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6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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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凌统、丁奉两人并马杀出重围,绕着泗水岸边而走。于禁在后领兵紧追,于禁虎目烁烁,看着眼切,拈弓上箭,望丁奉背心一箭射去。丁奉此时只顾着逃走,未留意到背后的冷箭。千钧一发之际,凌统及时挥鞭打断于禁射来的冷箭。丁奉听得暴响,方才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道谢,便听凌统喝道。
“承渊北方之人不熟水性,可弃马逃入这泗水之内,彼军必不敢追”
凌统喝声一起,丁奉急投眼望向泗水,见泗水水流湍急,脸色一阵变化。就在此时,凌统不等丁奉回答,猝然一勒马匹,冲向泗水。丁奉疠一咬,亦随着凌统策马冲入泗水。行不数步,马前蹄陷住,浸湿衣袍,河水扑涌而来。凌统纵身一跃,跳入泗水,如同一条鲤鱼般在水中穿梭,凌统自小在河岸长大,水性极佳,自然不惧这泗水。而丁奉亦是江东之人,水性亦好,随后亦跳入泗水之内。
于禁望着凌统、丁奉跳入泗水,脸色一急,骤马紧追过去,对着泗水内隐隐可见的两道人影,连发箭矢。可惜箭矢一入水内,力劲顿时大减,根本射不中凌统、丁奉二人。于禁脸色黑沉,命令数十兵士下水去追,但这些兵士大多都是北方之人,不熟水性,刚入泗水,便被湍急的水流席卷冲去。于禁见状,欲要亲自下水去追,哪知忽然一道水流蓦然冲起,将于禁连人带马卷翻入河中。幸好有几个熟水性的曹兵,将其救住,于禁方才逃过一劫。m
第八百九十六章 最后的霸气(中)
于是,凌统、丁奉借着泗水逃脱而去。另一边,陈登引一军截杀住陆逊的兵马,陈登望着军中旗号,大书着‘吴郡陆伯言’五字。陈登脸色刹地变得冷寒,经过多日的打探,他已得知,正是这陆伯言献计孙策,方才有白衣人夜渡长江,而使整个徐州几乎落入江东军屠刀之下的事情。
“左右拿我弓箭来”
陈登大喝一声,左右兵士迅疾递来宝弓。陈登手执宝弓,拈弓上箭,望着正在乱军中挥剑厮杀,铠甲亮丽的那一员江东将领发箭射去。弓弦猛地bao动,箭矢飞射而出,直望那江东将领面门射去。幸好周边的江东兵士及时提醒,那江东将领方才及时避过。之后,那将见陈登杀气汹涌地又是用弓瞄准自己,连忙拔马逃开。一部兵马随之跟去,剩下的还有一部江东兵马尚在与陈登的大军厮杀。陈登一心要杀陆逊解恨,当即骤马紧追而去,率军冲入乱军之内。
就在此时,蓦然间。一个身穿士卒服侍的骑兵,从右边斜刺里忽冲向陈登偷袭。陈登以为只是一般士卒,并无上心,奋力提弓一档。那支那骑兵力劲极大,足有一流将领的力量,一枪扫甭登宝弓,陈登脸色剧变,还未回过神来,那骑兵骤马冲来,一手挟住陈登冲飞过去。陈登拼死挣扎,哪知这骑兵看似瘦弱,臂力却大得惊人,将陈登擒过阵中。陈登部署,见统将被擒,顿时吓得连忙止住攻势,投鼠忌器。
“陈yuan龙想要活命,便让你的爪牙退出三里之外,否则我先将你的头颅拧下来”
只听那擒住陈登的江东骑兵,暴声一喝,声若雷震。陈登虽认不出此人面貌是何人,但心中已猜到此人大多定是陆逊。
陈登所猜无误,原来陆逊在退走之间,暗令一将校与他换了服侍,然后他又与一骑兵换了兵甲,为的就是要蒙蔽陈登,以致其掉以轻心,乘虚而擒。陈登不认得陆逊,陆逊可认得陈登,早在两军交战时,陆逊已一一看过徐州一众曹氏重臣的面貌。陈登乃徐州之主,陆逊又岂会漏过。
而陈登以为胜算在握,亦有所松懈,并无想到陆逊这般狡猾,故而成了他人手下俘虏。
陆逊将丢落在地,数个江东兵士将陈登迅速绑起。陈登死死盯着陆逊,却是忽然咧嘴笑起。
“哈哈哈哈未想到我陈yuan龙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今日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你这江东小辈,擒为俘虏陆伯言,你要杀要剐,尽管使来但是,只要陈某一死,你这部兵马一个难逃”
陈登成为他人砧板之鱼,却反客为主,比陆逊更是嚣张。陆逊听言,双目一眯,冷冷地望着陈登。陈登毫无惧色,慨然与陆逊相对,好似吃定陆逊不敢与他拼命。
这时,陈登的部署已将四处死死包围,陆逊所领的千余人马被围得严严实实。左右两处的弓弩手,早已搭弓上箭,瞄准陆逊,要是陈登有个万一,陆逊必被射成蜜蜂窝。
“哈哈哈哈”
突兀之间,陆逊亦朗声笑起,猝然一枪bao动,望着陈登面门便刺。陈登必未料及,吓得摔倒在地。就在枪头快要刺到陈登眼前,骤然而止。陆逊冷然地望着陈登,冷声而道。
“若我陆伯言今日当死于此地,乃天命也不过纵使如此,我亦要你陈yuan龙与我共赴黄泉令你的兵士给我退下”
陆逊双目威凛,毫无丝毫惧色,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于外。陈登脸色刹地黑沉起来,却亦硬气,冷声而道。
“绝无可能我部署一退,我命在你手上,必死无疑”
“那你想要如何?”
陈登智慧超群,岂会不知陆逊的歹心。当下陈登要求陆逊让他一队部署过来,守在他的周边,方才令其大部部署退去。
“这老狐狸,端的是谨慎得很”
陆逊心中暗付,脑念电转后,遂答应了陈登的要求。少顷,一队五六十人的徐州部众进入江东阵内,守在陈登旁侧。陆逊命一队长枪手守备在左旁,又令一队弓弩手在其后搭箭瞄准。陈登亦令其大部部署徐徐退开。
两军正动之间,陆逊暗暗与几个擅长冷门暗器的将校投去一个眼色。而陈登亦与身边几个将校暗投眼色,示意准备突破杀出。
电光火石之间,突变猝起。陆逊忽地勒马就逃,数个江东将校,齐齐望陈登投去五、六枚飞镖。陈登亦同时在数个将校守护下纵马逃开。两边军士几乎同时动起。
原本正退的徐州大部兵马一拥而上,至于在陈登那部人马旁侧的江东长枪手立即抬枪杀去。在其后的江东弓弩手,亦发箭狂射。
一时间变故一涌爆发。先见那射去的五、六枚飞镖,有四、五枚被守护在陈登左右的将校挡住,一枚射中了陈登右肩。陈登痛喝一声,加鞭飞行。与此同时,一边有一队长枪兵火速扑杀过来,狂冲乱刺,将守护这陈登的大半兵马击杀。背后箭落骤雨,几乎将残余的人马射杀殆尽。电光火石之间,陈登险象环生,逃回大军阵内。右肩的剧痛,痛得陈登一阵呲牙咧嘴。
“杀给我将这些江东鼠辈尽数歼灭,一个不留”
陈登又在陆逊手下折了一阵,气得状若癫疯,竭斯底里而吼。即时间徐州兵马一涌而上,不过此时陆逊早已逃远,只围得江东兵马数百人。这数百江东人马,遭受着徐州兵马滔天怒火,不一时便尽被砍成肉泥。
陈登怒恨难消,望着已渐渐逃脱出眼线之外的陆逊,吼叫不止。
与此同时,吕蒙正引兵逃退。夏侯渊挥大军在后紧追不停。夏侯渊首当其冲,破口大骂,骂不绝口,欲要使激将法,赚得吕蒙来杀。吕蒙却不中计,一路催军而逃,夏侯渊见吕蒙并不理睬,急按住长枪,看得眼切,拈弓上箭对着吕蒙背心一射。箭发如同狂雷,眼见箭矢将到吕蒙后背,忽然间在吕蒙身侧的一员马弓手背射一箭,箭矢鄙,瞬间撞破了夏侯渊射来的箭矢。
夏侯渊脸色一凝,暗道好箭艺,不由好奇望去,却见那人只是身穿马弓手的服侍,眉头顿时皱起。
“这江东军内竟然是藏龙卧虎,这般厉害的人物,却只是马弓手而已,若能叫得其来降,将来必成大王一大助力”
夏侯渊脑念电转,一时间思绪万分。而此时,甘宁却在向吕蒙投去一个火辣辣的眼色,那如将爆炸的战意,惊得吕蒙脸色一变。甘宁武艺超群,比之当下东吴第一猛将周幼平更要厉害几分,吕蒙深知甘宁之能,一直以来都是以平辈和甘宁相交。甘宁此人酷爱面子,只要别人看得起他,他便真心相待,因此两人私下里交情极好。
吕蒙知甘宁早就憋了一把暗火难发,此时孙策已死,将来必由孙权接管江东基业,而且此时并无其他部署在此,让甘宁发挥其能亦非不可。吕蒙想毕,向甘宁重重颔首,甘宁遂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哈小的们,杀呐”
甘宁朗声大笑,猛地一勒马匹,领着一队只有百人的兵马竟望夏侯渊的大军冲去。这百人皆是甘宁的心腹部署,随甘宁一同投入孙权麾下,许久之前,在江夏这队兵马有一个令江夏四周的jiang贼都闻之丧胆的名字,‘锦帆贼’
甘宁只将百骑,绕路而冲,赫然截杀入夏侯渊军内大阵。甘宁领兵左冲右突,首当其冲,一柄六十八斤的虎牙大刀乱砍乱劈。曹兵一时被甘宁杀得惶急,自相扰乱。甘宁狂笑不止,气焰极其嚣张,但却无人感犯其威。
只见那甘宁百骑,在曹军阵内纵横驰骤,狂刺背,逢着便杀,仅仅百人之威,却如同是千军万马在奔驰冲锋。甘宁一路冲杀,一人连杀五、六员曹军将校,威尽八方,无人敢当。所到处鬼神哀嚎,惨叫不止。夏侯渊本有意说服甘宁来降,故而暗令兵士不得发暗箭去射,眼见甘宁这般勇猛,实乃世之虎将。夏侯渊望得又惊又喜,拍马冲去,拦住甘宁,一枪刺出。甘宁见夏侯渊杀近,嘴上那抹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枪支眼见将到,甘宁却是极其灵敏,咻的一下,便是避开。夏侯渊一枪未能得手,脸色即变,眼见甘宁舞刀乱砍劈来,刀式又快又猛,杀得夏侯渊暗暗叫苦不已。
就在此时,五六员曹军将士四面赶来,与夏侯渊一同围住甘宁厮杀。夏侯渊趁机退开,凝声喝道。
“豪杰端的好武艺那孙伯符有眼无珠,不知重用虎才。豪杰何不投于魏王麾下,我定会向魏王极力推荐。日后荣华富贵,必不少你”
夏侯渊喝声一起,本在厮杀的甘宁,猛地一挥虎牙大刀,砍退那五、六个曹军将校。甘宁笑容灿然,望向夏侯渊,哈哈笑着。
“哈哈哈要我投那老贼亦非不可,除非老贼愿封我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让我统领三军。那我便愿为他死心塌地征战天下”
第八百九十七章 最后的霸气(下)
狂极度的狂妄甘宁此番言语,可谓是夏侯渊有史以来所听得最大的狂言。
若非夏侯渊见识过甘宁的勇猛,当真会以为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夏侯渊虎目猛地一缩,面色刹地冰寒起来,冷声而道。
“看来这位豪杰是欲想与我军不死不休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家大王乃世之雄主,如今你江东之主孙伯符已死,江东之地迟早落入我大王之手。你若识相早早降于我家大王,尚能保得住项上头颅”
面对夏侯渊的威胁,甘宁却是不屑一顾,冷然一笑。
“哈哈老贼若想要我忠心,却吝于一将之位,何谓明主?不必多言,若想要我项上头颅,便凭本事来取”
“哈哈哈哈哈
夏侯渊听言仰天笑起,怒极而道。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今日便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夏侯渊喝毕,骤马冲起。在甘宁身边的五、六个曹军将校一扑而上。甘宁持刀挡住一人,刀速猛起,转刀横砍,一人即坠落马下,瞬即之间,抽刀一捅一劈,又两人坠落马下。只见甘宁一边厮杀,还一边扯声笑着。
“哈哈哈哈天再高,我亦能踩于脚下,地再厚,我亦能将其踏破”
甘宁之狂,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夏侯渊气得浑身如同火烧,但待冲近甘宁之时,却已发现那五六个将校,已纷纷被甘宁砍落马下。
甘宁狂,但他却有着狂妄的资本
“好本事”
夏侯渊厉声喝起,一刀就往甘宁脖子背。甘宁笑容不减,歪头避开,手中大刀一轮,斜反砍向夏侯渊的胸部,夏侯渊急抡刀一档。‘砰’的一声巨响,夏侯渊脸色剧变,暗付这狂徒力劲真大。
说时迟那时快,甘宁雹攻势,一刀接一刀轮番砍落,夏侯渊被逼得只能一味防守。两人交锋仅有数十回合,夏侯渊却落尽下风,被甘宁杀得节节暴退。甘宁憋了两年的战意,似乎要在此时此刻尽数爆发,越杀越是狂猛,攻势越出越快,夏侯渊被甘宁杀得一阵心惊胆跳,险象环生。
就在此时,夏侯渊骤然爆发,奋力砍开甘宁一刀。甘宁连番狂攻,锐气稍止,夏侯渊趁势反攻,连出三刀。第一刀骤地当头劈来,甘宁以其过人的敏捷身手,瞬即避开。第二刀随即便来,夏侯渊抡刀望甘宁脖子砍去。甘宁急拧刀挡住,火花迸射。
甘宁虎目射出两道杀气,正准备反击。不过夏侯渊却争先抽回大刀,一刀捅向了甘宁的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