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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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看眼前士兵们趾高气昂,心一阵激昂,这才是他心目真正的国民革命军。
“当此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全体将士不避危亡,淬厉奋发,敌忾同仇,枕戈待命,以救危亡,实乃国家民族之大幸也。我蒋正愿与诸将士誓同生死,以尽天职。”
在场的五十七师与第二军战士们完全没料到,印象极为不堪的蒋正竟然一力主战,骤然间,蒋正作为领袖在士兵们眼变得无比光辉高大。
也在一时之间,场上士气如虹,口号之声竟响彻南京。
当天一早,吴孝良已经得到消息,为表抗日之决心,以及避免与日军签订城下之盟,国民政府已经决定临时迁都洛阳,并发布《迁都洛阳宣言》,表示绝不屈服,即日起将国民政府部门迁往洛阳,但军委会和外交部留驻南京,同时命令前方军队由军政部长何应钦和参谋总长朱培德共同指挥。
同时,通电全国发起救国家民族于危亡的号召,全国各地人心士气,均为之大振。
蒋正的一系列举措看的吴孝良心惊讶不已,按照他前世百度来的说法,老蒋应该是走投降路线的,怎的却如此强硬?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老蒋的策略与主张吗?
吴孝良接受蒋正检阅之后立即带部队东进驰援上海前线。临出南京前,蒋正侍从人员送来了一张老蒋的亲笔字条,吴孝良摊开来,只见上面一行字炯劲有力:维吾弟,此番沪上作战,务希奋勇自强,以保荣誉。
第421章 吴淞初战
黎明时分,吴孝良率五十七师为前锋部队抵达上海近郊,战斗打打停停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守卫上海的第六十四师节节败退,一路由北四川路、虬江路败退,于淞沪铁路组织起防线才算勉励支撑住战局。不过随着日军的增兵,六十四师面临着全线崩溃的危险。
红日染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上海的街头巷尾,五十七师快延淞沪铁路向真如前进,那里是吴孝良定下的指挥部地点。头顶上飞机轰鸣掠过,远处炮声隆隆,火光交织浓烟直透云霄。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一呼同志於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激昂雄壮的歌声在上海北郊的街头巷尾飘荡,成双列纵队的步兵迈着大步飞的前行,所过之处,地面被踏的砰砰直响。上海市民对于这样一支士气高昂,唱着歌开进上海的军队充满了好奇。
随之是轰鸣的马达突突之声,市民们趴在门缝上瞧着稀奇,高大厚实的坦克车碾过,两条车辙如刻在马路上一般被甩在身后。装甲旅虽然没有一同与五十七师赶赴战场,但吴孝良觉得巷战之坦克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这个时代几乎还没有什么像样的反坦克武器,更别提日本历来不注重装备的陆军。因此,坦克在拥有了极大生存能力的同时,就可以发挥出他在攻坚战不可替代的作用。
五十七师以最快的度抵达真如后,开始构筑指挥部第一道防线,吴孝良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将指挥部设在此地,深受他前世的一二八事变所影响,当初将日寇打的狼狈不堪的十九路军便将指挥部设在此地。
准备就绪后,当务之急是联络苦战之的第六十四师,将其接替下来修整,五十七师第一旅奉命继续前进,当前进到天通庵车站之时,正遇上守卫车站的驻军崩溃,第一旅到达的正当其时,冲上阵去打了了攻击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吴孝良得到关于这次天通庵遭遇战的报告后一阵后怕,如果天通庵车站失守,而五十七师在北站、东站的防线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日军将沿着淞沪铁路一线乘胜直捣真如,指挥部将岌岌可危。
庆幸间,六十四师师长钱伦体仅带着几名警卫来见吴孝良,一见面便老泪纵横。
“总算把吴委员您盼来了,再多耽搁一日六十四师上下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很显然,尽管在前线激烈的交战,钱伦体仍旧获知了吴孝良被国民党执委推选为军事委员会九名委员排名最末位的委员。他详述数日来六十四师与日军激战之惨烈,士兵军官死伤不计其数,其间更是数度哽咽。
吴孝良见到铁打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不禁为之动容,连忙扶钱伦体坐下,肃容道:“钱师长为国抗击日寇,悍不畏死,孝良感佩直至。”随即话锋一转道:“如今咱们两家联手誓要将日寇赶下海去。”
指挥此次上海突袭战的日军指挥官乃是驻上海舰队司令官监泽幸一,二十八日夜他令麾下2000余名海军陆战队士兵沿北四川路突袭支那守军。怎奈在天通庵车站遭遇到支那军队的激烈抵抗,数日间竟没前进分毫,好在此前便已从朝鲜南下的第二十四旅团和第九师团及时抵达上海。
二十四旅团不愧是陆军的精锐部队,仅仅几次冲击便将国守军的防线撕开了数个口子,只要一鼓作气将其击溃,便可大举追歼支那溃兵,上海唾手可得,到时候皇国陆军剑指支那首都,这个虚弱的庞然大物将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塌。但好运气也仅止于此,该死的支那人竟然不知在哪里来了援军,战斗力极为生猛,几次拉锯战后,二十四旅团竟硬生生被打退了。
司令官监泽幸一不甘心被支那人困在这个小小的车站前无法前进一步,强令海军陆战队与二十四旅团攻击支那守军。同时,不再估计上海市区内的平民建筑,令海军舰队大炮开火,轰击支那军阵地。
骤然间,整个上海华界陷入一片火海之,随之成为一片废墟。侦察机于察北区上空飞过,看到的是有残垣断壁和未及燃尽的熊熊大火,不见半个支那守军的影子。监泽幸一紧蹙了数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骄傲的自语道:“支那人不自量力,只有皇国海军的大炮才能让他们清醒几分。”他判断支那守军已经在舰队大炮炮击华界的时候溃散瓦解,再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可当第二十四旅团兴奋的在瓦砾废墟上冲锋的时候,数不清的支那士兵便似从地下钻出一样,以其强大的火力愣是将他们再次逼得寸步难行。
监泽幸一这位海军少将大感失策,不过让他难堪的还在后头,日本向来重海军轻陆军,所以海陆两军历来矛盾极深。以二十四旅团和第九师团为首的陆军首先便对他这位海军出身的作战司令官表达了极度的不满,并发电国内要求更换战术素养更高的陆军将军。
很快,驻泊在吴淞港的日军能登吕号水上飞机母舰,放出三架载满炸弹的水上飞机,轰鸣着飞往闸北区上空,对重点目标数番轰炸。
真如前线指挥部,吴孝良对日军舰炮与水上飞机的攻击束手无策,他曾与吴淞要塞司令沟通过,希望要塞能以大炮轰击驻泊在吴淞港的日军舰队,但遭到了拒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华界在日军炮火的蹂躏下一点一点的全部变为废墟。
有刚从外面回来的作战参谋,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小声嘀咕着,但没能逃过吴孝良的耳朵。
“刚刚听说,宝山路的商务印书馆被炸毁了,十数万册善本古籍全部毁于一旦,唉……”
言语极为惋惜,想必是投笔从戎,报效国家的读书人,吴孝良心下感慨。
第422章 上海大亨
日军第二十四旅团终于占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天通庵车站,沿铁路向真如进犯,却在东站遭到**队第五十七师的顽强抵抗。终是再难进一步,监泽幸一一再向军部保证,一周之内定率沪上驻军拿下真如,活捉支那指挥官。
在监泽幸一的催促之下,号称皇国陆军最为精锐的第九师团加入了强攻东站的战斗序列,战线于东站与北站之间拉锯相持了超过七天,军部终于对监泽幸一失去了耐心,转而任命第九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为司令官,淞沪所有日军均由他来指挥。由此监泽幸一被灰溜溜的赶下台。
监泽幸一下台后,战斗仍旧反复拉锯,吴孝良的五十七师甚至一度占了上风,新任司令官植田谦吉对此亦是大感头疼,由陆军主导的军部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他却和海军的监泽幸一犯了同样的错误,甚至战绩还不如他,日军所占领之北站几乎一度被**队攻占。
就在这个时候,军部的长官私下发来电报,告知植田谦吉,大本营已经准备再调第十一师团以及第十四师团增援淞沪战场。要他沉心静气,不要急躁,在陆军的大力支持下,击败支那军,剑指南京指日可待。
真如指挥部,吴孝良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满脸的胡子拉碴,使他看起来倍显沧桑疲惫。他敏锐的发现,日军攻势在这几日似乎略显疲软,正准备召集作战参谋们商讨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好消息传来,杨效欧的第二军在南京已经彻底换装完毕,半日内即可赶到淞沪战场。连日血战之下,五十七师损失惨重,很多团营一级的战斗单位均损失过半。再没有生力军补充,恐有被打残的危险。
“五十七师将士英勇奋战,不顾生死,堪称国民革命军之楷模,维更是党国将军之翘楚,三日三夜衣不解带,铁成敬佩的紧那。”
一阵爽朗的声音将沉思的吴孝良惊醒,见是上海市长吴铁城来了,忙起身招呼他坐下,又在桌子上端起暖瓶倒了慢慢一缸子的开水,抵到吴铁城面前。此时,整个华界已被日军炸成一片废墟,资源匮乏,别说热水,便是冷水也来之不易。
“喝水,喝水,吴市长身系上海安慰,在白天冒险来前敌指挥部可是有紧要的事情?”
吴铁城接过难得的热水,缓缓喝了一口,笑道:“维不愧快人快语,铁城此来,的确有一件鼎鼎要紧的事商量。”
说罢又似不经意间的看了一下左右,吴孝良意识到自己这位本家肯定有极隐秘的事商量,于是对左右道:“大家都累了三天三夜,回去歇息吧,一下时候再来办公。”
左右参谋副官们一阵低呼,鱼贯出了指挥部会议室,他们的确太累了,哪怕能休息一个小时也是难得的幸福。
等指挥部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吴铁城对随身而来的副官一使眼色,副官心领神会,也出了会议室,片刻功夫又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礼帽遮面的清瘦男人。
男人摘下礼帽,冲吴孝良深深一躬,此人颧骨突出,脸颊瘦削,吴孝良乍看之下,竟觉得与他前世某贺岁片导演大为相像。
吴铁城则指着那瘦削男人,冲吴孝良介绍道:“这位是公董局华董杜镛先生……”
吴孝良心讶然原来是杜月笙,他见当世名人如蒋正、蔡锷都平静的紧,独独对这位风云上海滩的青帮大亨大为感兴趣,却不知他来此地有何目的,难道是在为日本人穿针引线吗?有了这个判断,他初见杜月笙的热乎劲顿时冷了下来,面色平静的道:
“幸会,幸会,不知杜先生冒险来此,有何指教?”
杜月笙准确的察觉到了吴孝良这种微弱的情绪变化,他不明白这个统兵十数万的将军,一省主席,军事委员会委员,为何会从未谋面的自己产生这种矛盾的情绪,但此次事关重大,对这种细枝末节也不及细想。
“东洋人有意和平,昨日他们请托了人与在下有过接触,月笙一介平民,本想推脱,但虑及此事关乎国家,特来告知吴市长与吴将军。”
吴孝良心道果真所料不错,还真是为日本人穿针引线而来,他不置可否,没有立即回话。吴铁城却担心的道:
“日本人言而无信,如何能指望他们会主动和平?若是希冀和平又何必突袭淞沪?”
杜月笙看了眼吴孝良,他已经从吴孝良的态度感受到了此人深深的距离戒备之感,对于官方态度谨慎可以理解,尤其像吴孝良这种风口浪尖之上年轻有为的央大员,对于与日本人接触的态度更是慎之又慎,一顶汉奸的帽子谁都承受不起。但国家有难,即便身为匹夫,又岂能视若等闲?
“月笙有一言,请二位明公姑妄听之,如今整个华界已经成为一片瓦砾废墟,日两国间于这满地废墟间拉锯激战,多拖得一日,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平民百姓。况且,以目下国民政府之实力情形,实在难与东洋国做拼死决战,如能停战对国民政府未必不是好事。再者,即便是东洋人想做缓兵之计,咱们又何尝不需要缓兵?”
吴铁城似乎被杜月笙一席话打动,沉吟着说道:“此事还需谨慎小心,国民政府在这种情形下不宜与日军做接触,至于先生见与不见,还请自行决定。”
杜月笙混迹江湖多年,对吴铁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但这件事显然需要旁边那位至今还未表一言的吴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