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3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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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登县城之外。
金春秋看着周洲伪装的盐商推着盐车,向文登县而去,冷笑一声,言道:“如此轻易就能骗给县城的大门,也太儿戏了。”
一旁的新罗将领言道:“反正叫他去试,万一骗不开,被乱箭射杀城下,到时也不是我们的责任。谁要他得罪王爷。”
“蠢材!”金春秋喝道,“若是攻不下文登,我们新罗人也一样是脸上无光,我是要来此立下功勋的,何况你以为那赵国的文官没防到我们这手吗?”
“得手了!”
一旁士卒前来禀告,但见城门外挂出了一面红旗,这乃是周洲与金春秋约定的暗号,而城门显然仍在激战。
金春秋闻言一愣,自言自语言道:“这样都行,究竟是这傻瓜洪福齐天,还是赵王自有天佑?”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如何?杀!”
金春秋大喝一声,当下一旁新罗与赵国的接应人马一并齐动。两军人马直抢城门。
金春秋花郎武士步伐极快,这一里地的路程,不需多时即至。
待见金春秋率援军赶到时,城门处一片狼藉,处处尸首横地,显然激战十分激烈。
城头上的吊桥锁被砍断,周洲正率着几十人死命抵在城门处,与城中戍卒厮杀。
城楼上,城门戍卒见金春秋赶到,发了一轮箭。
十几只箭软弱无力的落在城下,根本造不成什么伤亡。
金春秋率花郎武士杀入城中,他挥刀先是将一名穿着皮革铠甲的将领砍死,左右花郎士卒一并涌入。
城中戍卒本想反扑夺回城门,当见大股敌军援军士卒杀到后,当下溃散。
“果真是不堪一击,”周洲不由大喜,这淳于难本就是义军,人马未经什么训练,而攻打东莱郡又带来了其主力人马,留守城内的都是老弱残兵。
城门内戍卒立即就溃不成军退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巷战
城门之内,杀声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席卷入城中。
城内的百姓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方才入城的盐商,突然拔起刀子砍起人来了。
“流贼杀入城拉!”
百姓们皆是惊恐的狂奔,城门附近一名正在茶铺喝茶的人,见此一幕站起身来,对左右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此人旁的都是,手持捕快刀的衙役,拱手,帮闲,有二十多人,当下拉过百姓询问,得知了前方盐商居然杀了戍卒。
这些人一并上前言道:“五郎,我们也不知情况?本城几个走私盐的盐帮,都与我们交好,况且最大的也不过百号人,没想到居然敢造反。”
这名为五郎的捕头,拍桌站起身来,言道:“反了天,也不知这文登城是姓淳于的吗?乘着大哥二哥不在,在此兴风作浪,立即让我三哥从城西兵营调兵来,我五郎今日要大开杀戒。”
说完淳于五郎当街命人敲锣,召集弓手帮闲,一并杀向北城城门。
而北城城门上,城门洞内的戍卒都已被杀散,金春秋,周洲二人当下率军从城门两侧的马道攻上。
金春秋头扎武士巾,其虽身为新罗王子,但眼下却亲自持剑,冲在第一线,一旁的花郎武士亦是骁勇,跟着金春秋沿着马道杀上。
城内的戍卒,想要抵挡,但哪里是精锐的花郎武士的对手,短短几十级台阶上,但见城中戍卒。不断被砍倒。城中戍卒被杀后直接从马道之上,被赵军士卒踢落城下。以便后方之人快速登城。
尸体如麻袋坠地般,发出一沉闷的响声。赵军士卒当下大开杀戒,一路从马道杀之城楼之下。
把守城门戍卒,抵达不住,只能退入两层的城楼中。
这时周洲亦率军从另一侧的马道杀到城墙之上,周洲当下命士卒言道:“投降者不杀,否则城破后,株连一个不留。”
周洲说话之间,城下的赵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城内,城楼内戍卒见敌军居然如此多人马。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人马,于是纷纷举起兵器出了城楼投降。
周洲顺势攻占了城楼,一名赵军士族来至城楼之上,将悬挂着淳于二字的旗帜一刀砍下,换上了赵字大旗。
北门城楼被攻占,一般而论,在这个时代,一旦城门攻破,即已宣告城池陷落。
周洲拉来一名戍卒俘虏。问道:“城内还有多少守军?”
俘虏言道:“总管与二郎攻打东莱郡,带走了城内六千精壮士卒,不过县城内还有乡兵把守。”
“乡兵有多少人?在城中哪里驻扎?”
这名俘虏回答言道:“有千余人,三郎。也就是县尉,有七八百号乡兵驻扎在城西,还有捕头五郎手下也有三百多人。这三百多人,平日城内维持治安。有十几个拿刀的捕快,其余尽是弓手和帮闲。
周洲点点头。淳于难,淳于郎二人虽带走了主力攻打东莱郡,但城中还有一千余的人马,自己攻城有两千人,形势还并非十分明朗。眼下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这股力量,否则淳于家毕竟是地头蛇,以他在文登的势力,随时会遭到他们的反扑。
周洲与金春秋商议之后,由周洲守卫北城城楼。金春秋则率领一千五百名精锐出击。正当二人商定之后,却听到城楼外禀告有,数百人逼近了城楼,显然是要夺回城楼。
周洲不免吃惊,金春秋诧异言道:“敌军知晓的好快,这么快就组织人马反扑城门了。看来并非是弱旅。”
当下周洲,金春秋二人一并登上城楼一看,待看清了敌势后,不由皆是一笑,这哪里是正规军的人马。
在北城城楼之下的大街上。
淳于五郎带着数百名爪牙,浩浩荡荡的逼近了北城城门。作为城内主要治安力量,淳于难手下,除了十几个捕快是县衙的正式编制外,其余都是弓手,帮闲。这些弓手帮闲一般都是依附在捕快手下,不食俸禄,平日鱼肉城内百姓,讨些花差,其战斗力实际上也与地痞差不多。
淳于五郎并没有真正上阵过,故而于兵法战阵什么都是不知,况且在他看来城门,只不过是私盐盐帮来城下闹事的。在文登县这一亩三分地里,还从来没有人想不开,来打淳于家的主意。
当初大隋覆灭时,淳于家登高一呼,文登县的县令,当下就自束双手,来淳于家投降。作为文登当地豪强,淳于五郎自信,没有什么强龙压得过地头蛇。
故而他的散兵游勇,也不布成阵势,也是如同两帮地痞打架一般来夺城门。淳于家做梦也想不到,来攻打文登县的,乃是赵与新罗两国的正规军。金春秋看着这群由地痞流氓逼近城楼,早有了主意,反而故意令人马退后,装作畏惧逃窜的样子,将城门街道前这一箭之地空出来。
淳于五郎浑然不知,这时又得到了他兄长的三百乡兵支援,待眼见在城门闹事的敌军退却,只想着追击,却没有看见城楼下一堆戍卒的尸首。如果是私盐盐商哪里有如此强的战斗力。
淳于五郎手指正在佯装逃跑的赵军,大骂言道:“来撒野了,就想跑,给我拿下!”左右嘶吼了一声,纷纷上前朝城门冲去,如此更不成阵势。
“慢着,五郎你看城楼之上,敌军旗帜?”一旁乡兵校尉手指城楼想提醒淳于五郎。
淳于五郎看清旗帜上飞扬着一个赵字,十分纳闷地问道:“这附近有姓赵的山贼吗?”
校尉摇了摇头,言道:“这我没听说过。”
城楼之上金春秋冷笑一声,将手一招,城楼城墙之上突然冒出了数百名弓手。正准备喝令停止追击的,淳于五郎待看见城头垛口上突然冒出的弓手,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一旁的校尉看清城头上兵卒的打扮,吃惊言道:“这是朝廷的兵马啊,并非什么私盐贩子和山贼啊!”
话音落下,城头上猛地一声梆子响。
赵军郡兵,素来强于弓弩,而高句丽与新罗之人,皆是擅弓,新罗的花郎武士,乃此中翘楚。眼见城楼上弓手,见城门下街道密密麻麻皆是敌军迫近,这些士卒身上没有披甲,手中大多没有持盾,对于弓箭根本毫无防御之力。
梆子响后,密集的箭矢,交织得如同蛛网一般。
淳于家的士卒,还不及反应就轻易被箭矢贯穿身体。其余反应过来的人,抱头鼠窜,街道两侧都是丈许难以攀爬的坊墙,他们又去哪里躲避。
城下的百米街道上,血流成河。毫无遮蔽的淳于军士卒,在抱头逃窜中背后中箭,扑到在地,直接被当街射杀,冲在最前距城门十几步之远的二十多人,更是无一生还。
数息之后,上百具淳于军的尸首七扭八歪的铺满了街面,其余尽成惊弓之鸟。
“杀!”
金春秋大喝一声,埋伏在城墙两侧的士卒,皆是杀出。淳于军士卒已是丧胆,哪里还有勇气反抗,当下将手中的兵器乱丢在地,沿着街道朝南狂奔。
金春秋当下率军,沿着城北街道向城南扫荡。
如文登县城这样小城,不过四门,主要街道连接四门,呈十字交叉。这条十字街道,就是文登城的主干道。而如最重要的县衙必然居于城池的中轴线之上。至于武库,粮仓,兵营亦是在附近。
赵军士卒如砍瓜切菜一般,顺势从大道直抵,赶到中央的县衙。
这个年代县衙皆具有防护作用,在城内一片黄土疙瘩葺成的坊墙,以及民屋中,唯有县衙墙砖是用砖砌的,外墙还刷了一层白灰。淳于五郎率领残余的士卒,与淳于三郎的数百名乡兵会合后,一并败退入县衙,将县衙大门一关在里面,准备负隅顽抗。
金春秋毫不客气,当下率军将县衙团团包围,一面命人撞门,一面命人在县衙外射箭。箭矢从高墙上跃过,如同雨点般直落在县衙内,顶上的屋瓦响着一片,淳于军士卒拿起一切可以遮蔽的东西,顶在头上,狼狈地在县衙内如没头苍蝇般的四面逃窜。
咚咚!
聚集在门前的赵,新罗两军士卒拿起枪杠末端,对着县衙大门猛捅,又是脚踹,身子撞,之后又从民居家拆来木桌,往门上砸,最后直接将民居家的大梁拆下来,直接撞门。
县衙大门终于吃不住力。
轰地一声被撞开,两片大门一倒,顿时将十几名抵门的淳于军士卒,碾在门板下。
惨叫声一连串地响起,赵军士卒踏过门板杀入县衙,两军直接在县衙南面的狱房厮杀起来。
如此白刃相搏,一点技巧也没有,金春秋杀得刀都卷了,狱房内两边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待突至大堂,这时里面也顶不住,当下一并投降。
拿下县衙后,大局已定,之后金春秋率军扫荡全城,将武库,粮仓,钱库都控制下,此外还派人将淳于家的府邸也给包围了。淳于家的老幼百余口,尽数处于看管之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攻心为上(第一更)
攻陷文登县之后,金春秋与周洲一并看守俘虏,加固城防,另一面派人乘船火速前往幽州,禀告李重九,已经攻取文登县的消息,并且请求援军。
信使乘船从文登赶到三岔河口登陆,郡守周博闻之之后,令人用快马以十万火急的速度,送往幽京的临朔宫。临朔宫内,温彦博,姬川,薛万述,陈孝意,王珪,林当锋等各部大臣皆是抵达。
众人闻之周洲,金春秋擅自改变主意,不直接去支援东莱郡,而是转而攻下的文登县后,反应皆是不一。
陈孝意十分愤慨言道:“王上,此乃是擅作主张,违反军令之举,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可更张在中书省做出的决定,金春秋乃是新罗人也就罢了,周洲乃是我赵国的官吏,知法懂法,居然也做出此事,臣建议重惩周洲。”
薛万述在一旁言道:“陈宰辅,眼下并非是追究谁的责任时候,金春秋,周洲奇袭文登县得手,眼下已成事实,可以料定,东莱郡之围必解,如此虽未得全功,但也可全进退,而淳于难失去老巢后,必然反扑,我军现在必然派人马从海路上登陆文登,以为支援,如此方能守住文登之地。”
“一派胡言,”陈孝意言道,“法度就是法度,岂可轻易违背。”
姬川亦出首言道:“微臣附议,我军正准备对刘黑闼的战事,若是再在文登屯兵,不是犯了临阵分兵的兵家大忌吗?”
林当锋言道:“未必是分兵。若是攻取东莱郡,我军可以获得上百海船大舰不说。并且还可以从东面威胁刘黑闼,如此不是一举两得。”
林当锋虽身为户部尚书。当也是代表赵国内商人的利益,这才说出这一番话来。他也是呼应周博,攻取文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