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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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善,我不能自禁,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孙山却迷迷糊糊地说道。
蓦听他上来就是一句文言,苏游都想骂他神经病,可是细一琢磨,骂他是神经病的心思就更坚定了。这货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刘伶,苏游自然就成了刘伶妇。
“工作不顺心?被上司穿了小鞋?我也很不顺心啊。被女人抛弃了?不要你了?人家也不要我啊……。”苏游也开始诉苦,因为他首先想到的是电影《三傻》里的那段话,“看见朋友过得不好,心里会难受;看到朋友过得比自己好,心里更难受。”那么,自己比他过得更惨,他不就心里平衡了?
果然,孙山放下了酒瓶,含糊道,“这都哪跟哪啊?你还能被上司惦记,我直到现在也还没上司呢。”
“原来是还没分配工作,难道现在大隋的人才饱和到状元也找不到工作了吗?”苏游心中为他不平,却真心不知如何开口,自己对于为朝廷工作无可无不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了工作,而有些朝思暮想地希望为朝廷尽忠的人却死活等不到机会。
“去吏部报道的时候听人说只要等等就能分配下来,当时孙山还充满希望,可是一等就是一个月,再去询问是,据说有个叫杜如晦的,从十五岁开始等分配,到如今已经过去六年了,仍然是待业。”孙山说起刚从吏部打听到的情况,似已万念俱灰。
苏游对于杜如晦算是熟悉的,后世史书上说的“房谋杜断”嘛,对于他的才干当然不会怀疑,他甚至在刚到达大隋的时候就遇见了他们,——当时他们正在游山玩水——相比于杜如晦的淡定,孙伏加同志真是弱爆了。
“状元兄,淡定。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怀才就像怀孕,日子久了总会让人看出来。’多等等又何妨,人家五六年都能等。”苏游这话说得声量有点大,旁边酒桌的人听了,亦不免纷纷点头,并向苏游举杯表示同意。
“别个家庭殷实,孙山为稻粱谋啊。”孙山这才说出郁闷的原因,这也是苏游早就能够想到的,虽然金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可是所有问题归根结底全能牵扯到钱上面来。——贪污受贿是钱的问题,男盗女娼是钱的问题,家里不幸福仍然是因为贫贱夫妻……
“人从根本上要面对两个问题:一、生存,得活下来。二、是要回答生命价值的问题,让心有个安住。”
“孙山又何尝不知做此想,不过,回乡首先要解决盘缠问题,而且回乡相伴几亩薄田,咱这几十年书岂非白读了?在此找事艰难,说来也因横波而起啊。”
“哦,怎么就怪上我了?”
“之前孙山在西京混生活,每日为人抄抄写写的,还能将就度日,可是,你的印刷术一出来,抄写的报酬就……。”
苏游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好赧然一笑,给了他一个对不起的表情,靠抄书过日子那帮人的生活是苏游之前没有想过的,但发明印刷术原本就是为了降低书的成本啊。可是,这只能怪我吗?生产力向前发展是客观规律,在生产力突飞猛进的时刻,不努力提高自己的生产技能却怨天尤人的人必将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无情地淘汰啊。
“以前抄书得要读书人,现在印书也不能要目不识丁的人吧?你就没想过转行做印书的吗?行了,我知道你想说,如今只有朝廷有印刷厂,厂里的人如今也都是朝廷内部用员,你不可能去做朝廷的临时工。好在,很早以前我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私人办印刷厂,印大众喜闻乐见的书籍啊报纸啊什么的。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报纸,放心,其他人也不知道,那正是我要请你帮忙,准备让你从事的工作……。”
苏游把之前对杨二和乔令则说起过的内容一口气对孙山说完,孙山却也不能一下子消化,“你是说,我们写的东西当天就能印出来,让东都人民看到?能做这么伟大的工作,倒贴钱也干得啊。”
“是东都和西京,我计划是分成两个发行部。而你,则是主编,负责筛选收上来的稿件……没错,如果把这当成是一个考场,你就是那个主考官。当然,前提是你要把杜如晦啊这些落魄才子找来考试,不,是写稿件。”
“都中新闻怎么写?都城这么大……”
“你想得很周到,不过钱可以解决问题,只要多找几个记者,四面八方划定各自的管片就成。”苏游这么说的操作性当然难度较大,但他早就知道杨二可以很轻易地掌握东都的动向,只要动用他的这个力量,写新闻的难度不大,而且还能把他们吸引到正道上来。现在的杨二,经济基础已经确立起来,一直寻找不着的人员似乎也有了希望,此时不办报纸又要等到何时呢?只是苏游把孙山的事定下来以后,心里又感觉对不起颜师古,原本他最初的想法是把孙伏加忽悠到起点书院去的。
“对了,你之前住在西京的士子街吧,还有没有比较有才学,生活上又遇到了实际困难的朋友?”苏游想着除了孙山,就算加上个杜如晦,想要每日出一份报纸还是有很大难度的,于是也就把主意打到了士子街那帮人身上。
“我正要向你引荐几个朋友呢,却不知如何开口,还是你想得周到。”
“那就这样,咱们约定重阳节登高如何?”
“横波有此雅兴,孙山自当舍命相陪。”
“伏加可带上那几个朋友,咱们就定在重阳日午时,城北翠云峰。至于你的生存问题,我想,应该不是问题。”苏游说着,便掏出了荷包,不过他吸取了教训,荷包里面除了装有二三十个银豆子外,低下还有几两金叶子,当然,给孙山不需要金子。
孙山点头答应,痛快地收下银子,以刘伶为楷模的人又怎会扭捏行事?只是他的心里已经在默默感激苏游,希望苏游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苏游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他并没有夸口一定就能促成报纸的开创,只是相约重阳登高而已,至于孙伏加怎么想,那是他的自由。不过,苏游还是为他说过的话尽力的,无论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杨二当然也不会让苏游失望,事实上,看着父皇为大业东奔西跑,他由最开始的不理解,然后变成了一种模仿,好男儿谁不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事业呢?而苏游,在他迷茫无助的时候使他眼前一亮,显然苏游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惊喜;此时听说报纸的开创已经具备时机,哪能不尽力促成?
得到了杨二的点头,苏游便去找了一趟杜如晦,而当他走进杜如晦家门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挤满了眼眶。
033难念的经
苏游第一次坐火车从南方进北京城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大片垃圾棚和贫民窟,当时感觉特不可思议,而后他接触了越来越多的城市边缘人,终于算是多少了解了那些人的生活现状;可是此刻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定鼎大街中间地带的安业里中还住着如此的穷苦人家。
苏游带着小九进入安业里以后先是到卖肉食的地方割了几斤羊肉,便开始向卖肉的老板询问杜如晦的住处,然后沿着他指点的方向就进入了一个小四合院里。此时院门大开,根本就不需要敲门,进了院子却见一间屋里烟气大盛,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被烟雾熏了出来,随后又冲了进去,小九颇有眼色地赶紧上前询问:“师傅,麻烦问您一下,杜如晦杜克明住在何处?”
那人似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一下便红了,扭捏地说道,“在下便是,您是?”他脸红的原因,是因为小九这个下人装扮的人,衣衫都比他整齐。
“这秋老虎,还有些厉害,嘿嘿。”苏游看到那人的脸时,已经认出了是杜如晦,看着他手中拿着锅铲,当然再不会以为是房子着了火。不待他请,苏游便走入了屋中,却又被烟熏了出来,用手帕先擦干熏下来的眼泪,才道,“克明不常操此役吧?”
杜如晦点点头,更是感觉不好意思,见苏游叫得亲切,也不得不先问问人家的来历,“仁兄来寒家不知所为何来?”一时竟忘记了烧菜,苏游本来想着上来帮忙的,走近时才发现半锅的菘菜,竟无半点肉粒,那菜烟熏火烧之后,早已泥了……
苏游想不到唐朝那么大名气一宰相,竟然有如此落魄的一面,再想想自己,锦衣玉食的却一事无成,自是悲从心起,便喊了声小九掩盖下去,“小九,把这羊肉洗干净后切了。”又自顾自地叹道,“这家伙怎么不买个火炉呢?使用火炉又怎会有这么多的烟气啊。难道自己两年前发明的东西还没有普及到一个知识分子的身上?哎,真是失败。”
小九点点头,在大厨身边混了两年,这洗菜切菜自然是信手捏来。
“仁兄,你这是?”杜如晦看着苏游似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己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了。一时却听里屋有人喊道,“郎君,菜做熟了吗?”显然,屋中那人一定深知杜如晦的厨艺,对菜的要求真的很低。
杜如晦应了声,却不知如何回答,此时屋中的烟已是大半散去,苏游叹了口气,道,“我来找克明,是想邀你重阳节登高的,刚才忘了介绍,在下苏游,与孙伏加同科,又一同白衣登殿,近日却见他为无业忧愁,又偶然聊到克明,我想着克明会有好的想法,那么,何不把大家聚集起来共赏出路?”
杜如晦听他说起孙伏加,也才恍然,显然之前他们一定感叹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无奈,同样的遭遇自然更能谈心。
“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克明不会介意太白楼的大厨在此表演厨艺罢?”苏游说着话,也不待他点头,早已挽起了袖子,虽是小九换了声“先生”表示提醒他注重身份,被苏游一个白眼杀回去后,只好蹲下帮着添柴烧火。
不一会羊肉就做好了,摆好席面时,却见杜如晦没有叫出他妻子的意思,苏游也不太懂规矩,只好提醒他道,“弟妹还没吃吧?是否给她盛上一碗?”
杜如晦却从苏游的话中想到了别人,忽然道,“差点忘了员外郎,有此好菜岂能没有二郎。”到门口只对着小院南面唤了声“二哥,你和嫂子过来一下。有酒也带上。”原来这货想招待苏游,自家却没酒,却由酒想到了员外郎。
对面那被称做“二哥”的员外郎应了一声,便带着妻子和一坛酒就走了过来;苏游抬头看时,却是个三十四五岁的魁梧汉子,肌肉结实皮肤微黑,身旁站着的却是个二十左右的丽人,苏游想不到这样的人物与杜如晦有通家之好,也就不再奇怪,赶紧起身施礼:“在下苏游,见过二哥。”苏游不识面前是谁人,却不耽误他跟着杜如晦一起称呼。
杜如晦则向他介绍道,“二哥,这位是将作丞苏横波,横波,这是驾部员外郎李药师。你们也多亲近亲近。”
两人一齐拱手道“久仰”,仿是江湖人又见江湖人,苏游知道这货是在敷衍自己,但自己却不能说不识此人,却又不太相信自己有此奇遇,不由再次问道,“那么这位娘子便是红拂了?”
旁边丽人笑道,“横波,可还记得中元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苏游听她声音,也不由得哑然失笑,“亏得苏游有眼不识泰山,竟把红拂女当成了俏驾娘。”当时夜黑,苏游未曾见到红拂的脸容,但她那清越的娇音却言犹在耳。
“你把初臣当做驾娘,初臣亦只好当你是船客了。其实当晚本是要陪大哥夜游东都来着,想不到却遇到你这个豪客。拙夫与我初到东都,正为这阿堵物发愁,你的慷慨倒是解了我家的燃眉,不过初臣不会忘记你的慷慨。”红拂女如此说,李靖也在一边点头,“横波之随性,不让义兄,也难怪你二人萍水相逢竟能把酒言欢了。”
杜如晦却如同听天书一般,张初臣当日巧遇苏游的事,当然不会到处乱传,但她没有忘记告诉丈夫留意此人,所以李靖的“久仰”,也并不是敷衍。一时张初臣却进里间陪杜如晦的妻子去了,厅中三人边喝酒边说些都中趣闻,苏游这才多少算是了解了杜如晦的近况。
杜家早先也是小康之家,无奈如晦的父亲早年便去了蜀中巴州做了属官,几年难得回转京都一次,叔父杜淹则与名士王通等一起离朝隐居,杜家从此没落,杜如晦超过了十五岁,无法跟随出仕的父亲,便只好在京城坐吃山空。
妻子刘月娥父家还算殷实,她经常也能拿点娘家的钱财救济,可是穷得久了,娘家也是不依的,如晦边抄书边等待朝廷的安排,却一日更比一日落魄了,最近两月又受到了印刷术的冲击,日子过得更加是捉襟见肘,只好靠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