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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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很满意,这些琅琊女权贵、孩子,日后将会成为琅琊、宇文二族战争的导火线。之后,文翰写了一封信,留在了帐篷内的桌案上。然后令黑风骑所属,与部落里的所有汉人收拾行政,准备离开。
忙碌了一个时辰后,汉人三人一骑,共三千人,由高顺指挥。黑风骑,二千八百人,由关羽指挥。文翰作为大将排在最前头,五千八百人排好阵势,陆陆续续地整齐离开了琅琊大本营部落,又再一次奔向了狼神脉的位置。
有关狼神脉里的禁忌,高顺早已与这些汉人说清楚,在内头禁忌流血、吃任何肉类、不能擅自离开大队人马。这些禁忌,都是文翰他们原先付出不少血的教训得来的。这次,他们个个都配备了三天的干粮。这些汉人亦早有听闻狼神脉的恐怖,把高顺教落的话,牢牢记在心头。
半个时辰后,文翰领头,手执地图领着五千八百人马来到了狼神山脉底下。
“嗷嗷嗷呜呜呜~!”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狼吼声。好似在欢迎他们这支人马的到来。吓得几个胆小的汉人百姓,差点摔落马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琅琊武天的决断
过了数日后,琅琊武天见文翰没有回信。气得又是摔桌子踢柱子,捣得四周一片大乱,泄了怒火后,不顾朗朗奴和琅琊尚武的反对,派了数百个斥候,坐快马去琅琊大本营部落四周探一探情报。
有几个胆子较大的斥候去到后,见四周无什么大动静,大草原静得可怕,又不见汉军的斥候在周围巡逻,便靠近了大本营部落一瞧,这一瞧,可把他们惊住了,这整个琅琊大本营外头,竟没有一个人,连鬼影都见不到
几人策马进去,打探四周,在一帐篷内发现了许多被捆,清一色的男权贵。这些男权贵,许久未见阳光,被那光线照得睁不开眼,还以为那些离开的汉人又回来取他们性命,连忙在哀声求饶。
不过许多人自从汉军离开后,就无吃过一粒米饭下肚,都是有气无力地叫着。这可把这几个琅琊斥候吓坏了,他们见这些权贵,个个饿得脸黄身瘦,精神不佳,头发凌乱、披头散发,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
在这些琅琊斥候的印象中,哪曾这些人可是脸红肤白,精神傲然饱满,哪见过他们会有此惨状。连忙表明,为其松绑。这些琅琊权贵听到是自己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一松紧绷的精神,就昏了。
有些人被绳子捆了多天,捆的位置都出血了,这些琅琊斥候为其松绑时,疼得哇哇大叫。这接近半月时间遭到汉军禁闭的权贵,此时也忘了怎样逞威风。若是平时,定会伸手去打,张嘴去骂这些斥候弄疼他们。
后来,其他在四周打探的琅琊斥候,也发现不对劲,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琅琊大本营。见到他们几个同僚,救出了不少琅琊男权贵,连忙过去帮忙。只不过,这些斥候开始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见男的?那些女的呢?还有小孩呢?
顿时,数百个琅琊斥候发了疯似的,翻遍了整个琅琊大本营部落,地毯式的搜索,却连一根汗毛都没找到。之后,一个尚有一口气的男权贵告诉他们,那些女的和小孩,被汉人捉走了,不知藏在哪里。这数百个琅琊斥候才停止了搜索,不过他们亦从某个帐篷里,找到了一封信。想这封信,定是事关重大,也不敢拆开来看,由一个琅琊斥候,快马加鞭跑回琅琊武天所在的部落,将这封信带去给琅琊武天。
琅琊武天看完信后,立刻暴走,把信撕成碎片,状若疯狂地拔出刀,向四处去砍,吓得在内的朗朗奴躲在一个角落里哭。许多在外面等候消息的部落长,听到这一动静,连忙赶来,发现这琅琊武天好似恶魔附身,双眼红得可怕,满嘴都是唾液,一边吼着要杀死那汉将,一边在砍四周的桌子、凳子、木柱。
有五六个威望不少,胆子够大,又急着听消息的部落长,提起勇气,去把失控的琅琊武天制住。琅琊武天力气大得恐怖,把一个部落长踢飞,一个部落长满嘴牙都被打碎,又一个被踢断了几条肋骨,这几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琅琊武天按在地上,制住了其暴走。琅琊武天仍在发狂的大叫着汉将的名字,全身肌肉、青筋都在蠕动。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后,琅琊武天才冷静下来,坐在大座上,连喝了几壶水,用嘶哑的破音,火滚滚地道。
“那汉军离开了!不过,在这汉军手上的权贵!所有女人!孩子!所有!都被其卖到了宇文族部落,做奴隶了!!!!”
这个消息,顿时将场中所有人都给震住了!琅琊族的权贵女人、孩子当了宇文族族人的奴隶,这简直是无可磨灭的耻辱,是整个琅琊族的耻辱!
“出兵!立刻出兵!这支汉军队伍不可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大草原不见他们的身影,依尔玛估计定又是上了狼神脉。只要尔玛派一支二万人的琅琊兵马,守在狼神脉的出口,到时他们就插翼难飞!把这汉军找到后!尔玛定要将其每一个人的血肉,一块一块地撕开!用来食用!!”
“屁话!尔可知道狼神脉有多少个山头?大大小小起码有上百个!那汉将不是傻子,见到山下有兵,不会调个山头下山。若是真要把狼神脉所有山头都堵住而守,尔知道要多少兵马吗?起码十万!这支汉军出了名难缠,每个山头配备的兵力还不能少!
出兵是出兵!是向宇文族出兵!这些卖去的权贵女人、孩子,都是身份高贵之人,竟然给宇文族人当奴隶!这可是令整个琅琊族面上抹黑的事情!这件事起码要被耻笑千年万年不止!!”
“没错!这件事,原本就与那宇文天佑领兵杀了三四万汉人奴隶脱不了关系!绝对脱不了关系!请族长下令,立刻出兵,尔玛甘愿做这领兵前锋!去救这些在宇文族的琅琊女权贵、孩子。”
“是啊!族长!作为尔玛琅琊族的权贵,她们可以赴死,但绝不能做奴隶,特别是这宇文族的奴隶!这自从琅琊族成立以来,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若是被九泉之下的祖宗得知,这这…尔玛日后死去,可无颜面对。”
琅琊武天的脑神经好似拧出了一根打满死结的绳子,捂着半张脸,鼻子喷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炙热的。一边在听,一边在想,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啪桌案,站了起来。所有人不由将目光向其投去。
“尔等说得不错!作为高贵无上的琅琊族权贵,可以去死,但绝不能做他人奴隶!各部落长听令,立马整顿其麾下兵马,调集一切能用的兵力,向宇文族出兵!”
琅琊武天这一宣布,就相当于将琅琊族全部士卒送上了战场,宇文族作为羌胡第一大豪门,这一旦出兵就难以回头。琅琊族亦是难得,上下齐心,在场的各部落长大声呐喊以作回应。紧接着许多部落长从琅琊武天的帐篷内走出,风风火火地奔向各个部落。整个琅琊族境内,所有部落都动荡起来,无数的兵马聚集,许多士卒在各部落四处走动,或是运送辎重或是拿出兵库里寒光四射的武器。
数天过后,琅琊武天留守二万多兵马镇守在琅玡各部落,其余兵马皆被其出动,聚集了整整五万兵马,分成三路,压在了琅琊与宇文族的交界。宇文天佑始料不及,在交界临近的数个宇文部落被琅琊武天的兵马占领。
不过,宇文天佑是何等人物,很快就反应过来,从宇文各部落调来了七万兵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与琅琊武天的兵马于交界处对峙。宇文天佑正是疑虑这琅琊武天为何会忽然出兵,就收到了琅琊武天的密信。上面简短地写明其意,要不放任琅琊族八千兵马入宇文族境内,寻找被卖到宇文各部落的琅琊女权贵、孩子,要不就开战!信中语句,写得火气腾腾,字字都带有杀意。
宇文天佑眉头深锁,看其信中火急的语句,这琅琊武天并不是借题发挥。这琅琊的女权贵、孩子怎么就来了宇文境内?而且她们有手有脚的,不会自行离开吗。定是当中有些不见得人的隐情。随后宇文天佑又想到文翰这支汉军,定是与之有所关联,连忙叫来军中斥候,暗中去联系在琅琊族的奸细,问来隐情。
同时,宇文天佑亦向琅琊武天回了信,表示任他琅琊族派八千人入宇文境内这一要求,实在过分,等于在扇整个宇文族的脸皮。宇文天佑表示实在无法应允,不过若是想要开战,宇文族亦是不怕!
琅琊武天收到回信后,也早有意料这宇文天佑不会应允,冷笑地撕了回信。传令三路兵马一同向宇文族发起攻击。琅琊族、宇文族兵力相差不多,又因琅琊族领兵的各部落长心中着急这在宇文族内正当着奴隶的女权贵、孩子,不知受到多少非人的折磨!
这奴隶可是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最低等身份。每当想到此,这些部落长就变得特别英勇,往往都在带头冲杀,这样一来,激起了麾下士卒的士气,一时间竟隐隐有压着宇文族兵马一头的态势。
这一连几天的大厮杀,琅琊、宇文族各有胜负,不过琅琊占据了上风,大队兵马向宇文境内推进不少。
宇文天佑,在这几天内也收到了那些奸细的回信。其中有一个奸细,乃是琅琊某部落长的左右手,深受其信任,对事情原委知道个七八。宇文天佑看后,才知原来是琅琊族的女权贵、孩子被那汉将卖到了宇文境内,沦为奴隶。
这样一来,也足以解释为何琅琊武天不惜倾动整个琅琊族与宇文族拼命。若是换位处理,宇文天佑也定会不惜倾全族之力出兵,这族中权贵,沦为他族奴隶,实在是万年耻辱!让人耻笑万年!
宇文天佑看后,思索了许久,又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一个斥候。此信不是给那潜伏在琅琊族的奸细,也不是给琅琊武天。而是给拔族族长,柯拔乌水!就在十多天前,宇文天佑与柯拔乌水暗中做了一些协定。
原本宇文天佑想着一年半载后,与族中各长老、权贵、部落长商量好出兵琅琊后,才加以执行。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琅琊族突然主动来攻,逼得宇文天佑不得不把这埋伏好的暗棋,提早用上。
那斥候接信后,宇文天佑又提醒一番,必定要小心保存,确实送到柯拔乌水的手上。斥候听其慎重,知事关重大,心中沉了几分,连忙表示定会不负所望,完成所托!宇文天佑听后,才放心让他离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以身试险
待那斥候离开不久,宇文天佑忽然笑了起来独自囔囔。
“呵呵。来吧,琅琊武天。尔玛就看看汝有多大的能耐,竟敢来攻尔玛的宇文族!呵呵呵,不过汝琅琊族却疯狂,尔玛就越开心,这样汝等才会被怒火遮住了眼睛,只会一头向前冲而不会向后看!
那汉将倒是可爱,原本想要利用这琅琊族报复尔玛,虽然的确造成了一些麻烦,但却未免不为尔玛省了不少口水,来说服本族的族老、权贵、部落长出兵琅琊。这些人好吃懒做,仗着身份、权力,只为自身索取利益。要说服他们,定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啊。呵呵呵,这么想的话,岂不是那汉将还帮了尔玛不少,哈哈哈哈!”
宇文天佑在帐篷内,瞪大着眼,张大嘴巴狂然大笑,一时间眼中发出的亮光好似把整个帐篷都照亮了。
嗷嗷嗷呜呜~!
连绵不绝的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阳光照射下狼神脉,山青林翠,阳光穿梭在树林叶子密缝之间,一只黄色鸟雀从一枝枝头飞到另一枝枝头,渣渣在叫。或许在狼神脉上只有鸟雀这一动物,才能不受狼群的威胁,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此。
忽然,一支兵马从一旁暗处的密林中走了出来。领头之人,是一年轻少年郎,他的身上穿着一副银色鬼头兵甲,恶鬼脸的头盔挂在马边,手执一张地图走出来后,看了看四周,又对了对地图,露出八颗齿的笑容。
“哈哈。出了这片密林,再走过一个山头,就能下这狼神脉了。不过,从此处开始,狼群就少了许多,一般都是五六匹一窝的小群。吾等可以稍稍安心一些了。再赶一段路,今晚就能下这狼神脉。”
这年轻少年正是文翰,虽然是第三次上这狼神脉,但狼神脉的恐怖,文翰是深深了解。一路下来都是小心翼翼,走着密道,连水源也不敢找太远的。赶了十几天的路程,现在见来到较为安全的地带,也是松了一口气。文翰这一说,无论是汉人、汉兵亦是个个把紧绷的脸色松了下来,想要大声喝彩,却被高顺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好似在警告他们,这还没出了狼神脉,这羌胡的第一禁地!
文翰见此摇头笑着,令众人在原地歇息一会,吃些口粮,补充体力,半个时辰后再去赶路。在歇息期间,汉人、汉兵或是细声谈笑或是闭目养神或是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