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3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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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军,俩老爷子带了辉煌的战绩回京接受朝廷的封赏。
“那现在估计已经回来了。”
“该是回来了。”兰陵拍打着膝盖,将内府送来的文碟扔给我,“你自己看看,最近老觉得腿涨,怕是要生了?”
“还得一阵吧?估计得等正月过了,具体得你算,我说不上来。”这地方年过得没意思,除了移民过来的保持有过年的风俗,当地土著没点反应,让人感觉好像到了国外。屯门军寨算是最有新年气氛的地方,可我受不了军营里那种浓郁的思乡气氛,都老爷们,过年军寨上有口酒喝,喝完不管醉不醉的都眼泪汪汪发酒疯,连曹均这当领导的都私下哎声叹气,掰指头算自己多久没回家了。
“大过年的。”兰陵欲言又止,抬头问道:“你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可别赶我生的时候你满地跑了见不到面。”
没搭话,翻开兰陵丢过来的文碟看了起来。几个超级打手都回来了,郑弘的名字也在列,已经是战功累累的名将,算是后起之秀里的翘楚。看来这次回京的封赏绝不会低,这年头累战功的升迁最快,没有郑弘当年拼死断后解救出被包围的吐谷浑主力,如今这战事的走向还真不好说,很了不起的战绩。
兰陵见我不吭声,伸脚戳戳我,“看得高兴吧?”
“高兴,怎么不高兴。”咧嘴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
“见自己栽的树都结了硕果,是吧?”兰陵眯了眼睛懒懒地半靠着,“如今这程爷爷,苏爷爷,还有那个你一手送到前线的胡子,还有你那个秦钰学生,剑南上打得可算是漂亮,没了吐蕃人相助的蒙舍诏差点就给打废了。”
“什么时候?文碟上没写啊。”
“忘了。”兰陵顺手从枕边的书堆中抽本扔给我,“这本,我去循州时候收到的,忘记给你说了。”
这真的下死手打,不光是秦钰,当时断了胳膊那将军玩命地报复,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下给蒙舍诏的主力给拿住了。唐军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在受到敌方主动攻击后实施军事报复过程中一般不受降,杀过去就是赤地千里,南诏没那么多人,所以就赤地百里而已,反正没能动弹的东西了。
“可惜了,断胳膊那家伙情有可原,这秦钰就不懂事,就算不给别人想想,也不该这么狠心嘛!”
“这可是你教的,可是当了我面教秦钰斩草除根的话。”兰陵掩嘴一笑,“早知道你这么说,人家学生可是按你的教导,当先生的却一心为财可惜那几个劳力。”
“看,说出来就没意思。”拦兰陵个腿过来帮她拿捏,有点浮肿,看得人心疼。“其实我这人心善,见不得造那么大杀孽。不信算了,今拿来的那几只野鸭让厨房给炖炖,这地方家养的东西都不好吃。野的还行,我亲手打的。”
“你可没那本事。”兰陵搬过另一条腿交给我,“你说这地方能不能养蛆喂家禽?”
“不必了吧?南边鸭子多,都一群群赶水里自己找饭吃,不摊成本的。赶紧让把三季稻种就成,人都吃不饱喂哪门子鸡?”
“可鸭蛋不好吃,变成素蛋不知道行不行。”兰陵挑嘴。这边我都吃不上素蛋,她一天还换口味吃个,都是从内府专门从京城采办过来的。
“可以,变出来味道差不多。以后这边发展好的话,也可以在这边弄个素蛋作坊挣俩零钱花花。既然水运、海运的都便利……”说到这挠挠头,“你什么表情?”
“没。”兰陵笑嘻嘻地摇摇头,“我就是想笑。”
“笑我?”
“笑你的口气。”兰陵伸直双腿在用力地绷了绷脚尖,艰难地挪了挪坐姿,“记得当年你弄素蛋时候还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可是当事呢。如今变成弄俩零钱花花,口气上天壤之别啊。”
是啊,天壤之别,有种成功人士的显摆模样了,说到底就是财力上来了,没以前见了钱就当命那种心情,至于素蛋、素蛋作坊,我还真没当一事。
“你放心了?”兰陵问我时候表情很奇怪,眯了眼睛看似随口一问,可眼珠一直盯了我脸上看。
“是放心了,往后再混得差也不至于饿死了。”没理她的怪眼神。如今我无后顾之忧,和兰陵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有关系,栽的树果子已经熟了,心里不由一阵轻松,混吃等死的美梦可能真能实现。“对,一阵松快的感觉。”
“看
来还真是一点野心都没有的家伙啊。”兰陵也露出松快的表情,轻声问道:“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五年还是六年……不会是七年吧?”不知道兰陵忽然问这些是什么意思,掰指头算得一塌糊涂,男人家最记不准的就是年份。
兰陵不在意,对我这种行为早习惯了。“七年也罢,六年也好,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一直守了你身边呢。这些天我忽然在想,六、七年就从个不名一钱的破落户悄无声息的朝门阀发展,以你如今的年龄,六、七十年后王家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担心?”
“我不担心,就是有点不放心。”
“什么意思?”盯了兰陵,“说清楚点。”
兰陵没理我,悠然地笑了笑,“别误会,我可没朝你头上扣别的。我是说这么多年过来,若不回头想想对比的话,竟然感觉不出来你和王家的变化。”
“没听懂。”
兰陵和我对望一眼,摇摇头:“我见得多了,世家大族,名门望族,有日积月累百十年打根基的,如崔家;有一鸣惊人靠功绩的,如程、泰家;可该怎么形容你家的样子呢?”兰陵歪了头想半天,笑道:“没办法说,像个贼,蹑手蹑脚,不经意间已经跟在后面了。别人都是树大要扎根,讲究盘根错节,你家好像是藤子,盘了别的枝间悄无声息地疯长,从不引起别人注意,可一回头就发现周围已经被藤爬满了。”
“你担心?”
“你知道我。若说担心还不至于,可老不放心。这世间除了我外没人再有这种感受。你若是有一点点野心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会认为你一直在布局。对你的本事……良心话,真是好本事。”
“在你跟前我一般不作假,也不必要有别的想法。”
“我也不瞒你,搁了别人,但凡有一点点野心的人,现在正是施展的好机会,踌躇满志的时候,呵呵……”
笑着反问道:“所以你觉得我现在不该变得松快?应该削尖脑袋利用我盘住的这些大树稳扎稳打,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呢?”
兰陵耸耸肩,“然后嘛,哈哈……好了,往后再不在你跟前说这些无聊的话。”说着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怕你变成他们那些人的样子。随了王家财、势越来越大,我一直担心你,怕你变成那……”
“放心,我肯定会变成那个样子。我是家主,往后开支散叶了我叫族长,也要钻营,也要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奋力争取,可我有我自己的方式。”误会兰陵了,开始以为她指的是李家不放心我,听我一阵不爽。半天是她害怕我会变成阀门头头那种为家族利益到不近人情的植物人,这也不敢这么早下定论,我弄不清往后会会不会变成那种模样,不过对兰陵,我觉得不会有太大变化,毕竟……我也说不来为什么,“不过对你我不会,你是娃他妈,我若对你有看法直接动手抽了。”
“哦,那你试试,看看有没有机会。”
第353章 再为人父
坚持,坚持,就快出来了,别动,努力一下!
“瞎叫唤什么?”兰陵回身使劲抽了下,怒道:“看,喊,喊回去了!白费半天工夫,想累死我?”
“我来!笨的,半天没点效果,看我的!”叫兰陵开开眼,别的咱不行,抓鱼捞虾咱比渔民都渔民,准专业。
掐了产期头一个月,兰陵依照自己的布置,悄悄离开了地方给她准备的住处,带了两个伺候自己多年的忠心侍女来到内府专门给她预备好的一处小山庄里。如今里面使的都是从外面买来的丫头,没人认识自己伺候的是谁,山庄虽偏僻可离广州都不远,我也正好没事跑来照顾,再不必鬼鬼祟祟。
好地方,依山傍水的,趁了照顾兰陵的时间里自己也好好歇歇,陪了兰陵没事庄前山后地转转,顺手抓点小动物玩。无意中发现小河湾水缓的地点有稀罕东西,从没见过这么大个的鳝鱼,喜蜡一般粗细,灰黑颜色,一口吞了个不知道什么小生物正水里扑腾,很厉害的样子。
那家伙狡猾狡猾的,见我跑来出溜就钻了河里的缝隙里,拿了个软树枝朝里面捅半天,缝隙太深,没收效。大肚子兰陵看得来了兴趣,很想念长安时候吃我亲手弄的溜鳝段,打算给这大家伙弄回去进补。
俩人出来遛腿的,手头没渔具,回去找又嫌费事,在我印象里鳝鱼比较恶毒,咬了东西就不松开,顺手在河畔里淘了几个河螺砸开,给兰陵大裙子边走的压角线抽下来两股合了合,头上螺蛳扎了个双环扣,扔了缝隙连上等鳝鱼咬紧给它拽出来。
俩人站了河畔大气都不敢出等鳝鱼冒头,反正它总得出来换气,一露头发现美味可口的食物送了嘴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大便宜。只要咬了,哼哼。
兰陵拽了绳子一头不敢动,呼吸频率都放缓了。憋得脖子粉红色,人家鳝鱼缓缓地吐了一圈气泡出来,刚露个鼻子尖到水面她就沉不住气动了下,唰,又进去了,气得我只跳脚。
“当人都和你一样爱摊便宜?没看鳝鱼连食理都不理,这办法不行!”鳝鱼跑了使我办法撒气,一膀子给绳头恨恨地扔了水里。
“这点耐心都没有,老祖先要和你一个样子就饿死了到山洞里了。”鄙视兰陵一眼,蹲了河畔趁没冲远先抢救绳头,“好好学学。”
“不对,呀……”
“啥不对……”话刚起头心里就“咯噔”一下,猛扭头朝后看,兰陵已经半弓了身子,正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整个人朝我倾斜过来。
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反应竟然这么快,兰陵求救的话还没说出来已经窜起身形将她整个人抗住了,感觉她身躯比往日重了许多,好象不由她自己控制地朝下蹲,又不敢让自己蹲下去,只好将身体的重量朝下去的力量全压在我身上。又不敢碰兰陵的肚子,只好慢慢控制自己的力道,一只胳膊从她腋下穿过去。一只手托了她大腿上,拼命想让她控制住自己的平衡,尽量不要倒在潮湿的河滩上。
“别动,就这样架着我……”前后十来秒的工夫兰陵才反应过来,艰难地侧过身子,两只手死捏我一侧的肩膀上,能看出来她现在感觉非常不好,面部轻微抽搐。用力咬合的牙关扯得腮帮子上肌肉凸显,略显狰狞。
“能动不?”
兰陵喘息频率逐渐加快,停滞了几秒,感觉出她在挣扎,随后懊恼地摇摇头,再一次重重地靠在我身上。“怕回不去了,郎君拖我去那边草上。”拼了力气反手捏在我腰间,伴随了痛苦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心理上没有准备,强大的力道一下将我背仰了冲个趔趄,脚后跟被滩头的石头一绊,马上失去平衡,而兰陵的身体也仰面倾压过来,两人眼看摔倒的一瞬迅速将她脊背拉正,好让她倒地时候躺在我身上,不至于撞了岸边的硬石。
为了避免太大的震荡,先是两臂努力推在兰陵脊背上减震,自己则在毫无缓冲措施下硬生生着地,肩膀一阵剧痛传来,右手上劲力伴随了剧痛骤然消失,硬生生被兰陵压在身下,很不巧,负担兰陵落下重要的右臂肘担在一块圆石上,“喀嚓”,“啊!”钻心的感觉,半条胳膊好像从身体上消失了,弄坏了?不管,要命的时候哪坏了无所谓,先赶紧给兰陵弄到上面去。将重心撑在左臂上,小心地翻动了下,从兰陵背下慢慢挤出来。人一站稳顾不上胳膊和肩膀,从后面环了兰陵腋下,顺了她用力的节奏一点点地挪动,把不住平衡的时候就给没力气的胳膊甩给兰陵让她尽量揪住,一步步地朝上拖,每拖一步,手肘上传来的感觉就能让人昏倒,拖上草地时候半个身子已经麻木,奇迹,我竟然不知道疼痛了,光是眼前一黑一黑的头晕。
“没事。”将兰陵放平,在她裙下摸了摸,羊水还没破,只是产前的剧疼阶段。努力让自己声调平和下来安慰道:“刚开始,一阵一阵的,你躺在这里,我回去喊人来。”
“别走……”
兰陵刚能用上劲,猛地一把攥住我的坏胳膊,身体又开始痉挛,冷汗顺了面颊泊泊流淌,拽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前拉,钻心地痛觉让我眼前一黑,咬了牙没喊出来,这时候不能给兰陵心里添负担,得稳住!
“听话!”口气异常严厉,准确说是凄厉,惊得兰陵竟然停止扭动平静下来。留我陪了她心里好受,可一旦生起来我是要手艺没手艺,要工具没工具,她这年龄弄不好就出事,要命的时候由不得兰陵耍小性子胡来。
这片山林内府买下的,根本就没外人进来,兰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