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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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赫利赤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小妮子!你还是那个傻傻的小妮子啊!你以为就是我一个人去?刚才都和舅子他们说好了,他们各家都出人,有四个娃陪着我一起去,有了他们,就可以互相照应了。”
“可额真大人不是只答应你一个名额吗?”福佳氏奇怪地问道。
“对外就声称是我的包衣。反正去的人多一些,额真大人也会眼开眼闭的。难道他不想去的人多一些啊?人多拿的东西也多嘛!”赫利赤笑道。
“可万一牛录里再抽丁怎么办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答应的人家,家里起码有三丁。就算是每户抽二都没问题。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哦!还有!这次我准备把白猪也带过去。你等等!白猪!白猪!”赫利赤大叫道。
屋外是一阵小跑声,白猪冲进内屋,点头哈腰道:“爷!叫奴才什么事?”
“那些盔甲、兵器都擦拭好了吗?”一见到白猪,赫利赤就挺直了腰,一副老爷的派头。
“都擦得贼亮呢!爷!”
“那就好!晚上别忘了给马喂夜食。多喂些精料,让它多长些膘。不过你可别偷吃啊?”
“是!爷!”
“还有,这次你准备一下,跟爷一起入关。照顾得爷好,给你找个汉狗女人,让你将来也有个小崽子。”见到白猪在发愣,赫利赤立刻大起了嗓门,吼道:“听到了没有?”
“是!爷!”
“那你先下去吧!”
等到白猪离开,福佳氏忍不住说道:“这汉狗都是养不熟的,老爷为什么要发善心让他入关。到时候他跑了怎么办啊?”
因为独子的丧命,赫利赤和福佳氏都是相当痛恨汉人,所以才为这个包衣起了一个“白猪的名字。
“他能跑到哪里去?都一副女真打扮了,难道跑到汉狗那里送过去杀?多他一个人,也就像多了头驴,到时候东西也可多背上一点。再说,就一个包衣怎么够?我还希望他多生几个小奴才生生世世服侍咱们家呢。”赫利赤笑道。
“那老爷还是要小心些。原来家中倒有一副盔甲。哎——!”想起了留在关内的独子,福佳氏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赫利赤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勉强一笑,安慰福佳氏道:“别担心!额真大人答应借给我一副盔甲。再说,小妮子你当年看中我,不就是我骑射一流吗?就是到了现在,村中又有谁的箭术比我高强?那些娃的骑马、射箭功夫都是我教出来的。”
“这倒也是!”
等到第三天,赫利赤带着五个人到牛录额真那里集合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其他被抽调的旗丁都多多少少带着些真假包衣。于是众人就在等待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嬉笑了一番。
直到牛录额真带着十几位包衣出府的时候,他们才停止了喧哗。那牛录额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即将要出发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只一驱马,说了声:“出发!”
赫利赤这个牛录抽调的十位旗丁,最后出发的竟然有五十几个人。
由于满清八旗把此次南征当成了一场欢宴,到了最后,连皇太极也压制不住八旗内的群情激愤了。为此,皇太极只能够调兵遣将,增强了此次南征的兵力。
八月末,皇太极诏令:以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岳讬为扬武大将军。以多尔衮统左翼兵,豪格、阿巴泰为副;岳托统右翼兵,杜度为副;分两路征明。
而此次南征,在盛京集合了满清八旗的四千多旗丁,可真实到达的旗丁、真假包衣达一万三千多人。再加上蒙八旗三千、三顺王和续顺公,还有汉军旗的五千人,朝鲜抽调的火铳手一千五百多人,共二万二千多兵马。
之后大军一路向西,先来到了蒙古科尔沁部落,多尔衮与自己的老丈人,也是赫赫有名的大玉儿的父亲——宰桑。布和,以及蒙古各部落的各大札萨克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出征宴。
接着多尔衮的老丈人开始卖力了。其实也不需要他卖力,当听说清军再次南征的消息,科尔沁、察哈尔、朵颜等各蒙古部落都争先恐后地调兵遣将,连一些蒙古牧民都提着破刀、木枪加入了这支大军,这样又凑起了一万一千多蒙古兵丁和牧民。
而皇太极则亲率大军,在锦州与山海关之间游弋、佯攻,给予宁锦防线上的明军以压力,牵制住他们入关回援。
九月二十二日,岳托率右翼一万七千多人马自密云东北墙子岭口毁墙而入;九月二十八日;多尔衮所率的左翼兵一万八千兵马也由青山关处长城入塞。
第二次入口之战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党争误国
而这时候的明朝朝廷在干什么呢?他们对清军的军事行动还是茫然不知,还深陷于杨嗣昌入阁的党争之中呢。这党争把崇祯皇帝搞的是狼狈不堪。直到最后,崇祯皇帝一怒之下,就把攻击杨嗣昌的东林党旗手黄道周降六级调外用,让他到江西按察司作一个小小的九品照磨,而且还把这笔仇恨暗暗记在了心里。
至于杨嗣昌,他还做着与满清款和的美梦呢。不过很快的,他就会从梦中惊醒的。而负责宣大防线的卢象升,对于政务是撒手不管,想要显示出他的孝顺和崇高品格来。而群龙无首的大明朝宣大防线顿时变成了一盘散沙。
首先就是岳托的右翼清军入墙子岭后直逼密云。可赶巧,这时候的明蓟辽总督吴阿衡,这天正带着下属为监军太监邓希诏祝寿,大家是喝的烂醉,听到警报后才仓促应战,大败!吴阿衡和总兵吴国俊都醉醺醺地死于战斗中。还真是标准的醉生梦死啊!
直到清右翼军在京东一带等候左翼从迁安方向来汇合,明廷这时才听到报警,于是京师再度进入到戒严状态。
不过对于清军的再次入关,大明朝已经成为了熟练工了。崇祯皇帝和他的大臣们近年来经历过好几次清军兵临城下的惊险,多少也总有一点经验,不似最初时那样惊慌失措了。
至于杨嗣昌,虽然他暗中抱怨朝廷不能早早采纳自己议和的建议,以至于又一次遭到这样的攻击,但作为本兵,他却不得不调兵遣将,竭力支应,起码要把清军赶出关外。
说实话。这时候的崇祯皇帝对这位干练的兵部尚书期望很高,他梦想着能取得比前几次好得多的战果,甚至是聚歼入犯之敌,因而对杨嗣昌的布置全部照章批准。
而杨嗣昌的布置如下:速调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率部入卫,以山海关监军太监高起潜带关、宁兵一部为应援;命宣大总督卢象升为督师,统管各路兵马,并率宣府、大同、山西各军为左路,天津、青州、登州、莱州各军为右路,夹击清军;以山东总兵刘泽清部、御史余子琏部、汝宁总兵吴世恭部、南阳总兵李禄部由正面遏止清军;而京营各军则加强京师的守城。
这样的战防安排应该说还算是中规中矩,却没有考虑到清军铁骑剽悍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的明军所能抵挡的,更没有考虑到各路明军主帅是各有心思。
况且清军极其骄横,进入平原地区后常常是分成数股疾驰电掣,到处攻城略地,大肆掳掠。明军以稳健迟缓的防御为主的战略对应,其实是防不胜防。
其他的各路明军先不说。先说说宣大总督卢象升吧!卢象升在接到军令后立即星夜赶来京师。屯兵于昌平,然后进京陛见皇帝。崇祯皇帝一向对卢象升印象极佳,此时正堪大用,于是在十月初四日召对大臣的时候,特别召见了他。
毫无意外,一见卢象升。崇祯皇帝就问他对清军作战有什么方略?于是卢象升回答说:“陛下命臣为督师,臣只知有战而已。”言外之意是反对同清军和谈。
可这话说的崇祯皇帝是莫名其妙。由于杨嗣昌一直在崇祯皇帝耳边吹风“与满清款和!”,虽然崇祯皇帝一直没答应,但当此次清兵再次来犯时。他确实有些懊悔当初没有听从杨嗣昌的建议。
可是当清军入塞之后,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想要以武力威胁进行谈判的意思,此时即使想同清军接触也找不到门路,哪里谈得上和谈讲款呢?
看起来卢象升还沉浸在与杨嗣昌党争的状态中了。
崇祯帝沉吟了一下,才很不高兴地对卢象升说:“朝廷本来没有说要款和,那只不过是外朝在无端议论罢了。”
这话题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崇祯皇帝对卢象升的印象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崇祯皇帝眼里,卢象升在国家危难之时,不想着挽狂澜于既倒,就想着党争,这样的人品也太恶劣了一些。当然,这里面是有些误会,但这在将来的作战中,却给明军的作战,尤其是卢象升部自己的作战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也许卢象升不相信崇祯皇帝的话,但他不想深究此事;也许卢象升看出了崇祯皇帝的不悦。反正他很识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卢象升接着说道:“敌人所重的,事事宜防。逼迫陵寝以震动人心,可虑也。趋近神京以撼动根本,可虑也。分兵出京畿之南,剽掠周围州县,断我粮道,可虑也。集中兵力以设防,则失城陷地必多;分兵四处对应,又力量单薄难以取胜。兵少则防守不严,军粮不足则会生乱。这都是御敌的困难。”
卢象升确实是一位杰出的统帅,他所说的是明军分合两难的问题,还一针见血地估计出清军所用的战术,确实是指出了与清军作战的要害。而崇祯皇帝也觉得很有理,那么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于是崇祯皇帝就命他与杨嗣昌共同讨论,制定出可行的作战方案。
其实说到这里就可以看出,杨嗣昌和卢象升可以算是大明朝中,两个最杰出的军事人才,但这两人也各有长处,杨嗣昌长于战略运筹,而卢象升长于战役指挥。
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取长补短、精诚合作,再悉心安排一番,那么面对清军的入关,尽管是困难重重,但还是有可能在这次对清作战中取得比前几次好一点的结果。
很可惜的是,两个人都囿于朋党之见,从一开始就相互猜忌甚深,只是互相拆台,根本无合作可言。
卢象升一见到杨嗣昌,不是先商量如何面对清军,首先还是指责杨嗣昌的款和。他说道:“公等坚意抚款,难道没有听说过:城下之盟?孔子在《春秋》里也认为是可耻的吗?象升受命督师,如果唯唯从命,袁崇焕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阁下不想一想,孝服在身,又不能移孝作忠,奋身报国,将忠孝两失,怎么能还有面目活在人世呢?”
这一下子就让两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火药味。(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都是不和
面对如此激烈的问话,杨嗣昌一开始还是比较冷静的,他耐心地向卢象升解释道:“嗣昌并未言抚。”
可卢象升还是不依不饶,他继续质问道:“周元忠到彼处讲款,数次来往,其事先由蓟辽总督等人发起,最后受命于阁下,天下皆闻,谁可讳言?”
在这里卢象升就有些死缠烂打了。抛开杨嗣昌“款和”的政策正确与否,他的连续质问,除了意气用事以外,对当前的局面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难道让杨嗣昌自我承认错误,打自己的脸啊?难道杨嗣昌承认了错误以后,清军就会出关啊?更不用说杨嗣昌当时“款和”的政策并不是真的要和满清求和,而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位比较有趣的人物,那就是卢象升提到的那位周元忠。
周元忠是个算卦的瞎子,过去行走江湖,曾多次到过辽东,在满清的亲贵让萨满跳大神之余,还可以让他算算命。而关门前线的将帅们因为害怕绞杀战,不敢派出自己的精锐至前线侦察,所以他们苦于缺乏敌人的情报,就把周元忠发展成一个线人,以了解关外的情况,玩起了无间道。
当然,这事并没有隐瞒朝廷,周元忠可能也是真心实意做密探的,所以周元忠这人就在兵部挂了号,而杨嗣昌就任兵部尚书以后,也很想通过这个难得的线索同清方取得某种接触。
可是,由于崇祯皇帝态度坚决地反对“款和”, 谁又敢擅自谈判呢?何况以一个无官无职的瞎子算命先生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同清朝作正式接触呢?所以卢象升所说的话明显就是谣传。
不过此件事件也相当可悲。大明朝竟然需要靠一个瞎子供情报、通联络,那已经是十分可悲了,可这事还可以用周元忠心存忠义。身残志不残来自我麻醉。但是这种军事机密还要被满朝风传,指摘非议,这每战必败的原因由此可见一斑。
听了卢象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