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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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的阿济格不甘心失败,做出了一个令他终身后悔的决定。
“弼尔塔哈尔,冲右边。谭泰,冲左边,本王亲自指挥路突击。把精锐人马分成三部分,轮番冲击,我就不信这些邪了。”阿济格暴怒的咆哮,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谭泰,还是很冷静的劝他:“王爷,冷静点,不行我们可以先后撤,仗着骑兵的速度,丢下抢来的人口和粮食,汇合济尔哈朗,再打一下。登州营这个阵型太邪门了,我们还可以凭借兵力的优势,从侧后兜上去。”
“懦夫,你怕死了么?”暴怒的阿济格用皮鞭狠狠的抽谭泰一下,谭泰低着头受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阿济格指着登州营的阵地道:“这么薄的阵型,我们吓点狠心,一次就能冲破。都给我听好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厅,没有命令谁敢撤退,我就砍了谁。”
谭泰抬头看看对面,一个一个的方阵,看上去确实很单薄,但是他知道没那么简单。真这么简单,岳托就不会死,豪格就不会败,济尔哈朗就不会被打成一个惊弓之鸟。
咚咚咚,战鼓响了,阿济格亲自擂鼓助威。清军在4里宽的正面,一次投入了三万人的骑兵,本阵之的后续,还有三万多人的骑兵,等着一点打开局面,就毫不犹豫的杀上去。这是一次属于阿济格的豪赌,投入战斗的都是蒙古和清军宝贵的精锐部队。当然,路最前端的,还是三千汉军旗的士兵,领军的是大凌河一战投降的刘士英。
既然当了汉奸,那就死心塌地,争取主子的信任。这个时代的汉奸大抵如此,实际上大明在崇祯死后,南侵的主力是汉军旗和投降的附庸军,而不是什么满洲八旗。
出战之前,刘士英对自己的属下们讲:“今天这个阵势,大家都看见了。如果不卖命,王爷肯定饶不了我们,不如奋勇上前,博一个活命的机会,赢了大富大贵,输了认命。”
汉军旗的士兵眼珠子都红了,给人当奴才都这样,玩命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他们。但是一旦玩命成功,就像这一个月在北直隶纵横无敌的过程,随意的掳掠奸、**,就是报酬。
“汉军旗?奴才军。”陈燮的望远镜里看到的旗帜是这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实际上陈燮心里对这些人,谈不上区别对待。一群表面上的道德先生高高在上,要求别人如何如何,自己却男、盗、女、娼的时代。当奴才也是一种很热门的职业。
站在后来人的眼光,看着这个民族因为异族的统治而从此沉沦下去,断送了华民族领先世界的大好机会。陈燮才会有想着去改变的行动。
“告诉王贲和常时仁,清军沉不住气了,玩命的时候到了。”陈燮下达命令,通信部立刻传达。这个时候清军已经开始了第三次的行动,时间已经是午后。不算太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迎来了第一次**。
骑兵开始加速,奔跑起来的路一万骑兵,声势极为惊人,顶在最前的就是刘士英部的三千人。对于他们来说,冲过去才有生路。
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闷雷,各种旗号在飘,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在战场上空飘舞。
相比对面的兽血沸腾,登州营则显得异常的冷静和机械。口令声不断的响起。“火箭弹!发射!”“炮兵,开火。”“举枪!准备!”
三波火箭弹,将清军的阵型撕扯的有点零落后,这一次的密集冲击就变得有点狼狈。不断的爆炸上,是落在阵型的火箭弹。这种爆炸版本的火箭弹,此前因为技术问题产量不高,陈燮这一次出征,有预谋的把所有库存都带了出来。
一米多长的火箭,就像一杆一杆的标枪,一旦击目标,直接把人钉在地上。没有命目标,爆炸也有很大的概率造成伤亡。
第三百六十八章打断脊梁骨
第三百十八章打断脊梁骨
三磅炮的威力不算太大,但是胜在射速快,轰轰的一直在不间断的响。每一发炮弹,都能造成一定的杀伤,未必有多大的战果,但是对骑兵队形的撕扯效果同样明显。传统的方阵在欧洲灭绝,就是康格列夫火箭和青铜野炮合作的后果。
顶着火箭弹和炮击埋头冲锋的刘士英,身边不断有人被掀翻在地,这种程度的杀伤在以前是很少遇见的。明军的火器,很难在野战对清军构成太大的威胁,射速慢是一个原因,质量差又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慌乱而没有再最佳的时机开火。
登州营的步枪方阵始终很安静,举起的步枪如丛林一般,对着正在冲刺的骑兵。军官的指挥刀,迟迟没有落下,这就意味着不能开火。
如果不是因为火箭和大炮的声音,这个时候能听到四千甲字营步枪兵压抑的呼吸声。
“开火!”指挥刀落下,口令响起。一排整齐的硝烟腾起,对应的是密集的枪声和弹雨,还有正在冲锋的骑兵如同被狠狠当头一击,一串一串的往落马。
鼓声还在继续,如同催命的阎王,逼着清军闭着眼睛往前冲。终于冲到了阵前的百步一带,经验丰富的士兵射出了弓箭,下一步则是进入到五十步左右,丢出手里的斧头或者链子锤一类的武器。
弓箭显得有点零散,冲到这个距离的士兵不太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骑兵,实际上能安全的进入攻击距离的是少数。
每一次排枪的响起,就能制造一片血雾。射出弓箭的士兵,还能活着摸出手斧或者链子锤,突然发现自己的战马往前翻滚,铁丝网竟然无法逾越。就算越过了铁丝网,步枪方阵之前,还有朝前插的尖头木棍,跟刺猬似得。
轰轰轰的炮声再次轰鸣,雨点一般的霰弹扫倒了一大片。连人带马的率了一地。死伤的人马瞬间堆起一层。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还在继续往前冲,清军的残酷军纪,逼着汉军旗的士兵不得不拿命来填。
霰弹。排枪。再霰弹。再排枪。这个流程就像机械的动作,不断的重复。
刘士英一直在控制马的速度,让身边的人越过自己。实际上一开始他就在小心的这么做。很隐蔽。这样做的结果,救了他一命。冲上前的骑兵,遭到霰弹打击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弹丸轻易的放倒了一片,甚至有弹丸击穿一个人后,顺便还带走了后面的又一个目标。身边的亲兵又十余人,在冲击的过程,不断的有人被打下马。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在两米之外的一个亲兵,被一发铅弹击面门,当成往后一仰面,脑壳都掀开了,喷出白色的脑浆。
就算是抱着必须的决心,刘士英在这一刻也觉得腿软了。冲到阵前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的马撞在前面的自己人,然后不能动了如果不是控制马速,惯性会被他丢出去。前方的士兵无法逾越铁丝网,越挤越多成一团一团的,成为了霰弹和排枪的活靶子。
数量巨大的豪赌,换来的是不断有士兵在火力停顿的间歇,冲到了阵前,射出弓箭,丢出手斧等武器。一定程度的给登州营带来了伤亡。刘士英就目睹了麾下的一个头目,丢出手的链子锤的同时,被一发铅弹打的身子从马背上飞了起来。
噗噗噗,铅弹入肉的声音在身旁不断的响起,雨点一般的声音就是死神镰刀带挥舞。刘士英没有了继续向前的勇气,附身在马背上,一直到一发铅弹打他的肩膀,带出一道血箭,将他狠狠的拽下马。
对于登州营来说,最大的麻烦是枪管炮管过热,不过这种麻烦,建立在对手的战斗意志始终能坚持下来的前提下。清军并不具备全然混不畏死的状态,没有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勇气。实际上三成的杀伤,就足以让清军的进攻崩溃了。不断的冲击,对应的是有条不紊的排枪不停的射击。凡是有士兵受伤倒地,深厚的同伴会默默的上前补位。伤者被带着袖章的医护兵拖下去,紧急处理后交给担架带走。近代军队展现出来的仅仅有条的杀戮,对应的是无论从装备到战术都存在极大落差的对手的凌乱。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枪管和炮管都打红了。
就在陈燮准备投入预备队,下令部队上刺刀的时候,清军阵响起了锣声。不知道何时,阿济格的鼓声已经停了。惊呆的阿济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极为单薄的阵型,配合极为单薄的铁丝网,造成的后果是如此的严重。
阵前尸体最为密集的地方,是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间。第一道铁丝网前尸体堆起一米多高。这时候再看整条战线,一个一个方阵的面前,都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如同印刷品的画卷。尸体又近到远,由密集到稀疏。
冲击左翼阵地的弼尔塔哈尔有点死脑筋,采取的战术跟路一样,结果自然是一样。唯有谭泰的方向,显得更为谨慎,没有往死里冲,一旦发现不对,立刻选择了转向或者掉头。这一边的阵地前,造成的伤亡就小的多,但是也不少。一千多人是留下了。
陈燮松了一口气,浓烈的血腥气味,让他的鼻子有点不适应。
这个时候的香河城头上,一直希望登州营打败仗,陈燮就此完蛋的县令孔长茹,再次被吓的屎尿齐出,两腿短短的如同面条下了热水,身子趴在城墙上才不至于坐在地上。
清军的后撤,并不是这一次战斗的结束,一直没有动静的登州营骑兵,在清军即将奔溃的瞬间,突然杀进战场。正在后退的清军,被这股不速之客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仅仅是一口,一阵弩箭的雨点之后,何显灵巧的一个转弯,带着三千轻骑兵掉头就跑。惊呆的阿济格反应过来的时候,登州骑兵已经完成了闪电般的一击,正在转向走人。
何显鬼的很,他打的是蒙古兵,装备和斗志都差不少。这一口咬的不轻,至少放倒了五百人,自身却无一伤亡的扬长而去。这支骑兵的出现,导致阿济格的怒火和恐惧达到了巅峰。
要不要继续打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战斗进行了三个时辰,尽管看上去无数次的接近胜利,但是就在敌阵之前的200步这段距离,如同一道死亡线,将一切可能的胜利扼杀。
讨回来的清军,如同没了魂魄。脸上已经找不到丝毫的信心,更不要说此前的意气风发。他们的表情慌乱,眼神里充满了畏惧,深入骨髓的畏惧。
“如果清军就此后退,证明清军的脊梁骨被登州营打断了,从此看见登州营就得绕着走。”陈燮淡然的对身边的苏皓宸说话,其实他是在装,这个时候的陈燮,心里也很激动。就在他准备投入预备队,让士兵以刺刀对敌的时候,清军崩溃了。真不容易啊,这一仗登州营的伤亡,怕是要过千了。当然,直接战死的比例肯定很小,多数伤者都是手脚的轻伤。不是被投掷武器直接击要害的,基本上命就能保住。
说起来,还是因为大口径的火炮和十字枪兵没有带上的缘故,不然伤亡会更小。
陈燮这么说,身边的军官们都相信,而且是坚信。每一个登州营出身的军官,从此在心埋下了一个信念,登州营只要有陈燮在,必然无敌于天下。
尽管兵力上还处于优势,但是没有一个清军将士,会对胜利抱有希望。败了,这是一次惨败。回头看看战场的勇气都没有的惨败。好几里长的战线上,尸体密布的场面,让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落下了浓厚的阴影。登州营,打不过!
无处发泄的暴怒和深入骨髓的畏惧包围了阿济格,面对清军的将领时,阿济格神态狰狞的下令:“撤!”往哪撤?这是个问题,只能先往南边撤,等到天黑再说别的。
登州营意外的没有追击,逃跑阿济格,这一次果断的决定,丢下抢来的百姓。因为登州营骑兵的游动被斥候发现,阿济格甚至没有下令杀人,直接把所有人丢下,还有大批抢来的粮食和大车,牲口倒是全都带走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是仓皇南遁。何显带着骑兵满满的追,看见那些安静的呆在原地的百姓时,真不知道是该做点什么好了。恼怒的情绪,让何显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挥舞着皮鞭在空使劲的抽了一个响。
看着围着他们不懂的登州营,百姓里头走出来一个男子,白面有髯,哆嗦着大声道:“在下是……。”话刚开口,立刻被士兵呵斥:“闭嘴,你这个懦夫。在啰嗦砍了你。”
接到消息的陈燮,上前来的时候,看见数万百姓在挤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的场面,瞬间无语了良久。最后还是大声喊了一句:“都别怕,我们是登州营,是大明的官兵,你们得救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变化
第三百十章变化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怎么敢,他们怎么就敢?”暴怒的朱由检,拿起砚台狠狠的砸在地上。墨水撒了一地,砚台被砸成两段。面目狰狞的朱由检,粗重的**,瘦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地上跪了一个曹化淳,一个王承恩。
朱由检的愤怒,源自他拨出的内帑五万两。本该用于给登州营购买粮食的银子,在出了内库之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