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第3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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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不敢断言吴侯就有逆汉之心,但是亮之疑虑也非空穴来风,如果吴侯真的那么赤胆忠心,为何不受天子诏,就自领吴侯?
众所周知,我朝爵位传承,需天子下旨,天子只承认孙仲谋讨虏将军,可没承认孙仲谋吴侯之爵,未经下旨,便称孤道寡,是何居心?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
“孔明先生,如今乱世,天子被挟持,哪能事事按照常理,这个道理难道孔明先生不会懂吗?一定要纠这些细枝末节?”
“原来乱世便可不依祖宗法度,难怪当年孙伯符承继孙文台乌程侯,数年之后才得以正式册封,因为朝廷没允许进封吴侯,牵连吴郡太守许贡,原来都是因为乱世。
在孙氏眼中,乱世便没了朝廷法度,如此诸侯,亮未必说孙仲谋有反心,只是值得怀疑,难道孙氏如此做派,世人连怀疑也不能怀疑一下吗?如果那样,乱世谁都可称王了,还称什么侯?”
“是啊,值得怀疑。”
“听这么一说,我陈二狗都有点怀疑了。”
众士子窃窃私语,皆看向鲁肃,鲁肃略微有些愤怒,努力压制。
“孔明先生,我主刚刚经历合肥之战,与曹cāo麾下大将徐晃殊死大战,虽然落败,不失英雄,孔明先生转眼就颠倒黑白,说我主背汉,岂不是寒天下忠臣之心?”
“小战不足以论大略。”诸葛亮摇着鹅毛扇道:“亮试举三例,请子敬先生解疑。
第一,当初荆益叛乱,曹贼立刻命张辽动于宛城,试图染指荆襄,夺蜀候根基,面对此难,我主与曹贼在关中纠缠,而吴侯在做什么?派了周瑜偷渡江水,攻袭江陵,是何居心?
吴侯趁蜀候危难,不发兵攻曹,却助曹攻荆,是不是想与曹贼一起瓜分荆州?
第二,子敬先生虽说吴侯带兵战合肥,但是天下明眼人都知道,江东军主力皆面向西方,步兵在柴桑,水军在湖口,兵锋所向,直指荆州。
反观江北,吴侯却少有防范,特别是合肥之战后,江北的城池驻军更加稀少,主力十之仈jiu都放在了西边,吴侯意yu何为?
第三,亮或有翻陈年旧账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孙文台将军讨伐董卓立下大功,却唯有一处污点,那就是藏匿玉玺,最后因玉玺,身死荆州刘表之手。
后来孙策据有玉玺,一样不交还朝廷,藏匿多年,最后却交给了狼子野心的袁术,袁术因之称帝,成为大汉继董卓曹cāo后,又一巨贼,难道这些孙氏能脱清干系吗?
与巨贼瓜分荆州,兵锋指向荆益,藏匿玉玺,将玉玺委托于贼,此三者,子敬如何解释?若能解释,亮愿向子敬先生赔罪,否则还请子敬先生容许亮,对孙氏保持一点怀疑态度。”
鲁肃胸有韬略,辩才却不是其擅长,被诸葛亮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不说话不行,诸葛亮说是保持一点怀疑,实际上是在劝说川军向东,这将为江东带来灭顶之灾。
鲁肃正待再辩,刘璋站起来,笑呵呵道:“两位稍歇,今ri时辰不早,还请两位一齐入府饮宴,明ri继续。”
鲁肃只得罢休,众士子纷纷退去,鲁肃走到刘璋身旁道:“蜀候,我江东与川军一衣带水,相濡以沫,以南抗北,是我主不变的意志,蜀候窃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刘璋呵呵一笑:“子敬先生放心,本侯怎会不知这些,我川军与江东友谊坚若磐石,岂是一个小小诸葛亮就能撼动的。”
“那就好,蜀候果然深明大义。”
刘璋回头对王甫道:“待会叫那个叫王异的女子来见我。”刘璋发现这个王异还有些真本事,一市井女子熟知天下大势,比其他士子强多了。
“是。”
宴会之后,王异到书房拜见刘璋,就在这时,荆州传来军报,言说山越军大规模进入,却不退军,法正恐怕留在荆州的时间不会短。
刘璋皱紧眉头,山越人初夏入侵,就已经够奇怪了,还大规模出动,攻打城池,这就更加奇怪,难道山越首领也想争霸天下?
王异听了士兵回报,对刘璋道:“蜀候,山越素来是山野之人,只为一口吃食拼命,绝不可能动用大军,去攻打坚不可摧的城池,此中必有隐情。”(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50章诸葛村夫
刘璋皱紧眉头,山越人初夏入侵,就已经够奇怪了,还大规模出动,攻打城池,这就更加奇怪,难道山越首领也想争霸天下?
王异听了士兵回报,对刘璋道:“蜀候,山越素来是山野之人,只为一口吃食拼命,绝不可能动用大军,去攻打坚不可摧的城池,此中必有隐情。”
“哦?”刘璋看了王异一眼:“什么隐情,说说。”
“若王异所言错误,或者荒谬,还请蜀候不罪。”
刘璋摆摆手:“你说吧,本侯从不因言罪人。”
王异道:“蜀候难道没发现鲁肃从许昌南下,与山越入侵,太巧合了吗?”
“恩?”刘璋皱眉思索,突然眉头一拧:“你是说,山越入侵,是鲁肃教唆的?”
“小女子不敢下断论,但是山越经过江东将领徐盛朱桓等打击,已经对江东俯首帖耳,除非遇上大灾,都不会进犯江东。
如果江东许以重利,山越人必乐得听命,所谓身在许昌,遥控江东,山越进犯,逼蜀候就范,山越的进攻,牵制荆州兵力,吸引蜀候视线,若蜀候真有意江东,岂不是顾虑更多?鲁肃不是没有这个动机。”
“鲁肃这个时候招惹本侯,不怕适得其反吗?”
“他当然怕,所以没有动用江东军,山越入侵,蜀候怕不能怪在江东身上,蜀候虽有一些不好的名声,但是信诺著于四海,一言九鼎。
因山越与江东背盟,不能说服天下人,恐对蜀候名声不利。”
“的确,原来如此。鲁子敬。”
刘璋一拳头砸在桌上,自己是说自己又没招惹山越,怎么就招来这么多山越兵,经王异一分析,的确大有可能。
突然诧异地看向王异:“你虽为女子,却才能上佳,希望你明日辩论,能有个好成绩,本侯当委以重任。”
“多谢蜀候。”
王异退出房间。刘璋冷声喊道:“来人,所以武将进入大堂,招鲁肃前来。”
…………
“诸葛亮,你找我干什么?”
黄月英走出牧府大门,看到诸葛亮站在一棵柳树下。不满地走了上去,后面跟着关银屏。
“月英,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啊,你不是叫诸葛亮吗?”
诸葛亮看着黄月英,百感交集,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张绢帛,展开。豁然是当初黄家嫁女的婚书。
“月英,看到了吗?当初你答应嫁给我的,我突然离开是我不对,我这次就是来带你走的。你现在已经……病了,对刘璋大业毫无助益,相信刘璋也不会为难你,跟我走吧。我照顾你一辈子。”
诸葛亮说着来拉黄月英的手,黄月英一下子抽开。警惕地看着诸葛亮:“诸葛亮,我和你又不是很熟,要嫁也嫁给主公,我才不嫁你。”
“刘璋?”诸葛亮惊讶地念出这两个字。
“诸葛先生。”关银屏走上前道:“先生莫要强人所难,军师是主公吩咐银屏严加保护,不可能让你带走的。”
“银屏,我还是你叔叔呢。”诸葛亮突然情绪失控,大吼一声。
吼完,连诸葛亮自己也震惊了,就算今日辩论被王异一再责难,诸葛亮都能心平气和,可是这时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乱窜。
诸葛亮意识到自己失态,对关银屏道:“银屏,对不住。”
“哪有,诸葛先生与我父亲兄弟论交,教训一下银屏合情合理。”
诸葛亮道:“银屏,你老实回答我,月英在生病之前,就已经喜欢刘璋了吗?”
关银屏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在南蛮银月洞时,主公曾向军师表达爱意,但是军师没有接受。”
“也就是说,月英在生病以前,根本不喜欢刘璋,是生病之后,才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关银屏突然意识到诸葛亮说的什么意思,急忙摆手:“诸葛先生,蜀候绝非那种人。”
“刘璋。”诸葛亮咬牙切齿,恨声道:“茶室之事,我本不愿相信,就算是真的,也算是迫不得已,不管月英是否清白,我都愿照顾她一生一世。
可是刘璋竟然趁着月英生病,趁人之危,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诸葛先生,主公绝非那种人。”
“月英,跟我走,今夜就离开成都。”
诸葛亮气愤不已,就要拉黄月英走,关银屏还没阻止,突然黄月英手腕用力,向上翻转,诸葛亮整个身体立刻腾空,摔了个马大趴,全身都像散了架。
“哼,敢说主公坏话,就是这个下场。”黄月英说完走向牧府,又回头道:“诸葛亮,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主公说了,一个月后正式给黄夫人萧夫人举办婚礼,到时候我叫他把我一块娶了,你就死心吧。”
黄月英说完,潇洒地进了牧府大门,留下诸葛亮满脸泥土,爬也爬不起来。
关银屏连忙上前:“先生,你没事吧。”
诸葛亮爬了几下,没爬起来,索性趴在了泥地里,头枕在手腕上,一语不发,关银屏看得出来,诸葛亮很伤心。
当初在雍州时,关银屏就经常看到,诸葛亮没事的时候,就会拿着婚书面向南方发呆,有时候笑,有时候叹气,有时不自觉念出黄月英的名字。
关银屏知道黄月英对诸葛亮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关银屏不明白,诸葛亮既然这么爱黄月英,当初为什么要逃婚,难道投靠一个明主比自己心爱的人重要吗?如果这样,有舍有得,诸葛亮现在又何必伤心?
关银屏艰难地将诸葛亮扶起,扶回了客栈,阿三正在门口焦急等待,吓的不轻,连忙上前接过。
诸葛亮顶着个花猫脸,回头对关银屏道:“银屏,你父亲很想你。”
关银屏离开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自己身在益州,又何尝不想家人,想父亲关羽,后母貂蝉,哥哥关平关兴关索,可是自己既然选择了,就不会放弃,在刘璋麾下,关银屏能够找到归属感。
关银屏最担心的,和诸葛亮担心的一样,刘璋与刘备兵戎相见,自己是关羽的女儿,却身在川营,到时候怎么与故人,亲人作战?
…………
鲁肃被深夜召见,刚踏进大堂,吓了一跳。
宽阔的大堂灯火通明,四排全身盔甲的大将站立两侧,腰间佩刀,腾腾杀意,刘璋坐于主位,一脸寒霜地看着鲁肃。
“蜀候,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璋僵硬地道:“今日辩论川军方向,本侯是来听听子敬有何教导。”
“这个……一定要鲁肃说的话,若为大汉考虑,蜀候当联合刘备和我江东,三路并进,北伐曹操,若为蜀候考虑,川军自然当北伐西凉,进入关中,扼守两关,占据天下大势。”
“那为何不是你江东?”
“江东?蜀候,我们是盟友啊。”
“盟友?”刘璋腾地站起来,指着鲁肃道:“我川军将江东当盟友,你江东把我刘璋当盟友了吗?为了让刀兵北指,故意用山越扰乱我荆州,你们江东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吗?”
“蜀候冤枉啊。”鲁肃向刘璋一拜:“蜀候这从何谈起?难道又是听了诸葛亮那小人挑唆吗?我们江东与蜀候是盟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不是自毁城墙吗?
结南抗北之策,关系江东与川军危亡,乃百年不变之大计,我主断断不会为如此等蠢事,若是那诸葛村夫妖言惑众,还请蜀候叫他出来,鲁肃愿与他当面对质,若找出证据,鲁肃自刎于此。”
鲁肃义正词严,端的无可反驳。
山越人在与江东军长期作战中,已经对江东军形成畏惧,从感情上不愿冒犯江东,这次鄱阳湖一带的山越人遭逢梅雨灾害,有出兵倾向。
可是鄱阳湖山越人知道,柴桑是江东重兵防御地区,自己去劫掠必然不讨好,正在进退两难之时,江东官员秘密找到他们,只要去攻打桂阳,坚持一到三月,不管攻得下攻不下,江东军都会赠与山越粮食,如果攻下,粮食加倍。
以山越乱荆,呼应鲁肃在成都的游说。这个命令,鲁肃在许昌就发出了。
山越人本来就不愿与江东军作战,更别说进犯重兵把守的柴桑,相比之下,桂阳防御兵力少得多。
更何况不用攻下,只要坚持攻打就行,于是山越各部,气势汹汹杀向桂阳城,各部为了多获得粮食,反正与江东军有约,倾巢出动,这才酿成战局。
但是这些鲁肃怎么会承认,只认准两件事,第一,山越搅乱荆州,刘璋要打江东就要有顾忌,第二,只要自己不承认,刘璋找不到证据,就把江东没办法,除非刘璋愿意背起背盟的名声。
刘璋看着大义凛然的鲁肃半响,突然哈哈大笑,拍了一下鲁肃的肩膀:“本侯刚才不过是戏言,真是那诸葛村夫蛊惑于本侯,岂有此理,本侯差点被他骗了,子敬先生千万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