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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节

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5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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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做棋子,要做棋手……”郝风楼突然想到恩师从前说过的一句警句,他突然猛地一愕,他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普天之下,棋手只会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至于其他人,都是棋子,而这个人,就是天子,棋手的水平有好有坏,有的处处妙手,有的却是臭不可闻,可是无论棋手如何下棋,对棋子来说,怕也得一副甘之如饴的态度任他摆布,这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深吸一口气,郝风楼瑶瑶头,笑了。

    “真要做棋手么?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怎么可能容得下第二个呢?”

    他举步,朝宫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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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紫禁城,郝风楼更愿意在家里呆着,勤民和勤政都已大了,一个已能蹒跚学步,一个已能咿呀学语,郝风楼一回来,按着规矩,便有奶娘抱着孩子来给郝风楼见一见。

    郝风楼看着两个和自己酷似的小人儿,总是都要先问郝勤民:“哪个是爸爸?”

    郝勤民瞪大眼睛,小脑袋歪了歪,像是受了溺爱一般的把脑袋埋入奶娘的怀里,老半天才稚气的道:“爸爸是爸爸……”

    很聪明,果然不愧是郝家子孙。

    郝风楼满意的笑了,因为这句回答,总是带着某种哲学的味道,由此可见,自己优良的基因得以延续,可喜可贺。

    于是他又虎着脸,看向不太老实的郝勤政,捏了捏他的脸,笑呵呵的道:“在家乖不乖?来,父亲教你一个道理,你好生记着。”

    郝勤政的样子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小脸别到一边去,懒得理会这个不太称职的老爹。

    郝风楼便拍拍他的脸,使劲在他屁股上捏一捏,虎着脸道:“要教你的道理便是——落后就要挨打!”

    呜哇……

    郝勤政哪里晓得这是父亲的言传身教,才不管什么至理名言,吃痛之后便扯着嗓子哭起来。

    大抵这个时候,满宅子的人都被惊动,老夫人在佛堂不得清静,宝贝孙儿……不,准确的来说,必定是勤政哭了,受了谁的气,因为勤民总是不会哭的,于是心都要碎了,再没什么心思,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干人等来兴师问罪,免不了是要责怪自己的儿子,郝风楼俯首帖耳,便突然感觉自己的话并非完全有道理,于情于理,自己在母亲面前都算不上落后,可是还不是照旧是乖乖赔笑,可见落后不只要挨打,年轻还要受气。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偶尔看些书,看些信函,他看信函的方式总是带着散漫,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子,总是要叼开印泥,再用剪子剪开信封,抽出信笺来慢慢去看。信函里大多都是谅山的消息,有的来自于父亲,有的来自于一些好友,还有一些公务上的急报,至于回信,却也要看,不太重要的,到时候吩咐人送去给周司吏,让他看过之后,斟酌着去回书,自然这里头是以自己的名义,可怜的周司吏为了这个,不得不自甘堕落,去学郝风楼的字体,结果书法反而退步了。

    至于重要的,则需要亲自回了。

    忙完了这些,便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饭,夜里陪着女眷们在后院里凑着炉火说说话,夜里留宿哪个厢房也是颇为头痛的事,近来多收了几个妾室,不免爱慕她们年轻,却又不忍落了两位发妻和香儿,于是总是要采朵花来,摘下一瓣,念:“香儿……妍儿……公主……沐儿……珠儿……”

    最后一片花瓣摘下,手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骨,却正好念到了“公主”的名字。

    好,就她了。

    郝风楼兴匆匆的往那里去,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可是穿过了两个长廊,鬼使神差,却突然拔了腿,又往那新收的沐儿房里去了。

    “咳咳……沐儿还没有身孕,总该对得住她才好。”他总是这般的悲天怜悯,同情弱势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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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到!(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钦差

    金陵的日子是两个极端,家中舒服恬静,可是一出了府门,郝风楼便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到了他如今这个地步,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不知多少人在寻他的破绽,更有不知多少人仰仗于他,他的一言一行都可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因而真正合格的上位者,往往都一丝不苟,不苟于言笑,也绝不戏言,在后世的时候,郝风楼总是羡慕那些脱稿讲话的领导人,觉得他们轻松活泼,和这等亲近之人相比,那些拿着稿子、按部就班,说话一字一句,脸色僵硬的官员实在有些不堪。

    可是真正到了这万众瞩目的位置,郝风楼才有所顿悟,原来活泼和俏皮并非是为官之道,僵硬守旧也未必没有缺点,至少他的轻率举动不会妨碍和影响到别人,即便许多话出口只是无意。

    接了天子的口谕,郝风楼自是要去神机营转转的,赵王朱高燧那儿已经接了条子,满心欢喜着命人来接郝风楼,郝风楼清早去了。

    这军营里头自是肃杀无比,因为要入值宫中,因此大营距离紫禁城并不远,南京城的紫禁城本就依山而建,背后便是山峦,那一块林地本是皇家禁苑,而神机营便驻在那里。

    赵王朱高燧治军倒是颇有些严厉,也很有章法,再加上郝风楼指点了不少,朱高燧照猫画虎,徒弟虽然没有教会,也未必能打死师傅,可是模样却还是有的。

    靠近大营。这里的禁卫越来越森严起来,好在有赵王的人领路,倒也无人盘问。郝风楼骑着高头大马,抵达大营,立即有探哨进去通报,过不多时,那朱高燧便急匆匆的出来,他的身后还有个将军,颇为魁梧。宛如一头小牛犊子,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有三旬。一身戎装,很是英武。

    郝风楼第一眼便忽略了朱高燧,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因为郝风楼能感受到此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威严。

    这个人不简单!

    朱高燧却已上前。狠狠的一拳砸在郝风楼的胸口。道:“若非父皇有旨,怕你还不肯来瞧我,本王天天都在念叨,直如深宫怨妇,总是盼不着你来,你来了便好,待会儿咱们入营,先好好吃喝一顿。再给你瞧瞧这神机营的厉害,绝不会比你那神机营要差。”

    站在朱高燧身后的武官也上前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道:“卑下神机营指挥使赖俊,见过侯爷。”

    赖俊抬起头,朝郝风楼友善一笑。

    对这个赖俊,郝风楼有了些印象,因为他记得朱高燧这家伙有许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起赖俊,如今见了真人,倒也算是名副其实,单瞧他的样子,也算是人杰。

    郝风楼不禁笑了,道:“赖指挥使也是闻名遐迩的人物,赵王殿下总是提起你。”

    赖俊谦逊的道:“赵王殿下抬爱,卑下愧不敢当。”

    朱高燧本就是闲散的性子,虽然比从前稳重了些,却还是收不住心性,禁不住拍了拍赖俊的肩膀,道:“本王虽然也为你美言,可是却也没有为你遮羞,你这家伙的本领是有的,就是好色,咳咳……不过你倒是撞见了好色的老祖宗,你可知你平日去的诸多青楼……”

    郝风楼生怕朱高燧揭了自己‘贼眉鼠眼’的丑事,忙打断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好色也没什么,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这不是什么毛病,只要不误事便好。”

    赖俊笑起来道:“侯爷说的话痛快,比赵王殿下要痛快多了,殿下,请入营。”

    寒暄几句,倒也熟络了一些,郝风楼便和赵王并肩入营,进入大营,这大营设置的颇有章法,郝风楼终究也算是老将,不断的颌首点头,他心知这种事朱高燧是懒得亲自去过问的,这必定又是赖俊的手笔,这时候更加对赖俊刮目相看了,这个朱高燧,别的本事没有,不过用人竟也有一套。唔……自己算不算他用的人呢?

    郝风楼陡然想到那棋子和棋局的事,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起来,他心里不由在想,自己和赵王,到底谁是棋手,谁又是棋子?这个问题,郝风楼寻不到答案,可是看到朱高燧真挚的脸和熙和的笑容,这心思便抛之脑后了。

    入了大帐,自然是武官们纷纷来见礼,郝风楼虽然名声有些不好,可是武人却是服气的,终究是个屡立大功的人物,在这种地方,什么都是假的,无论是头衔还是身份,丘八们即便表面上对你恭敬,可是心里怕是大多不以为然,可是这实打实的功劳就不同了。

    郝风楼侧着朱高燧一座,武官们见礼的时候,分明看出他们的脸上带着崇敬。

    郝风楼一一微笑,压了压手道:“诸位不必多礼,我呢,就是来瞧热闹的,奉旨来校阅一下众将士,其实是代宫中来嘉许的意思。”

    赖俊在旁也笑了笑,道:“是啊,大家不必客气,侯爷和赵王殿下是自己人。”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一下子变得轻松了,看来赖俊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另一方面,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赵王殿下是自己人肯定没错的,那么侯爷和赵王是自己人,那么大家关起了门,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这赵王别的本事没有,义气还是有几分,大家多半也信服他,一听这话,便都嘻嘻哈哈起来。

    大帐里气氛其乐融融,大家随口说了几句话,引来哄堂大笑,赵王命人设宴,郝风楼却是摇头:“殿下,既是负有圣命,这酒水,咱们还是待会儿再吃才好,且先忙了公务吧。”

    朱高燧倒也没有反对,接着正容道:“都听着了么,现在钦差来巡营,还不速速点齐兵马,让钦差瞧瞧咱们神机营的威风。”

    诸人不敢怠慢,果然过不了多时,鼓声便响起来,号角连连……连带着气氛,也变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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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校阅下来,郝风楼甚是满意,神机营虽然未必及得上神机卫,一方面是条件有限,火铳并不是眼下最时新的,另一方面,京营这儿和谅山不同,谅山是从头开始,所以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一切都可随心所欲的按郝风楼的心意去搭建,可是神机营是京营,就难免会有诸多达官贵人塞一些私人进来,更难免会有一些军法不彰之事。

    可是能做到这个成绩,却已是非常了不得了,无论是队列还是齐射的成效,都是有模有样。

    郝风楼心满意足,那些些许瑕疵,他是自然不会挑出来的,少不得回去要好生夸大一下事实,接着便是众人拥簇下,回到大营之中,和许多人一道,酒宴也就开始了。

    诸人推杯拔盏,倒也是热闹无比。

    郝风楼一边吃酒,一边心里嘀咕,他终于知道一些神机营和神机卫的分别,虽然双方操练手法差不多,可是神机卫的武官是以火铳队为基础,这些人都是底层爬出来,成为骨干,成为神机卫的每一处骨骼,中低层的武官,甚至大多时候都与寻常的士兵同吃同睡,即便是高层的武官和中低层武官之间曲径也并不分明,这样的战力是可以保证的,尤其是战时的时候,大家知根知底,甚至当有战术动作时,官知道兵,兵知道官,能够做到同仇敌忾,可是神机营却是不同,这里的武官绝大多数是抽调来的,武官的任务虽然是苛刻的操练,可是某种程度,官和兵之间却等于是两个世界,眼下操练或许还能有几分模样,可是真正战时却又未必了。

    心里这般想着,口里却还是免不了满是客套之词,一来二去,大家都有些醉了,接着耍酒疯的出现,大家不再规矩,有人勾肩搭背,有人出去小解,唯有那指挥使赖俊还保持着清明。

    其实郝风楼一直在偷偷关注赖俊,这个人倒也颇是个干才,他虽也吃酒,却知道自己的深浅,并不一味去吃,张弛有度。

    至于朱高燧,便没有什么形象了,笑嘻嘻的与一个武官搂在一起,却不知笑着什么。

    郝风楼借故小解,出了大帐。

    天色竟是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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