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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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钦又适时的赞了一句,他清楚,淞沪日军司令被俘,日军已经阵脚大乱,蒋委员长此时调集他嫡系部队和张白去收拾残局,等于送给他们大功一件,那吴维辛苦一场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但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日军司令植田谦吉该如何处理。
“植田谦吉还是交到央手好,吴维向来激进,留在他手万一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蒋正如何不明白何应钦的意思,点头道:“好,这事你抓紧去办。”
……
上海闸北区,放眼之处遍地瓦砾废墟,废墟上空布满了还未及散去的硝烟,真如指挥部便伫立其间。会议室内传来李泽军愤怒的吼声:
“蒋委员长这是什么意思?抢功劳,趁火打劫吗?还有那个将司令是咱们抓的凭什么交出去?”
吴孝良轻叹一声,将手的电放在桌上,蒋正终究开始掣肘了,不过好在他派来的是张治,在前世教科书的描述他绝对是一个爱国将领,想必不会做出丧权辱国之主张。
看到吴孝良默然不语,李泽军急道:“咱们到底是去是留,主席给大伙一个准话啊。”司令部内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吴孝良。
吴孝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依谦亭之见,咱们该如何处置眼前形势?”
“打他娘的,就当老蒋在洛阳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
一句话骂完,似乎火气消了不少,冷静下来又道:“就怕老蒋断了咱们的后路……”
吴孝良暗道李泽军还算清醒,能看到这一点。实际上山东军在上海的态势已经产生了为妙的变化,自俘虏日军司令后,出于自尊日军也在不会与五十七师或是第二军停战谈判,必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据说张治的第五军八十七师与八十八师齐头并进,已经开到五十七师与第二军的两翼,很大程度上也是在执行监视任务。
如果不服从老蒋的命令,他只需下令切断五十七师与第二军的给养,他们便会不战而败。所以出于以上重重考虑,他唯有撤军一途可选。到时候,蒋正出于愧疚说不定还会给山东一些额外的补偿也未可知。
杨效欧原本便对蒋正感官极差,否则当初也不会舍了老蒋而投吴孝良,这次老蒋抢功劳更让他庆幸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还得到消息,老兄弟孙楚的第一军已经被老蒋调到湖北去跟冯玉祥拼命了,就是一炮灰的命。
“老蒋卑鄙众所周知,却也没想到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功,如何不叫将士们寒心?”顿了一下后,他又继续道:“撤军也罢,咱们回山东去,不受这份闲气。”
杨效欧起初投吴孝良还是抱着投机的想法,但一番接触下来,尤其是在上海敢与日本人对阵,尤其还教日本人吃了亏,自己的第二军竟然也跟日本人打了个平手,还略占上风。这都让他觉得这个年不满三十的上将很不简单,让他产生了浓厚的追随之心,只觉得跟着吴孝良打仗十分痛快。
这时有宪兵进了会议室,“那日本鬼子不老实,吵吵着要见主席。”
提到这个日本俘虏总算缓和了一下气氛,有人笑道:“做俘虏就该有做俘虏的觉悟,他想见谁就见谁吗?先给他一顿乱拳,也替深受涂炭的百姓们出一口恶气。”
也有人提议道:“老蒋要将这将抢了去,该不是打着放了他的心思吧?那可让咱们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咱可不干,不如先将他宰了祭奠死去的英灵。”
大伙纷纷附和,“俺看宰了,也比让别人拿了去送顺水人情强。”
会议不了了之,吴孝良也没去见植田谦吉,他心早有决断,张治接手他的防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自己再拧着央政府蒋正的命令来,恐怕不但日本人打不成,连自身安全都成问题。退一万步讲,只要淞沪抗日大局不被破坏,他吴孝良心甘情愿让出这份抗日之功。
在张治为接防之前,吴孝良决定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突击,将日军彻底压缩进公共租借,日军舰队舰炮炮火虽然猛烈,却也不敢向租借地开火。于是命令第二军继续向前推进,全线突过淞沪铁路,进抵四川北路日军经历一夜大败之后,加上司令官被生俘,士气低迷,战力大打折扣,几乎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形势对日军越来越不利,最后还是日军的二十四旅团稳定住了局面,第九师团则士气大损,被撤换出了防御四川北路的阵地。
杨效欧志得意满,指挥第二军追着日本人屁股打,痛快淋漓,直呼痛快!
第428章 背地告状
杨效欧的痛快没持续多久,张治的第五军前导部队很快抵达上海闸北区,并且张治本人也预先抵达真如指挥部,交接换防工作必须马上进行,即便再不情愿,他也只好收敛部众原地待命。
张治第一次见到这位军事委员会九委员与张学良同样年轻的委员吴孝良,很难想象眼前年轻的上将,身单势孤进入山东竟在短短一年内击败韩复榘与张宗昌两大势力,并且一举赶跑日本人收复济南,从而牢牢的控制住山东。而今又在上海突袭日军司令部,俘虏淞沪日军司令官,让日本人在他手吃进了亏。
“久闻**长大名,如今终于得见真颜。幸会,幸会。”
吴孝良的一番招呼这才将张治从愣神惊醒,赶忙笑道:“吴委员建不世奇功,淞沪抗日胜利不远了,治佩服啊!”随即张治又寒暄道:“咱们两人都是保定军校毕业,说起来还是校友呢。”
张治前一句话是意在告诉吴孝良,第五军是奉命前来,不是我想抢攻劳。第二句话则是主动示好,旧时最重出身门第,同出于保定军校就是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也是两人身上扯也扯不掉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吴孝良焉能不明白张治话隐含的意思,于是心那一点点的不满也骤然间烟消云散。这的确是他印象那个足智多谋,有礼有节的张治,可堪一交。于是不再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杀入正题。
“白兄,虽然目前沪上形势对我军极为有力,但日军主力尚存,其国内态度不明朗。所以,接下来可能还要有激烈的战斗。”说着他来到地图前向张治示意,而两个人攀了校友,自然称呼兄更为合适。
张治凝眉静静听着吴孝良的介绍,才恍然,吴孝良能生俘日军司令官绝不是像同僚们所言乃是处于运气,一切都是事先周密策划计算好的。他惊讶的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上将,暗自庆幸他亏得不是党国敌人,否则将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劲敌。口却道:“维好筹算,治掠人之美了。”
吴孝良听罢,哈哈笑道:“白兄说哪里话来,抗日救国,人人有责,此事休要再提。”
这一番话说出口,张治再一次惊讶了,以吴孝良这个年纪完全属于少年得志,往往这类人身上都有一个同病,便如张学良一般,虽然为人任侠、率性,却也免不了骄躁之气。可这些在吴孝良身上竟然没有一条符合,反而更加宽厚谦恭,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第五军和吴孝良麾下的五十七师以及第二军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全部换防完毕。按照,军事委员会一致通过的命令,他将率领部队返回南京,一面进行全面的休整,补充,另一方面也填补第五军调走后,南京的防御空缺。
既然返回南京,吴孝良索性将蒋正的命令执行到底,第一时间便将俘虏的日军司令官植田谦吉交给了军事委员会,而留驻南京的军事委员会一切事务目前是由从洛阳赶回来的何应钦所主持。
吴孝良前世对于何应钦唯一的印象便是西安事变时他明着想要发兵救蒋,实则包藏祸心,想借张杨之手除去老蒋。因此,他只公事公办,既没有去他主持的军事委员会通气,也没有私下的拜会。在他看来,这种小人自然是远远避开为好。
只是吴孝良想躲,人家却率先发难了。由于五十七师和第二军士兵达到三万之巨,无论是粮食供给还是军备换装,都是极大的一笔开销,所以蒋正承诺的换装一事,便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五十七师装备本来是一水的德制装备,而第二军也是刚刚换装完毕,本来无需更换,但是在淞沪战役很多人的武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所以仍旧有许多人需要新武器。
何应钦通通以财政吃紧,武库已空为借口搪塞推诿。最后还是五十七师一名叫于三和的连长当场发飙,带人冲击了弹药库,打开大门后库房里自然是堆满了崭新的德治装备,于是五十七师和第二军的官兵们愤怒了。
“那位何总长就是这么对待抗日功臣的吗?这口气你们能咽下吗?”
心怀愤怒的大伙一经有人挑头,愤怒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遏止的喷涌而出。
“什么狗屁何总长,抢他娘的……”
不知是谁带头冲进弹药库,总之一个小时之后,央军在南京的弹药库被五十七师和第二军抢劫一空。
何应钦接到报告后,雷霆大发:“简直是土匪,土匪!”随即他拿起电话,摇了一通后喊道:“是宪兵队吗?我是何应钦,立即派出宪兵捉拿冲击弹药库的五十七师和第二军士兵,不得延误!”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便狠狠的挂断电话。同时他又抓起笔架上的毛笔,抽出信笺一张,在上面刷刷写了起来。这是他在起草发给蒋正的电报。
身在洛阳的蒋正听说吴孝良痛快的与张治做了交接,并且毫无怨言,甚至一到南京,便主动将这次最大的功劳所在,日本将植田谦吉交给了军事委员会。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顿时胸涌过了一丝对这个年轻上将的歉疚之情,他决定等淞沪抗日胜利后在其他方面给吴孝良找补找补。
可高兴还没持续半天,何应钦的电报又到了,电直斥吴孝良居功自傲,发泄不满,抢夺弹药库,殴打宪兵,在南京城造成了极大的为害与极为不良的影响。
当然,何应钦这可不是绝对的胡说,若细究起来起来,他的指控件件有据可查,只是没提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不知为何,这位何总长天生便看吴孝良不过眼,总觉得他对自己是个威胁,所以每次都不遗余力的为其制造麻烦,这次也不例外。
蒋正看了何应钦的汇报后,只是淡淡的将电报放在桌子上,竟然没讲一句话,连惯常的那句“娘希匹”也没露面。
第429章 交出主谋
第五十七师抢了弹药库,这事很快传遍整个南京城,吴孝良为此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他是该捉拿闹事者依法惩办,还是顶住所有压力为部下开脱呢?很多人都等着看吴孝良的笑话,举凡公署之议论大都持有一种论调。
“吴维锋芒太盛,是该吃点亏得到点教训,以后也能沉稳点。”
“看他手下那些骄兵悍将,还能吃亏了?我看这事最后就得不了了之了。”
军事委员会公署内,一干大员们七嘴八舌,虽然论调上是要他吃点亏尝尝教训,但心都难掩幸灾乐祸之情,一个北洋军阀年不满三十便获授上将军衔,投机取巧混入国民政府不说,还成了党国实权部门,军事委员会的九大委员之一,这叫他们如何能甘心,这其有一位便是海陆空军总参谋长何应钦。
他敲敲桌子,试图让嗡嗡说话的众人安静下来,“诸位,诸位——请听何某一言……”屋党国的军政要员们,这才稀稀拉拉的不再说话,而是眼巴巴的看着稳坐主位的何总参谋长。蒋委员长跟随国民政府临时迁去了洛阳,现在南京城内他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何应钦见大伙都不再说话,继续说道:“吴部人马本就是北洋军阀余孽,本就军纪败坏也在情理之,但念在其抗日有功的份上,这事军事委员会也不好再深究,否则喊了全国抗日志士的心那可得不偿失啊,发个电抗议一下就算了。”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为吴孝良开脱,但仔细一回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是嫉妒,是忌恨,还是幸灾乐祸?恐怕都有吧,大伙一旦揣摩明白了何应钦的意思,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盛夏的晚风透着让人难耐的闷热,五十七师师部,大操场上集合了上千的士兵,都眼睁睁看着台上讲话之人。李泽军很生气,他很清楚手底下这些人都是些骄兵悍将,平时遇到事情总是脑袋削尖了往前顶,这一次也不例外。
“说罢,你们谁带的头?”
下面依旧鸦雀无声,李泽军心苦笑,这都是些响当当的汉子啊,他不过是才问了一句是谁第一个抢了弹药库,便有上千个士兵站了出来。可他不能跟士兵一样也出手袒护,吴孝良如今是众矢之的,五十七师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责难,一时间连上海抗日的军功都没人再提起。这或许就是背后挑事之人希望达到的目的吧。
李泽军暗下决心,决不能让那些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