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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

执宰大明-第5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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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国公。”当李云天从马车上下来后,赵慕宇向李云天一拱手,躬身行礼。

“参见国公。”跟在赵慕宇身后的官员们见状纷纷给李云天行礼。

“免礼。”李云天右手虚空向上一托,微笑着向赵慕宇说道,“赵大人,这次劳你亲自升堂了。”

“国公言重了,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赵慕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着李云天等人进入府衙,府衙的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为了避免审理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赵慕宇特意下令关闭顺天府府衙大门。

与门外的情形一样,顺天府府衙的院子里的走道两侧也聚满了人,见李云天进来纷纷好奇地望着他,这些人是被选来参与听审的百姓。

顺天府的大堂上摆着四张座位,左面三张是三法司的听审官员,右边一张是李云天的座椅,等李云天落座后赵慕宇等人这才相继坐下。

“带案妇刘张氏!”向李云天微微一躬身后,赵慕宇面色一沉,用力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

很快,一名头上缠着白带,身披重孝的女子走进了公堂,姿色中等,年龄约在三十上下,一手牵着一个同样身披重孝的孩童,神情悲伤,泪眼婆娑,她就是刘仁的妻子刘张氏。

那两名孩童是刘仁的两个儿子,左边的五六岁,右边的四五岁,充满童稚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色,怯生生地望着公堂上的众人。

见到那两名孩童后,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视线落在了刘张氏身上。

“民妇刘张氏叩见青天大老爷,望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伸冤,让民妇的丈夫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刘张氏来到堂前双腿一屈就跪了下去,取出一张状子双手高托着举在头顶上,一脸悲愤地操着一口江南口音向坐在案桌后面的赵慕宇说道。

两个孩童也就势跪在了刘张氏的身旁,跟着刘张氏一起磕头,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刘张氏,按照大明律例,民告官者无论有罪无罪皆要先杖责三十,你可愿意受杖?”赵慕宇神情严肃地望着刘张氏,不动声色地说道,“另外,诬陷公侯者反坐之罪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明朝律例规定,民告官,下告上,皆杖三十,也就是打三十大板。

如果所告属实的话,那么就“坐失不论”,不追究上告者的责任,可如果上告者是诬告,那么就要“反坐”,也就是以其诬告的罪名为其定刑,而且上告的对象如果是大明勋贵或者皇族的话要罪加一等。

而且,到衙门告状也有相应的规矩,明朝有放告日,那些非身体伤害活着致人死亡的普通民事诉讼案,衙门只允许百姓们在一定的日子上告,通常选择初一、初五,其他时间则不会受理,以免影响了衙门的运作。

不仅如此,古代的衙门辰时初刻点卯,到了申时三刻就收班,也就是早上七点上班,下午四点就下班,因此告状也要尽早,以免误了时辰。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的民事诉讼通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审官通常都会和稀泥尽量调解双方的矛盾,力争做到相安无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纠缠不清。

按照衙门的审案流程,上告的时候必须有状子否则衙门无法受理,因为古代普通百姓都不识字,所以通常要请人代写,由此一来就有了讼师这个行当,例如李云天的挚友杨云贵就在湖口县当过讼师。

由于古代审案侦查手段有限,因此通常要通过状子来了解案情,因此状子的好坏往往能影响主审官对涉案双方的印象,故而一张能迎合主审官喜好的状子更有胜算,这就使得那些经验丰富、能摸透主审官脾性的讼师大受欢迎。

不过,讼师要是时常帮人打官司的话也会因为“好兴诉讼”而被打板子,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辖地内风平浪静,否则的话,如果诉讼繁多岂不是意味着其治理地方不利?

由于洪武皇帝出身贫苦,故而设立了登闻鼓来了解天下疾苦,对于越级上告也只是打板子了事。

等到了清朝的时候要想越级上告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设定了许多苛刻的限制,以清朝的三法司为例,要想到三法司上告,必须要滚钉板以证有着莫大冤屈,刑部方可受理。

至于登闻鼓,清朝规定击鼓的事由“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不得击鼓违者重罪,并且在击鼓之前要进行核实,进而使得登闻鼓名存实亡。

其实,不仅清朝,明朝在宣德后登闻鼓基本上也沦为了摆设。

按照洪武皇帝设立登闻鼓的初衷,一旦有百姓击鼓鸣冤皇帝必须要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随着内阁制度的完善和以及司礼监对内阁和六部的牵制,大明自宣德后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套完善的处理政务的体制,不再需要皇帝们事必躬亲,因此宣德后的大多数皇帝不再像洪武帝、永乐帝、洪熙帝和宣德帝那样勤于政务,下面的官员自然也就不敢用登闻鼓来惊扰圣驾,要知道明朝历史上单单大规模杖毙激怒了皇帝文官的例子就有数起。

所谓的钉板,就是一块钉满铁钉的木板,宽约五尺,长约一丈,凡是到京城三法司上告的百姓必须要滚过钉板后才能把状子递上去。

其实,滚钉板里面也藏着不少玄机,据传清朝三法司的门房都准备有两种规格的钉板,一种上面镶嵌有三百八十枚钢钉,另外一种只有八十一枚钢钉。

滚三百八十枚钢钉的钉板还好,由于钢钉多使得身体接触到钢钉的受力点多,单个钢钉承受的压力就小,对人体的伤害就小。

可如果是八十一枚钢钉,那这一趟要是滚下去的话身上肯定会多出许多血窟窿来。

“民妇愿意。”面对赵慕宇的询问刘张氏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眼神果决地望着赵慕宇。

按理说,刘张氏在顺天府前鸣冤时顺天府的差役就应该对其行刑,然后再接她的状子。

可是刘张氏的情况比较特殊,涉及到了李云天以及在顺天府大牢里中毒身亡的刘仁,因此顺天府的官员们谁也不敢轻易接刘张氏的状子,而是一级级呈报到了赵慕宇那里,而赵慕宇又上报给了宣德帝,由此一来刘张氏也就逃过了那顿板子。

不过现在的情形与先前又不同,顺天府既然已经受理了刘张氏的状子,那么刘张氏的这顿板子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了,否则就违反了大明律例。

“行刑!”见刘张氏心意已决,赵慕宇随即从案桌上的签筒上抽出了一支令签,啪一声甩在了地上。

大堂上的几名差役见状立刻上前,准备按住刘张氏行刑,由于刘张氏是女人所以可以不用脱裤受刑。

“且慢!”还没等那几名差役走到刘张氏身旁,李云天忽然出人意料地开口阻止道,这使得现场众人不由得纷纷狐疑地望向了他,不清楚他这是何意。

第768章泣血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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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有何示下?”见李云天喝止了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赵慕宇有些弄不清楚李云天的用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仁一案是皇上御命的钦案,刘张氏为夫上告,也应被视为钦案一部,因此可免三十杖责。”李云天望了一眼刘张氏,郑重其事地回答。

赵慕宇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然为刘张氏求情,那些簇拥着立在大堂外的百姓们更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要知道刘张氏可是状告李云天的人。

刘张氏也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李云天为何替她求情。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百姓们都有着同情弱者的心理,如果让刘张氏当众挨了三十大板的话,那么即便他今天把这个案子翻过来那么也会留下一些遗憾。

对李云天来说,他并不在意刘张氏挨不挨这三十板子,而是想要完美地解决今天的这件案子,让刘张氏名正言顺地接受惩罚,届时可就不是打三十板子那么简单,刘张氏将会被满门抄斩。

“镇国公言之有理。”虽然赵慕宇不清楚李云天这样做的意图,但是既然李云天开口了那么他也就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后伸手示意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退下。

“刘张氏,你状告何人?”随后,赵慕宇抬头望向了跪在那里举着状子的刘张氏,沉声问道。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刘张氏是要告李云天,但是按照审案的流程赵慕宇必须要对她进行询问,这样的话文书才能把审案的经过记录下来。

“禀青天大老爷,民妇状告交趾广西总督、左春坊大学士、镇国公李云天,其不仅在交趾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更是谋害了民妇丈夫的性命,使得民妇家破人亡!”

刘张氏闻言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一脸悲愤地高声说道,“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受到刘张氏的影响,跪在她身旁的那两个孩童随即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使得大堂上顿时笼罩起了一层惨云愁雾。

聚集在大堂外听审的百姓见状纷纷摇着头,私下里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暗中替那两个孩童感到可惜,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不幸的事情。

面对眼前的一幕,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很显然刘张氏是在打悲情牌,想要利用人们同情弱者的心理来博取百姓们的同情,同时也是反衬出他的可恶。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赵慕宇见堂外有些喧哗,于是拿起惊堂木使劲拍了一下,沉声喝道。

“威武~~”公堂上的差役们闻言立刻一起拄动手里的水火棍,拉长了音调喊道。

堂外的百姓随之安静了下来,不过那两个孩童经此一吓哭得更加响亮,赵慕宇于是皱着眉头挥了一下手,一名中年老妈子就把那两名孩童给带离了公堂,这名老妈子是刘张氏在京城雇的保姆,专门用来照顾两个孩童。

虽然刘家的布匹生意在交趾被挤垮了,但还有一些私房钱,否则刘仁也不会穿着貂皮大氅去击响登闻鼓。

“本官问你,状子上说刘家的布匹生意是被镇国公掌控的九州商会故意整垮,还说镇国公在交趾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你可有证据?”

随后,赵慕宇让人拿了刘张氏手里的状子,看了一眼后神情严肃地问道,这个指控可非常严重,万全将李云天的名声给毁了。

“青天大老爷,民妇说得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刘张氏闻言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脸悲愤地说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能还不知道,交趾的布匹生意被四家所掌有,皆是九州商会的会商,其中两家与镇国公有关,是镇国公两位夫人的婆家所开,九州商会会长就出自他们两家。”

“不仅布匹生意,大到粮食小到针线,交趾所有的生意全部都被九州商会所控制,谁要是得罪了他们的话就会受到排挤和报复,绝难在交趾立足。”说着,刘张氏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

听闻此言,堂外听审的百姓们轰的一声就骚动了起来,人们自然不会怀疑情绪激动的刘张氏会说谎,纷纷惊讶于九州商会竟然控制了交趾商界,而且与李云天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

赵慕宇的眉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李云天与九州商会的关系在京城官商两界并不是秘密,他对此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九州商会是李云天当年在江西九江府湖口县担任知县的时候创建,自从两淮盐案后就已经成为了大明第一商会。

因此,在赵慕宇看来九州商会说不定真的像刘张氏说的那样在交趾仗着李云天的势为非作歹,横行霸道。

“肃静!来人,再有喧哗者立刻给本官赶出去。”不过,现在很显然不是赵慕宇琢磨这种事情的时候,见堂外的百姓们嗡嗡嗡地在那里说着话,因此面色一沉,再度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冲着院子里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卒和差役喝道。

正七嘴八舌议论着的百姓们闻言纷纷乖乖闭上了嘴巴,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堂审现场,都想看看堂审的结果如何,自然不想就这么被赶走。

“刘张氏,即便你所说之言属实那么也与镇国公无关,何来的横征暴敛,鱼肉百姓?”

待堂外安静下来后,赵慕宇瞅了一眼李云天,见李云天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丝毫也没有因为刘张氏先前的那番言语而有任何的不快,心中不由得暗赞李云天行事沉稳,与变不惊,沉吟了一下后向刘张氏说道。

“青天大老爷,你有所不知,太祖皇帝体谅百姓疾苦,曾经定下三十税一的税策,可交趾却不一样,最低的商税是一成,最高的能达到七成,税率之高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刘张氏闻言苦笑了一声,一脸无奈地望着赵慕宇说道,“青天大老爷,交趾商税如此之高,以至于商户们辛苦一年所得大部都被官府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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