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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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璟也看了下。他虽然不通书法,也是从前练字的。看着这两张纸,如果李八郎小学二年级的。那么王先生应该是博士学位。
陈璟看了眼李八郎。
李八郎冲陈璟点点头。
“这个先生值得请,不管他什么条件都答应。”而后。李八郎在陈璟耳边低语。李八郎觉得,他能跟王檀学很多东西。
“知道了。”陈璟道。
忙完了,木族长家里仍然款待陈璟。
吃了晚膳,王檀对陈璟道:“出去走走,咱们说说话。”
他要把他的条件和陈璟说清楚。
陈璟点点头。
他们倒也没有四处走,就是沿着木家附近,逛了逛。山里点了火把,都是他们自己练的桐油。照得四周明亮如白昼。
“我去坐馆,一日两顿饭,一年四套衣裳,每个月五百文钱。”王檀对陈璟道。
陈璟愣了下。
这要求也太低了。别说王檀这种已经成名的大师,哪怕是普通乡野先生,也是每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八套衣裳。
“以后呢,你每个月上山一回,给村子里的人诊病。”王檀继续道,“药由你们铺子里出。我和木族长说妥,你上山诊脉。他们会把兽骨都给你。”
原来,他坐馆索要那么低,是把剩下的钱给陈璟当了诊金。
“每个人上山一趟没关系。”陈璟道。“只是月钱太少了,怕委屈先生您。”
“既然我下山了,就等于出世了。”王檀道,“既然出世,就可以卖卖声誉。我的书画,还是能卖到高价的。若是我要用钱,写几个字、画几幅画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我。照我说的办就是了。除非你家孩子真的愚笨,否则我定为你们家教出个举人来。”
这是他给陈璟的承诺。
他对这个村子,感情很深。
“好。我都同意。”陈璟答应了。
然后,陈璟又道:“我呢。有两个问题:第一,先生愿意下山。是因为清筠吧?您和清筠认识吧?第二,先生以后辞馆,是我说了算,还是先生说走就走?”
王檀沉默了下。
“我对那姑娘没有恶意。认识她,也不过是觉得眼熟。”王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对你们家,也没有恶意,这点你放心;至于以后的去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随意离开。非走不可,也要等你答应。”
陈璟听了,点点头。
他没有再深问清筠的事。
王檀心里,对陈璟就有了几分敬重,觉得这孩子有点心气,不是那种庸俗之人,应该可以相处。
这么一来,对下山的事都不那么抵触了。
一旦出世,很多事都会蜂拥而至。一般人,哪怕是皇亲国戚来请,王檀都没有打算下山的。
要不是那个女孩子,他绝不会有这个念头。
想到这里,王檀叹了口气。
说妥了,王檀又和陈璟说了些琐事。
他原本没有成家,上山之后老袁一家对他很好,他就入赘了,反正他这个人,没什么讲究。
从那之后,他就改姓了袁,村子里人都叫他老袁。
他的妻子身体不好,多年不孕,五年前去世了。如今,他就是一个人,没有再成家,无儿无女。
陈璟听罢,只是轻微颔首,也没有多问。
聊完了,陈璟和李八郎住在木家,和木通挤了一间屋子,王檀回了他自己的家。
陈璟把王檀的条件都告诉了李八郎。
李八郎听了,心里多了几分盼望。
他一直想寻个名师,也许,王檀就是他的恩师吧?
***(未完待续)
第203章噩耗
第203章噩耗
陈璟和李八郎、魏上幸三人住了一间屋子。
山间夜里百兽嘶鸣,特别是开春,就更加热闹。
不知是夜山猫还是其他动物,声音似恐怖片里的女鬼啼哭,愣是让陈璟毛骨悚然。他辗转反侧,一晚难得入眠。
李八郎和魏上幸白天爬山累坏了,睡得特别熟。
快到了丑时,又是鸡鸣。
陈璟累得过头了,又被吵得没有睡意,再加上白天爬山汗湿了衣裳,总感觉后背黏糊糊的,勉强睡了一个时辰。
快到天亮的时候,陈璟才睡得踏实。
“起来,起来。”刚刚睡着,就被李八郎摇醒了。
陈璟懵懂坐起来。
李八郎笑了:“你在家里最机敏,早上天未亮就要起床提水,怎么到了山上反而不如家里,睡过了头?”
外头已经大量。
山里的朝阳,透过树梢,从窗口透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外人有人说话的声音,魏上幸也不在屋子里。
然后,陈璟也听到木兰在窗口喊:“小大夫,你今天不下山么?还不起来,等会儿就走不了啦”
“起来了。”陈璟回答。
因为陈璟的晚起,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原本半个时辰前就该下山的,愣是延后了。
木族长送了陈璟两张虎皮,都是从前打猎偶然所得。
“没舍得卖,想留给木兰做陪嫁的。”木族长笑着道,“如今没什么好东西送小大夫,就把这个送给你。”
陈璟听说是木兰的陪嫁,自然不肯要。
山上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这个虎皮是木家的家底。
“收下吧。”王先生劝陈璟,“你对村子里有大恩情。若是这个也不收,他们心里不安。”
陈璟只得收下了。
来的时候背了很多成药。回去的时候就背了两张虎皮。
下山的路很好走,他们很快就到了山脚。
乘坐回城。陈璟没有去药铺,带着王先生,先回了锦里巷。
到了锦里巷,陈璟把王檀请到中堂坐下,然后派人去把侄儿陈文恭叫出来,让他见过先生。
“先生”陈文恭见这位先生皮肤黝黑、脸上都是胡渣,不似族学里的先生那么阴柔,反而很喜欢他。
王檀也打量陈文恭。
陈文恭长得剑眉星目。有大家公子的气度。然后,王檀又考了他几句学问上的话,见陈文恭答得勉强还算流畅,也点点头,说了句:“很好。”
“王先生,您可能也教导我?”李八郎突然开口,“束脩我也出一份。”
“既然来了,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王檀笑道,“束脩就不用多出。只是。往后我的话要听。”
“是。”李八郎连忙道。
陈文恭和李八郎一起,拜了师。
然后,陈璟安排王檀住下。
曾经陈璟住过的屋子。如今给了王檀。另外收拾出两间厢房,一间是王檀的专用书房,一间是教学用的书房。
王檀给李八郎和陈文恭定了规矩:“辰初上学、申末下学,每天念书的时辰比学堂里多两个时辰。每十天休沐一次。”
陈文恭和李八郎都道是。
规矩定了,陈璟又领着王檀,往陈家的院子里走了走。
陈璟也把家里的情况,和王檀介绍起来:“大哥赶考,多年未归,即将春闱结束。有消息回来,大嫂日夜诵佛。祈求保佑,过几天再来见先生。”
王檀点点头。
既然到了这个家里。自然要见见女主人。
陈璟又说,自己的父亲没有亲兄弟,故而他们没有至亲的族人。从前和旌忠巷有点关联,如今也被陈璟闹翻了。
药铺的事,陈璟也告诉了王檀。
等于把整个家底都跟王檀交代了一遍。
王檀只是听着,不说任何话。
不过,陈璟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开药铺,也是颇为难得。
王檀对陈璟和陈家比较满意。
他微微笑了笑。
清筠的事,他也没有问。
倒是清筠,感觉不太舒服。上次王檀在她面前失态,让清筠觉得这个人是认识她的。清筠不太喜欢陌生人和自己有瓜葛。
“东家,这个王先生,真的要在咱们家坐馆?”晚上,清筠低声问陈璟。
陈璟点点头。
清筠凝眸想了想,道:“他好似认得婢子。”
“若是他敢对你有半分不敬,我自然打他出门,不管他是什么先生。”陈璟跟清筠保证,“但是他自己说,他没有半点恶意。”
“他说没有恶意,东家就信了?”清筠问。
陈璟点点头,笑道:“还真的信了。”
清筠失笑。
她依偎在陈璟怀里,柔声道:“东家是个好人。”
陈璟的手,缓缓在她的后背游走,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清筠浑身颤栗,气息有点乱,就被陈璟压下。
鸳鸯锦帐内翻云覆雨,锦幔摇曳,女子若游丝般呻|吟,断断续续的,屋子里添了**。
事后,陈璟有点累了,清筠精神却很好。
她穿着葱绿色的肚兜,趴在陈璟怀里,低声问他:“东家,您这次上山的时候,木兰有问及我么?”
她对木兰印象很好。
“问了。”陈璟道。
陈璟这次上山,都是在和木族长他们打交道,根本没有机会和木兰单独聊天,所以木兰也没有问到清筠。
陈璟怕清筠失望,就随口编了个话哄她。
清筠微笑,这才缓缓睡去。
接下来几天,生活平稳,陈璟每天都在药铺里忙碌。
晚上回家,也会和王檀说几句话。陈璟对诗词书画都没什么研究。所以说得不够深刻,反而是王檀,他各方面的学问都涉猎。能和陈璟谈几句医学。
八天过去,陈璟的大嫂终于结束了诵佛。
这八天。她光靠陈璟熬煮给她的药物撑着,没有吃任何东西,胃气失和。
“煮些菜蔬汤。”陈璟对清筠道,“菜蔬汤升胃气。太太很久没有吃东西,脾胃娇柔,别吃其他的。”
清筠道是,亲自下厨给李氏住了菜蔬汤。
李氏气弱,还是问陈璟:“先生请到了么?”她头晕眼花的。
陈璟点点头:“大嫂。您歇息吧。先生已经请到了,等您好点了,再见先生不迟。”
李氏点点头。
她休息了两三天,才缓过来。
转移就到了二月底,京里的春闱也放榜了。
这些日子,李氏日夜不安,眼瞧着瘦得更加厉害。她上次已经派人去京里打听情况,总觉得太慢了,于是又拿钱,请人去探听。
“二叔。我爹什么时候回来?”连陈文恭和陈文蓉也这样问陈璟。
陈璟唯有沉默。
两个孩子又问李八郎,让李八郎也颇为伤感。
到了三月初一,眼瞧着消息该回来了。李氏整日整夜坐卧难安。这种煎熬,几乎挤垮了她。
初一的下午,陈璟仍在铺子里忙碌,黄兰卿和陈七却来找陈璟。
“走,寻个地方去吃酒。”陈七笑着,揽了陈璟的肩头。
陈璟想着,很久没有和他们聚聚,就答应了。
“世一兄呢?”陈璟问。
从前,黄兰卿、陈七和孙世一三人形影不离。总是一块儿鬼混。如今,只剩下黄兰卿和陈七。孙世一好似从他们的圈子里的消失了。
“他早就走了。”黄兰卿道,“去了祢山学院。”
祢山学院。陈璟也知道,在山里,沈长玉就是去了那个学院。听闻那边的管理非常严格,几个月才能休沐一次。
“他打算进学了,不跟我们厮混。”陈七撇了撇嘴,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是好事。”陈璟道。
陈七又撇嘴。
大家寻了间酒楼,坐下说话。
“央及哥哥,今天找你,也不是单单喝酒。”黄兰卿和陈七欲言又止后的半晌,黄兰卿最终直言对陈璟道,“我听说了一些京里的事。”
关于陈璟哥哥的。
大家都知道陈璟的大嫂不死心,这次春闱仍派人去找陈璟的哥哥。
天下太大,除非是春闱,其他地方也找不到。
“怎么?”陈璟坐正了身子,心猛然一提。
黄兰卿和陈七却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不是什么好消息。
“已经放榜了,你大哥没有去参加春闱。”黄兰卿最终道,“有个四川的学子,说是当年和你哥哥有点交情,也是三年前落第的。这次,他去参加春闱,说你哥哥当初落第之后就雇船回家了,还问他怎么这次没有来”
当年就雇船回来了
水匪也很多,杀了人往河里一丢,还真是死不见尸。
陈璟袖底的手,紧了又紧。
陈七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安慰陈璟。
陈璟也沉默良久。
“央及哥哥,天下之大”黄兰卿半晌,又说了句。
河道那么宽,天下如此之大,去哪里找人?
消息闭塞的年代,就更难了。
陈璟仍是沉默。
他端起桌上的酒盏,狠狠灌了一杯。酒的辣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