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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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敲定人选
朱审馨和顾横波从皇宫回来之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苏天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回到京城不过几天的时间，顾横波就见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这样的消息，很就可以传开的，顾横波年纪不大，女孩子总是有着一些虚荣心的，暗地里会想着，这个消息传到南方去，传到秦淮河去了，众多的姐妹会怎么看、怎么想。
来到京城之后，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的顾横波，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在家里的日子是舒心的，苏天成什么都不想，每天就是逗儿子开心，可惜小家伙太小了，对苏天成也不是很有兴趣，只要是苏天成抱着，必然是惊天动地，仿佛要挨打了，倒是朱审馨抱着的时候，很是安静。苏天成很是气恼，却没有办法，总不能够和自己的儿子怄气。
苏天成对小孩的溺爱，令朱审馨等人，很是吃惊，在她们看来，大男人是要关心大事情的，对小孩子是很严肃的，女孩子还好说一些的，对男孩子，一定是很严厉的。
春屏的产期也到了，每日里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在王芙蓉、柳如是没有提前怀孕，作为苏天成这样的身份，迎娶了朱审馨，如果第一个孩子不是嫡出的，这是很丢面子的事情，一直到了现在，苏天成才清楚这里面的含义。
不管是士大夫，士绅富户，对子女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接受儒家教育，品行是第一位的，不管自家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品德高尚。但在一些面子上的事情，是不能够掉价的。
比如说这婚姻大事，原配夫人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第一个孩子也必须是原配夫人生的，这表明了。男子是讲究礼仪的，遵守道德规范的。
清楚了这些规矩的苏天成，有些嗤之以鼻，这等的礼节，颇有些做婊子立牌坊的意思，自欺欺人了。男人能够有三妻四妾，说明了一切问题了。
当然，生活在这个时代，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朱审馨的身份也不同了，若是春屏等人首先生下孩子了。蒙羞的不仅仅是苏天成人了，皇家的颜面都受损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的，苏天成马上要离开京城，回到河南府去了，这一次。跟随他到河南府去的，有王芙蓉、柳如是和顾横波，当然，还有刘仲基和邓辉，刘仲基被任命为灵宝县知县，邓辉被任命为孟津县知县。
苏天成在河南府的班底，基形成了。
朱审馨尽管想着到河南府去，但她是法离开京城的，这里面的意思很明确，除非苏天成不再担任江宁营卫指挥使。
一切都准备好了。春屏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名字都取好了，若是男孩，取名苏明韬，如果是女孩子。取名苏明玥。
在京城的这一个月时间，花费也是不少的，江宁营的两百将士，都是住在客栈里面的，一切都是自己掏银子，早离开一天，也能够省下不少银子，这些银子，都是苏天成自己掏出来的，这也是他定下的规矩，若是公事，所有的开支，都是江宁营负责，个人的事情，自己出银子，不管是谁，都不能够例外。
王大治禀报，说是张溥前来拜访的时候，苏天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溥应该是在南京或者是江宁县的，什么时候到京城来了。
王大治去请张溥到厢房去的时候，苏天成的心里动了一下，他一直都在考虑河南府同知的人选，应该说张溥的能力是不错的，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可能懂得了人生的真谛，能够胜任，再说了，自己想朝廷举荐张溥，也能够在舆论上面，得到众人的赞许，至少朝廷里面的某些大人，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做，要知道，张溥一直是反对自己的。
来到厢房，张溥早就在等候了。
看见苏天成进来了，张溥连忙站起来，稽首行礼了。
“张兄不必客气了，这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尽管随意一些。”
看见张溥略微有些紧张，苏天成笑着开口了。
这一幕，颇具讽刺意味，官位的思想，是深入读书人心里的，苏天成是四品知府，张溥被革去了翰林院庶吉士的头衔，说起来只是殿试进士，虽说有功名在身。
想到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张溥的拿着气势，苏天成有着不小的感慨。
那时候的张溥，颇有些目中人的滋味，自认为就是读书人的领袖，举手投足都可以指点江山，看看现在的张溥，变得内敛了，低调了，自负的气味影踪了。
前后相比，判若两人。
这变化太大了，当然，这样的变化，也是苏天成期待的变化。
张溥是有学问的，只要能够有正确的态度，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分量，是能够做大事情的，张溥加入中兴学社之后，变化非常，特别是在认识方面，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孙承宗曾经在信中，专门提到了张溥，说张溥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反思过去的一些认识，反思之后，开始坚决拥护中兴学社提出来的理论，而且根据自己的学识，提出来一些理论上面的论点，回到南京的这么长时间，大部分的时间，张溥都是在府州县游走，时常出现在田间地头、茶楼酒肆，和中兴学社大部分一样，直接扎根百姓中间。
张溥有了这样的变化，令苏天成坚定了想法。
“大人，在下反思好久，如今才发现，以前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外面的情况，闭门造车，还沾沾自喜，这次得知大人回到京城休沐，专门从江宁县赶过来的，想着见见大人，在下为以前的狂妄，真诚的向大人赔罪了。”
张溥站起来，看样子准备行大礼了。
苏天成眼疾手，跟着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张溥的胳膊。
“张兄可不要如此说，这世间的道理，谁也不敢说自己都掌握了，都洞悉了，总是有个探索的过程，我也是一步步的领悟的，绝不敢说自己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张兄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探索的过程中，洞悉了不少的道理，我还要表示祝贺啊。”
“不敢不敢，在下还要好好向大人学习啊。”
“呵呵，张兄，我曾经有个比喻，这学识好比是圆圈，学识越大，表示圆圈越大，知道的道理固然多了，可外面的空间也大了，这就表示着，不知道的事情也越多了，相反，个人的学识越少，愈是沾沾自喜，愈是满足了，就好比你说的井底之蛙，肯定是有夜郎自大滋味的，我恭喜张兄是真心的，你知道的越多，愈是内敛，愈是低调。”
张溥呆呆的听着苏天成的比喻，看着苏天成用茶水在桌上画了两个圆圈，一个大一个小，看着两个圆圈，他忽然明白苏天成的话语了，圆圈越大，接触到的外部空间就越大，这岂不是说明，知道越多了，不知道的也越多了，难怪满腹经纶的人，都是低调的。
反省过来之后，张溥再次稽首。
“每次和大人接触，都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受益匪浅，若是能够跟随大人学习，定能够感悟到多的道理的。”
苏天成的脸上出现了微笑。
“张兄，这学问是止境的，时时刻刻需要学习，不过，我的认识，学以致用才是最为重要的，有些满腹经纶的儒者，隐居山林，或者是沉心做学问，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能够说是错的，可我不赞成这样的做法，若是太平盛世，读书人大可努力研究学问，国家危难之际，匹夫尚且有责任，不用说读书人了。”
张溥的脸有些红了，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大人，在下以前也在朝廷里面做事情，可那个时候，确实有些沾沾自喜，不懂得低调，不知道收敛，现在想来，确实是惭愧的，还好遇见了大人，才算是真正明白山外有山、人上有人的道理。”
“张兄，王维的一句诗词，我是很推崇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诗词，含义穷啊，真正的能够明白这句诗词的意思，能够体现到其中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领悟了自然变化之法则，有些时候，放下才是真正的领悟。”
张溥好半天没有说话，如果说苏天成在皇上的面前帮助他说情，这体现出来苏天成的胸襟，今天的这些话，则体现出来苏天成韩浩边的学识，对时间成熟睿智的认识，苏天成比自己年轻很多，能够有着这样的学识和感悟，可与古时候的圣人比肩了。
这一次，张溥是彻底的服气了。
“张兄，你总是探究学识，还是不行的，我有个想法，河南府同知空缺，不知道张兄是不是有兴趣到河南府去啊。”
张溥身体抖动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人，这，在下就怕不能够胜任啊。”
“谦虚过头就不好了，要么是自负，要么是自卑，你的学识，完全能够胜任了，若是有意到河南府去，就不要离开京城了，我马上给朝廷写奏折，举荐你到河南府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完全如意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尽管说朱审馨依依不舍，尽管说春屏已经要生小孩了，可圣明难违，苏天成还是要离开京城，赶赴河南府了。
值得欣慰的事情也是有的，朝廷同意张溥出任河南府同知，这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同知是正五品的品秩，张溥被剥夺了庶吉士的品秩，这一次担任河南府同知，算是横空出世了，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张溥成为了苏天成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了。
苏天成已经给孙承宗写信了，建议刘宗周和鹿善继启程，前往河南府，在河南府创办中兴学社的分社，这个分社的意义非同一般，目的就是要统一北方士大夫、官僚士绅的思想认识，虽说北方的学术水平，远不及南方，读书人也不是很多，但这里的士绅富户还是不少的，家族观念特别浓厚，几乎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认识。
暗线突然送来了情报。
苏天成大为吃惊，也开始感觉到紧张了，回到京城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收到暗线的情报，包括流寇和后金的情报，都是寥寥几，倒是身处山海关的黄在胜，送来了几份情报，说是秋收季节要到了，估计满洲八旗和蒙八旗可能要出动了，进入关内抢一些粮食，这种情况很是普遍，后金就算是出动，也不是大规模的，基都是小股人马。
苏天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心情忐忑的打开了信函。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这是有关流寇的情报。
高迎祥等人，在陕西的活动很是频繁，经过几个月的休养生息。流寇的力量再度开始壮大起来，在陕西境内，他们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反观朝廷的军队，榆林卫参与了剿灭流寇的事情。可这些卫所的军队，军纪败坏，与流寇的正面接触，没有取得多大的战绩，却杀良冒功，谎报军情。
按照洪承畴的计划。朝廷大军驻守在汉中府和凤翔府，和榆林卫遥相呼应，他们固守城池，一步一步朝着中心腹地推进，从南北两面夹击流寇。
这是不错的安排，可惜贯彻的不好。
朝廷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洪承畴统领的朝廷大军，人数锐减，从年初的七万余人，下降到目前的三万人，其余的军士，回到了各自所属卫所去了。
因为朝廷拿出来的银子有限，洪承畴严令府州县供给大军的开销。这就给陕西的府州县增加了压力，各府州县奈，只能够是进一步加重农民的负担，陕西来就是贫瘠之地，府州县这样的做法，理所当然的引发了反，百姓对朝廷大军的看法，加不好了。
流寇抓住了这个机会，在百姓中间，加大了宣传的力度。坚持杀富济贫的策略，他们进攻城池的时候，对老百姓秋毫犯，大力镇压官僚士绅，缴获钱粮之后。还适当的接济百姓。
可恨的是，流寇撤军之后，朝廷军队竟然追究百姓的责任，认为接受救济的百姓，悉数都是串通流寇的，残酷的进行了镇压。
马上就是秋收季节了，流寇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打大战了，他们选定了三个地方，延安府城、庆阳府城和平凉府城，计划在七月到八月之间，攻打下来一个府城，以此来振奋军心。
看完这些情报，苏天成气得摔碎了茶杯。
他想不到，堂堂名将洪承畴，竟然如此的目光短浅，流寇改变策略，这不是小事情，任何的一个优秀指挥员，都应该分析到其中的危险，不管是什么军队，必须要得到百姓的支持，否则，你就是有着精良的装备，最终也是有可能败下阵来的。
流寇中间，确实有人才。他们抓住了关键，只要赢得了老百姓的支持，他们就有生存的空间，不管朝廷大军如何的围剿，他们最终都是有出路的。
流寇计划攻打府城，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连中都凤阳都敢于侵犯，不要说陕西境内的府州县了，可苏天成却察觉到，这个情报不是很准确。
流寇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确实需要激励军心，增强战斗力，可选择攻打府城，不是明智的决定，要知道，若是府城遭遇攻击，卫所军队，绝不敢袖手旁观，一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