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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

江山国色-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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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姬川言道:“正是,虽有**夏军再添兵的打算,但我看王将军也是不能再战下去,否则我军再退后,八梢砲就够不着了夏军的浮桥。”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正室,立即吹号,令周书佐他们shè石脂弹。”

    在距离河边两百五十步之处,周书佐和李作匠二人,正率着数百名士卒,站在八门八梢砲之前。

    周书佐正在几名作匠坊的新丁前,言道:“上次攻打太原郡时,某就凭着这大家伙,轰破城楼了!你们不要慌,这里不就是血腥味重了点,就和平rì在校场时一般**作,打准了,使君会有重赏。”

    几名新作匠纷纷点头,但脸上仍是毫无血sè的苍白,初经战场之人都是如此一般的表现。

    周书佐一副久经沙场模样,哼了一声言道:“不要给我丢人。”

    一名作匠言道:“书佐,一会真的要上石脂弹,这是我们作匠坊,两个月前才研制而出的,因为太过珍贵,当初从西域商人那,重金才购得五十斤石脂。当初书佐你说太贵,两个月来也只是试shè三发,眼下要我们真的将这剩下十五发都shè出去,我怕出了什么闪失。”

    “有什么闪失,我就宰了你,”周书佐怒吼道,“当初校场上,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一下打过去,就是烧了一大片地,你要shè远了,我不怪你,若是shè近了,烧到我军士卒,乱了阵形,你我都要拿去问斩一百次都不够的。”

    这名年轻的作匠,被周书佐这么恐吓,差一点吓得晕过去。

    李作匠是老好人,当下言道:“不要担心,按照当初说一步步作就好了。”

    李作匠虽这么说,还有一名年轻作匠一肚子牢sāo地言道:“此物如此危险,为何当初上谷公,还要我们作匠坊制作,再过几个月,让我们掌握纯熟也是好了,现在临阵磨枪,万一伤了自己如何是好。”

    周书佐双眼一眯,言道:“你懂什么,上谷公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这头蠢驴可以揣度的。谁料到这石脂平rì作油灯,都嫌烧得臭,但作此兵器来,却如此厉害,这是何等的先见之明,与之相较,冒这点风险算什么了?”

    对于石脂弹的威力,众人都是了然,当下一并点头。

    这石脂烧起来有怪臭,平rì拿来点灯不是,煮饭也不是,平rì也就西域番人,不嫌弃,但等闲也是用不着。但一rì李重九在幽州市集见到此物时,居称此为原油,令周书佐将之全部买下,用之炼制成油弹。

    周书佐本是将信将疑,但听李重九说,在西域诸侯各国,都是用此物来打战,烧船,无往不利,费了三个月终于研制成功,今rì准备配合shè程超远的八梢砲发shè。

    “上谷公有令,shè石脂弹!”

    “诺!”周书佐答允一声,当下吼道,“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没有试砲,直接将石脂弹都给我打出去。”

    随着周书佐一声怒吼,作匠坊的匠人以及数百名乡兵士卒,都是**作起来。

    八门八梢砲揭去砲衣,露出其狰狞的面目来。

    在远处观战的窦建德,看了不由诧异,向宋正本,张玄素,凌敬问道:“三位爱卿,见多识广,这是何物?”

    张玄素仔细看了一会,言道:“回禀陛下,此乃是抛石机,不过幽州军作得甚大,故而一眼看不出来。”

    宋正本冷笑言道:“幽州军的抛石机,显然是要抛石砸断我们的浮桥,可惜是河面如此之宽,凭着几门抛石机,又如何砸中,就算砸中,再派士卒下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修好。”

    凌敬亦言道:“不错,若是方才我军渡河时,对方拿出,尚有顾忌,但眼下木已成舟,我军已有三千战士渡河,再拿之无用矣。”

    窦建德听了点点头,但心底却涌起强烈的不安之意,同样的张玄素也是如此,他深知以幽州军的手段,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这八梢砲必有自己想不到的妙用。

    PS:新年幸福现在双手作揖,给大家拜年啦,欢欢乐乐,开开心心过大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火烧易水

    ()    八门八梢炮犹如巨兽一般,蹲在幽州军的阵营之中,对着易水上六道浮桥虎视眈眈。

    几名作匠来回的调整炮位,校准目标,待一切就绪,才向周书佐禀报一个可字。

    “装石脂弹。”随着周书佐一声喝令。

    一旁的士卒,小心翼翼的将漆黑的石脂弹,装入石窝之中。此石脂弹,用秘法封装石脂。虽是将石脂密封,众人搬运时,仍是小心翼翼,生怕疏忽坠落爆炸。

    八门八梢炮皆是装填完毕,周作匠将手一挥,jīng赤着身子的士卒们,上前拉起了炮索。到了此刻士卒们的呼吸都不由一滞,连周作匠都是神情庄重。

    李重九,姬川,王马汉都将目光放向了八梢炮之上,看费数月之功研制的秘密武器,是否能一举奏效。

    周作匠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厉sè,陡然大喝:“放!”

    士卒们猛然拉动炮索,只听咯咯的数声,投臂一震,在石窝中的石脂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猛然向渡河之上砸去。

    窦建德军士卒早就防备了这庞然大物,待石脂弹飞shè时,夏军的后排士卒都是下意识的就举起了盾牌,挡在头上。

    但夏军士卒从缝隙中看着这黑漆漆的东西从头顶飞过,不由都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砰!

    一个石脂弹在河滩附近砸开,似传来一番碎瓦破罐的声音。藏身在盾牌之后士卒,瞬间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

    随即轰地一声,方圆十步之地皆着。

    火!火!

    众夏军士卒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在火中翻滚,扑打着自己身上,犹如黑油般黏着起火的地方。

    不过这扑打根本无济于事。

    只是八梢炮真正的目标却是横铺在河面上的六道浮桥。八梢炮距离浮桥有两百多步,要准确校正,确实十分有难度。

    六道浮桥之上,只有一道直接被石脂弹稍稍擦了点边;其余的石脂弹多了落空砸在了河里。

    区区一道浮桥受损失没什么,窦建德以及夏军大将,还有夏军士卒都是松了一口气。确实河面太宽,六道浮桥又是分开搭设的,敌军的抛石车要想命中确实不易。

    窦建德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样子,对左右言道:“敌军果真是想焚毁我军的浮桥,若是他们的抛石机再多一点,我们倒也没办法,但现在却是不惧。”

    众将连连称是,但这时刘黑闼向河面上一指言道:“不对,陛下你看。”

    随着刘黑闼指去,河面上出现异边,只见这黑漆漆的东西直接在河面上碎裂,整个河面上,却浮起了一团浓稠的黑油。黑油在河面上,竟然滚滚燃烧起来。

    黑油不仅仅会燃烧,而且还是顺着河流飘向浮桥,只见燃烧之中的黑油顺着河流从上游而下,一座座浮桥沾染而上。

    瞬间火势骤然而起,顺着浮桥燃了起来,一旁夏军防损的士卒,脱下衣袄沾湿河水,拼命地甩打着着火之处。

    “哈哈,夏军一定不懂,石脂弹真正的厉害,是于水面上燃烧,并顺水漂浮吧!”周书佐哈哈大笑,石脂弹试shè成功,他当然是最高兴的。

    说完周作匠大手一挥,言道:“弟兄们,将剩下的石脂弹都给我打出去。”

    “诺!”

    发出命令之后,周作匠发觉自己却是多此一举了。

    只见浓稠的石脂顺水漂浮,连带的六座浮桥一并起火,周军的士卒,不知石脂的原理,甚至用水来浇灭燃在河面上的石脂。结果石脂反而顺着水势,越烧越大。

    北风再是一刮,风助火势,浮桥上木头瞬时燃起。

    河面之上火势越扩越大,六道浮桥竟是眨眼之间一并化作火龙,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不仅仅是浮桥,连河面亦是成一片赤红sè的火海。

    夏军的士卒看的都是目瞪口呆,这样的一幕,若是旁人观之,实在蔚为壮观。

    但是六道浮桥都烧毁,而他们的三千将士,却是截断在河水北岸,断了归路。

    呜呜!

    北岸号角声响起,幽州一支上万人的生力军出现在战场右侧。

    一杆薛字大旗飘扬,正是幽州军大将薛万彻。

    幽州军乘着桥断之时,以猛虎搏兔之力,投入所有兵力,两万人马倾巢出动围攻夏军区区三千人马。

    河岸边上近十万将士,皆是不忍闭目。

    “杀!”

    此时此刻,河岸边三千夏军,却是齐齐呐喊。

    “谁愿与我赴死!”

    一高昂的声音,隔着河岸清晰的传入夏军士卒的耳底。

    “是,王将军!是,王将军!”

    看着王伏宝率军重新向幽州发动攻势,夏军士卒不由双目盈泪。

    窦建德这时亦虎目泛泪,奋然来到擂鼓前,从士卒手里接过鼓槌,奋力朝牛皮大鼓上擂去。

    夏军大将见窦建德魁梧的身躯,在大鼓捶鼓时,亦是自己振作起来,各自奔走。

    “快,找人去上游浅滩渡河。”

    “有没有会水的士卒。”

    “给我扑灭这大火。”

    “对,你给我个准,重新在河面上搭一座浮桥要多久。”

    窦建德对此充耳不闻,仍是奋力地在大鼓前锤鼓,激昂的鼓声,一声声响起。

    王伏宝仍是在河岸边,挺枪杀去,一旁围着王伏宝三千人马,幽州军士卒越来越多,夏军士卒逐渐稀落。

    半响之后,王伏宝的将旗,淹没在乱军之中。

    三千夏军人马,亦尽数陷在了河滩旁。

    喧嚣停歇,窦建德手中的鼓槌,坠落在地,陡然他坐倒在地,双手捶胸,哭道:“王兄弟,是某害了你啊。”

    夏军大将刘黑闼等人,亦是一并拭泪。

    张玄素亦是上前哭道:“陛下,此时悲恸亦是无济于事,保重龙体才是。”

    众臣亦是一并跪下,言道:“陛下还请节哀。”

    窦建德怒道:“节什么哀,我是心痛。”

    在易水北岸,夏军与幽州军第一次大规模交战,以王伏宝以及三千士卒被歼北岸而告终。

    易水之上,一片赤sè,浮桥的残骸仍在,河滩旁的战场之上,伏尸处处,河水一上一下冲刷着尸体 。

    李重九在王马汉,陈克,赵全庭等大将护卫之下,视察战场。

    走了半响,陈克上前言道:“末将检查过,夏军士卒的尸体上,伤口皆在胸前,却无一人在背后,显然都是力战而亡的。”

    李重九闻言停下脚步,回首对陈克言道:“这样的士卒,饶是身为敌人,亦是为之敬佩。”

    李重九顿了顿,言道:“传令下去,不论敌我尸首,都需好生收敛,若是敌军将领,皆用上好棺木。至于夏军俘虏,亦是好生照顾,不得欺凌。”

    “诺。”陈克答道。

    姬川在一旁言道:“上谷公,虽剿灭了夏军,但我军亦伤亡了千人之数,夏军实在是劲敌。我军主力骑兵未至,此前实不易再与夏军再战,恳请乘着大胜之势,退守易县,以待主力骑兵抵达。”

    姬川话刚说完,薛万彻即反对言道:“此言差矣,哪里有取胜了又退兵的道理,如此不是明显让夏军以为我军但却。”

    姬川言道:“今rì一战若非有石脂弹,我军焉能守住滩头。而眼下夏军不过小挫,但还有十万大军在河畔,而我军不过两万人,兵力相距悬殊,而石脂弹已是用尽,万一夏军再是渡河,明rì如何御之。”

    薛万彻言道:“姬从事,真是谋划不周啊,夏军焉知我军石脂弹已是用尽,在未明底细之前,他们如何敢再搭设浮桥渡河。”

    姬川反驳道:“你这是心存侥幸,若是夏军真敢如何,就算夏军畏惧我石脂弹厉害,他们也可从易水别处,择浅滩强渡,到时如何是好。”

    言辞功夫薛万彻如何是姬川的对手。但见姬川得理不饶人,又转而向李重九言道:“得胜而退,并非是畏惧,而是拉长夏军的粮道,而我军不但可以与来援主力骑兵呼应,也可以让于夏军侧翼活动的徐将军更多机会。”

    李重九听了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正待这时,一名将领匆匆而来,言道:“上谷公,这是老大人,亲自给你的书信。”

    李重九微微诧异,心道李虎为何突然从怀荒镇,给自己来信。当下李重九抽信一看,数行之后,已是眉头紧锁。

    “上谷公,莫非草原上又出了什么事?”

    李重九言道:“还不是我们在雁门杀了刘武周,家父说,突厥那得知消息后,处罗可汗十分震怒,决定要出兵替刘武周报仇。”

    王马汉怒道:“突厥人,好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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