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三国-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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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军令,于是立刻动员这些商贩到外面集合。至于剩下的交易,则是大会结束之后再进行。
士卒们已经先一步得到命令,开始在城外集结起来。这些日子的操练果然没有白费,在不需要考虑营地拆卸的情况下,迅速的集合起来,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当然,由于并非是要出发,所以并没有上马,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接受主将的检训。
百姓也是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来到了城外。看到这支排得整整齐齐的部队,不由得开始和大汉所谓的正规军进行比较。结果得出这支军队略强于文县尉麾下的守军,远远强于以前定颖的守军。
如此算来,若是大汉别的地方的守军也是这幅德行,又没有文县尉这样的人才整训,只怕这支军队可以毫不畏惧的横冲直撞,说不得什么时候把洛阳给撞塌了,到时候说不得就真的变天了。
少数想到这点的百姓,不由得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许多,但想到这支部队进城后于他们秋毫无犯,而且买卖公平,倒也算是仁义之师,倒不需要过度畏惧。
而大部分人,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就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温饱都成问题的他们,没有任何必要去为那些不归自己担心的事情,浪费精力去杞人忧天。
同一时间,被押解在侧的俘虏营俘虏们,此刻也看到了这个场面。虽然昨天已经见识过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但近距离感受到那整齐的阵型,感受士卒们的战意,才觉得昨天的失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根本不是什么老百姓组建起来的乌合之众,根本就是堪比朝廷边军的正规军啊!
若是自己投降的话,或许可以统御一批这样的士卒吧?
文稷甚至下意识的想到,说到底一个武将谁不想有那么一群彪悍的士卒?只是旋即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刻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这个想法在脑袋里面甩走。
就在昨晚,他和这些俘虏交谈过,才得知他们家里的情况和何曼居然是大同小异。窥一斑而见全豹,仅仅是汝南郡都是这样的话,那全国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方云的问题就如同长了根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脑袋里面,如何都挥之不去。正因为他根本没有给自己回答的机会,所以这几个问题反而在脑中浮现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在逼迫自己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身为一个世家子弟,曾经是人上人,曾经的大汉定颖县县尉,他不能说出那所谓的‘正确答案’。这是对他所在阶级的否定,也是对他那么多年来所作所为的否定,更是直接否定了他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说真的,此刻的他真的很痛苦,很多次甚至在抱怨,抱怨方云为什么不让他当即回答!
这个时候,人员终于到齐,而方云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登上了高台。
“我乃黄巾军波才麾下中郎将方云,此番路过定颖,只在这里逗留两天时间,明日即继续启程。本来赵县令识趣的话,我们之间甚至不需要爆发战争,但很可惜,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发生了一次战斗,造成了一定的伤亡。”方云上台后,却是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当然还不忘记调侃文稷那么一番。
至少,在文稷的眼里,方云后面的那句话就是对他的调侃和讽刺。
心里很想和方云大战三百回合,奈何如今却是动弹不得……
“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让各位了解我们黄巾军!大家都说我们是犯上作乱的逆贼,实际上我们为什么犯上作乱,有谁能够明白?说穿了,通过这次活动,我希望的是各位能够正确了解我们黄巾军,了解我们黄巾军的信念和目标,了解我们的品格和甄别那些打着黄巾军名号做坏事的坏人!这次活动或许会耽搁大家几个时辰的时间,不过各位请放心,各位今天的午饭,我们黄巾军负责承担!”方云自我介绍完毕,这才说明了这次活动的目的。
不过百姓更关心的是那顿免费的午饭,反正不能做的别的,可以免费蹭顿饭吃也不错!顿时,所有人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毕竟他们心里清楚,今天只需要专心看热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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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周仓的自诉
国人爱凑热闹,古来有之,在娱乐匮乏的时代里,热闹是枯燥生活的一点调剂品。
诉苦大会是什么,谁去管?最重要的是管饭,那就不耽误今天的正事,正事不耽误了就有空,有空就想要找点娱乐,很显然这个所谓的‘诉苦大会’怎么看都和热闹扯得上一些关系,所以百姓们非常好奇,也非常期待这个活动的正式召开。
“各位百姓,我想问问你们,在你们眼里,我们黄巾军是怎么样的存在?”方云深深的吸了口气,运转着修炼《五禽塑体决》练出来的内劲高呼一声。
没等谁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也知道不会有谁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就继续说了起来:“我们黄巾军是老百姓的队伍,是为了给老百姓讨回公道的正义的军队!
那么问题出来了,我们为什么要为老百姓讨回公道,老百姓遭遇了什么,又为什么偌大的大汉国,居然没有别人给他们讨回公道?
这一系列问题的答案,不是我可以回答的,能够回答的只有老百姓们,也就是你们!现在,且让我叫来我的副将,让他告诉你们,他遭遇了什么!”
说完,方云退开了一个身位,交给周仓上台。
周仓此刻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半大孩子,第一次登台讲话,还是面对那么多人,难免还是有点紧张。最后,也是在方云的鼓励下,这才缓缓的张开嘴巴,开始说起自己的遭遇。
“那一年,我们家还有二十亩田地,但我父亲告诉我,更早以前,我们周家至少也有七十多亩良田,那真的是肥的流油的良田,而不是如今这种劣地。于是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们家七十多亩良田,会变成二十亩劣地?”周仓开始沉浸在回忆之中,语调也开始慢慢提高了起来。
“我们家的田地去了哪里!?”周仓高声呼喊,这是发自内心的咆哮。
这这一声呼喊,也直接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在场的人也不是一开始就做着现在这个职业,扣除少数人以外,哪个祖上不是有那么一块田地,每年收获之后都能衣食无忧的存在?只是如今,这些似乎只存在于老一辈的回忆里面,自己却要为今天的饭食忙死忙活的。
很多人不会故意去想起自己祖上的那些田地,只因为想也没有用。但很不巧都是,周仓如今却是狠狠的把所有人内心一直存在的疑问,给扒拉了出来,然后血淋淋的摊开放在大家的面前。
是了,我们的田地去哪里了……
“我们家不远处有个地主,他的儿子当了乡长。其实具体什么官职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就是这个官身,使得他们家与众不同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口中那原本只有一百亩田地的士绅,家里的土地多了五十亩。原因是借给了我们乡里一户人家一百文钱,有意思的是,收回来的却是二十贯……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奈何,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户人家五十亩田地没了,每亩田地作价居然只是市价的三分之一!”
“有一年,我们乡里遭了旱灾,大家颗粒无收,想要吃饭只能花钱去城里买。但那个时候县里粮价却是往常的三倍有余,而且每隔两三天就上涨一次,最后甚至半天涨一次……大家猜猜这家粮店是谁的?就是我们乡里的那个士绅!有意思的是,到最后我们不少人买粟米的钱,还是向他借的……
我们家就在那一年,七十亩良田变成了二十亩劣田。有些更惨,家中不仅没有半分田地,最后还不得不卖身给士绅当佃户,来偿还高额的借款。
谁能告诉我,那一年朝廷在哪里?甚至于近几十年里,朝廷到底在哪里?
我们遭遇旱灾,不仅税赋不能够减免,还得按照往日的量上缴。我们的徭役没有减少,反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十三岁的孩童也得开始服徭役,就连我都曾服过徭役!
有一年遭遇涝灾,真正是颗粒无收的时候,那年的徭役和税赋,似乎也没有减少过……
士绅家越来越富有,听说他儿子还当上县令。我们乡里的百姓越来越穷,最后差不多全乡的人都给他当了佃户。少数他看不上的,就这样出走当了流民……
可悲啊!死了都只能当异乡鬼,不能回到故乡落叶归根啊!
朝廷去了哪里?又有谁能够告诉我,我们的田地去了哪里?为什么有钱人可以越来越富有,而我们这些穷人却越来越贫穷?!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然后今年我们家最后二十亩劣田也没有了,眼看我们家就要活不下去了!没人能够奈何那士绅,只因为官府站在他那边,任何控诉到头来只能伤害到自己。
我问你们,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是打算憋屈的找个角落,默默的死去?还是低着头像牲畜一样苟延残喘?亦或者像我一样,站起来质问我心中所有的疑问,寻找问题的答案?!
我师兄告诉我,一个国家的组成就是人民,但这人民里面一分是皇族,一成四的世家,八成五是我们这些所谓的‘贱民’‘蚁民’。我们八成五的人在用血汗去养育那一成五的世家。但结果却不能够获取任何利益……然后我明白了,原来我们其实不是‘人民’!
我们牲畜,是牛马,是不需要在乎死活的蝼蚁。上位者只想从我们这里获得利益,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利益,也从来没打算维护过我们的利益。我就想问,凭什么!
我现在郑重的问你们,问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凭什么!凭什么我们85%的人要承担整个国家的税赋和徭役,受尽那15%的存在的歧视和欺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风花雪月?!
还是师兄那句话说得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自己若是不自己去争取,争取属于我们的利益,那谁也不会给我们利益!所以我加入了黄巾,不是为了犯上作乱,也不是为了祸害乡里,只是为了向大汉朝廷问问,我的利益在哪里?!
以前我不知道那么高深的东西,师兄告诉了我很多,那些隐隐约约的感觉,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如今我蓦然回首,只觉得当初凭着一口气加入黄巾军,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因为,我们除此之外,无路可走!”周仓最后一句,几乎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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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百姓齐诉苦(下)
震撼,什么是震撼,以前不明白的,如今似乎明白了。
周仓的话引发了大量的思考,但更多的是反问。很多人把周仓的遭遇代入到自己身上,到最后发现自己和他其实没什么区别。很多人加入黄巾军之后的迷茫,也因为如此开始慢慢理清了其中的关键,然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路,前方早已没路……被欺压而死,或者站起来战死,顶着一个逆贼的名头!
或许大部分人选择了前者,但加入黄巾军的,大部分都是后者。就算此刻方云麾下有部分是俘虏转化而成的士卒,但他们本质上其实也是一个百姓,只要是百姓就会有共鸣。
从仿惶不知所措,到如今立场的坚定,不需要苛责或者利诱,只需要一场诉苦。原本已经隐隐形成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没有彻底形成就消失了,或者松动了。
只因为周仓的一番话,使得他们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开始苏醒。使得他们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开始跳出‘奴隶’的这个身份,开始试图找回那丢失已久的‘自我’。
“一人之言,不可偏信!这次活动,就是给大家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现在开始,想要上来诉苦的,都可以举起手来,点到名字的,就上来,和大家说说,在你们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遭遇!”方云好好安慰了一番周仓,示意他暂时休息一下,然后才郑重的宣布到。
后面的观众还在犹豫,但黄巾军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举起手来。
于是,有了第二个上台诉苦的人,内容和周仓也是大同小异。说到底这个时代的那些豪强们,扩张的方法就是太少,手段也是千篇一律。但是哪怕听着每个人,诉说着差不多一样的事情,每一次都觉得,似乎一座新大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观众们甚至开始出现了举手的人,然后开始增多……
“主公,你真的是奇才!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要和全天下的世家和门阀成为死仇了呢!”当方云把高台留给那些诉苦的人们,回到地面上的时候,陈涛带着几分担心说到。
“从一开始,我们黄巾军就是世家和门阀的死仇。我们来自两个不同的阶级,偏偏这两个阶级永远都是对立的存在。毕竟照顾到了我们这个阶级的利益,必然会伤害到世家门阀的利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