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临天下-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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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喜,一起抱拳应道:“遵命!”
孙权负手走到船舷,眯眼望着柴桑城,自言自语道:“刘璟,今晚我布下天罗地网,我看你往哪里逃?”
……
夜幕渐渐降临,今晚天气阴沉,彤云密布,遮蔽了星光与月色,使夜色变得格外黑暗,站在城头上,十几步外便看不见城外的情形,这是一个极有利于偷袭的夜晚。
上城甬道之上,一队队士兵挑担飞奔,将一担担的干草和柴禾挑上城头,还有硫磺等易燃之物,不到半个时辰,数千担柴草便铺满了整个北城头。
城下,几名军医正在给一百多名伤兵包扎伤口,刘璟一一安抚伤兵:“大家不用,我无论如何不会把大家丢下,城内还有百余匹战马,就由你们骑乘,受伤严重的兄弟,会有专人照顾,大家坚持一下,只要我们冲出重围,江边就有战船接应我们。”
伤兵们感动异常,纷纷跪下泣道:“蒙司马不弃我们,等伤势好转,愿为司马继续效命!”
刘璟又安抚他们几句,这时,一名军侯奔来禀报:“启禀司马,柴草已安排就绪!”
刘璟点点头,“命令士兵们下城休息,吃饱肚子,准备突围!”
北城外,凌操率领五千余人,扛着数十架攻城梯,正无声无息向城墙靠拢,昏黑的夜色掩护着江东士兵,城头上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没有发现江东军靠近。
为首千余士兵已经过了护城河,紧紧靠着城墙,一切就绪,就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就在这时,西城外忽然爆发出一片喊杀声,随即传来轰隆隆的战鼓声,鼓声惊天动地,城头上顿时警钟声大作。
只听城头有人大喊:“快去西城防御,江东军要进攻西城!”
有脚步向西城奔去,凌操暗喜,他突然大喊一声,“动手!”
二十几架攻城梯几乎同时竖起,搭上城头,一千余士兵争先恐后向城头攀去,后面四千余士兵蜂拥而上,喊杀声骤然爆发,黑暗中,江东士兵纷纷越过护城河,扛着无数攻城梯向北城头冲去就在这时,数支火箭从城内射向城头,很快便有柴草被点燃,火借风势,开始迅速燃烧起来,冒起滚滚浓烟。
第一批千余人已经冲上城头,但他们却没有看见一个守军,却只见铺满了城头的柴草,大火在柴草上迅猛燃烧。
开始有士兵反应过来,纷纷沿着梯子爬下城,不少在慌乱中被挤下城头,响起长长的惨叫声,凌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大急,抓住一人脖领喝问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校尉,上面有埋伏,全是柴草,大火在燃烧!”
凌操大吃一惊,连忙喝令道:“停止进攻!停止进攻!”
但他的喊声却被士兵们的叫喊声淹没了,谁也听不见,前面士兵纷纷逃下城,但后面的人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量士兵继续向城头攀爬,不过很快便乱成一团,城头上火光冲天,火舌肆虐,浓烟弥漫,根本就无法上城。
就在这时,北城门突然大开,吊桥落下,刘璟一马当先,率领一千五六百人杀出了柴桑城,迎面数百人措手不及,被杀得哭喊连天,四散奔逃。
尽管北城外混乱成一团,正是杀敌的良机,但刘璟并不恋战,他率领部众斜刺里奔出两里,迅速冲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向西北方向奔去。
孙权站在大船上之上,凝视着北城头上火光冲天,他眉头皱成一团,这显然是他们事先没有预料到,刘璟居然有埋伏。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驶来,船上一名士兵大喊:“吴侯!”
孙权探头在船舷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吴侯,敌军事先已有准备,在北城墙上铺满柴草,大火已点燃,我们无法攻城!”
孙权心中暗骂一声,又追问道:“刘璟可突围?”
“他们开了北城门,趁乱杀出城,向西北方向奔逃而去。”
“居然是北城门!”
船上孙权和众人面面相觑,都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刘璟竟然会置死地而后生,并没有走南门,而是走北门逃走。
走北门虽然风险极大,但刘璟成功地创造了混乱,利用敌军混乱之机,杀出了重围。
孙权忍不住回头向周瑜望去,只见周瑜脸色苍白,两只拳头紧紧捏在一起,眼中露出羞恶之色,他在料敌上显然输了刘璟一着。
这时,大将吕蒙上前施礼道:“启禀吴侯,刘璟向西北逃窜,江面上必有接应,末将愿领一支船队,追上刘璟。”
周瑜也上前抱拳进谏,“吴侯,刘璟若早不铲除,必成后患,属下愿领兵扫平下雉县和阳新县,提刘璟人头来见。”
孙权心中涌起了一丝爱才之意,他摇摇头,叹息道:“此人每每出人意表,智勇双全,是荆州少有的人才,不必追赶了,令凌操扑灭大火,其余大军入城休息,明天随我继续北上,进攻武昌,先铲除黄祖,回头再对付刘璟。”
……
第176章 我几时上任
大火不必刻意扑打,柴草燃尽后,自然就熄灭了,半个时辰后,数万江东军浩浩荡荡开了柴桑城,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座空荡荡的城池。
尽管孙权事先已得到消息,刘璟大量转移了柴桑的物资和人口,他有心理准备,可当他面对几乎是一无所有的空城时,那种难以抑制的不满和失落还是让他心中恼怒万分。
“给我搜查全城,所有未走的人,全部抓来见我!”
不多时,数百名老弱病残的柴桑人被士兵驱赶着,来到了孙权面前,跪满了一地,孙权看了一眼这些胆怯万分的老弱,怒问左右道:“柴桑大族一人都没有吗?”
“吴侯,老夫在此!”
孙权一回头,只见几名士兵押着步履蹒跚的陶烈走来,去年,陶烈还是孙权的座上贵宾,今天却成了江东军俘虏,孙权走上前,冷冷问道:“你为何不走?”
陶烈跪下施礼道:“小民承吴侯之恩,吴侯既来,小民自然留下迎接吴侯。”
“哼!陶家人都已逃走,你留下又有何用?”
“启禀吴侯,陶家只是为躲避战乱,老朽年迈,死不足惜,愿受吴侯处置!”
其实孙权也知道陶家身处荆州和江东夹缝,左右两难,所以只要陶家能够缴纳税赋,有益于江东,他也不为难陶家,不过这一次,他不想再让陶家摇摆不定了,想到这,他又冷冷问道:“这次江东军攻占江夏,陶家怎么选择?”
陶烈心中暗暗叹息,刘璟说得没错,孙权已经不给他们陶家摇摆的机会了,他只得颤颤巍巍道:“回禀吴侯,若江东军占领江夏,襄阳的生意陶家不做也罢!”
这个回答让孙权很满意,他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拭目以待,今晚我就暂住陶府,打扰老家主一晚。”
孙权随即令道:“这些人都放了,命士兵们寻屋休息,不可破坏民居。”
命令下达,一队队士兵奔向柴桑城各个角落,孙权在数百亲兵护卫下去了陶府,在陶府休息一夜,次日天刚亮,孙权命吕蒙率三千人镇守柴桑,他亲率数万江东军再次乘船启程,千艘战船浩浩荡荡向武昌杀去。
……
下雉县的一部分紧沿长江,但县城离长江还有二十余里,位于一条小支流富水河畔,沿富水继续西行,再走百余里便到达另一座内陆大县阳新县。
目前这两座县城都属于刘璟的控制范围,这次柴桑军民大规模西撤,便是撤到这两座县城内。
刘璟率领一千余士兵得到船队接应后,在次日清晨返回了下雉县。
一百艘百石战船静静地在富水上航行,每艘船上都坐满了士兵,很多士兵趁夜里打了盹,但清晨时,每个人脸上依然难掩倦色,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格外安静。
昨天下午的一场恶战仿佛还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那种大战后的筋疲力尽,却需要很多天才能恢复过来。
刘璟坐在第一艘船上,他靠着船壁,和其他士兵一样,也在闭目养神,这时,一名士兵轻轻推了他一下,“司马,下雉县城到了!”
刘璟精神一振,他毕竟不是士兵,打完仗,士兵不再考虑任何事情,只管休息,但刘璟却不能,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考虑。
他站起身向河畔望去,目光渐渐越过一座低矮的丘陵,下雉县城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和柴桑县相比,下雉县显得矮小破旧得多,城墙高不足两丈,没有护城河,周长只有十余里,就这么孤零零矗立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中。
这时,刘璟笑了起来,他看见了徐庶带着十几名官员站在岸边,面带笑容地迎接这群勇士的归来。
但刘璟却意外地在迎接的官员中看见了伊籍,他心中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
船只缓缓靠岸,刘璟下了船,和徐庶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不是礼节,而是一种生死等待后的激动,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紧紧的拥抱便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情感。
刘璟又笑着和每个官员都拥抱一下,庆贺他的平安归来。
这时,刘璟走到伊籍面前,不等刘璟张开手臂,伊籍连忙躬身施礼,“我就免了,伊籍参见璟公子!”
众人见他表情颇为尴尬,都不由笑了起来,刘璟笑了笑,他随即对徐庶道:“安排弟兄们休息吧!还有受伤的弟兄,再找医匠给他们细心治疗。”
“遵命!”徐庶带着官员们匆匆去安排了。
刘璟这才和伊籍沿着小河边慢慢踱步,伊籍叹了口气道:“这次我奉州牧之命前来柴桑,是想和你谈一谈军队钱粮付给问题,去年陶家本来有数万石粮食和三千万钱要交给襄阳,但陶家没有支给,这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令州牧很震怒,上个月州牧命你严惩陶家,但你却没有遵命,这让州牧同样不满,要知道现在荆州的自耕农并不多,仅靠税赋,荆州着实养活不了这么多军队……”
刘璟经历一场大战,也有些疲惫了,这些绕圈子的话他不想再听下去,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伊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伊籍尴尬地笑了笑道:“州牧是希望能体面地解决这件事,不希望因为陶家和你闹得不愉快,他开出两个选择,第一陶家依旧向襄阳进贡钱粮,同时柴桑驻军的钱粮还是由襄阳州衙负担,第二就是陶家的钱粮就直接作为柴桑驻军的补给,我的意思是说,州牧就不再支付给柴桑钱粮。”
这就是所谓体面地解决陶家的问题,刘璟心中冷笑一声,用扣减柴桑军的补给作为对等交换,陶家钱粮本来就是额外收支,刘表此举,等于就是不再负担柴桑驻军的军费,他打的好如意算盘。
沉吟片刻,刘璟问道:“不知州牧倾向于哪一条?”
“州牧说最好是第一条,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刘璟却摇了摇头,“如果实在要我选择,我会选择第二条,要知道襄阳过来的钱粮会被黄祖扣押,我实际上拿不到,第二条更现实一点。”
伊籍低低叹口气,第二条实际上就是柴桑脱离了襄阳的控制,州牧极不愿意看到第二条成为现实,但现实如此,州牧也无可奈何。
这时,刘璟岔开话题笑道:“说说刘琦和刘琮兄弟的情况吧!他们近况如何?”
刘琦和刘琮在去年秋天先后成婚,刘琦娶了蒯良之女为妻,而刘琮娶了蔡少妤,据说两人场面都很声势浩大,但刘璟都没有去参加。
话题变得轻松起来,伊籍脸上也有了笑容,“他们两人为世子之位明争暗斗,有点不择手段了,有传言说琮公子和蔡家之女成婚一年,居然没有圆过房,结果惹恼了蔡家,州牧还向蔡军师道歉。
又有人向州牧告状,说琦公子在江陵沉溺于酒色,州牧暗中派人去南郡调查,确有其事,琦公子和一群文士相交甚密,常在厮混在一起喝酒狎妓,州牧震怒,命人去南郡抽了琦公子二十鞭,这个回合,大家都认为琦公子输了。”
刘璟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伊先生支持哪位公子?”
伊籍冷哼一声,“说老实话,这两位公子我都不支持,一个心胸狭窄,愚蠢无能,整天说蔡家好话,他若为荆州之主,实际上就是蔡家为荆州之主,另一个稍好一点,但贪酒好色,不用贤能,而且性格懦弱,容易被人控制,成不了大事,不论是他们中间的谁成为荆州之主,都是荆州的大祸。”
“那伊先生有什么打算呢?”刘璟又笑眯眯问道。
“我?”
伊籍呆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黯然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
两人又走了几步,刘璟笑道:“不如我给伊先生推荐个职位吧!”
伊籍是聪明之人,他已经明白刘璟的意思了,刘璟通过两个公子的无能话题,一步步转到了自己身上,其实他想说的是自己。
伊籍低头沉思片刻,问道:“不知公子想给我推荐什么职务?”
“我向推荐伊先生为江夏郡长史。”
伊籍浑身一震,他当然明白刘璟此话的深意,刘璟的目标是拿下江夏郡,将来他是江夏郡太守,却任命自己为长史,这是仅次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