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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节

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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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手就把我们卖了。

    解缙说出这番话,心却在流血,杨士奇这一次做得确实是高明,自己这一趟实在是栽了,而且栽得厉害,不但让杨士奇金蝉脱壳,甚至让许多自己的党羽寒心,将来再要重新笼络人心又不知得要花费多少的功夫了。

    可是这番话,他不能不说,他心里清楚,若是此时他说杨士奇半句坏话,只怕自己未必能衣冠完整地从这泰和殿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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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最近很累,有些人也许觉得老虎是装可怜,只是老虎还没有无耻到拿自己的身体作为借口,看到一些话说老虎写书态度不认真,老虎心里更加灰心,如果可以,老虎多想也有周末休息,就算一个病假也是没休过,这都是为了写书,也许写得不够精彩,但是老虎都是花了心思去构思,都是认真对待工作,更别说看到月票也一点不给力,这种难过,你们懂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放手一搏

    解缙简直就是绝了,看他如此袒护杨士奇,既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也让有心人觉得好笑。

    这对解缙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而此次得益最大的正是杨士奇,一方面,他与解缙分庭抗礼,赚取了足够的声望,解缙一时半会怕也难以撼动他。

    而另一方面,杨士奇本身就有软肋,关于继父罗性之事本就是一个极大的漏洞,有这个把柄在,杨士奇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不安,假若他不附从解缙,解缙随时都可以借此来抨击他,这终究关乎到了纲常伦理,一个不好就可能被人整垮。既然如此,那么索性自己进行布置,今日解缙主动跳出来为他‘作保’,那么从此之后,守制的争议也自此告一段落。

    顺势之间,这个在内阁之中本是不太起眼的阁臣立即变成了新星,几乎可以预料,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无数大臣自觉地改换到杨士奇的门庭之下。

    杨士奇的手段也让人大开了眼界,几乎预料到了解缙的每一个步骤,一开始示之以弱,最后猛然翻盘,以至于许多人还没有回味过来,胜负之势就已扭转。

    反观解缙,却是吃了闷亏,他虽然声望和权利对比杨士奇处于碾压的绝对优势,可是竟是被杨士奇玩弄于鼓掌,真是有苦说不出。

    站在班中的郝风楼亲眼目睹这一切,便忍不住重新去审视那位平时素来低调的杨公了,他陡然发现。自己对杨士奇这个人绝对要刮目相看,相比于解缙,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耍弄阴谋诡计的高手。以弱胜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那么点儿可怕的气质。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平时的时候人畜无害,和谁都相处得来,可谓左右逢源。可是一旦动手,那么便如吐信毒蛇。一击必杀。

    短短片刻功夫,胜负已分,胜者并没有洋洋自得。反而拜倒在殿中,等候裁处。败者却不得不露出强颜欢笑,为胜者大唱赞歌。

    解缙的话音落下,朱棣的脸色才稍稍地缓和了一些。

    他抿了抿嘴。收敛了杀心。浑身变得慵懒起来,道:“解卿所言甚是,此事从长计议。”

    说是从长计议,基本上就已算是结案了,若是这个时候在天子说从长计议和解缙为杨士奇‘作保’之时还敢旧事重提,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无论是已和解缙**不清的吏部,还是与杨士奇关系匪浅的都察院甚或是锦衣卫。都会分分钟教他做不成人。

    这一点,大家倒是都清楚。因此一个个方才还义愤填膺之人,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大殿之中如死一般的寂静。杨士奇趁着这个机会,并没有显露出半分胜利的喜悦,而是声音哽咽地道:“微臣罪孽深重,承蒙陛下信赖,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这本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不过郝风楼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是更加忍不住对这杨士奇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家伙好鸡贼。

    明明天子说的是从长计议,意思无非就是说,是先将此事搁置。可是杨士奇却是说粉身碎骨难报万一,看上去是个场面话,实则却像是说,陛下既然已经原谅微臣,微臣感激不尽。

    搁置和原谅绝对是两层意思,可是杨士奇在装糊涂,那么天子也只好将错就错下去了。

    朱棣只得大度一笑,道:“杨卿不必多礼。”

    说罢,他敲了敲案牍,才正色道:“今日廷议,朕还要议一件事,诸卿料来也知道,朕平复交趾,推置郡县,可是交趾初附之地,乱党斩之不绝,屡次三番,幸赖将士用命,总能矧值戡乱,可是如此反复也不是办法。”

    朱棣似乎是在想着言辞,慢吞吞地继续道:“上月,有大臣上书说是交趾之乱的根本不在交趾离心背德,而在于郡县流官,这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流官的弊病确实不少,山高皇帝远嘛,朕在金陵,交趾却在千里之外,流官无状,苛政如虎狼,莫说是交趾僧俗百姓,即便是朕亦要作乱不可。”

    “前些时日,有人上书请改土司制,以交趾人制交趾人,使交趾士绅与我大明同心同德,共治交趾,此事倒是颇有商榷之处,倒是想问问诸卿的意思。”

    这算是抛砖引玉,朱棣将议题抛了出来,而殿中的大臣此时终究准备摩拳擦掌了。

    解缙不得不抖擞起精神,他猛地发现,自己似乎树敌过多,先是一个杨士奇,接着又是一个郝风楼。

    只是眼下,他已不能退缩了,缩头乌龟是没有用的,在杨士奇那儿吃了亏,那么就得从郝风楼这个家伙身上把这亏吐出去。

    不过解缙并没有轻举妄动,时候还早,自然先冷眼旁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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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若是方才不发生杨士奇的事,或许朱棣话音落下,大臣们就要蜂拥而上了。

    可是现在,却是出奇的安静,方才的反转才刚过去,枪打出头鸟,现在许多人倒是不敢轻易发言了。

    别人不说,有一个人却非要说不可,因为今日议的事牵涉到的是郝家的根本利益,表面上只是小小的体制问题,真正关系到的却是朝廷直辖交趾,亦或者是郝家代理交趾的问题。

    有流官在,郝家固然在交趾的地位超然,可是随时都要受那些贪婪残暴的流官掣肘,迟早有一日,交趾还要大乱。而假若是土司制,表面上是朝廷失去了对交趾的掌控能力,可是不要忘了,眼下的郝家却是几乎掌控了交趾的所有士绅豪族,这些人处于郝家的下游,绝大多数都是郝家工坊的原料供应商,只有跟着郝家才能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

    与此同时,郝家若是能拿捏住土司的管理,那么这些人立即就会和郝家一样成为一个政治上的利益共同体,以郝家在交趾的声望,交趾再无反叛可能。

    当然,这些话,郝风楼是不便说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抨击流官之害。

    郝风楼慢悠悠地站了出来,道:“陛下圣明,流官之弊多如牛毛,微臣曾在交趾所见所闻俱是流官种种不法之事。交趾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郝风楼一出来,这时候倒是有人按耐不住了,有人跳出来:“微臣吏部郎中方敏,不敢苟同。”

    这吏部郎中方敏正是前些时日风头正劲的人物,当时若不是他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气势汹汹的要收拾‘杨士奇余党’,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糟糕。

    可是这个家伙似乎并没有自省的觉悟,说到底,还是里头牵涉到了吏部的根本利益。

    朝廷派遣流官来治理交趾,是谁来派?当然是吏部。可若是改换土司,那么吏部跟这交趾就没有了牵扯,有乌纱帽才会有无数人来请托求情,没有乌纱帽,谁来理你?

    方敏只是小人物罢了,可是他背后站着的却是吏部,绝对不可小觑,他义正言辞地反驳郝风楼道:“流官之害确实多不胜举,海防侯所言甚是。”

    他先是对郝风楼的做出了肯定,这显然是一种诡辩之术,高明的辩论者,往往不会处处反对对手,而是先进行一些肯定,显露出自己的公允。可是接下来,就不会客气了。

    方敏又道:“可是大明十三省,还有各都司,尽都派遣了流官,历朝历代,这流官之害的议论不绝于耳,交趾山高皇帝远,广西是如此,闽粤亦是如此,在那里,莫非就没有流官之害么?微臣以为这必定是有的,朝廷命官毕竟是良莠不齐,也并非人人都是圣贤,有好官,就有贪官、赃官,贪官、赃官有无害否?有!可是为何闽粤等地、广西等地,乃至于陕西、川省,甚至于江西、北直隶,为何还要纵容流官?”

    方敏顿了一下,凛然道:“莫非历朝历代,天子都是昏聩,大臣都视国政为儿戏么?微臣不敢认同。微臣以为,这流官固然是有害,可是这流官却是眼下最适合的国策,盖因为流官有害,同样也是有利,盖因为是利大于弊,是以即便明知有害,可是这世上并无一劳永逸之良方,所以流官之制方能留存至今,所以海防侯一味攻讦流官,而罔顾它的益处,是否会有一些偏颇?”

    这家伙倒是好口才,直接把郝风楼的话给堵了回去,且是密不透风,让人难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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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决战紫禁城

    其实从一开始,所有人都预料到,一场争辩势在必行。

    而事实上,双方都已经打好了腹稿。

    只不过郝风楼运气不是很好,很明显,他在和整个朝廷做对,甚至于那杨士奇,也断然不会此时跳出来支持他。

    毕竟,流官制牵涉到的,是许多人的利益,杨士奇即便反对,那也只是关起门来反对,绝不会在廷议中堂而皇之跳出来。

    注定了,郝风楼今日只能孤军奋战。

    不过,郝风楼并不慌忙,只是淡淡道:“不知这位大人是谁?”

    其实此前,方敏就已经自报了家门,可是郝风楼却还是再问一遍,这显然有对方敏不屑的意思。言外之意是,你是什么东西,也出来胡说八道。

    当然,这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并不伤筋动骨,无非是增长自己气势罢了。

    方敏倒是不卑不吭:“下官方敏,忝为吏部郎中。”

    郝风楼道:“不知方大人是哪里人士?”

    方敏道:“下官乃是福建漳州人。”

    郝风楼笑了:“方大人方才所言,看似有理,其实却是荒谬。陛下方才说,交趾是新附之地,莫非这闽粤和广西,是新附之地?交趾人桀骜不驯,眼下尚且不知王化,敢问方大人,莫非你们福建,也是新附之地,不通王化么?假若是如此,那么本侯倒也无话可说。”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若是方敏说福建和交趾没有区别。那么不免,就给自己的老家抹黑了,这要是传出去。一个福建人说福建是蛮荒之地,方敏将来锦衣还乡,少不得要遭人诟病了。

    方敏撇撇嘴:“那又如何?交趾即便不通王化,那就更该派遣流官,悉心教化。”

    郝风楼冷笑:“胡说八道,什么悉心教化,方大人在这庙堂。可曾去过交趾么?郝某人说看到的流官,哪里有心思教化,除了剥皮敲骨。压榨百姓,设卡盘剥,便是如狼似虎,欺凌士绅。这是教化么?敢问方大人。这是哪门子的教化?这样的教化。只会使这交趾人人离心,人人对朝廷恨之入骨,而朝廷并没从中受益,反而是中饱了一群狗官的私囊,你说的这些大道理,说了又有什么用?方大人若是敢保证,靠你这所谓的教化,能使交趾上下官吏规规矩矩。能使这些官吏知道什么叫**民如子,让他们以己之身。以身作则,那么派遣流官,倒也无妨,可是方大人能保证么?殿中诸公,谁敢保证?敢保证异日又有人贪赃不法,又有人设卡摊派,又有人不知廉耻,惹得民怨四起,这又怎么说,诸公可敢用身家性命担保,敢吗?若是谁敢,就站出来,今日立个军令状,异日若是再有变故,便自乞死罪!”

    这一下子,没词了。

    方敏当然不敢,他不是傻子,且不说他的所谓流官制可不可行,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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