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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节

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5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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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串门?”

    老夫人大致晓得是怎么个意思了。

    她点着头道:“此事。老身来办,你呢,再想想主意,既然走不了,那也就别让那些拦着我们的人有好日子过。”

    老夫人一言九鼎,随即便有了行动,这风风火火的架势,连郝风楼都始料不及。他是第一次见老夫人这刚硬的一面,他突然苦笑。原来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保护自己的家,危急关头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老夫人很有成效,他先是拜谒了陆家,陆家在五军都督府经营多年,许多武官都出自陆家的门下,无论是边镇、京营还是地方州卫,都有人与陆家关系匪浅,陆家和郝家乃是联姻,按理,天子对其是极为忌讳的,可是朱高燧和朱棣不同,朱棣靖难,有十几万原班的人马,所以完全可以把旧有的那些人统统铲除,换上新人,而朱高燧所靠的无非是个神机营,要坐天下,终究还是要靠这些个老臣,像陆征这样的人物,一旦动了,军心就可能不稳当,所以朱高燧第一时间就是给陆家封了爵。

    而如今,郝老夫人登门,陆家这边怎好躲起来,一方面是姻亲,平时大家就走得勤;另一方面,郝家终究要封定南王了,眼下虽然都晓得郝家受了新君忌惮,可是这个王却是实打实的,拒而不见,有失礼数,况且眼下时局不明,自是谁都不得罪的才好。

    于是乎,郝老夫人见了陆夫人,还是从前那样亲昵,自是闲聊了一个时辰,绝口不提金陵中的时局,只是拉着家常,在陆家用了饭,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随后便是魏国公府,魏国公死了,儿子还在,宫里传出的消息是魏国公乃是被太子为首的乱党所杀,所以新君对魏国公府徐家给予了抚恤,不但让徐祖辉的儿子袭了公爵,还好生勉励一番。

    只是也有一些传闻,只是这些传闻对徐家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徐家和郝家,从前关系一向不错,别人来倒也罢了,郝老夫人对于这府上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长辈,徐夫人自然不能简慢,到了中门迎了,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亲昵无比。

    随即便是张家、王家、刘家,这一家家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郝老夫人所过之处,哪个不是客客气气?入了内堂去深谈,她每日便是出去见拜客,马不停蹄,可谓左右逢源。

    郝风楼呢,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朋友是该见的,还有一些门生故吏,也绝不会拉下,户部尚书、刑部尚书,锦衣卫的一些老兄弟,亲军的一些朋友,他去了,人家礼尚往来,就得来拜访,其中一些都是老兄弟,大家晓得郝家现在的情况,虽有些避讳,可是仔细思量,郝家的根基还在,大家本就是因为郝风楼而提携起来的,没了郝风楼,他们本就什么都不是,这个时候若是反目,不但情理上过不去,也未必能讨宫中的欢心。

    郝家这般敲锣打鼓,弄得整个金陵都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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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阁,朱高燧爱极了这里的气氛,他坐在这龙椅上,便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每日,他都在这里见几个阁臣,见一些文武官员,批阅奏书,此时他血气方刚,竟也极有耐心,可是现在,锦衣卫指挥使马钰显得愁眉苦脸,如丧家之犬一般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朱高燧呢,却是脸色冷漠,一份份翻阅着奏报,最后抬起头来,眼眸如刀,从喉头发出些许森然的冷笑声,最后慢悠悠的将奏报合上,用手指头敲打着御案。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朱高燧才似乎是想定了,道:“这些人和郝夫人谈了什么,和郝风楼说了什么,锦衣卫就一点没有查出来?”

    马钰道:“卑下已经尽力……”

    啪……

    朱高燧拍案,恶狠狠的道:“尽力,朕让你做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等你这句话?你可莫要忘了,你从前不过是个小小千户,是朕看得起你,才有你今日的富贵荣华,你若是再用尽力二字来搪塞朕,朕明日让你人头落地。”

    马钰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拜倒,道:“卑下万死,只是卑下刚刚主掌锦衣卫,而这锦衣卫从上到下,绝大多数人从前和郝风楼关系匪浅,他们虽不敢忤逆卑下,可是阳奉阴违却是有的,卑下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整肃。”

    “又是郝风楼!又是郝风楼!怎么到了哪里都是郝风楼,呵……罢,这些人,这些事,都要查清楚,朕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这郝风楼素来刁钻,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这样做,怕未必只是想让朕起疑这样简单,可是……说不准,他就是想乱朕的心。”

    朱高燧最恼火的地方就在于,他猜测可能这只是郝风楼故布疑阵,借此来迷惑自己,另一方面,谁能保证这郝风楼不是和这些人密谋呢?自己毕竟是刚刚登基,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假若有人铤而走险……想到这里,朱高燧便觉得后果难料,他最后道:“这些人家,也要盯着,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他站起来,背着手,感觉到自己手头上的人不太顶用,就如这马钰。别的人他用着不放心,可是放心的人却又信不过。

    他沉吟再三,道:“青州那儿有什么消息?赖俊可到了青州么?眼下郝风楼的事只能温水煮青蛙,现在其实倒也不急,只要郝家的人还在金陵,朕暂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朕那皇兄却未必是省油的灯哪。”

    “赖大人带着陛下的圣旨,据说已到了山东的地界,怕也就是这一两日便可抵达青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汉王殿下倒是安份,除了每日在王府中读书,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青州知府还有山东各卫那儿也没什么消息,卑下觉得汉王理应……理应……”

    “理应吃了教训,心灰意冷了么?这倒也是,朕那皇兄啊,虽是冲动,可是受不得挫,一旦受挫,整个人就像落汤鸡,垂头丧气了,父皇在的时候啊,他这亏却是吃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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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到!昨天朋友结婚,又是过年好不容易跟许多久没见的朋友一聚,很晚才到家,没睡多久就起来码字了,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争梨

    青州府比以往热闹得多。

    这里本就是繁华富庶之地,汉王府便设在这里,当年的时候,天子为让汉王就藩,可是没少费功夫,其中这座金碧辉煌得远远超越了礼制的王府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可惜,王府经历了诸多跌宕,汉王在得势时,这里门庭若市,后来汉王因为谋反圈禁于青州,这一下子,汉王府就败落了,甚至于有些地方出现了损坏,本想请匠人来修葺,也被王府的长史阻拦,认为修缮王府,极有可能引来朝廷的疑心,宁愿就这样放着,以免生来麻烦。

    到了如今,新君登基,金陵那边便有许多传言,说是新君与汉王殿下关系匪浅,此番又有为汉王殿下翻案的意思,汉王此次固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可是至少大家觉得汉王殿下又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因而前来拜会的,亦是开始增加不少。

    朱高煦明显的老了许多,年纪轻轻的,眼角处竟是多了细纹,他在王府的后头设了一个佛堂,每日清早便在这里闲坐,竟也多了几分涵养,世间的事,他大抵都已看透了,此番宫变,在所有人看来似乎都是一个机会,可是他却是不喜不悲,他身处的只是这禅房,闻到的只是香烛气息,眼中所见的也不过是跳跃烛影下的那一尊佛像。

    万念俱焚,唯有青烟与烛火为伴了。

    所有的来客,他一应命人挡驾。长史兴匆匆的跑来,说是眼下时局不同,王府理应好生修葺。他也只是平淡的说一句,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有这闲钱,去给城外的佛寺捐纳一些罢。

    正午的时候,突然来了消息,说是钦差赖俊到了。

    其实金陵早有消息说是赖俊要来。这赖俊乃是新君最得宠的大臣,据闻此人与新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等宠臣亲自奉命来传旨。单凭这一点便可看出新君对汉王的重视,王府上下俱都欢腾,他们心里清楚,好日子要来了。

    听到了钦差到了。朱高煦也不敢怠慢。他穿了蟒服,带着府中属官前去中门,命人放了炮,旋即摆上香案,跪地接驾。

    赖俊带着一干鱼服侍卫而来,打的仪仗蜿蜒有半里,抵达了汉王府中门,赖俊先笑吟吟的给朱高煦行礼道:“卑下赖俊。见过王爷。”

    朱高煦侧身避了避,却回了礼。道:“天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赖俊笑嘻嘻的道:“汉王太客气,来,屏退左右,汉王接旨罢。”

    朱高煦于是拜倒在地,道:“微臣接旨。”

    赖俊打开了圣旨,方才还是笑嘻嘻的,可是旋即,他那笑容变得有几分狰狞起来,他一字字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汉王与朕,一母同胞,血浓于水也,兄弟之情……”

    絮絮叨叨的,大抵都是一些叙兄弟之情的言辞。

    属官们听得心花怒放,心知自此要发迹了。

    只是朱高煦却是宠辱不惊,一脸沉吟。

    赖俊突然话锋一转,冷笑道:“朕对汉王不曾有所亏欠,大行皇帝对汉王亦是疼爱有加,汉王朱高煦何故勾结太子,弑君杀父……”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勾结太子朱高炽,弑君杀父,这是何等的罪名。

    赖俊大喝一声道:“来,我等奉旨,格杀汉王,汉王府上下,鸡犬不留!”

    正说话间,赖俊已丢了圣旨,旋即抽出腰间佩剑,就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时候,挺剑直接刺下去。

    长剑直接穿越了朱高煦的胸前,自后贯穿出来,殷红的血顺着血槽泊泊而出,迅速浸染了朱高煦胸前的泥地。

    “殿下……”

    有人发出惊呼。

    朱高煦看着赖俊,竟是无比平和,他感受着浑身上下的疼痛,感受到自己命不久矣,却是笑了,艰难地道:“本王早就料到了今日,朱高燧那个小子在我们三兄弟之中看上去最是率直,其实……其实……当年在北平的时候,三个兄弟还小,可是为了争梨,大兄……大兄总是仗着身子高大选择大梨,而我素知枪棒,亦是有所不服,唯独老三……老三却是拿着小梨,甘之如饴,他吃了小梨,心满意足,可是到了次日,却会借故来挑唆于我,惹得我总是怒从心起,去寻大兄的晦气,那时候我便知道,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如今他终究得偿所愿…以他的性子,天下人他都容得下,可是怎么容得下抢他梨的人…”

    赖俊一脚揣在他的身上,大喝道:“大胆乱臣贼子,竟还敢诽谤圣君,去死!”

    一声去死,长剑抽出来,朱高煦仰了身子,随即胸口喷出血雾,朱高煦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身后的武士也早已动作,纷纷拔刀,便冲入了跪地的人群,犹如猛虎下山,一阵乱砍,有人要站起来反抗,可是已经迟了,被人直接劈倒在地,有人畏畏缩缩,转身要逃,可是身后的武士却是提刃冲杀。

    数百人一道冲入王府,逢人就杀,见人便砍,这王府瞬时成了人间地狱。

    只可怜这汉王府当年获罪,裁撤了许多护卫,到了后来,为免惹来朝廷的疑心,又主动解散了不少,王府的护卫其实并不多,另外一些也被安排在城外的大营,此时被人攻其不备,片刻之间便成了待宰的糕点,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杀,统统格杀勿论!”

    赖俊浑身是血,犹如狰狞的野兽,从喉头爆发出撕声揭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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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王子被绑了来,就在王府的中门,赖俊擦拭着手上的血,眼皮子都没有抬,他慢悠悠的道:“可是世子朱瞻坚?”

    这个半大的孩子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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