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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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欠绣竹的二十两银子给还了啊？”
到了兵马司以后，吴世恭又立刻陷入了繁忙的事务中。他不知道，在大朝会上，他的岳父正在上演一场“苦肉计”呢。
那个李御史和几个东林党的骨干果然在今天的大朝会上发动了攻势猛烈的弹劾。魏忠贤一党的所有的人仿佛被东林党突然的攻势给打蒙了一样，都一言不发。只有薛濂跪在天启帝面前连连磕头告罪。并且薛濂还辩解说：自己对于救灾工作也是尽心尽力的。并且更表了决心，如果在两个月以后，救灾工作还没有成效的话，薛濂将和自己的女婿吴世恭一起自尽向天启帝谢罪。天启帝这个人还是很念旧情的，见到了薛濂那可怜样，也就答应了下来。天启帝是想把这件事拖一拖，给薛濂一个机会。当然，如果两个月以后，救灾工作还没有成效的话，杀薛濂的事，天启帝肯定是不会做的，但薛濂和吴世恭的差事也肯定保不住了。
大朝会结束后，东林党人都对阉党的软弱而欢呼雀跃，他们认为自己的一击正好击中了阉党的要害之处。虽然现在阉党采取了“拖”字诀，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以李御史为首的东林党骨干们决定，广泛地窜连文官们，要把这场弹劾风暴搞得更猛烈，让阉党们再也拖不下去。
有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东林党人提醒道：薛濂已经安排了顺天府和京营的人手，准备开始清理废墟了。李御史表态说：顺天府的府尊是他的同年，他将亲自去说服其不要派出足够的人手去清理废墟。为了打倒阉党这种恶势力，牺牲一些象蝼蚁一样的灾民，又是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其实，无论是魏忠贤他们还是东林党他们，根本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把那些蝼蚁般的灾民的利益放在心中。之所以现在，魏忠贤要竭力去救，东林党要竭力阻止，无非是政治利益的考虑罢了。
吴世恭在衙门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岳父薛濂莫明其妙地绑着签下了一份军令状。他现在正在审核着王百户熬了一晚上，制定的军训计划呢。其实吴世恭也不很关心军训的计划是否制定得如何的完善。他看了那王百户制定的计划，基本上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拟定的。又看了王百户那双熬成兔子眼的双眼，说明王百户的态度也是很端正的。因此，只是为了展示一下领导的权威，稍稍地在计划上的几个小地方改动了一下，就让王百户誊写完后，今天下午就去发到那几个参加军训的百户手中。吴世恭同时让王百户提醒这些百户：让这些百户不要忘记了，明天除了把军训的名单报上来以外，还要报上那次开会时说的，街面铺子情况说明和南城帮会的情况说明，这两份资料。
正在这时，那吴勉灰头丧气地回来了。看着吴勉的神sè有些不对，吴世恭就把吴勉叫过来询问情况。原来是，上午的时候，吴勉带着几个兵丁到昨天和郑掌柜发生了争执的那个帮会去了，找到了那帮会的大头目，可刚说明来意，还没有发出jǐng告呢。没想到那帮会的大头目就对着吴勉破口大骂，最后，竟然吐了一口唾沫到吴勉的脸上。
有意思啊！吴世恭现在最主要工作是：搞清理废墟的事，这一时半会还没有想要去整理那些帮会。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不知死活地跳了出来，看样子自己这个前世的黑社会老大要在大明朝做个反黑先锋了。
不过，在修理那个帮会之前，首先得了解清楚那个帮会的情况。
原来那个帮会的大头目是姓杨的俩兄弟，具体名字也不知道，反正江湖上把他们称为：杨疯狗和杨疯牛。从名号上就可以看出，那俩人办事的风格是有些蛮横不讲理的，而且办事有些不计后果的，所以，所有的人，包括其它的帮会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去惹他们。
但另外的，这疯狗和疯牛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如果是大的势力，他们也不会去招惹。据说他们还挺讲江湖道义的。所以，他们帮会也就在南城有了一席之地。
而今天吴勉的上门受辱，也就可以看出，在大明朝京城的执法机构中，兵马司的地位确实相当的低。这地位有些类似现代的城管吧。在现代，只要城管执法，一个摊贩都敢追打十几个执法的城管，一边打，一边还能够大声的叫喊：“城管打人啦！”接着热心的过路群众立刻拿出手机来拍摄上传到网络；正义的记者马上把城管的恶态曝光；不明真相的网民立刻就在网上大骂城管。当时的兵马司就是这种地位。
如果今天去的是厂卫中的任何一个番子的话，那疯狗和疯牛也得笑脸想向；就是兵马司去个指挥或者副指挥的，那疯狗和疯牛起码不会恶言相告。可今天去见那疯狗和疯牛的，是兵马司的一个百户，而且是兵马司一个最不受重视的水龙队的百户，那俩兄弟吐唾沫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明白这一切后，吴世恭神sè平静。他要谋定而后动，现在的机会还不成熟，等过些天会收拾那疯狗和疯牛的。于是，吴世恭就让吴勉退下去了。见吴世恭好象没有为自己撑腰的意思，吴勉的脸上有些失落。吴世恭看着吴勉脸上的神情，心中想道：虽然那个副指挥的位置，我想内定给你，但是如果经受不起考验的话，你还是没有戏的。
在晚上，吴世恭和东厂的胡铭百户，以及锦衣卫的李鹏飞千户进行了愉快的欢宴。这是吴世恭穿越以来参加的最愉快的宴会。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是有些共同点的。他们都是执法机关的负责人，身上都有些江湖味道，而且都很讲究利益交换，办事都能够办在点子上。所以，宴会开始没有多久，他们就称兄道弟了起来。
吴世恭要求厂卫都参加废墟现场的清理工作，之后，三人达成了一系列关于灾民财产的分配原则，这仿佛是三只秃鹰盘旋在那些灾民的头顶心准备着觅食呢。之后，李鹏飞夸奖了吴世恭的少年英雄，因为那天吴世恭打了周巡，那个探情况的锦衣卫番子已经把那情况告诉给了李鹏飞。这夸奖十分的肉麻，以致于连吴世恭也难得有些脸红。李鹏飞乘机提出，让吴世恭解决一个兵马司兵丁的名额。吴世恭爽快得送给了两位哥哥一人三个名额。这让宴会上的气氛更为融洽了。在宴会中，吴世恭顺口询问了那疯狗和疯牛的事，他们俩告诉给了吴世恭，那疯狗和疯牛没有什么背景，只是有一股疯劲让人不愿意惹他们而已。吴世恭心中暗暗想道：“这就好！”
在宴会结束以后，胡铭和李鹏飞当然没有按照常规，邀请吴世恭到风月场所去耍耍，因为他俩还不想找死，去得罪吴世恭的岳父薛濂。这让想领略一下大明朝青楼文化的吴世恭，心中感到十分的遗憾。
第四十五章兵丁名额的难题
在之后的这几天里，最让吴世恭高兴的是，他的指挥任命下来了。现在他就是南城兵马指挥司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了。在指挥任命下来以后，终于，姗姗来迟的吴世恭上任的见面礼，共三百多两银子，也通过许吏目交到了吴世恭的手中。其中，周世昆和阮雄也是看到了大势所趋，所以无奈地不得不交的。
但吴世恭把这些银子还没有捂热呢，这些银子却都花了出去。原来是吴世恭这些招收兵丁的名额，不是每个要给让出名额的死难兵丁家属二十两银子的烧埋银吗？吴世恭是早把这事给忘了。而且吴世恭到现在都没有从招收兵丁中收到过一两银子。这几天，就有几个这样的家属到了兵马司衙门来闹了。
吴世恭明白了这些事情以后，立刻安排人把这些烧埋银发了下去。而且，吴世恭还另外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些米面、肉蛋的，作为慰问，发给了那些死难兵丁的家庭。这行为倒让吴世恭在兵马司中，取得了一个体恤下属的好名声。
这几天里，他的小妻子薛雨霏也在家中接待了成亲后，第一个来走访的吴世恭的亲戚。那就是吴世恭的四姐。吴世恭的四姐也是个庶女，所以也只能嫁了个勋贵的庶子。这次，四姐来拜访，主要的目的是听到了吴世恭做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了，想给她的丈夫找个差事。等吴世恭回来了之后，薛雨霏把四姐的请托告诉给了吴世恭，吴世恭也当然答应了。反正这次王恭厂大爆炸，兵马司炸死的小旗和总旗有几个呢，给自己的四姐夫一个也不要紧。不过，薛雨霏还对吴世恭说，四姐在临走之前，问吴世恭夫妻什么时候回门。
看样子是躲不过去回门了。于是，吴世恭就凑了个空，和薛雨霏带着礼物回了吴府。没想到，他的这次回门，吴世恭几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到场了（除了离京做官的那两个哥哥）；吴府上下接待他们的，也是十分的热情。连老爹吴惟忠都对吴世恭和颜悦sè的。这让吴世恭感叹真是世态炎凉啊。
接着，来找吴世恭解决兵马司兵丁名额的请托是骆绎不绝。看看苗头不对，吴世恭只能够紧急叫停。但就这么几天，就把吴世恭手中的兵丁名额争抢一空。都是亲戚的相托，吴世恭也只好分文未收，反而自己却倒贴出去了那么多的烧埋银。就是岳父薛濂都请托，不，是命令吴世恭解决了一个名额。不过，岳父薛濂在命令下达了以后，接着又骂了吴世恭一通，骂他的理由就是吴世恭以权谋私，大搞不正之风。吴世恭确实是被骂得胸很闷。这当然也不能够怪薛濂。自从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了吴世恭以后，看到了自己女儿和她的丈夫如此的亲密，薛濂只要一见到吴世恭就忍不住要去骂他。
现在的吴世恭就有些犯难了，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名额，到时候该怎么向赫飞这些蒙古同胞交代呢？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吴世恭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那天的回门时，吴世恭的七哥吴世礼也另外有事来找到了他。原来那天吴世恭和吴世礼在刑部衙门口谈话的情形，给刑部的官员看到了，这些官员知道了吴世礼和吴世恭的关系以后，就要求吴世礼作为刑部的联络人，通过吴世礼和吴世恭的关系，从南城兵马司为刑部多搞几个有油水的案子。
吴世恭心中暗想：那些文官又要高姿态，那天不肯接见我。又要利益，今天让七哥来找我。正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啊。不过，七哥吴世礼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于是，吴世恭就答应了下来。让吴世礼到兵马司衙门找许吏目具体地联系业务。
来找吴世恭的亲戚不止一波。那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就是薛雨霏的表姐的二姨父，也来找吴世恭。他告诉了吴世恭他来的缘由。原来是西城兵马司的指挥和中城兵马司的指挥想邀请吴世恭赴宴，他们希望通过吴世恭传话，让吴世恭的岳父薛濂收回封锁大爆炸废墟的命令，不要再折腾这两个兵马司了。吴世恭也没有当面回答那表姐的二姨父。之后，他直接地在宴会上对那两个指挥道出了奥妙。听了以后，这两个指挥这时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废墟下埋的无主财产也是他们的外快啊。原来薛侯爷的封锁废墟现场的命令，不是要折腾他们，而是要让他们发财啊。那两个指挥心中直欢呼：薛侯爷真是个好领导；吴指挥真是个好兄弟啊！看着这两个指挥喜悦的神sè，吴世恭心中就有些鄙视：这两个指挥的消息也太闭塞了一点儿吧，这南城兵马司都搞得惊天动地的了，他们竟然还不知道？吴世恭不知道，在明朝，消息的传播确实十分的闭塞，如果不是主动的打听某一方面的消息，确实不能够知道那消息的详细情况。
各个百户把自己百户所的军训名单也都上交了。让吴世恭惊奇的是，那周巡竟然顶着熊猫眼，亲自来到了吴世恭面前，上交了他们百户所的军训名单，而且在那个名单上，周巡就把他自己排在第一位。吴世恭当然不会认为周巡这样的行为，就是周巡被自己打了一顿后，就服软了，来投靠自己。
如果某人被打了以后，就去投靠打他的人，那就是起点的那些脑残书编的脑残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某人被打以后，唯一会做的就是记仇。如果打谁，谁就会来投靠，那在前世中，吴世恭还不把全世界所有的美女都暴打一通？
吴世恭所料的果然没错，周巡要参加军训的主要目的就是他很不服气。他认为那天吴世恭对他暴打，有很大的偷袭成分。因此，周巡希望在军训中找个机会公平地和吴世恭来场PK。不过，那周巡也不想想，吴世恭会吃饱了撑的和周巡来场PK吗？又不是拳王争霸赛，打赢了有奖金拿。不过，吴世恭对周巡参加军训的做法，无论周巡是为了什么目的，吴世恭都是很欢迎的。
那太仆寺和车马行的林会长之间也做成了马匹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