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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节

明末风暴-第3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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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绵延近三百载,有些弊端,沉疴已深,积重难返。我这些时rì在新襄最大的感受之一,便是吏治清明,官员称职。山‘东之事后,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心灰意冷,却不意你在海外做出这番事业。济民,休要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大明将来,终究是要靠你来救的!”

    说到这的时候,张秉文声音很沉痛,俞国振能够感受得到他内心的苦楚。原本他在济‘南殉国,连方孟式和妾、婢都一起为为大明而死,如今虽然救了出来,可那颗心,却已经死了大半了。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宽慰,俞国振犹豫着正要说话,突然外头一名虎卫飞快走进来:“报告!”

    “嗯?有什么事?”俞国振以为又有军报,便问道。

    张秉文正要起身告辞,但俞国振示意他暂留,也不避讳他。那虎卫大声道:“枕霞号已经抵达新港,刚刚得到的消息!”

    如今从新港到新襄城区,最快的是骑自行车的信使,新港有什么事情,他们会第一时间骑着自行车冲到城区报告,所花费的时间,大约就是十五到二十分钟。俞国振听了这消息,脸上顿时露出喜sè,笑着对张秉文道:“是伯父和密之来了!”

    “什么?”张秉文愣住了。

    “一直瞒着姑丈,就是要给姑丈惊喜。”俞国振哈哈大笑:“我遣枕霞号北上,就是去接伯父一家的!”

    俞国振口中的伯父,自然是指方孔炤。崇祯十二年七月,他因为与杨嗣昌不和,被杨嗣昌构谄,借口他贻误军机丧师折将免职查办,人也被解送京师。方以智此时刚刚在南京准备参加乡试,闻此讯愤然放弃科举,而是随父入京。

    经过大半年的折腾,如今一家子终于到了新襄,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城镇,方孔炤捋须长长叹息了一声。

    “吾儿,果然是济民离开金陵时为你留下计策?”他回头看着方以智问道。

    “老大人,孩儿不敢欺瞒,当时济民便称,杨嗣昌惯于党争,必不容老大人,老大人功劳越多,他便下手得越狠。而天子因为他的缘故,也巴不得剪除有可能对他有助的人,故此老大人的巡抚之职是不能长久,甚至会有牢狱之灾。”方以智在父亲面前是毕恭毕敬的,他恭声道:“故此,为防万一,他遗一计,便是以财赎身!”

 五零五、万卷经书一羽毛(二)

    所谓以财赎身,就是用方家这几年积蓄的财富,换取对方孔炤的从轻处罚。

    方孔炤捻着须,又叹了口气。

    俞国振说他是被连累了,但实际上方孔炤明白,哪怕没有俞国振受猜忌之事,只要杨嗣昌不垮台,他也休想逃过这一劫。

    而且,为他赎身的钱财……严格来说,也是俞国振这些年为方家准备的。

    首先是河珠的份额,俞国振以河珠起家,当初为了获取南京镇守司的支持,也为了得到更多的现钱,曾将河珠的份额分成十三份,有一份便作为聘礼到了方家,而方家又将之作为陪嫁送还——但俞国振还是将之记在了方家名下。方孔炤与方以智都是豁达之人,对此也就接受下来。

    然后是这几年来的稿费,大明是一个文化昌盛的时代,读书人众多,故此印刷品的消费能力还是相当充足,这又是一个文化饥渴的时代,旧的印刷品质量低劣字迹模糊,在俞国振价廉物美的印刷攻势之下,根本不堪一击,因此,文人当中,可以说俞国振要捧红谁谁就能红,比如说方孔炤和方以智父子,他们如今隐约有两代文坛领袖、学术权威的声望,几乎可以同钱谦益相提并论,原本同方以智齐名的复社诸人,如今都颇有不如!这样一来,他们父子的润笔也是个不小的数目,至少不逊于家有千亩良田。

    不过现在方家可谓多年积蓄完全掏空,虽然方孔炤还是认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从方以智毫不犹豫放弃准备多时的科举考试,还是能看出,至少在方以智心中,大明朝廷的功名利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说起来我们还都是第一次来新襄,此前就听着济民吹嘘。如今可以亲眼一见了。”

    “我家官人才未吹嘘。”身边的一个虎卫有些不满地道:“新襄的情形,只会比我家官人说的更好!”

    “哈哈,是。是。”方孔炤阻止了方以智试图争论的举动,将他拉到一边,脸sè有些沉重:“吾儿。这些虎卫,都是济民的死士,在他们面前,对济民还得尊重一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是。”方以智想到自己要与一个年轻的虎卫争论,也觉得有些无聊,笑着点头。

    船靠上了码头,对于码头上的建筑,方氏父子倒不觉得新奇。因为随着水泥的推广,在金陵,他们也见到过类似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屋,也听俞国振和方子仪提起,整个新襄几乎全是这般模样。但跟随他们来的其余人。却不是如此,其中陈子龙最是咋舌:“此处尽皆由水泥红砖而成,莫非便是俞济民住处?”

    “这只是仓库,哪里是住处,住宅区还在里面呢。”码头上的管事笑眯眯地道:“诸位先生请稍待,若是想参观。我们也会遣人相随,已经派人通知我家官人,很快便会来迎接了。”

    跟随方氏父子来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家族亲眷,方以智在金陵时就以豪爽好客著称,堂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结识的落魄文士失意儒生,听闻他千里随父南谪,个个都要跟来,比如说徐孚远、何刚等,而陈子龙来则不同,他是来接替王传胪的钦‘州知州之职的,因此多少有些尴尬。

    “怎敢劳动济民?”方孔炤道。

    “老先生切莫客气,你是官人长辈,便是我们长辈。”那管事知道他的身份,又笑着道:“我家官人虽不是重虚礼,但亲亲长长,却是讲究的。说起来,那些白皮番夷,倒是真不知尊老敬长,子呼父名,孙言祖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听他说起欧罗巴人的一些趣事,倒也妙语如珠,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因为有事暂时离开,方孔炤捋须叹道:“济民手下倒是人才济济,只是这样一个管事,便见闻广博至此……吾儿,汝等于此,当谦逊才是。”

    他反复教育儿子,方以智和方其义都是应是,旁边的方以智诸友,也一个个凛然。

    方孔炤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这些轻狂之友,这些人自负文章经术,最爱的就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俞国振行事不羁小道,不为古训所速缚,这些人未必能够理解,若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惹了俞国振,便是俞国振自己大度不与计较,可俞国振的手下却未必有那么好说话!

    他们参观过了一遍码头,对于龙门吊、蒸汽机,都是啧啧不已。方以智的这些朋友,虽然带有年轻士子共同的浮躁,但有一点倒好,就是对于实学很是喜欢,因此没有谁会说“奇技yín巧”之类的蠢话,相反,个个都觉得这是新襄之所以了不起的关键。

    有些人已经在讨论,若是金陵码头上也有这些机械,金陵港一rì的吞吐会增加多少了。

    “官人过来了!”

    正当众人议论得兴高采烈之际,突然管事的又跑来说道,紧接着,众人便看到远处过来的自行车队。

    自行车比起轨车,还是要快些,或许过些时rì,当蒸汽机车取代轨车之后,这种局面才会彻底改变。俞国振停下车,他一身虎卫的军服,看上去英姿勃发,见到方孔炤后行的也是军礼,方孔炤忙还了一揖,他却侧身让开。

    这让方孔炤甚为满意,原本他有些担心,俞国振如今得志,而自己是落魄来依,俞国振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济民,虽未入宝山,我如今已觉得不虚此行了。”方孔炤笑道。

    “伯父一路辛苦,子仪和两个小的都在家里等着。”俞国振回头看了看,然后也笑了起来:“小侄急切要见着伯父与密之兄长,所以跑得快了些。姑丈还在后头,马上就会到!”

    “你们年轻人去说话去,老夫在此饮茶就是。”方孔炤见两个儿子在旁边目光闪烁,便笑着将俞国振打发走。

    “济民哥哥,你只想见父亲和密之兄长,就不想见我这个兄弟?”

    方其义抢在兄长之前说话,俞国振看着他如今也已经是大小伙儿。便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想不想见,我给你留的作业,你都做完没有?为何许久没有收到你的信。不见你报告学业情形了?”

    因为受着方以智和俞国振的双重熏陶,方其义对于实学也是极为痴迷,而方家也不指望他走科举仕途。有意培养他这方面的才华。方其义家学渊源,聪明更在方以智之上,故此对于物理学极感兴趣。他胆子还大,许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都敢做。听得俞国振这番问话,方以智笑道:“他哪里敢写信,上回他放个风筝到天上去,结果将天上的雷引了下来,将半边山和一间房子都烧掉——他还说这是验证你所言,天上之电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国振一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惊悚之sè:“我可没有教他这个,只是上回他问起为何皮毛磨擦之后能吸起羽毛,偶尔提过那是电的缘故……好你个方直之,你这可是自己犯错,却推到我头上!”

    “呵呵。你是兄长,不给我这当弟弟的挡灾还算什么兄长?”方其义嘻嘻笑道:“别的东西烧了没事,烧掉的可是老大人这些年藏的万卷经书,老大人可是大怒,但得知是验证兄长你的说法,你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么?”

    “怎么说的?”

    “引得好。引得好,万卷经书,原本不如一羽可证大道。”

    方孔炤的豁达,倒是让俞国振刮目相看,不过想想也是,方孔炤jīng研《易经》,对于yīn阳参化万物本源,原是极感兴趣的,这些年来也受着俞国振的影响,看了不少实学的书,并且想着用圣人之言来诠注实学之道,用实学之道来印证圣人之言,当然不会太在意这些。

    “济民兄长,我有句话说在前头,我要去你们的研究所看看,你不是说那里有不少你的得意门生么,我也要去!”方其义又道,他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他自幼便敬佩兄长方以智,后来认识了俞国振后,又开始敬佩俞国振,因为有方以智这样光彩夺目的兄长缘故,他身上没有光大门楣振兴家业的负担,反而能将全部jīng力都投入到实学当中来。其中的种种奥妙,让好奇心极重的他难以自拔,此次南下途中,早就计划着来这里后要做什么了。

    “放心,等你们安顿好了,便带你去研究所,不过话说在前头,到了那里,可不许胡乱来,特别要注意安全,象从天上引雷电之事,一切要有万全之备,才能来做。”

    俞国振在得知方其义已经开始研究天上的雷电,心中真可谓狂喜,在蒸汽机之后,他要研究的便是电力,事实上一些基本的东西,在新襄的技术储备中已经有了,比如说用硫酸和锌、铜制造的电池。但俞国振自己每天的事务繁杂,他只能指出一个研究方向,具体研究员则还欠缺,方其义若是对这方面有兴趣,正好可以组建一个电学研究室。

    俞国振知道,电机若是能成,对于水力丰富的新襄体系来说,会有什么意义。而且,有了电,新襄的工业生产又能向上进入一个新的台阶,能生产出更多战略物资,别的不说,有了电分解氢就容易得多,用氢制气艇,比起现在的热气艇可是要好用,而且有了电,就有了铝,将铝卖到欧洲去,可是价等白银!

    就在这个时候,陈子龙插言道:“济民,听直之说,你认为经书万卷,不过羽毛一团,这是何道理?”

    (抱歉,因为装修的事情,又更晚了,装修真烦人,泥工让我买蹲坑便池,结果买来的不合用,又要退,事先没说清楚多厚的,郁闷……)(未完待续)RQ

 五零七、万卷经书一羽毛(三)

    经书万卷不过羽毛一团,是俞国振在介绍伽利略两个铁球同时落地时的一句戏言,他说的是在没有空气阻力的情形之下,万卷经书与一团羽毛同时同高落下,最终必然同时落地。

    此时伽利略尚未死,被宗教裁判所软禁,唯一能照顾他生活的小女儿又已先他而逝。对于这样的科学家,俞国振并没有因为他是外国人而轻视,相反,他心怀敬重,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大力宣扬伽利略的理论。听得陈子龙的话,他正sè道:“卧子兄,我是听闻欧罗巴有位名为伽利略之贤哲,证明了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同高相落,必定同时落地,进而推断万卷经书与一团羽毛落下也应同速——自然,在我们实学眼中,经书里圣贤之道,羽毛里也有自然之道。”

    这一句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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