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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节

大明亲王-第3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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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草民…………左布政使之子……屠……焚……。”

赵铁牛把当日的话,又说了一遍。

“曹大人,这赵铁牛所说,可属实?”

开口问话的,是南京刑部尚书文固,来了以后,曾毅已经把案子给文固及陕西按察使说明了。

这次审案,文固及陕西按察使董索是主审,而曾毅,却是旁观,且,不仅要审案,还要定渎职之罪,总之,一句话,深究到底。

而陕西按察使董索和湖广按察使曹昆是平级,虽为主审,却是不好开口的,是以,自然是由南京刑部尚书文固开口了。

这案子,牵扯到了左布政使李南之子,按理说,是要先问李南话的,可,曾毅的意思,很明显,一查到底,包括此案中渎职、包庇、尸位素餐,要严惩。

是以,这问话,就要先从湖广按察使开问了。

“此事,下官有所耳闻,只不过,下官初闻,是李大人之子强抢民‘女’,下官平日是见过李大人家风的,家风颇严,是以,没有当真,至于赵家庄被屠,下官着实不知,没有耳闻,若不然,此等事情,定然不敢轻视的。”

“然,若真有此事,乃下官疏忽所致,下官有罪,还请曾大人责罚。”

湖广提刑按察使曹昆却也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牵扯到这种案子,若是属实,不管他知情与否,他这个提刑按察使是保不住了,这种案子,那是擦着即伤的,谁碰到谁倒霉,出现在谁的境内,谁倒霉。

是以,曹昆也不狡辩,直接认罪,只不过,关于之前赵铁牛告状之事,却是遮掩了一番。

但,曹昆也看的明白,现在,事情的最主要原因,已经是赵家庄一百五十多条‘性’命被屠,这件事,他曹昆只要是确实不知情,就足够了。

曾毅看着跪倒在地的曹昆,只能佩服这家伙是老狐狸,不过,却也没搭理他。

南京刑部尚书文固看了眼曾毅,然后,看向了湖广右布政使魏大安:“此事,你可知情?”

“下官有罪。”

魏大安这个右布政使和曹昆一样,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此事,下官却是不知情的,若真如这赵铁牛所言,他前去下官府前告状,怕是下面的那些个‘门’房坏了事的。”

“并没有人将此事禀告下官的,然,下官为湖广父母官,不能体恤民情,更出了如此惨案,下官有罪,请大人降罪。”

魏大安更是好,他可不是按察司,这事情,他也是倒霉被牵扯,可,这事情既然牵扯了一百多条人命,那就是大案。

是以,有些事情,能推的,他自然是要推给下面的人的。

他的想法,和按察使的想法,是一样的。

“此事,若属实,下官愿以死谢罪。”

湖广左布政使李南却是不待文固开口,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然,此事,不过是这赵铁牛一面之词罢了,下官不服。”

“若说下官之子强抢民‘女’,这事,或有可能,然,屠杀一百多条人命,下官却是不信的。”

“下官之子哪怕是玩略,可,却也不会如此的。”

曾毅笑着,没有搭理李南,却是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湖广都指挥使苗卓。

“本官倒是好奇,这屠庄之人,是如何大张旗鼓出城的,亦或者,是夜里有人‘私’开城‘门’?”

各地守城的兵丁,都是都指挥使或者卫指挥使的人马,也就是军户。

所谓的封城等,看似是布政使衙‘门’下的令不假,其实还是要都指挥使或者卫指挥使衙‘门’那边点头的。

只不过,这种事情,从来不会有争执的。

到了现在,只要官府的命令到了,要封城,守城的士兵也都是直接封城的,这是一种默认规则了。

若不然,封城令经官府衙‘门’,在经军备衙‘门’,这两道下来,怕是也晚了。

可,这只是白天而言,夜间城‘门’关闭,除非是经城池内都指挥使或者是卫指挥使的签令后,才能打开的,这是不能更改,也不能变通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无奈

而那左布政使之子李子墨,是夜间动手的,想要屠杀一百多口人,就算是李子墨,应该也要找最起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手下的。。

且,这事情既然是在夜间发生的,那,曾毅自然是要往坏了想,若是和都指挥使有关,该如何?

当然,若说是直接牵扯到都指挥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三司的官员,甚至是下面的官员,没有哪个会也没有哪个胆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他们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阻止,或者告之左布政使的。

但,若李子墨通过一些手段,夜里出城了,那,不管是什么手段,也不管都指挥使是否无辜,这案子,都是要牵扯到他的。

而这最为主要的原因,曾毅是想要对湖广的三司官员进行一次大的整治。

而这其中,不管如何,都指挥使这边,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

“大人,下官敢问,这一切,不过是这赵铁牛的猜测罢了,赵家庄被屠当夜,他根本没在庄子内,并未亲自见到小儿率人屠村,一切,只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曾毅原本是问话湖广都指挥使苗卓的,可,结果却是被左布政使李南的辩解给打断了。

李南此时可是顾不得那么多的,若是不辩解几句,怕是这罪名,真是要落实了。

一旦罪名坐实,他这儿子的‘性’命,是不保了,不仅如此,就是他,也要受到牵连的。

“的确,一切,只是猜测罢了。”

曾毅叹了口气,抬手,指着李南,道:“然儿,你之子李子墨,却是最大的嫌疑,这点,想必李大人不否认吧?”

李南沉默,正如曾毅所说,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可,毫无疑问,他儿子李子墨,是最大的嫌疑了。

甚至,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

若不然,谁会那么丧心病狂,无缘无故的屠杀一个庄子?

只是,李南也知道,他这个儿子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威名,嚣张无比,下面的官员,自然是不敢管的。

可,如此灭绝人‘性’的惨案,李南真的不愿意也不相信会是他儿子做的。

说到底,他儿子是嚣张,是目中无人,可,其到底是个文弱公子,没有见过血腥的,湖广,又非是边境,岂会有如此的杀意?

见李南沉默,曾毅方才继续道:“若非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今个,就非是如此和本官说话了。”

曾毅冷哼:“今个,不过是要论一论湖广境内,出了如此惨案,尔等三司官员,怕是逃不了罪责的。”

曾毅这话,三司的几个首官却是都没有在吭声了。

谁都知道,这事情,就算并非是左布政使之子做的,可既然发生在了湖广境内,那,他们也逃不过一番责罚。

不过,只要并非是左布政使之子所为,那,这责罚,也不会太重了。

可,若是左布政使之子所为,那,责罚是绝对不会轻的。

道理很简单,若是此事并非左布政使之子所为,虽是治下出了此等事情,可,他们并不知情,是以,有责罚,但是,不会太重。

可,若是左布政使之子所为,那,之前赵铁牛前去各个衙‘门’告状,无人接状,这事情揪出来,三司首官,除去都指挥使外,谁也逃不了责任的。

而都指挥使要做的,就是把他摘出去,证明夜里城‘门’并没有‘私’自打开过。

若是能证明,那,苗卓这个都指挥使就没有任何的罪责了,可,若是证明不了,或者真的是守城之人半夜偷偷打开了城‘门’,那,三司的首官这次可真是要一个不拉了。

“本官已经调来河南都指挥使窦坤,带人暂驻赵家庄附近,以免有人破坏现场。”

曾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湖广都指挥使苗卓的。

苗卓是湖广的都指挥使,曾毅如此做,分明是不信任他苗卓的,且,曾毅如此,传了出去,也是要让苗卓落下不少面子的。

可,苗卓也不傻,这次情况特殊,曾毅信不过他,那是自然,换成是他坐在曾毅如今的位置,也是信不过湖广三司官员的。

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没做,那就是没做了,旁人信不过你,那也属实,除非你能拿来切实的证据。

是以,苗卓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曾毅拱手,道:“若窦指挥使有需要,下官会全力配合的。”

苗卓这一句话,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这件事里,苗卓看的明白,只要他放聪明些,这事情,基本上是牵扯不到他什么的。

是以,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得罪曾毅的。

“苗指挥使能如此,本官甚慰。”

曾毅点头,老气横秋的说了这话。

这话,若是换个场合,根本不适合曾毅如此年纪的人说出来,可此时,曾毅说出此话,却是没有谁觉得不妥的。

这个场合,是不论年纪,只论官职的。

“两位大人,此案,就‘交’予两位了。”

曾毅冲着陕西提刑按察使及南京刑部尚书拱手,道:“凡是与此案有关之人,两位皆可查得、问得、所需各衙‘门’配合等,两位只管调度即可。”

“是。”

陕西提刑按察使和南京刑部尚书两人拱手,曾毅这钦差,不同于其他的钦差,是以,曾毅这话既然出口了,那,在湖广境内,两人在办案期间,就有了无上的权力了。

“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曾毅特意说了这句话,在加上今个的情形,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论是牵扯到谁,也不论这案子一旦查清,会有多大的震动,都必须要查清问明,绝对不能姑息的。

“不论牵扯到谁,不论牵扯多少,只要有关此案……。”

剩下的话,曾毅没有说,可,意思却是比说出来,还要明显,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大人放心吧。”

南京刑部尚书文固冲着曾毅拱手:“既然这案子曾大人‘交’予了下官,那,下官自当尽力为之。”

“大人请放心,下官定当尽力为之。”

陕西提刑按察使也是点头。

相较于南京刑部尚书文固,陕西提刑使董索更是期望得到曾毅的欣赏的。

若是能够得到曾毅的欣赏,日后,他的前途自然不言而喻。

是以,在这案子上,陕西按察使董索,是绝对会尽心尽力的,这是在曾毅跟前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攀上曾毅这大树的机会。

“几位大人随本官一起前去武昌府吧。”

该说的话,曾毅也说了,自然是不会继续在停留在湖广的边境了。

而且,三司首官,若是在不回武昌府坐镇,怕是湖广的官场都要‘乱’起来的。

……………………………………………………………………………………………

“文大人,此案,您如何看?”

陕西提刑按察使和刑部尚书文固共同负责此案的,是以,两人也是共乘一辆马车,可以商议案情。

“不好说啊。”

文固叹了口气,他岂会不知道董索的意思?

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说,能做,不能说。

“下官为官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的案子。”

陕西提刑按察使董索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一百多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董索的语气很是凄然,哪怕是他是提刑按察使,见惯了命案惨案,可,这案子,太大了。

“本官为官这么多年,这惨案,虽见过,可,情况却不同,若是真论起来,这种案子,也算是第一次了。”

文固所说的案子,自然是沿海地带,倭寇登岸所造成的惨案。

可,那是局势‘混’‘乱’,而且,是外地所致。

如现如今这案子,嚣张纨绔所致,文固的确是第一次见。

“就是不知道曾大人想如何查,要查到什么地步。”

董索双眼眯着,看着文固,其实,这话,不过是他和文固之间在审案之前的一种试探,毕竟,两人要联合审问此案,自然要知道对方的态度了。

而文固自持身份,没有开口。

是以,董索就以下官的身份询问的方式,来试探文固的态度。

“曾大人可是杀伐果断之人。”

文固说这话,可并非是在夸赞曾毅,而是实事求是,当初,在南京的时候,南京兵部尚书,可不就是被曾毅给直接咔嚓砍头了吗?

且,此案,曾毅既然不亲自审问,而是让他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前来审问,同时,更是让陕西提刑按察使前来共同审案,这为的是什么?

自然不是单一的砍头了,而是要真正的把这案子给查清问明了。

这可是比砍头更为严重的啊。

文固可不认为曾毅是善茬。

曾毅既然要查清问明此案,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怕是此案查清问明之时,就是公布天下之时,然后,才是对此案涉及官员的刑罚了。

文固当初也是京城的大员,头脑过人,不过是派系原因,才会被牺牲,到了南京刑部的。

是以,这些个分析,文固是非常擅长的。

“下官明白了。”

董索点头,他刚才问的是曾毅是什么态度,可其实,是在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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