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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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库由你亲自去办,男子你来安置,女子交给水娇,财物交由左四军正典圣粮陈玉成。
三日后,天王将驾临天京,为了避免任何意外惊扰到圣驾,所以三日之内必须完成,记住,要充分动员,阐明道理,让南京人民理解配合我们,不到万不得一,尽量不要使用强制手段,希望你们三人能够同心协力办好此事,还有,你以后不要满嘴南京了,自今日起,南京改名为天京。”
王枫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他甚至都有了种脱离太平军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想法哪怕让人看出分毫,不但自已会死,会给苏三娘带来麻烦,还会害了手下的两千多清军降卒!
‘也罢,韩信尚有胯下之辱,我忍一时之气又能如何?今日我对南京人民做下的种种,日后自有交待,但是洪秀全、杨秀清,如果你们命够长的话,将来我会亲手把你们送上审判台!’王枫深深吸了口气,摆出了一副不理解却愿意服从命令的表情,站起身,郑重施了一礼:“属下领命!”
杨秀清现出了满意之色,点点头道:“嗯~~去罢!”
“诸位,王枫先走一步!”王枫向四下里拱了拱手,便大步离开。
第十八章陈玉成
杨秀清让王枫与陈玉成和杨水娇相互配合,陈玉成虽然没来,但杨水娇正站在不远处,一见王枫出来,不禁冷哼一声:“王枫,你满嘴反话,本姑娘都听的清清楚楚,看来这两日,你的心思就没放在改造思想上,还亏得大哥为人敦厚,才会给你时间慢慢改造,若是换了天王,只怕当时就砍了你的脑袋。”
王枫满腹憋屈,哪里还会给杨水娇陪着好脸?当即面色一沉,不客气道:“杨水娇,五日还没到,你少吉把罗嗦,你到底去不去?要去就赶紧准备,另外我不认识陈玉成,所以陈玉成也由你来通知!”
杨水娇顿时气的俏面铁青,美目中竟有盈盈泪珠在滚动,毕竟王枫骂的难听,态度还恶劣,可偏偏她不能拿王枫如何,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全都自己吞下!
好半天,杨水娇才恨恨一跺脚:“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有本事你别落在本姑娘手上!两个小时后,金川门见!”说完,气呼呼的向外奔去。
王枫也以最快的速度回营,把即将执行的任务向全军一宣布,刹那间,满营哗然!
李二虎忍不住叫道:“清军无非是巧立名目,敲榨勒索罢了,却不至于公然强抢百姓财物,更别提那男女别营制度,这是三千年来从未有过,师帅,万万不可啊,否则满城百姓会如何看待我们?”
“是啊,是啊,师帅,您再向东王说说吧。”其余的士兵也纷纷出言附和。
“闭嘴!就你们懂,老子不懂?老子没向东王进言是吧?”王枫怒吼一声,待喧哗稍稍止歇,沉声道:“姑且不论东王的命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们可以保留个人想法,却必须执行命令,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我现在给你们大略说一下,该如何动员人民,做人民的思想工作。。。。”
王枫说的很详细,条条框框各方兼顾,并且还隐晦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抗争,被东殿僚属围攻的无奈,以及清军降卒的地位问题。
一开始,将士们都是满脸的愤懑与不理解,毕竟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就是南京本地人,可是诚如王枫所言,命令下达了必须执行,否则将被军法处置,而且他们也陆续明白了王枫的苦衷,把心里的不满逐渐转移到了以洪秀全和杨秀清为首的太平天国诸王身上。
在交待完之后,场上鸦雀无声,可是那冲天的怨气已消散了些,王枫锐目一扫,又道:“我奉劝诸位,我们既然加入了太平军,就要一心一意把自己当作一名太平军战士,不该有的想法千万不要有,此时我们最紧要的便是夹起尾巴做人,苦练军事技能,有了实力,还怕没机会改变自身处境?现在我给你们十五分钟准备,十五分钟后,随老子往金川门,全军解散!”
将士们快速散开,十五分钟后重新集结,随王枫向金川门进发,由于杨秀清的诏令已经开始向全城下达,一路上,就看到成群结队的太平军向各个方向移动,百姓家中哭喊声不断。
与王枫手下的降卒身份不同,这些太平军战士近两年来一直都是按照男女别营与圣库制度的要求生活,已经习惯成了自然,他们收缴百姓的财物毫不手软,虽然恶意殴打的行为不多,但面对百姓的哀求那是半点不动容,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王枫与手下的心越来越沉,可是干涉与谋反作乱无异,他们只能视若无睹!
一个小时之后,全军抵达了金川门,杨水娇领着千余女兵列队在城门附近,见着王枫,杨水娇冷冷一哼,就把脑袋高高昂起,一副别来烦我的模样。
王枫也不理她,把目光投向了边上一堆战士,有近两百人,为首的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身形魁梧,双眼下各有一颗痣,这个特征全天下独一无二,显然是陈玉成。
王枫让战士们停下,上前拱了拱手:“可是陈玉成将军?”
“你是王兄弟吧?”陈玉成热情的拉住王枫的手,呵呵笑道:“你的大名传遍全军,玉成早有心来见,奈何军务繁忙,始终未能抽身,当得知是与王兄弟一起收缴圣库,心里实在是喜不自禁,好,王兄弟果然气度不凡,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哼!”杨水娇抢过来冷哼一声:“就他那麻杆样还气度不凡?陈玉成,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陈玉成也听说了苏三娘替王枫与杨水娇作媒的事,连杨秀清都不反对,这事多半是成了,在他眼里,杨水娇无非是打情骂俏而已,于是向王枫扮了个鬼脸。
王枫摇了摇头,笑道:“玉成兄弟过奖了,反倒是你,令兄弟我钦佩不已啊,你率五百勇士缒城克武昌,转战湖北﹑安徽,治军严整,骁勇有谋,常常筑垒围攻﹑抄袭后路并于收队时杀回马枪,故有三十检点回马枪的美称,而我那些经历,不过是运道来了侥幸成事,与玉成兄弟真刀真枪和清妖拼杀,那是不值一提,兄弟我唯盼将来会与有玉成兄弟并肩作战的一天!”
“算你有自知之明!”杨水娇不齿的笑了笑,嘀咕一句。
“王兄弟太谦虚了,玉成也盼望与你早日携手共战清妖。”陈玉成很无奈的谦让道。
王枫把目光投向了杨水娇,问道:“水娇姑娘,时候不早了,不知你对如何分派人手可有预案?”
真到办正事,杨水娇收起了轻蔑之色,打量了下周围,便道:“你有两千军卒,我有一千名女兵,玉成有核查人员两百人,这样罢,你出十人,我出五人,玉成出一人组成一个小队,按地图分街区,每队约负责三十到五十户不等,多余人手,作为机动使用,咱们三人,则是以巡视为主。”
‘这丫头整日胡搅蛮缠,但还是有些能力的嘛!’王枫很讶异的看了眼杨水娇,点点头道:“水娇姑娘的调派非常合理,玉成兄弟,你看如何?”
杨水娇显然很是受用王枫那暗含称赞的目光,得意的哼了哼,便望向了陈玉成,陈玉成也点了点头:“没问题,就按杨姑娘说的做。”
第十九章饮恨自尽
人员分配很简单,以陈玉成的人手为中心,配一伍女兵和两伍王枫手下,不多时,近两百个小队迅速深入了街巷当中,与沿途所经一模一样,哭喊声冲天而起。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留意观察,王枫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只是从百姓们目光中透出的失望与愤恨,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陈玉成的脸面有着些许的不忍心,但更多的还是大义凛然,这让王枫暂时打消了与陈玉成详谈的心思。
对于一个信奉拜上帝教的人,要想扭转他的观念,只能在特定的时候一步步来,而此时,显然陈玉成不认为他在欺凌百姓,是打着我为你好,将来你会感激我的名义在帮助他们,冒冒然劝说,不但会惹来陈玉成的反感,还会给杨秀清查办自己提供借口。
在太平军中,王枫不得不步步惊心,因为他清楚,提不同的建议并不会激怒杨秀清,杨秀清需要自己提不同意见来衬托出他那宽宏大量的胸怀,而思想上的否定一旦被发现,那只能杀无赦!
杨水娇却秀眉皱了皱,不耐道:“这些百姓真没见过世面,他们能有多少财产,难道我们太平军还贪了不成?最后不还是要还给他们?说不定还多给呢!
其实男女别营制度我觉得挺好,君臣父子,孔孟那一套毒害了中国两千多年,只有打散家庭,根据对天国的忠诚程度集中起来才能杜绝私心,才能人尽其用,更何况万恶淫为首,男女分营居住是净化心灵的最好手段!”
说着,杨水娇瞥了眼王枫,很明显,这话是说给王枫听的,无时不刻在对他进行思想改造。
王枫听的想吐,当即冷冷一笑:“水娇姑娘,你将来成亲不圆房了?”
杨水娇大大冽冽道:“圆,当然圆!女人负有生孩子的重任,这关系到我太平天国的万世兴盛,但生过孩子,我就不会允许男人碰我了,除非想生下一个!”
“哦?”王枫淡淡道:“照你这么说,女人结婚的目地是为了生孩子,那我姐向你提亲,你干嘛不愿意?这和你喜不喜欢我无关吧?你和我生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哧~~”杨水娇轻笑一声:“你是顽子身份,顽子的孩子依旧是顽子,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低人一等!”
王枫以怜悯的目光投了过去,摇摇头道:“杨水娇,你白长了一副好相貌,男女间的爱慕吸引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感情之一,而你,只是把男女之事当作生育的工具,你既然想生,又何必成亲?
太平军中不是顽子的男人多的是,你随便找一个,除去十月怀胎与喂奶时间,一年半生一胎,,一般来说,女人能生到五十岁,你现在找男人上床,一生中能生二十多个孩子,这对于太平天国得是多大的贡献?
你这样的女人,往好听里说,是全心全意奉献自己,说难听话,是人尽可夫,还扣以冠冕堂皇的名义,总之,谁娶你谁倒霉,亏得你拒绝了三娘姐的提亲,否则我这一辈子全毁了。”
“你。。。。”王枫的话语恶毒无比,字字诛心,杨水娇气的浑身颤抖,好半天,才回骂道:“嫁给你才倒霉呢,就你这不求上进样,永远都是顽子,哪家女子跟了你,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在王枫眼里,太平天国就是一个巨大的传销组织,而杨水娇是团伙中的骨干份子,对于这样的女人,王枫懒的理会,就让她做着春秋大梦,赔尽自己的身体与青春,将来再给拜上帝教陪葬好了!
王枫不屑的笑了笑,却是面色一变,虽然满街都是哭喊声,可是侧前方的院落里传出的声音,充满着凄厉和绝望,很可能要闹出人命了。
“玉成兄弟,我们过去看看!”王枫一把拉住陈玉成,他绝不愿意出人命,百姓死了他心中不安,如果死的是太平军战士,那这一家都要倒霉。
“好!”陈玉成点了点头!
二人急步走去,杨水娇跺了跺脚,紧紧跟了上来。
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略有些破败的四合院,十名王枫的士兵正按着陈玉成手下的指挥从厢房里搬着东西,有粮食、布匹,还有些家俱,五名女战士则全部聚在堂屋,那绝望的声音就是从堂屋中传出。
王枫三人不由加快了步伐。
见着杨水娇,一名女兵施礼道:“检点,这个小女孩私藏玉镯,拒不上交,属下等不得已对她采取强制措施。”
屋角,两名女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十二三岁女孩子,另有一人正从她的手腕上强拽手镯,不远处,还跪着一名六十多的老人,满脸都是皱纹。
女孩见着有陌生人,立时尖叫道:“你们把家里搬空倒也罢了,可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啊,我求求你们,把镯子留给我吧!”
女孩虽然奋力挣扎,但她的力气哪能比得上大脚娘们儿?王枫不禁暗生不忍,转头道:“玉成兄弟,一只镯子算不得什么,而且还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就让她戴着吧?”
杨水娇跟着便是俏面一沉:“王枫,你又犯糊涂了?按我天国圣库制度,一切公私财货皆拨入圣库统一调配,若是对她网开一面,那还如何要求别人?人人私留,圣库岂不是形同虚设?更何况圣库制度是天王按天父喻令设立,而天父是所有人的父亲,人间父母的生养之恩如何能与天父的喻令相比?”
陈玉成原本已动了恻隐之心,可一听这话,只能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王枫。
顿时,老人绝望了,厉声大哭道:“太平军进城,咱们穷苦人原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却不料,太平军连旗人都不如啊,旗人至少不会随便抄家,也不会强令骨肉分离,可怜我老头子二十年前丧妻,十年前丧媳,四年前丧子,就剩这么个孙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