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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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瞧,哟喝,这不是拿了第五名的星君酒楼的少东么?他对这第九名的烤架竟然这么热衷,看来这东西不错。不行,不能就这么让星君酒楼得了去,他们今年都第五了,再让他得了去,又搞出个什么东东来,明年不还要再压咱一头?这么好的东西,咱也要拿下。
事实上,这烤架确实是不错的,因为是经过王况改良了的,烤架旁边的铁盒子里,有个简易的皮带传动装置,烤架两边的转轴上,也是镶嵌了铸铁的,每次烤全羊前,转轴上还要抹上油,这能省下摇烤架的人不少力气,所以旁人见那摇烤架的伙计看起来很是悠闲的样子,以为这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活。
只有姜洪一个人看到,往往是那伙计只需要摇一点点,那烤着的羊却是转了不少,差不多是伙计摇一圈,那羊就能转四圈的样子。姜洪的星君酒楼当时就在遏跃根的烤全羊边上,姜洪是见了那伙计摇了大约一点点,就用了个插销将摇柄固定好了,而羊已经转了四分之一圈,等再烤一会,又取出插销再摇,再固定,很是省事。
就冲这点,这烤架就值得,所以姜洪一开口就喊出了三贯。
马上就有人四贯,五贯的一路叫了上去,等到喊出个十三贯的时候,喊的人也剩不了几个了,十三贯已经是不小的数目,没多少人舍得出,大多数人还想着要尝一尝那十个厨师一起烹制的酒席呢,却是不知道,十三贯是肯定进不了的。
“十七贯!”姜洪有过以前和曹老六抢辣椒苗的经验,一下就喊出个跳跃性的价格来,完了,还得意洋洋的用示威性的眼神扫视了一圈。
“哈,这个姜少东有点意思,嗯,是个官场混的料。”程处亮一见姜洪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对王况说道:“看来他不把这价格给抬到三十贯是不会罢休了,莫非这是二郎你事先安排的?”
“况可没安排,拍卖讲的是公平公正,再说了,就这么几十贯,值当么?”王况笑笑,心下也知道姜洪想的是什么,这个家伙,确实有点意思。
姜洪的这个动作一下就激怒了不少人,怎么着,就你星君酒楼买得起,某就买不起么?再说了,瞧你那架式,恐怕分明就是事先知道了这烤架的好处的,对哦,刚刚他们星君酒楼的位置可不就是在烤全羊边上呢么?说不定真被他瞧出了什么名堂来。
那哪成,决不能让这好东西就这么轻易的从身边溜走,即便是等下的十个酒席名额不要了,某也要把这东西搞到手了。吃的东西,今年没吃上,后年不还有机会么?两年时间,说不定这烤架拿回去,等下次来之前,就能让自家也烤出个好东西来,然后再来夺个名次,也风光他一回。
“十九贯!”马上就有人不甘示弱,加了两贯。
“二十贯!”
“二十一贯!”
※※※
一直就这么一贯两贯的喊着,一路喊到了三十贯大关,姜洪伺机又补了一句:“四十贯!”
这一下就突破了人们的心理防线,本来三十贯就是个关口,四十也是个关口,姜洪倒好,一口气破了两个。场面顿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七十贯!”这里还没反应过来,一句不紧不慢的声音突然在角落里响了起来,这个角落,一直都没发出过声音的,这一下冒了出来,人们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在台子的右前方,靠近钟楼的方向,站着明显是一主二仆的三人,主人年轻,身着浅蓝袍子,头戴的幞头也是蓝色的,由于背对着钟楼方向,看不到三人的面孔,当其中一个仆人模样的扭了脸在和年轻的主人说话的时候,程处亮双目一凝,转身和他旁边站着的长孙煜低身商量了两句什么,这才又附到王况和黄良耳边说了两句。
“可能?”王况笑骂着擂了程处亮一拳:“既然是可能,那你就下去看个清楚啊。”
“瞧,某竟然也被那七十贯吓傻了,嘿嘿。”程处亮一拍额头,转身就走。
程处亮并不是真被七十贯吓傻了,七十贯在旁人眼中是不少,可若放在程家,那就是毛毛雨,他是被七十贯就为了买个烤架这件事给冲击懵了。
七十贯是什么概念?七十贯,足够在长安升平坊那一带的坊区买下一个小院子,足够在洛阳买一个大院子,足够在建安买三四个大院子。在建安,七十贯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年。
而那个烤架的造价,只不过十几吊钱而已,七十贯足够做四百多个这样的烤架了。
七十贯的价格一出,就再也没了声音,姜洪也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他四十贯一叫出来就自己先出了一身汗,星君酒楼也是随便就能出得起这钱的,可钱不是乱用的啊。叫这四十贯,还不如送了四十贯钱的满满几大车的板鸭给富来客栈呢。他之所以能叫出来,也是一时间的冲动所致,那么多人的眼光瞧着,叫出来被人注目的感觉很是爽,可这爽,还是要代价的。
幸好,有人接了去,而且一接就是直涨三十贯,如此一来,自己抬价的目的已经很完美的达到了,烤架么,不用问,又是小东家的手笔,若自己真的需要,请小东家帮着再做一付就是了,他可没那种沾灵气的想法,在他看来,能不能烹出好东西,关键还是要看人,要有个好师傅,那孙小郎君不就是跟了小东家学的么?
毫无疑义的,烤架以七十贯成交,由于有了烤架的拉动,使得后面继续拍卖的东西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尤其是孙嘉英当场做鱼丸示范用的手动搅拌器,也拍出了三十九贯的价格,这么算下来,工具这一项的拍卖所得加一起就有二百多贯了,差不多够用来支付前十名的奖金了。
程处亮回到了钟楼上,那主仆三人也被他请了上来,走在前面,年轻的主子脸庞白晰,眉毛浓厚,脸廓棱角分明,若是放到后世,绝对能迷倒一大片的宅女。程处亮冲王况和黄良点了点头。黄良和王况上前一步,做了个揖:“某等见过吴王殿下。”
“呵呵,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礼数,某如今只是个食客而已,不用多礼。”那被称做吴王的年轻人,也就是王况一直想着见上一面的李恪,那个十几年后将会被臭老酸诬陷而死的短命王子。
李恪上前一步,扶着黄良和王况的手臂,将他们略弯着的身子扶起:“王建安果真是名不虚传啊,难怪当初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来建安,只看这天下大比,建安怕是发达就在眼前了哦。”
李恪的到来,王况其实并不那么惊讶,李恪本就有才,诗书画都很不错,又是喜欢游山玩水的,经常在江淮一带闲逛,听到建安有烹饪的天下大比,肯定是会来瞧一瞧的。只是对于李恪称呼自己为王建安,王况才是有点惊讶,怎么自己的名气已经达到了可以被人冠以出身地的称呼了么?
以出生地代名,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你得在某一方面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才情,比如诗词,比如字画,比如歌舞等等。但是在和后世所定义的文艺类的才能之外,很少会有人被冠以这样的称呼,一般来说,称大郎二郎没有贬低的意思也没有尊敬的意思,呼其名则是亲近之人才会这么叫,略显尊敬的就称别称或是字,就如蒲熙亮,在木器制作上,已经可以算是大唐至少前五名,在长安名头是家喻户晓,但也没人拿他的出生地来称呼他,而只是用了他原来官职的别称造办来称呼他。
见王况有点迷惑,李恪哈哈一笑:“可别怨小王,这王建安可是老神仙叫起的,老神仙都这么叫了,某等凡人只好跟了上去,哈哈。”
敢情李恪碰上了老神仙了。估计这天下大比也是孙思邈向他提起的,不安光是天下大比,恐怕孙老头连自己的许多家底都抖露了出来,这才让李恪来了兴趣,赶到建安来。
“老神仙可好?”王况心里记挂着自己给老头子出的主意是不是真的能治疗得了冷热病。
“好着呢,某碰到他时,他正忙着救冷热病人,听老神仙说,这次能救下那么多冷热病人,还是王建安你的功劳。”
看来臭蒿应是有用了,直到了孙思邈走后,孙铭前听说了后,就将王况拉到菜园子里,指着角落里的一丛绿色问王况:“二郎你瞧,这可不是臭蒿?”王况一看当时就乐了,原来这个就是臭蒿,小时候自己咳嗽可没少喝过这药,苦是不苦,就是味道极其的冲,后来他的病好了,就跑人家菜地里去拔了两棵种到自家菜地一角,也不用照料,长得竟然比苋菜还旺盛。
苋菜在闽越一地,从来都是长在菜地里,都没人照料的,也没人特意去播种,想吃了就去摘些嫩叶来煮面吃,结果苋菜会越长越高越长越粗,有的能到一人之高。臭蒿也是如此,农村里许多人家都会种些来,小孩子有什么咳嗽伤风之类的,就煎了放些糖去喝,喝几次就好。
“况可不敢居功,这药的配伍才是重要的。”
“呵呵,传言建安王二郎喜欢送功劳,果然如是,又送了个大功劳出去了。”李恪有点自来熟,和王况在那些穿越文中看到的描写差不离。
这边聊着,那边就已经开始准备着要拍卖那桌酒席的名额了,李恪一见,连连摆手:“等会空下来了,小王再来找二郎聊聊,某得去争个位子去,迟了恐怕没了。”
“殿下不忙,要吃那前十名联合烹制的酒席,不就一句话的事情么,能为您烹食,也是那些厨师的荣光,若是嫌人少无聊,就在那席上为您安排个位置也是容易,就多加把椅子的事,能和殿下同席,想来那些人也是欢喜的。”李恪给王况留下的印象就是和穿越文差不多,估计他也是不喜欢和官员同席的,所以也没说自己这些人做赔的话来。
“那就无趣了,某还是喜欢自己去拍了来,这样心安理得,嘿嘿。”
“既然殿下执意要拍,那还请到第二个名额再出手,这第一个名额,况估计价格恐怕会高一些。”王况看过几次拍卖会,拍卖东西差不多就是这样,多个同一样的东西,往往是第一个和最后两三个价格最高,中间的反而低些。
第一个拍到的人,基本都是那种志在必得,又没多少底气的人,对他们来说,东西只有拿到手才安心,所以第一个东西的价格,只要能在他们承受能力之内,多高都敢喊了出来。
而等到第一个高价一出来,就会有不少人踌躇,想着,后面还有不少呢,不忙,且等他们都拍了去了,等到后面就没那么多人争了,价格自然也就下来了。所以,参与拍卖的人就一般不会那么积极,参与的人不积极了,那价格自然就下来了,这样反而更安了他们的心:看看,这价格不就下来了么?等到后面,恐怕都没剩几个了。
但是,真等到最后了,他们又慌起来了,东西越少,心就越慌,价格就会一拉再拉的上去,结果反而是会比第一个还高不少,尤其是剩了最后一个的时候,那就是争夺激烈了。
李恪略思索了下,冲王况一笑,点点头,下楼去了。李老二家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回的拍卖姜洪就做不了托了,即便是他想做也是不成,拍卖之初就说清楚了的,前十名的得奖人不参与拍卖,因为会给这些酒楼此次带队的和得奖的厨师另安排一桌,让他们自己内部交流讨论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帝都不差饿兵呢,这前十名做一桌酒席是做,做两桌也是做,怎么自己做的自己就不能吃了?所以此时如果姜洪再插一脚,恐怕会被那些想着上桌吃酒席的人按倒在地一顿的胖揍。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个位置以一贯起拍,只得两三个人,就喊到了突破十贯的关口上去,最后以六十三贯成交,这是继烤架之后出现的第二个超过五十贯的价格。
第二个位置喊价的人就明显的少了许多,李恪还是没叫,王况见了心里暗道一声,小狐狸一个。一直到了第四个位置,李恪这才出手,以四十贯的价格拿了下来。这是前四个位置里最低的价格了,第二个拍出了五十九贯,第三个拍出四十七贯。
到了第五个,就又拍出了个五十五贯的价格,这下那些观望等着拣便宜的坐不住了,第六个开始就争夺激烈了起来,第六个拍出了七十贯,第七个七十三贯,第八个一下就蹿到了九十九贯,差点破了百贯大关;第九个才一开拍就直接破百,到一百二十一贯;第十个还没开拍,就有人在下面叫:“干脆,直接百贯起拍,省得叫着累。”
有他这句话孙二自然是高兴,自己也省事,当下桶锣一敲,李大胆就叫:“这位郎君出价百贯,有接的没?有接的没?”
停了一会,没人应,孙二又一敲铜锣,李大胆又叫:“还有没叫的?还有没有?没有的话这最后一席就归这位郎君了。”
那叫着百贯起拍的人双拳紧握,呼吸急促,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孙二手中的铜锣,心里直盼:“快敲,快敲。”
“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