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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节

宋王-第3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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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州清水泽,这里的问题最严重。,

    既然要处理,自然就要处理问题最大的,这样对外才能有个交待,才能服重。更为重要的是,博州与目标人物韩相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乎,林昭一招瞒天过河,突然到了博州。本来是等一切妥当之后,才现身处置的。可是得月楼的一场意外却不得不改变策略。

    原以为如此一来,打草惊蛇,有些事情会比较难办。可有时候就是天意,很多的巧合窜连在一起,使得局面并未糟糕……

    耶律浚突然南下大名府,无意间成为自己的挡箭牌,让许多人疑神疑鬼,从而减缓了他们本该有的善后速度。得月楼的一场意外,让范季云只想着儿子的伤势和报仇之事,再加上家里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更加的烦躁不安。还有一个贪财冒险,有些自负的韩俊,情况没有变的更糟糕,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好……

    “清水泽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在抢收粮食,看来粮价上涨,有人着急了!”李承及时为林昭提供消息,以供公子及时做出准确判断。

    “韩相公家里应该不缺钱吧?”林昭疑惑道:“还是有人贪心不足,至于吗?”

    “嘿嘿,这就不好说了,韩相公廉洁的有些过分了,所以啊……当然了,也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子承父业,家传门风什么的!”

    林昭平日里比较幽默随和,故而李承等人也敢说上两句俏皮话,开个玩笑什么的。而今这样还可以,以后君臣有别的时候,可就再也不敢了。所以林昭有时候在想,皇帝虽然全力至高无上,却也当真是孤家寡人。

    “看来是时候了,真让他们全部收割完了也不是个事!”林昭觉得,自己在博州“躲”了几日也真够憋屈的,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了。

    “公子是打算直接去清水泽吗?”

    “就我们几个怕是不行……”林昭笑着摇摇头,说道:“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李知州了!”

    博州知州叫李儒,仁宗天圣八年进士,只比韩琦与文彦博等人晚了一科。可也就是这三年时间,前程就完全不同了。当然了,这也与个人能力和运道有莫大的关系。

    李儒先后在各地为官,政绩平平,算不上好。可如果要全是怪他能力不好,似乎也说不过去。这位李大人的运气当真是不好。在宣州任推官的时候。治下除了奇案许久无法破案。大理寺因此而责备。

    做转运使的时候,却遇到了天干少雨的时候,以至于运河堵塞,行船不便,钱粮未能及时运送到汴京,三司那边自然不高兴。那边在西北某地做通判,却遇到了西夏寇边,死伤了一些百姓受到斥责。

    还别说。这位李知州的运气当真有些奇葩。这些年做官下来,倒霉的事情可不少,以至于他的官场升迁之路一直不太顺利。当然了,也因为多次过错有天灾……用后世的说话,就是不可抗力因素,所以并未有罢官什么的。

    熬到五十多岁,终于有机会担上博州知州了。博州虽然算不上好地方,可是在河北路,也是除了大名府之外比较富庶的州县。

    也许是时来运转,到了博州的这几年。并未有什么大的灾害。黄河虽然有水患,可是对博州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治下也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葩的事情。李儒以为自己的厄运总算是过去。这下子可以大展拳脚,在博州好好干出一番政绩。

    争取在致仕之前再混出点名堂,仕途上再有点什么进展。可是搞清楚状况之后,李儒才发现,博州才是自己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虽然是博州知州,可是很多的官员小吏他都根本指挥不动,在博州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博州有一个很强势的通判,他完全被架空了。

    博州通判范季云,因为父亲当年是濮王赵允让的人,在英宗赵宗实登基的事情上是有立功的,是从龙之臣。大宋朝可是有恩荫之说的,尤其是从龙之功这等大功劳,自然要厚待了。

    于是乎,范季云便有机会来了博州做通判。算是英宗皇帝对范家的补偿和恩赏,范家本就是博州豪强,而今又有了通判这样的高官,地头蛇的势力大大增强,在博州无人可敌。几年下来,将博州经营的铁桶一般……

    对下如下,对上范季云也会想办法。他对河北路宣抚使韩琦是多有巴结,范家老爹是从龙之臣,韩琦是赵宗实登基的重大臂助,他们之间本身就有交情,所以即便是范老头不在了,韩相公对范家也是多有照顾的。

    再加上范家在汴京也是有人脉的,范季云这个通判的位置可就坐稳了,在博州的地位非比寻常。李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的博州,情况可想而知。

    宋朝设立通判,其目的就是要通判分知州大权,同时起到一定的监视与制衡的作用。本来地方上是以知州为主的,可是博州的情况却变了。先有了一个强势的通判,后来的知州就有分他权,压制他的意思了。

    所以,从李儒来的那天开始,范季云就对他抱有敌意。手中有强大资源,各种的不配合,李儒能怎么着?对方还有韩相公的庇护,李儒根本无可奈何。

    他曾经尝试过反抗,可是根本没有起到作用。一旦他想做个什么事情,最终要么一事无成,要么面目全非,以至于他这个知州都快当不下去了。有什么办法,向朝廷反应?有用吗?一个知州当到这份上,传扬出去多丢人?

    再者,没有真凭实据,上下的官员都不帮你,朝廷会在乎一个知州和通判的不和睦吗?对于皇帝而言,如此局面最好不过,根本不会多过问。至于调离,李儒也想过。可是当初知博州本就是废了一番功夫的,若是走了,自己的仕途也就倒头了。

    也罢!

    也许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官运不顺,注定了会有这么多麻烦!经历的事情多了,李知州也就看开了,大不了在博州混日子,以知州的身份致仕,不管是荣休之后,还是为家族后辈考虑,都是有好处的。

    所以李知州就彻底不管是了,只是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下出现,平时也就是走个过场。博州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范季云说了算,以至于他这个知州几乎彻底被忽略了。

    如此情况下,范季云倒是对他很客气了。一句话,你不碍着我的事,那我们就相安无事。可怜的李儒就是这么被架空的,却也过的安稳逍遥。

    每日待在知州府中,闲来新棋书画怡情养性。同时教导孙辈读书,要是儿孙之中有个能高中状元,抑或者是通过制科考试的,起点高了,仕途应该就不会像自己这么憋屈了吧!

    博州的事情,李知州也是无可奈何,实际上早已受了内伤。

    前几日听说范季云的嫡子被打残了,李儒心里头乐呵,也是弹冠相庆的一员。范坤是个什么货色,在博州都干了些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仗着他们范家的势力,胡作非为,没想到也会有今日这样的报应。

    到底是什么干出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李儒也有些好奇,听说范家快把博州翻过来,可是依旧没找到人。

    或许是逃走了吧!李儒也就没多关注,至于工部侍郎林昭要来河北的事情,他依稀是听说了,可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日清晨,李儒刚刚督导孙子晨读之后,便下人来报有客来访,并且送上了拜帖!

    谁会来拜访一个被架空的知州呢?李儒将信将疑地接过拜帖,只见上面写着:工部侍郎、威远侯林!

    啊!李儒顿时一惊,吩咐道:“快开中门,盛大迎接!”

    “大人,那位客人说了,如果你愿意见他,不必声张,今日是私下到访。”

    私下到访?李儒略微沉吟,眼神也有些复杂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疑惑归疑惑,这位

    客人他可是不敢怠慢。

    “见过林侍郎!”李儒瞧见那张英俊面庞的时候,依旧在惊讶之中。

    “李知州不必客气!”

    寒暄几句之后,李儒惊讶试探着问道:“不知林侍郎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林昭沉声道:“开门见山吧,首先强调一下我的两个身份,其一,工部侍郎,持御剑专断治河事;其二,得月楼打残范坤的凶犯……”

    “啊?”李儒又是一惊!

    林昭这才道:“现在有些事情要和李知州单独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好好!”李儒很聪明,他听出了林昭话中的意味,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也许……

    随后两人进入书房,半个时辰之后,林昭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李儒的精神状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嘴里喃喃自语道:“也许这一遭,真的要时来运转了!”(未完待续。。)

第四七四章 厢军出动

    清水泽,位于博州城北三十里的地方,本来是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不过数年之前便消失不见。官府以防止黄河决口为理由,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有不听劝告的人靠近之后,要么因为犯罪被官府抓到了牢狱之中,要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自此之后,寻常人等就不敢随便靠近。

    实际上,湖泊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大量的农田。黄河水带来了大量的泥沙淤积沉淀之后,土壤极为肥沃。加之靠近黄河,有渠道相连,灌溉十分方便,绝对称得上是良田。数千顷土地,庄稼都呈现出一片金黄色。

    此刻站在高处,能够看到许多的劳工正在这里忙碌,正是秋天收获的时候,收成已经进行了一半。今年河北路受灾,有些欠收,清水泽的土地虽然也有损失,可是因为其先天优势,所以损失并不十分严重。

    按照眼下,河北路粮食价格翻倍的情况来看,贩卖之后可以赚钱不少。所以谁愿意放弃呢?

    至于田地里劳作之人几乎全都来自河北路其他地方,水灾严重,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不胜数。只要给口饭吃,辛苦劳作他们都是愿意的,招收点工人一点都不难,十分方便。

    林昭站在高处,瞧着眼前的一片景象,笑道:“倒是个好地方,若是黄河水流通畅,这片良田倒是当真不错。”

    “是啊,难怪那些人愿意铤而走险搞这些事情……”李承也看的分明,河北路受灾严重,这般丰收的场景确实不多。

    林昭叹道:“只是围湖造田确实不对。违背天理的事情。迟早会受到上天惩罚的……”后世围湖造田导致了江河分洪调蓄不畅。导致了水灾着实不少,林昭是深有体会。这种先例不能开,尤其是黄河生态如此脆弱的时候。若是为了老百姓的生计似乎也有情可原,可实际上却是为了某些人权贵的贪欲,那就不可饶恕了。

    “嗯!今年的若是清水泽能分洪,说不定二股河……”

    林昭却摇头道:“不行的,他们能在这里围湖造田,说明湖底本身就淤积严重。分洪也不会有多少的……重点是他们为了保全这点粮食,这点财货,竟然在大河之中见围堰,导致排洪不畅,甚至还引起了河水倒流,这一点最为不可饶恕……”

    虽说大名府决口天灾的成分比较大,黄河东流不畅只是一部分的诱因。可是这种出发点当真是可恶,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整个国家,以及下游千万百姓的性命和财产。单单是这一点就不可饶恕。就该杀!

    总之一句话,围湖造田是小罪。河中建围堰就是大罪了!

    “今日收手吗?”李承小声询问。

    林昭点头道:“不错,眼看着河水水位越来越低,已经到了治河的黄河时期。而今动手还是堵住决口,修建大堤最好不过。入冬以后,天气如果太过严寒,就会影响到水泥的凝结状况与牢固程度。我说过的,这次修筑的黄河大堤已经要固若金汤,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在此之前,必须要将这些**处置干净。虽说都是过去的陈年旧账,可以以后慢慢算。可是开工在即,若是这些唯利是图,以权谋私的小人不处置掉,难保他们不会在修堤工程中有小动作,无论是谋取私利,还是影响到河堤工程都不好。

    所以啊,博州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置!既然我们在得月楼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高调,那就索性高调到底。博州这里就要下狠手,才能震慑宵小之辈。”

    “李儒的人会按时来吗?”李承对此有些不放心。

    “他应该会来的!”想起昨日会面密谈时的情景,林昭由此断定。李儒一直仕途不顺,运道实在不怎么好,一直憋屈着。可是查询他过往的一些作为,便可知他还是希望有所作为的。否则他何必费功夫在吏部活动,当这个博州知州?分明是被架空了,却依旧坚持着。

    也许有人说李儒是无可奈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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