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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节

明末风暴-第4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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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九河是俞国振心中最心腥的手下,也是俞国振手中最放心的手下。当初将海军交到罗九河手中,要他面对的是一些惯于背信弃义的海盗,若是罗九河没有一些手段,哪里能成?

    “我是军人,不干政务,若要功劳,凭军功去取就是。”罗九河道。

    “啊……”。

    “不过,岳丈想要见统帅,我可以代为询问,他何时有时间见你。”罗九河想到自己这位岳父过去的名声,心中明白他的想法:“岳丈若想为统帅效力,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统帅手中用人,想要有实权的话,就得从最基层做起。”

    “老夫,老晨,””

    阮大城一时之间无语了。

    不过,他心中明白,就连被他视为军汉的罗九河都有如此头脑,想要在俞国振面前玩弄那些心机把戏,只怕是徒劳了。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做得干脆一些,给俞国振留个好印象。

    哪怕在新朝里没有实权,但一个清贵的位置,也是不错。

    拿定了主意的阮大城,对于推动华夏军略委员与金陵的谈判更热切,投降的笔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俞国振将投降书放在他面拼了。

 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

    “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

    “李老倌,让你去夜校识字吧,你这老汉就是不肯,每次都跑到这儿来问,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若是你自己能识字,岂不就可以自己看了,何必求人?”

    “廖小伢儿,你忘了早几年你饿着肚皮还是老汉我给你个菜兜儿让你活了下来,如今跟着学堂里的先生学了几天字,便敢对老汉我这般说话了?”

    梁山西北十八里许的耿楼村,被称为李老倌的老汉李养世向着姓廖的少年挥了挥鞭子,那姓廖的少年也不怕他,嘿嘿笑了起来:“一个菜兜子的事情,你可都记得,李老倌,难怪人家都说你是个好记性。”

    “连个菜兜都记不得,你这小伢儿定是个忘恩负义的,记不得老汉我的好没关系,可别连统帅的好都记不得了。若不是统帅,你这般的小子,哪里还有学上有饭吃,早就路边饿尸了……”

    老汉开始絮絮叨叨,他知道自己真的斗嘴是斗不过这个小伢子的,这五年里,托着华夏军略委员会的福,这些小伢子都入了学堂——虽然每所学堂只有两个老师,可是毕竟是上了学,识了字,还学会了算数。因此,这小伢子平时没少看报,晓得外边的事情,和他们相比,用小伢子常说的一句话,老汉是“跟不上时代了”。

    “公告牌上说了,今年村中收入是一千九百六十铜元,支出是两千五百四十一铜元,耿楼村的亏空是四百七十九铜元,亏空率是在百分之二十五之内……”

    老汉听得很仔细,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这一回事。

    村里的情形是不大好原因在于村里新修了通往官道的砂石路。对于耿楼村来说,这是件大事,以往只靠着小道,想进一回城都得绕上老半日,现在则不同了,砂石道修好之后,至少老汉李养世是沾了光,他家里的大牲口每个月都往来于安平镇与郓城,倒是赚出了一些家当。

    不过老汉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赚得了这些家当又有什么用,自己……这家当可落不到自己儿子手中啊。

    他原有二子,早年时性子刚烈,好打抱不平,已经离家多年,一直音讯皆无,前十年乱世纷纷也就这六七年里过上了好日子,想来这两个儿子早就死了。老汉这两年都在琢磨着要不要从侄子中过继一个来,待自己百年之后,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

    “公告牌上还说,明年争取能将路面硬化,修成和官道一般的水泥路。”

    “吹呢。”老汉嘟囔了声。

    “你这老倌什么时候见着咱们村署吹过?村署说的事情,啥时没认账过?”

    听到提及村署,老汉不出声了。

    对于整个山东来说,村署过去是一件新鲜事,但这两年大伙都习惯了。

    李老汉最初时对村署还有很强烈的抵制心理——自古以来,村中的事务,便是由乡绅和老人来专断但是自从华夏军略委员会控制山东之后却在每个村子都派驻村署,任命一个外人为署正,还任命一个退伍了的华夏军士兵为司缉,另外就是派驻两名学堂先生、一名开小店的掌柜。一村的大小事务,便是由这五人来商议,最初时没有人听他们的,但后来武装民兵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将几个敢来拿他们取乐子的痞货尽数绑走,再在乡里“公审”大伙就都明白,这五个人虽然是外地人,背后却是有官府撑腰!

    一些乡绅对他们只是冷眼旁观,但先是两位学堂先生办起了小学——凡来此上学的孩童,每天还管一餐点心,于是那些半大的小子姑娘,便都被送了过来。然后便看着那位被村署里人称为“经理”的掌柜小店里,出来越来越多的百货,比如说盐啊灯啊玻璃镜子啊针线啊等等小玩意儿,村子里人渐渐觉得,这村署倒也不错。

    他们还代官府收税,所谓收税很简单,比起大明时要少得多,这税不按着人头来算,用他们的话说,是“摊丁入亩”,按着家中田地多寡来收税,田越多,税便越多。那些乡绅们有的自辩说是秀才举人,可以免缴钱粮的,但是在村署面前是行不通的。好在田税数量有限,而且交与他们就不须与县里来催征的胥吏打交道,这样一算起来,倒还省了些,因此乡绅们虽是不满,而自家里有几亩薄田的农户,便都加入了这个“村署”。

    加入“村署”第一条好处,便是农田水利,往常水旱由天,官府也只是治理一下主要河道,而现在不同,一到冬时农闲季节,村署便组织百姓到上一级的乡署去参与水利建设。以前大明时期,大伙也要服徭役,初时众人都以为这是新的徭役,一个个自带干粮工具。结果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农田水利不但管饭管工具,而且还有出工津贴!虽然津贴不多,比不上他李老汉利用农闲时节赶马车当脚力,但是李老汉也乐意去,一来是那场面热闹,二来村署说得明白,参与了农田水利“会战”的人家,来年春旱时优先供水,没有参与的就不要想了。

    为此在农田水利会战的次年,便发生了冲突,某位乡绅平日里就霸道,春旱之时直接掘开水渠,将水放入自己田中。村署立刻召来武装民兵,不仅把水渠改了过来,还将那乡绅以“有意侵占损害公物”罪名捕了起来,重罚了一笔。

    原本那乡绅还怒气冲冲要去县里告状,可是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一开口就是“变天了”,长吁短叹。听闻外乡还有乡绅试图组织人手与村署对抗,结果武装民兵转身就到,将那乡绅与参与者屠个干净,连家中的老弱都发卖到了海外为矿奴!

    故此,李老倌虽然对村署有这样那样看不惯,偶尔也抱怨两声,但被人当面质问时,他却只是嘿嘿笑着什么都不说了。

    在村署前转了转,没见着有什么别的事情,李老倌便赶着自己的马车向着安平镇而去。

    从耿楼村到安平镇,三十几里路,若是放在以往路未修好的时候,怕是要一整天,而现在,则是小半日即到。

    安平镇乃是如今水陆交通要道,运河与黄河在此交会,大量的海货,从青岛口由列车运到德州,再由德州转船运入运河,到安平镇再转到黄河,深入到开封、洛阳一带。李老倌这几年都到这里揽活儿,因此都熟惯了。

    “老李,你来得正好,你的大车,可以搭客人吧?”

    他马车才在码头外停好,一个码头的管事对他招手,李老倌一乐,不曾想今天运气不错,才来就有了生意。

    “能,能,稳当着呢,搭上十个客人也没关系。”

    “十个客人倒不用,这有八位客人呢,主要是行李多啊,他们自己倒是有马,你帮着搭搭行李。”

    然后,李老倌便看着八位客人出现在他面前,一眼他便认出这八人的身份,都是军人,而且是华夏军军人,不是大明的那些兵痞。

    这八人中有四人都穿着军装,另外四人倒是穿着便服,不过身上的军人气质,让李老倌不敢多看。

    “各位尊客,请,请,这边就是小老儿的马车,你们瞧,地方大着咧,虽然不是新襄产的专门载客的,但小老儿换了橡胶轮子,跑直来稳当!”

    “搬东西搬东西,你这老头儿话多。”

    四个穿着军装的人中,看上去最年长的一个反而性子最急,他说话不大客气,口音里带着南方的新襄腔,就一村署里的那五人一般。不过他才说话,便被穿着便装的另一个年轻人瞪了一眼,然后咧嘴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李老倌看着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是那身华夏军制服带来的气质,又让他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此人。而且他还注意到对方肩上的肩章,那里有一颗星星,以李老倌对华夏军的认知,有一朵花儿就是了不得的大官,有星星的……似乎是传说中的更大的官吧。

    大明朝这般的大官出来,可一个个都是前呼后拥,撑伞的打扇的端茶的捧鼻烟壶儿的,少说跟着几十号人。可是华夏军的军官出来,身边往往就是跟着那么一两个。从这一点来说,李老倌觉得,大明朝的官儿虽然排场大,却比不得华夏军的官儿胆大。

    对方的行李在码头上堆了一大堆,还有八匹马,不过看到这么多东西,莫说八匹马要带人,就是专门带行李,只怕都困难,还得大车上。

    “各位客官是去哪儿?”待装好东西之后,李老倌问道。

    “寿张集。”

    “寿张集啊……”李老倌听得这个地方,心里紧了一下。

    他原就是寿张集人,只不过两个儿子惹了祸事,说是杀了官,为了避祸,不得不举家迁到了耿楼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壮年汉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儿,背也驼了人也缩了,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可是儿子还是毫无音讯。

    “长上,你说我们这么年没回来,现在算不算衣锦还乡啊?”那个年长的华夏军军人道。

    被尊为“长上”的,是那个便装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三十左右的模样,闻言笑道:“自然算是,这些年,你们立下的功劳可不小,咱们将领中,知道家乡的,只有你们,所以我要跟着你们回乡看看。”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十几年了……连家乡话都说不利索了。”说到这,那军官用当地话说了一句。

    这话一说,李老倌儿身体便是一哆嗦,马车停了下来。

    “老倌,怎么不走了,老子急着赶回家见老爹啊。”那军官道。

    “老子?老爹?”李老倌将手中的马鞭一扔,甩在了那李官的脸上:“李青山你这龟儿子给俺赶车,老子就是你老爹!”

 六六二、未着锦衣亦还乡(二)

    俞国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跟着李青山李明山兄弟,想要去他们家乡看看。这一路行来不兴师动众,为的是能看到一点自己治下农村里最真实的情形。李家兄弟自从崇祯九年追随他以来,到现在崇祯二十四年,已经是整整十五年未曾回过家,结果随意点着的一个拉大车的老汉,竟然就是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老父。

    更可笑的是,父亲最初未能认出儿子,儿子也不曾认出父亲!

    于是现在的情形就变了,俞国振与李老绾两人坐在车上,车上的一些行李由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马驮着,而李青山与李明山则乖乖地一左一右为他们驾车。

    “我说你们这俩龟儿子,这些年没有少给主上惹事生非吧,长上,这两龟儿子就得打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您老人家多担待……”

    李老绾儿从来就不是会说话的人,便是想要和俞国振说两句话儿表示自己的敬意,也绕不开对自家两个儿子喊打喊骂。俞国振身边的几个卫兵都是憋着笑,就是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勤务兵,也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从性格上说,李青山更象李老绾儿。

    “您生了两个了不起的儿子,开封和洛阳,可就是他们打下来的!”俞国振笑着道:“这些年他们不在身边,您可是辛苦了!”

    “长上说的,这十来年……还好,还好。”

    李老绾儿原本是一肚子辛酸要吐的,但看到两个儿子的背影,还有他们肩膀上的肩章,到嘴的抱怨便被咽了回去。

    那些过去的辛苦还有什么提的,只要儿子们有出息,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再说起来没来由让他们也担心愤怒。

    “这位长上,俺家这俩龟儿子,真的在华夏军中立了大功?”

    “那是自然,你瞧他们的这身衣裳,看他们肩上的肩花,这可是少将一你知道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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