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3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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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也是不好拿出来,看来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一趟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急的,等心愿了了再说也不迟。
王况这次来还特地为毛人准备了一些卤食,都是特地为他们做的,比较清淡,没有放太多的调料,这时候见母毛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才想起来她估计是想吃了,就拿了出来,解开了纸包,摊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笑道:“嘴馋了罢?那就赶快吃,告诉你啊,这个可不能久放,放时间长了就坏了,吃不了啦,别担心你儿子,我给他留着呢。”说完拍一拍另一包没揭开的纸包。
母毛人蹲下来看了看没开的纸包,又看了看解开的那个,一双手比划了几下,大概是在衡量大小,然后将那没开的纸包拿了过去解开,从那王况解开的纸包里抓了有一半的量放进去,然后笨手笨脚的捂好,这才坐下来享受那已经所剩不多的卤食。
王况心中一动,把丑丑叫了过来:“丑丑,你去找你平大哥,让他把我们路上吃的卤食再取些出来用滚水煮过后送来。”丑丑脆声应了一声,飞奔而去,驿站离这里只有十里路,丑丑有一身工夫,又会骑马,加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王况也不担心,房陵可是中原腹地,寻常山贼要落草也是选择那些偏远的州县,这里,他们不敢。
本来王况还想说和母毛人一起吃的,现在见母毛人心疼自己的儿子,要将卤食再分一半过去,就坐在那,抱膝看着母毛人吃,不忍心和她抢了。
王况将丑丑支开还有个原因,他猜测小毛人扛了王冼去,是要送什么东西给王冼,肯定不是吃的,那么必定是小毛人觉得新奇好玩的东西,这又是在房陵,有了画眉和尚的那枚硬币在先,王况倒有点期待起来,如果小毛人送给王冼的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那么给丑丑看见就不大好了,十里路一来一回,加上要让平盛田将卤食用滚水煮淡来所花的时间,差不多需要半个时辰左右,而根据刚刚从王冼开始叫到毛人出现的时间来判断,丑丑还没回来,王冼也该回来了。
果然,还没等到母毛人吃完,远处又是一声长啸,远远的,王况就看见王冼骑在了小毛人的肩膀上飞奔而来,王冼还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笑嘻嘻的。
第四百零四章 故物
小毛人这次的速度比先更快,看来他先前还是在等待母毛人的,毕竟,对小毛人而言是正当少年,比起母毛人来说,体力上要充沛了许多,从王况能看清王冼在笑时起,不过喝两三口茶的时间,小毛人就已经到了跟前。
等小毛人停稳了,弯下腰,王冼就爬下了小毛人的肩膀,走到王况跟前,右手一摊:“二哥瞧瞧,这是什么物事?”
王况一个趄趔,差点摔个大跟头,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冼手中的东西,瞬间泪流满面,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王况报着希望小毛人送给王冼的东西是他所想看到的想法,刚才坐在那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是焦急万分,充满期待,又充满恐惧,恐惧的是担心自己没见到想见到的东西而失望。
但是现在,他见到了,王冼手中托着的是一架手机,那是王况的!王况想不到,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手机,那是一台老旧的诺牌手机,按键已经磨损,有的键上已经是光秃秃的没有字母,自己的手机,自己认得,王况闭着眼都能数得出来哪里磨损了,哪个地方是摔到地上磕裂了的,因为这个手机耐摔,质量过硬,王况一直没舍得丢,一直都用,王况甚至记得,自己当初就是拿着手机打着电话过斑马线,然后“砰!”的一声,悲催的穿越了。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打死也不在过马路的时候打电话了,王况这一刻内心是五味杂陈,酸的,苦的一齐涌了上来。
他顾不上回答王冼的问题,急急忙忙的拿过手机,按下电源键,没反应,再按,依旧没反应,然后再按……
其实王况知道,这个手机早就没了电了,既然是自己的手机肯定是同时过来的,再是质量过硬的电池,十年过去,还能有什么电?但他心底里的那一丝期望还在对自己说:“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王况彻底的绝望了,没有电的手机,那就是废品一个,王况还没小资到给手机配一个太阳能充电器的地步,对于一个宅男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
王冼呆呆的看着王况在徒劳的按着那个奇怪的东西,他心里有感觉,这个东西,二哥是认得的,是一件二哥非常熟悉的东西,不过对王况的彻底信赖,王冼并没问出来,看了一会,他见二哥除了反复不停的做着同一个动作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也就不管了,返过身去陪着小毛人坐在地上,看着小毛人有滋有味的嚼着卤食,不时的轻声道:“慢些吃,慢些吃。”
王况终于停了下来,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乱轰轰的,呆呆停了半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提醒了他,丑丑回来了。这才用手揉了揉脸,将手机递给王冼:“二子,这东西千万不能给别人看见,哪怕是你嫂嫂也不行。”这是小毛人送给王冼的礼物,王况并没想着自己保管,虽然这原本是他自己的东西,但是现在,除了在这大唐新奇些外,也再毫无用处。
“二哥,二子知道,这物事对二哥极为重要,还是二哥收着罢。”王冼接过手机,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会,又递回给王况,很坚决。
“也好,那我先收着,这中间有许多事,以后时机成熟,会跟你讲的。”王况苦笑着接了过来,二子太聪明了啊,想来,他已经有了一些明悟?
趁着丑丑还没到跟前,王况将手机揣到了怀里,专心致志的看着毛人母子的吃相。一会工夫,丑丑就在山岗下面跳下马来,手中拎着一个大不包,包里还有热气透出来,热气腾腾的。
“二哥,瞧,拿来了,都按你说的用滚水煮过一遍,平大哥本来也要来,被我拦住了。”丑丑年纪小,但也知道,两个哥哥撇下众人单独前来,肯定是不想让大家看到眼前这一对怪物。东西放下后,他这才满是羡慕的转向王冼:“小哥哥,骑怪物过瘾不?有没有骑马过瘾?”
“想知道啊?那呆会让小黑带你跑一圈就知道了啊。”王冼笑嘻嘻的拍了一下丑丑的头。小毛人听到王冼说起他的名字,抬起头,冲着王冼嘿嘿一乐,又冲王况眯了下眼,这才又低头忙自己的。
等到小毛人吃完,王冼就比比划划的要小毛人带丑丑跑一圈,小毛人在回归山林的时候还小,哪里能听得懂,反而是母毛人能理解一些,就唔唔了两声,用手指指丑丑。小毛人这下明白了,嘻嘻一笑,一手一个,捞起王冼和丑丑往肩上一放,迈步飞奔起来,也没走多远,就是在小山岗和对面的山崖间跑了两个来回,这才放下丑丑和王冼。
丑丑的小脸兴奋得通红,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高的速度,这个奔跑速度,比起王家养的最好的马也至少快过一半以上,停下来后他还意犹未尽,还想再骑,被王况叫住了:“这是朋友,不是坐骑,诺,你小哥哥给他们取的名,高的叫小黑,矮的是他母亲,叫大黑是吧二子?”
王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点了点头。
“他们是毛人,也是人,除了身上长毛,不会说话外,其他的和人无二致,且小黑刚吃过东西,不能多跑,再有,他们的耐力那是和马比不上的,你真要想和他们玩,以后,等小哥哥考中了,就让他来这房陵当官,你也跟着来,就可以经常和小黑一起玩了。记住,回去后毛人的事谁也别说。”
王冼若有所思的听完,看着王况,默默点了点头。王况见王冼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将丑丑刚拎来的包裹递给了母毛人,道:“这个拿回去吃,一次别吃太多,有其他的亲人也分点,不用多久,二子就会常来看你们的,天色不早,我们也要走了。”
丑丑一听让王冼以后到房陵来当官,当下兴奋得接连打了几个跟头,小毛人别看长得高大,毕竟还未成年,见丑丑高兴的打滚,也有样学样的打了几个滚,可能也看出了丑丑还没玩够,又驮了丑丑跑一圈,这才放他下来。弄得丑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等到临分别,王况突然想起来,母毛人可是已经有了酒瘾的,幸好自己身上随身带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就是酒,这个是他见了画眉和尚腰里的酒葫芦后造着样子做的,王况喜欢喝酒,但不喝多,也就是偶尔抿一口两口而已,而且后世的武侠情节,也让他对酒葫芦情有独钟。于是他解下了酒葫芦递给了母毛人,母毛人接过拔开塞子闻了闻,兴奋的咧嘴直笑。
没走两步,身后母毛人又叫了起来,王况回头,却见母毛人手舞足蹈的比划,好半天,王况才明白母毛人是问三白,就笑道:“它好着呢,也乖,以后一起让二子带来让你见见。”三白也快成年了,应该给它找个伴了,而找伴的事,还是要落在毛人身上,金丝猴是温顺,但也怕人,如果王况去找的话,估计一年半年时间花下去,别说猴群了,可能连根猴毛都找不到。
回到驿站,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点,车队准备又上路了,从这里开始,平盛田就要和王况分开走,本来他在池州就要分开的,但他坚持要送师父一程,王况只能遂了他的愿,这些天来,平盛田是时而流泪,时而笑嘻嘻的,王况也不以为怪,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来对平盛田来说,一边是阿娘的殷殷期盼,一边是自己心中所好,他舍弃了科举而转学烹饪,本来内心就痛苦万分,现在封了个尚食监丞,等于是说自己的心愿和阿娘的心愿都已经达成,是最为完满的结果,可谓是大悲大喜,表现反常点也是正常。
以前可能也是因为心中痛苦,所以平盛田不大爱说话,而自从他得了官之后,话也多了起来,笑容也多了,这让王况很是欣慰,毕竟一个人,想要功成名就又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原本就很难,在后世几乎每个人都是如此,更别说这个孝为最大的唐时了,是以,这也是王况坚持要平盛田先回家的原因,不管平盛田的阿娘如何对平盛田失望或者说绝望,但其归根到底是为平盛田好,所不同的只是人不同,相反不同而已。
现在能衣锦还乡,当然要大张旗鼓的回去,同时平盛田这一路上也能起到个宣扬作用:要出人头地,并不一定要参加常举或武举的。
还没等王况他们动身,房陵县令就已经领着大大小小的官员侯在了驿站外,王况不禁回头瞪了驿丞一眼,驿丞脸一滞,有些尴尬。王况摇摇头,挥了挥手,这事也怪不得驿丞,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自己在这里呆一晚拍拍屁股走人,可人家还要在县令底下干活的,自然还是要听上官的,况且昨天已经定了下来,到时候要让王冼来房陵,所以,这个恶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的,别说王况还不是恶人了。
第四百零五章 推测
可能也知道王况不喜迎来送往的,房陵县令并没给王况设什么大宴之类的,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不过就摆了个案桌,大小官员上前和王况一起喝一杯,说些一路顺风啊之类的吉祥话罢了,在王况跨上马车的前一刻,房陵县令嘴巴嗫嚅了一会,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王况笑了,道:“房陵会好起来的。”然后和大家作别,马车缓缓启动,绝尘而去。
这一句话把个房陵县令欢喜得尤如寒冬腊月里喝下了满满一钵热得烫嘴的好烫,从上到下,全身暖洋洋的,说有多舒服就多舒服,他激动啊,看来自己当初下令不让人捕杀毛人的事情做对了,建安侯很是满意呢,建安侯既然所了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无疑的得到了升官的保证,其他的不说,至少,将房陵从中县提到上县,那是一定的了,这个建安侯最在行呢。
上县之上还有紧县,望县,畿县,赤县,以赤县为最高,长安和万年县就是赤县,这个级别是惟二的,也就是只有这两县才有资格,而畿县则是长安周边及洛阳县,这也是其他地方没资格拿到的,这是由于其本身的地理位置和政治位置所决定,当然了,太原是个例外,毕竟那是李唐发家之地,所以也是畿县。
再往下就是望县了,这都是税收人口达到顶峰为大唐前几名的县,数量也不多,还没凑足了十个之数,望县下是紧县,紧县其实和上县差不多,和上县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县出了个大人物,是属于照顾当地而破格提拔的意思,县令品级和上县是平的,紧县下来就是上,中,下县。
县父母里,赤,畿,望三级差不多,都是正五品上左右,偶尔有个别会被提升一个级别达到从四品下的,但也是极为少数,像是这次的万年县令由于张大案算是立了个大功劳,又“不畏权贵”,但因为万年县暂时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