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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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震想到江州那三个被凌迟的族长,不寒而栗,急声对管家道:“不能慌,不能慌,我们这些人哪有军队跑的快,让我想想办法,让我想想办法,让我想想……”
曲震不断敲着额头,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对管家道:“你速带所有家丁去黄家别院,找到黄玥,抓起来一起向南城外茶园转移。”
“是。”管家匆忙去召集家丁了。
曲震双手并拢,仰天祈祷着:“刘璋,你千万不要太冷血,黄权在你手下为官,你总不能不顾他妹子性命吧。”
刘璋进入巴西郡府,对一旁的随侍官道:“要请最好的补尸匠缝合那名义士的身体,用最好的棺木盛殓,在棺木到达成都前,尸体不能腐烂,明白吗?”
“是。”
这时好厉害一身鲜血地从外赶进来,大脚踏在地上全是血印,大声道:“那个,主公,我给你抓了好多世族,那些人想拖家带口逃跑,都被我抓了起来。”
刘璋怒道:“谁让你抓那么多世族?我的命令是先找黄玥姑娘,找到了之后再给我抓世族,那些人在巴西都有产业,还能跑了不成?”
“可是,找不到。”好厉害耷拉着头。
刘璋看着这个憨货来气,可是好厉害带着骑兵穿插于敌军之间,五百骑折得只剩十几个,自己不知受了多少伤,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也不好苛责,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疗伤吧,找黄玥姑娘的事,我另安排人。”
好厉害走后,法正对刘璋道:“主公,抓那些世族,可是要效江州之事?”
刘璋道:“如果我那样做,你会赞成吗?”
“不能。”
“那就对了。”刘璋沉声道:“江州之事迫不得已,过仁而不知恩,过厉而不知威,历数我牧守益州数年,一向宽仁,以致让那些世族仗势骄纵,不得已杀之以儆效尤,但毕竟不可能全杀掉,杀了一批,也有下一批世族起来,所有苛厉之后又当宽仁,巴西我只杀庞羲亲信,其余一概不杀,但他们毕竟资助叛党,抓来警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法正松了一口气,对刘璋道:“如此一来,世族之事当可不急,如今庞羲残部往东逃窜,虽然庞羲已死,却仍为大患,我们当紧追不舍,务必全歼。”
刘璋点点头:“我也认为如此,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黄玥姑娘,按理说我们进城,她不可能避而不见,真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
正在这时,部将杨怀突然来报:“主公,据南城降兵回报,世族曲家挟持黄玥姑娘往南而去,去向不明。”
“什么?”刘璋瞬间变色,厉声道:“他曲家吃了豹子胆吗?王绪,立刻集合亲兵,随我向南追杀。”
“是。”王绪领命而去。
法正立即上前道:“主公,庞羲残部怎么办?”
“叫张任去追。”
刘璋说完带着亲兵疾步出了郡府,法正无奈,吩咐杨怀率三千军随后护卫。
小阳山是一座茶山,是曲家在巴西南郊的产业,每到春夏,梯田掀起绿浪,可惜现在深秋,一片枯黄,满山的枯木和破败的叶子。
曲家别府就在山下,占地上千亩,用高高的围墙围着,而此时外面聚集数千军队,围墙上不时探出的曲家家丁脑袋充满恐惧。
“曲家的人听着,立刻放了黄玥姑娘,州牧大人可饶你们不死,否则,诛灭满门。”
刘璋冷眼看着丈高的围墙,只要他一声令下,立刻可以将这里夷为平地,杨怀喊完,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正是曲震,曲震缩着头朝外喊道:
“州牧大人威名,小老儿如雷贯耳,江州之事,记忆犹新,我哪里敢伤害州牧大人看重的女人,只是小老儿着实害怕大人,所以求大人给我一条生路,大军全部撤走巴西界限,让我等可以安全将家族迁出益州,这样我必将黄玥姑娘安全放回,还请州牧大人开恩。”
曲震盘算得清楚,得罪了州牧,益州哪里还待得下去,就算刘璋这次不对曲家下手,以后曲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剑在人家手里,要是放了黄玥,自己岂不是案板上的鱼肉,现在看刘璋如此快就亲率兵马追来,说明黄玥这个小丫头大有价值,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当然要好好利用。
刘璋挥退杨怀,亲自上前道:“曲大族长,庞羲残部滞留巴西,要本官撤军绝不可能,如果你现在放了黄姑娘,我刘璋以名誉担保,绝不动曲家任何一人,还可派兵护送你出益州,否则,我要你曲家全族为黄姑娘殉葬。”
如果不是黄玥早早来报庞羲、张鲁勾结,西川不知会有什么祸事,如果不是黄玥安排内应,不知还要死多少士兵,甚至自己也可能战败生死,刘璋自觉已经欠黄玥太多了,绝不愿眼睁睁看着黄玥遭遇不幸。
“那小老儿回去考虑考虑吧。”
曲震说完回到院中,孙子曲溪道:“爷爷,你为什么不答应州牧条件?”
曲震哼道:“观刘璋行事,惯会装腔作势,杀人没有任何征兆,当初的于安、赵韪,后来的江州世族,而这次眼看叛乱就要成功的庞羲,数日之前还接到刘璋恩旨,转眼竟然灰飞烟灭,谁能知道刘璋不是在麻痹我们?我们只有攥紧了黄玥这张牌,才可保得族人安全。”
“可是黄玥姑姑是曲恬小叔的心上人啊。”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儿女情长,说不定曲恬早在战乱中被刘璋杀死了。”
第074章一片冰凉
深夜,曲溪爬上围墙,看到刘璋的大军营帐隐于黑幕之中,火把下偶有士兵巡逻,忧心地皱了皱眉,小跑着去了侧屋。
“姑姑。”曲溪喊了一声,里面传出呜呜的声音,没有月光,屋内一片漆黑,曲溪点燃了油灯,只见黄玥被绑在床上,嘴里塞了一团绢布,曲溪急忙扯了绢布,解开黄玥。
“曲溪,你们把我抓来干什么?”黄玥一能开口,就质问曲溪,脸上带着薄怒。
“对不起姑姑,我爷爷他,他害怕州牧大人追究曲家投靠庞羲,所以抓了姑姑来要挟州牧大人……”
曲溪一脸愧意,黄玥听了这缘由,不再那么生气:“原来是这样,这就好办了,放心吧,州牧大人不会为难曲家的,你小叔曲恬为州牧大人立下了大功,大人说不定还会奖赏你们曲家。”
曲家与黄家同为蜀北大族,曲恬与黄玥自小一起长大,一个是蜀北有名的才子,一个是蜀北第一佳人,可谓一对璧人,可惜才子爱佳人,佳人却无心,曲恬只能一直单恋着黄玥。
自庞羲有了反意后,黄玥每日都是一副愁容,特别是为刘璋找内应,那些族中子弟不是怕死就是没有才能,黄玥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刘璋已经兵临城下,黄玥更加忧愁,而这些都没瞒住一直关心着她的曲恬,以曲恬的聪明也自有办法问出真相。
对于曲恬,黄玥是完全相信的,将自己的想法合盘道出,曲恬当即答应自己愿意一试,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一切,黄玥知道此事凶险万分,只觉得自己对不起曲恬,可是又别无他法。
如今曲恬身死不明,反而是曲家与刘璋势同水火,要是曲家有个什么好歹,黄玥真不知要怎么面对曲恬。
“大功?”曲溪一头雾水:“可是州牧大人因为你被我们劫持,马上就带兵追了过来,现在已经包围了山庄,还说如果我们不马上交出你,就要攻进来了。”
“什么?”
黄玥听说刘璋知道自己被挟持,马上就带兵追来,心里涌出一股暖意,可是旋即又担忧起来,急切地对曲溪道:“曲溪,你快去告诉你爷爷,让他不要再与州牧对抗,曲恬是州牧大人在庞羲军中的内应,州牧大人不但不会为难曲家,还会有封赐,快去,快去。”
“真的吗?”曲溪惊喜道。
“是真的,你快去。”黄玥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
“胡说八道,曲恬怎么可能是刘璋的内应,我曲族依附庞羲就是曲恬的主意,他怎么会给刘璋当内应,他当内应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分明是那丫头想脱身的借口,连三岁小儿都骗不了,你也相信。”
曲震狠狠责骂着自己这个愚蠢的孙子,曲溪低着头,弱声道:“可是,我觉得姑姑没有骗我,而且爷爷,要是州牧大人真的带兵攻进来怎么办?我们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江州那些世族就是以为刘璋会放过他们,才没有戒心,才会被刘璋一夜之间连锅端了,黄玥是我们手上唯一的筹码,我曲震就算死,也不能坐以待毙。”
曲震说完甩着袍袖离开了。
曲溪留在原地,脸上挣扎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走向黄玥被关押的房间。
天明,乌云阴沉,刘璋静静地望着曲家山庄和后面枯黄的茶山,王绪手遮额头看一眼天,走上前道:“主公,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是回去,还是攻进去?”
“等等。”
刘璋说了两个字,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王绪叹了口气,吩咐亲兵搬来一块石头,用刀削平了放到刘璋身后,刘璋坐了下来,以剑杵地,头趴在剑柄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一个亲兵看着刘璋的背影对王绪道:“头儿,主公一向杀伐决断,在江州杀了两千多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时怎么被难在这儿了。”
“要我说啊,立刻攻进去,把这曲家全杀光,敢抢我们的主公夫人,不想活了。”
“你们懂什么?”王绪轻声呵斥道:“这曲老贼这一招算使对了,要是我们攻进去,黄姑娘肯定没命,黄姑娘是谁啊,不但对我们主公有情有义,还帮了主公这么大忙,要不是她,说不定我们这些人现在全战死了,主公这是顾忌黄姑娘安危啊。”
“就是,就是,黄姑娘也算我们救命恩人,又是未来的主公夫人,要是曲老贼敢伤了黄姑娘一根头发,我王二中就杀了他满门。”
王绪拍了一下王二中盔冒:“你算哪颗葱,用得着你,要是黄姑娘少一根毫毛,主公一定灭曲家九族。”
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王绪吩咐亲兵打着伞过来,“主公,进帐篷去吧。”
刘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方山庄,对王绪缓缓道:“你去告诉曲震,就说他可以先派人转移曲家财产和人员出益州,转移完了再放人,如果需要,本官可以亲自送他出境。”
“这……是。”
王绪到山庄门前喊话,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主公,曲震说只要主公的军队在巴西,他们就算进入荆州境内也不会安全,必须让主公把军队撤出巴西……”
刘璋死死地握着剑鞘,宝剑在里面发出颤动的摩擦声,雨滴打在脸上一片冰凉,如果可以,刘璋这个时候就想亲自把曲震零刀碎剐,挫骨扬灰。
雨越下越大,深秋的寒风像刀一样,王绪在刘璋身边撑起太阳伞,士兵全部回到了帐篷里,个个都坐在帐篷门口看着刘璋的背影和雨幕中的曲家山庄,每个士兵和将军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
“我受不了,将军,我们从后山摸进去吧,我现在就想把曲震那老贼抓出来大卸八块。”一个士兵站起来大声吼道。
“给老子坐下。”旁边的将军一把把士兵拉下来:“你摸进去又怎样?只要有一个人发现,黄姑娘就没命了。”
士兵愤恨地坐下,拿着长矛用力戳着被雨水淋湿的泥土,一边戳一边骂,这时马蹄声响起,法正和好厉害等人出现在雨幕之中。
第075章雨中红菱
法正看到刘璋坐在太阳伞下,飘落的雨水几乎打湿了后背,眉头紧蹙,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疾步上前道:“主公,你怎么坐在这儿?曲家还不肯放人吗?”
刘璋摇了摇头。
“主公,这样不行,你身体受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巴西被庞羲经营数年,根基深厚,我们刚接手城池,许多事情需要主公处理,否则我们北征张鲁后患无穷,主公必须马上回城。”
刘璋从怀里掏出州牧印信,举过肩头,递给法正道:“孝直,我现在将州牧全权委任给你,遇任何事可便宜行事,杀伐决断皆不用请示于我。”
“主公。”法正喊了一声,没有接印信,大声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会冒这么大雨来这里吗?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张鲁已经率六万大军到了葭萌关前,魏延将军为清洗葭萌关的庞羲余党,守军已经不足五千,情况危急啊,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巴西的事,一直耗在这儿必将前功尽弃,主公三思,不能因小失大啊。”
“因小失大?”刘璋回头看向法正:“如果不是黄姑娘连夜快马报知军情,又拖着已经站也站不稳的身体重返阆中,恐怕庞羲和张鲁的军队现在已经在成都城下了,如果不是黄玥姑娘安排的内应杀了庞羲,张任不一定能打败巴西军,我们的一千护卫军也必然被冲破,你法正还能站在这儿让本官三思吗?”
刘璋朝着法正厉声吼道,法正手抚着额头,来回走了几步,转对刘璋道:“主公,属下知道黄姑娘的功劳,属下和所有的西川将士与主公一样,都想救出黄姑娘,可是主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