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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执宰大明-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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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问你们,你们今天可在酒楼里见过一对卖唱的祖孙?”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酒楼的伙计。

“禀告大人,小的们确实见过一对卖唱的祖孙。”一名跪在前面的瘦高个伙计点了点头,高声说道。

“本公子警告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否则的话是会死人的。”何仁伟闻言阴森森地向瘦高个伙计说道,对他们进行威胁。

“何公子放心,他们保准不会乱说话。”李云天笑着看向了何仁伟,意味深长地说道。

“哼!”何仁伟没有听出来李云天的言外之意,冷哼了一声,他料想那些酒楼伙计也不敢说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有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本小姐给你们作主。”白衣公子见何仁伟竟然威胁酒楼的伙计,于是开口向他们说道。

“启禀大人,小的们今天确实见过一对卖唱的祖孙,他们是今天刚来的白水镇,小姑娘的嗓子不错,酒楼里有些客人点她唱小曲。”

瘦高个伙计望了李云天一眼,见李云天向他点了点头,因此如实说道,“小的们见那祖孙俩进了何公子的雅间,不过当时小的们都在外面,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拉二胡的老爷子被人打,再往后就是有人与何公子的手下起了冲突。”

“那个老爷子之所以被打,就是求他们放过那个卖唱女孩。”红衣丫环闻言,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们知道那个老爷子为什么被打吗?”李云天看了红衣丫环一眼,继续问瘦高个伙计。

“不知道,小的们当时没在那里,等赶过去的时候那个老爷子已经在挨打了。”瘦高个伙计摇着头。

“何公子,能不能告诉本官这是怎么回事?酒楼的伙计怎么会看见卖唱的祖孙进了你的雅间。”李云天点了点头,满脸堆笑地看向了何仁伟,“是不是你当时喝醉了,不记得那卖唱的祖孙?”

“对,本公子当时喝多了,当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卖唱的。”何仁伟正准备否认见过卖唱的祖孙,并且威胁瘦高个伙计不要乱说话,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觉得这个理由也不错,于是高声说道。

“那为什么要打那个卖唱的老爷子,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例如把酒洒在了谁的身上,又或者偷了谁的钱?”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以一种试探性地口吻问道。

“是,那个老家伙偷了我们公子的钱袋,被我们给抓住了,所以就教训了他一顿。”何仁伟扭头望向了身后的一个圆脸大汉,圆脸大汉立刻说道。

“怪不得本公子醒来的时候发现钱袋被人动过,原来是那个老东西偷窃未遂!”何仁伟得意了起来,挑衅似地望向了白衣公子。

“无耻!”听到这里,白衣公子面色一寒,冷冷地望着李云天,“你个昏官,你就这样审案子吗?”

“周小姐,本官只是在听取口供而已。”李云天向白衣公子摊了一下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何公子对那个卖唱小姑娘有非份之举的话,也可以提供给本官。”

“你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你故意找借口给那个混蛋脱罪!”白衣公子噌地站了起来,指着李云天怒声说道。

“周小姐,本官让你拿证据,你又拿不出来,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否则的话何以服众?”李云天苦笑着望着白衣公子,一脸的委屈。

“你……”白衣公子一时间语塞,李云天说的没错,她现在无凭无据,李云天凭什么要相信她。

“把供词拿给何公子。”李云天见白衣公子气得脸颊通红,心中窃笑不已,像她这种毛头小丫头想跟他斗,简直差得远了,随后他吩咐了一旁做记录的文书一声,满面笑容地向何仁伟说道,“何公子,你看看上面的供词,如果无误的话签字画押,本官也好结案。”

面对眼前的局势何仁伟已然胜券在握,他得意地瞅了一眼白衣公子,拿过供词看了看,在上面签字画押。

几名当时在屋子里的手下也纷纷在另外一份证明卖唱老者偷窃何仁伟的供词上签字画押,这样就把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不过出乎李云天意料的是,坐在何仁伟身旁的白袍青年不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且也没有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并不想牵涉进这件事情中去。

既然白袍青年不想搅进这件事情中,那么李云天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他,他既然能与何仁伟平起平坐,想必也是有着不小的来头,他已经决定给何仁伟一个教训,没必要给自己再树立一个敌人。

“小姐,怎么办?要不是表明咱们的身份?”红衣丫环发现形势不妙,很显然巡检司这个审案的家伙在偏袒何仁伟,于是凑到白衣公子的耳旁低声问道。

“不用,本小姐倒要看看他们敢把本小姐怎么样!”白衣公子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望着李云天。

她发现此人无耻之极,竟然明目张胆地帮着何仁伟做伪证,恨不得上前使劲抽他两记耳光。

“这位大人,事情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你如何惩处这个纵凶伤人的贱人?”等文书把供词拿给李云天后,何仁伟冲着神情冷峻的白衣公子示威性地仰了一下下巴,高声问李云天。

“如今证据确凿,本官已经清楚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李云天翻阅了一下供词,微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就在何仁伟得意洋洋地望着白衣公子准备瞧她笑话的时候,李云天猛然面色一沉,伸手一拍桌面,冲着他沉声说道,“何仁伟,你可知罪?”

听闻此言,何仁伟微微一怔,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看向李云天。

白衣公子也神情诧异地望着李云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云天不是跟何仁伟一伙的吗?怎么现在要问他的罪。

不仅两人,红衣丫环和白袍青年等人也都傻住了,对突然起来的变故一头雾水,一个个摸不清头脑。

赵华则暗中松了一口气,李云天刚才三言两语间就使得何仁伟坠入了陷阱中,现在看来李云天要修理他了。

“大胆何仁伟,恃强凌辱卖唱民女,并指使手下殴打卖唱民女之祖父,你可认罪?”见何仁伟神情茫然地望着自己,李云天冷冷地说道。

“你……你胡说,本公子没有做那种事情,你别想污蔑本公子。”何仁伟终于回过神来,知道李云天对他翻了脸,于是站起身指着李云天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冤枉本公子,本公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你告诉本官,那个拉二胡的老汉如何在演奏中腾出手来偷你的钱袋?”李云天见何仁伟威胁自己,冷笑了一声,“况且,你与那老汉之间肯定相距甚远,他难道会隔空取物之术?”

“是本公子走近了他,他趁机偷了本公子的钱袋。”何仁伟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李云天竟然抓住了供词中的漏洞,不由得狡辩道。

“看清楚,这里的供词清清楚楚地写着你醉酒伏桌酣睡时被窃,现在如何又成了走近了那个老汉?”李云天冷冷地一笑,拿起桌上的供词沉声喝问。

面对着李云天的质疑,何仁伟一时间语塞,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给他挖了那么大的一个坑,使得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跳了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

第五十六章震慑

“本官问你,你在本官升堂后一直坐在那里,可有官身或者功名?”李云天见何仁伟怔住了,于是趁胜追击,冷笑着问道,“你前来本县辖内,可有路引凭证?”

面对着李云天的发问,何仁伟只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应对。

“没有官身、功名,你竟敢在本官面前堂而皇之地端坐,是在藐视朝廷的律法吗?”李云天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连珠炮似地说道,“你可知道,没有路引凭证,将一律以逃犯盗匪论处,你是不是想尝尝大牢里那些刑具的滋味?”

很显然,何仁伟是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考得上功名,没有功名如何作官,所以李云天断定他没有官身或者功名。

至于路引凭证,普通百姓在去外地的时候必须要备上,否则的话一旦被查出来后果很麻烦。

而何仁伟这种财大气粗的富家子弟,外出的时候不仅前呼后拥,气派十足,而且有着极广的人脉,因此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当地的官府清楚他们的来头,吃饱了撑的去查他们的路引凭证。

不过,要是李云天计较起来,没有路引凭证的罪名可不小,是要被当作逃犯盗匪下到大牢里严刑拷问的。

“你……你敢动本公子,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与我爹是至交,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何仁伟终于反应了过来,色厉内荏地指着李云天。

“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是我等江西官员的楷模,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岂可认识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不法之徒?”李云天何仁伟把他老爹搬了出来,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看来他也就这点儿本事,冷冷地反问道。

“我爹是何天颜,真的和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是至交!”何仁伟闻言不由得急了,脸上辩解道。

坐在他身旁的白袍青年闻言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官商相交可是一件大忌,平日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可,像何仁伟这样大张旗鼓地嚷嚷出来,可就殊为不智了。

“一派胡言!”李云天心中暗暗摇头,没想到何仁伟如此不堪一击,从签筒里拿出一根令签扔到了地上,沉声说道,“来人,打这个目无法纪的狂徒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罗鸣闻言一摆手,他带来的几名衙役就冲了上前,把何仁伟拖到堂前,按着趴在了地上。

“我真的是何天颜的儿子,你们要是打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何仁伟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打他,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趴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大人,何兄所言属实,他确实是何天颜老板的儿子,这次出门仓促忘了带路引凭证,不过可以找人作保。”这时,白袍青年坐不住了,起身向李云天一拱手,“大人,念在他醉后神智不清的份上,可否放他一马,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本官之所以判他杖刑,并不是他没有带路引凭证,而是他恃强作恶、咆哮公堂,本官不惩处他的话如何向圣上交待,如何保一方平安?”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宏声说道。

白袍青年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李云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圣上都搬了出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名拎着水火棍的衙役开打之前看向了罗鸣的脚尖,罗鸣的脚尖向外,这表明要手下留情,两人随即心领神会,抡起水火棍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何仁伟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立刻鬼哭神嚎地喊叫起来。

如果不是李云天不想与何天颜的关系搞得太糟糕,这三十板子下去的话,以何仁伟的体质恐怕就要丢了半条命,现在只是让他吃些皮肉之苦而已。

三十大板打完后,何仁伟已经喊不出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屁股上被打得鲜血淋淋,染红了裤子。

“拖下去,让人给他治伤。”李云天挥了一下手,几名衙役就把死狗一般的何仁伟抬了下去。

“告诉本官,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对官军行凶,难道想造反了不成?”随后,他双目寒光一闪,问向了堂下立着的一名手臂上缠着绷带的军士,就是先前被粗壮大汉砍了一斧子的什长。

“大人,就是此人!”什长伸手一指立在白袍青年身后人群中的粗壮大汉,宏声说道。

“把他给本官带上来。”李云天望了那名脸色变得煞白的粗壮大汉一眼,沉声下达了命令。

几名衙役立刻扑了上去,将粗壮大汉押着跪在了堂前。

“袭伤官军,罪同造反,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五十大板,再细细拷问。”李云天从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冷笑着扔在了地上。

这一次,罗鸣的脚尖向里,意味着要下死手,行刑的衙役心领神会,卯足了劲道打了下去。

粗壮大汉本来咬牙强忍着,不过没几下就承受不住,忍不住叫了起来,声音凄厉,听得现场众人心惊肉跳,即使是白衣公子都禁不住蹙起了柳眉。

打了三十多下,粗壮大汉径直昏死了过去,白衣公子以为行刑会结束,岂料粗壮大汉被人用冷水浇醒后继续打。

等五十大板打完,粗壮大汉已经趴在那里不省人事,嘴角向外流着血,罗鸣挥了挥手,两名衙役就拉着他的脚将其拖了下去,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周小姐,你可知罪?”本来,众人以为这个案子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岂料李云天抬头望向了坐在那里的白衣公子。

“本小姐何罪之有?”白衣公子没想到李云天会向她发难,面色一寒,冷冷地看着他。

白袍青年见状感到非常奇怪,他有些看不懂李云天要做什么,打了何仁伟后竟然还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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