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书童-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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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张大友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原本总喜欢跟他叙叙话的主子,今夜却忽然转了性子,自从进了屋子以来一声不吭。
张大友想要说话,但主不言臣不语的道理,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应该比谁都懂,所以他不敢说。
他当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一大清早唐安和程采夕就要被砍掉脑袋。他很想要开口,一双左顾右盼的眼睛,已经是他焦虑心情的最好写照。
仍旧将目光落在书卷上的秦天似是眼观六路,淡淡道:“张大友,你今晚好像有心事。”
张大友浑身一个机灵,顿时欠身笑道:“奴才的想法,总是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啪!”
秦天阖上书卷,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问道:“你想要替唐安求情?”
张大友心中一沉,赶忙跪地道:“奴才万万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杀唐安,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嗯。”秦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道:“擅闯刑部,私劫天牢,哪一项不是砍头的大罪?看来朕给他的权利来的太快,快到让他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给朕充分的尊重。”
“这…”
秦天斜了他一眼,道:“你有话说?”
张大友小心翼翼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天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连你也学会对朕耍心机了?”
“皇上息怒!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耍小聪明。”张大友赶忙将头磕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秦天似是懒得听他说些废话,冷冷道:“想说什么就说,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张大友大喜,皇上明知自己要说什么,却肯耐心听下去,看来有门!
酝酿了一番说辞,张大友小心翼翼地道:“奴才认为…唐大人出身坊间,对于朝廷的很多规矩本来就知之甚少,加上骤然被皇上提到高位上,略显粗鄙倒是情有可原。但再不通规矩,却也绝不该做出伙同程家大小姐劫狱这种荒谬之事……”
张大友说着,抬头看了看秦天的反应。见他背过身去也不借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如果换个角度看,程姑娘不知道皇上囚禁门主的缘由,救父心切也说得通。奴才以为,如今正值风云变色直接,皇上何不让唐大人戴罪立功,在战场上为自己的无知举动赎罪呢?”
秦天转过身来,嘴角出奇的露出一丝笑意:“赎罪?他当然要赎罪。不过朕等不到他上战场,朕要他明天就赎罪!”
张大友一脸雾水,“明天就赎罪”是什么意思?皇上这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见他满脸迷惑,秦天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你以为他私闯刑部,朕很生气对不对?”
张大友愣了愣:“这…皇上应该很生气吧…”
“连你都这么以为,那其他人呢?”秦天笑的更得意了,就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们肯定也会这么以为。他们都在等朕的赦令,但朕偏偏就不赦他的罪。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以为逼朕交出判官和六皇叔,东方远行就会师出无名,他们就会高枕无忧了?简直荒谬!朕就是要借砍唐安立威之机,和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斗上一斗!”
张大友更迷茫了,唐大人劫狱和朝臣唆使百姓逼朝廷交出六王爷与飞天门主…这根本是两回事嘛,皇上又怎么会把这混为一谈?
秦天没有解释的打算,回到案几旁拿起毛笔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字,将纸往张大友手上一送,道:“叫这几个人前来见朕。”
张大友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手上的名册,疑惑道:“现在?”
“现在!”
秦天点点头,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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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活着更痛苦(求支援啊)
清早的汴京城寒意袭人,屋檐上倒悬的冰凌、青石板上如同水晶一般的冰层,都让人望而却步。
这样的天气,人们更愿意靠着火炉烧伤一壶麦茶,而非忍着刺骨的严寒讨生活。
不过这一天,注定是个例外。
天还不亮,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百姓将安定门前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从天空俯瞰,如同蚂蚁一般的人还在从四面八方赶来。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浑身颤抖地踮起脚尖,望向半圆形拱门前搭起的木头高台。
今天是唐安被问斩的日子。
对于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小书童,汴京的百姓从内心深处感到喜欢。他们喜欢听他与柳倾歌的风流韵事,喜欢讨论他智斗恶霸的机智,喜欢渲染他平步青云的不凡经历。这样一个人即将殒命,每个人心情都异常复杂。
押送唐安的囚车被堵在了路上,任凭狱卒怎么发怒,车子也只能向蜗牛一样缓慢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刑场,天色已经鱼肚翻白。
车帘掀开,带着锁铐的唐安与程采夕并肩下了马车。他们穿着单薄的白衫,胸口处的“囚”字分外醒目。
唐安眯着眼睛,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很有名,可是却想不到名气大到这种程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悲哀,他知道这些人绝不是来看看热闹,而是为自己送行。
天明。
晨曦笼罩汴京,将每个人的表情清晨的格外清楚。大多数朴实的老百姓脸上都带着同情,可惜从今以后,这段传奇却只能成为历史。
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眉目如画的年轻女子。
汴京人都知道飞天门有一个侠骨柔肠的女捕快,她泛滥的正义感和直率火爆的性子总是让人津津乐道。那把从不离身的宝剑,更是让无数垂涎其美色的人望而生畏。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样一个女人最后会有怎样的归宿?眼前看到的画面已经透露了答案。
他们看到了唐安与程采夕相视而笑的一幕,只有情侣间才会流露的柔情蜜意,大多数过来人并不陌生。这种眼神让很多人大感欣慰:金牌小书童果然不负众望,泡上了自家小姐,把监守自盗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多想看着珠联璧合的两个人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在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中与大家拱手致意,而非像现在这样穿着白色的囚服亦步亦趋地走向断头台。
只可惜很多事情他们无法左右,只能向看客一般,无力地向上苍祈祷。
“唐大人,一路走好!”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许多百姓都面带不忍,送去了自己最后的祝福。
唐安心中大是安慰,一一拱手对众人致意。这般慷慨赴死的态度,让人悲切之意更浓的同时,又涌起深深的感激。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可惜,可叹,可怜。
众人心思百转之间,唐安与程采夕已然走上了高高的木台。
唐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看到了远方灰色的楼宇,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他想过很多种死法,唯独没想过会被皇上砍了脑袋。和许多临行前又哭又闹的人不同,他表现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平静,脸上既无喜也无悲。除了不能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以外,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重活一世的经历,已经是老天的额外馈赠。
“唐安,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耳畔,程采夕的询问将他拉回现实。他轻声问道:“大小姐,你害怕么?”
清晨的冷风让衣衫单薄的程采夕浑身发抖,冻得有些发青的小脸满是迷茫:“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我只是没去过黄泉路,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
“黄泉路啊…”唐安有些怅然,自己应该去过那里,可是却已经没了记忆。为了给程采夕一些安慰,他笑了笑道:“那是一条用鹅卵石铺的小路,两旁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底下,有一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婆婆,她卖的汤很有名,只要喝上一碗,就能让人忘记前世的所有烦恼。”
“是孟婆吗?”
“对,就是孟婆。”唐安笑道,“喝完孟婆汤,走到小路的尽头,会发现有无数的门,打开其中一扇门走进去,就会重新来到这个世界。”
“这样啊…”程采夕微微皱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唐安:“可是我不想忘记你。我们不要喝那碗汤好不好?这样的话,我们再走进同一扇门,来世我还会记得你,你也能够找到我。”
唐安哈哈一笑,很认真地点点头:“好,我们说好了,谁也不许喝。”
得到了最想听到的答案,程采夕嫣然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唐安!”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一头雪发的柳倾歌红肿着双眼,费尽千辛万苦挤进拥堵的人群。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她摔倒在高台之前,看起来狼狈至极。
可是她全然不顾受伤的膝盖,满脸泪痕道:“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杀你?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看到眼前的玉人,唐安感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狠狠一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倾歌,你赶紧回去吧,这儿太冷……”
“我不走!我要见皇上!我不要你死!”
柳倾歌哭得梨花带雨,随即赶到的凤之岚和四朵金花有心去扶,可是倔强的她推开了所有人,一双妙目死死地盯着唐安,仿佛要把他的样貌深深印在脑海中一样。
“倾歌……”见这丫头如此痴情,唐安心中犯苦。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何尝不想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只是奈何时运不济,在错误的时间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想到将要和眼前的玉人阴阳永隔,他忽然很希望能活下来。
大小姐满脸惭愧,第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正是她的任性,要让眼前的女子永远承受思念的痛苦。
听着柳倾歌撕心裂肺的哭喊,大小姐痛苦地别过头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得声音喃喃自语:“对不起。。。。。。”
看着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女子,看着他们潺潺的爱意,百姓们无不深感同情,不明白为何上苍会如此残忍,要让这对有情人分离。
有些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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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刀下留人
“皇上驾到!”
一声清亮的叫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柳倾歌忘记了哭泣,百姓们忘记了难过。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吱哟”声,巨大的安定门从皇宫内部被拉开。
一身龙袍的秦天在一众侍卫的陪伴下,龙行虎步地出了宫门,来到高台后方早已落好的御座坐下。
不管是名震一方的万家,还是因谋反被株连的众多大臣,人头落地之时从未见皇上现身。而眼下,皇上决定亲自督斩,足见他对唐安有多么重视,又有多么心痛。
百姓们赶忙跪地,齐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上!唐安是无辜的!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您一定要杀了他?”柳倾歌丝毫不惧龙威,凄厉地呼喊出来。
秦天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又看了看跪倒在地不住哭泣的柳倾歌,面沉如水地大喝道:“朕知道今天为何会来这么多人,唐安是从你们当中走出来的人,也是朕看好的人。朕本来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所有寒门学子的典范,让所有有识之士都能入朝为国效力。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委实让朕伤透了心!”
四周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仔细聆听皇上的每一句话,希望他能够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可是听他的语气,却没有半分心软的意思。
皇上心狠,百姓心疼。
心疼之余,所有人心中好奇更甚:唐大人到底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让皇上的杀意如此坚决?
秦天似是看出了百姓的疑惑,手指指向唐安与程采夕:“他们两个人,为了要营救六王爷与飞天门主,居然视大唐律法于无物,身为王侯公然劫狱,挑战朝廷权威!大唐开朝以来从未有人敢做的人,他敢做!为严明律法,以正朝纲,朕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决计不能开这个先河!”
所有人这才听明白唐安到底犯了什么罪:劫狱!
如此胆大妄为的行径,难怪皇上会大动肝火。这已经不是与皇上对着干的问题了,而是**裸的挑衅——对皇室威严的挑衅,对朝廷律法的挑衅。若是唐安不死,再有人做同样的事怎么办?朝廷的威信何在?
感情归感情,朝纲归朝纲。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