动,只要我们一有动向,就会遭到截杀。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就按照萧太后的意思等到天亮之后直奔宁武关呢?到了宁武关前,轻尘再想办法将信交给大师兄,就由大师兄定夺吧!既然老师这么相信他,轻尘又为何不相信呢?”姬轻尘淡淡的分析道。
“难道!现在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叶清臣焦急不堪。
“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姬轻尘回答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只能等天亮之后到了宁武关,再说罢!”
说着他便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狼锋刀”怔怔出神!
叶清臣很焦急,只是这个时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