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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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僧格林沁目瞪口呆,怔怔望着载垣,这是要放弃大清两百多年的江山啊!
载垣苦涩道:“僧王爷,当年明朝兴起,元顺帝见事不可为,主动放弃大都,退回了漠北,如今看来,这不失为一明智之举,仅仅百来年之后,蒙古不也是渐渐恢复了元气?甚至兵锋直抵北京城下。
本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短毛大势已成,天下无人可以阻挡,不过一时的成败算不得什么,当初大金国惨遭屠戮,数百年后不是又出了我大清?只要有兵在,就有希望!”
僧格林沁倒是满脸诧异,他想不到载垣区区一个鸟笼子王爷竟会有如此见地,其实他原本对于截垣之流是不大看得起的,可这时,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凭心而论,僧格林沁也不愿意死拼,毕竟这二十万清军中,约有三分之一的蒙古人,他也想为蒙古保留点火种。
蒙古虽然是满清的仆从族,但要说蒙古真的甘愿给满清做狗恐怕是未必,这两百年来。满清分化离间,推行减丁。但凡有反抗,一律屠灭整个部族。把蒙古人口从几千万活生生的减到了两百万,这一切,蒙古人都看在眼里。
要说蒙古人最后悔的是什么?显然是给满清做狗,灭了大明朝,要说蒙古人最恨的是谁?满清当仁不让,只是迫于满清的淫威,蒙古人内部又不团结,这才曲意奉迎罢了。
现如今机会来了,一旦满清衰败。蒙古不说报仇雪恨,最起码可以摆脱满清的控制,但前提是,保存实力。
心里冷冷一笑,僧格林沁又把目光移向穆荫,问道:“穆大人,你的意思呢?”
穆荫知道僧格林沁不是询问自己对于未来时局的看法,而是再次确认,毕竟退兵不是小事。很可能会被咸丰责难,僧格林沁只是想表明退兵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把责任分摊到大家头上。
‘僧王爷也变得油滑了啊!’暗暗啐骂了句,穆荫正色道:“僧王爷。怡王爷言之有理啊,咱们退回河北,尚可以倚靠洋人抗拒短毛。鹿死谁手,未到最后一刻。又有谁能得知?
总之,下官以为。曾李之流投靠短毛的可能性存在,汉人已经不可靠,目前的局面对我大清极其不利,保存实力才是重中之重,退兵宜早不宜迟,否则一旦凌汛到来,想走都走不了!”
“好!”僧格林沁猛一咬牙:“传令全军,秘密准备,明夜全军后撤,由本王亲自断后。”
“喳!”一名亲兵匆匆奔出了大帐。
虽然僧格林沁下达了退兵的命令,但他不愧为征战多年的老将,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到第二天夜里退走时,也是徐徐后撤,退而不乱,不给主持鲁南战场的石达开以任何机会。
石达开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用兵稳重,只是略一点起兵马,就放弃了追击的想法,要知道,济南过去几十公里便是黄河,这点距离,没有纵深,追击没有任何意义,而黄河作为清军的腹背,在防守方面下了十足功夫,况且前一阵子黄河封冻,舰队开不进来,这几日又是黄河堪堪化冻,随时会进入凌汛期,把舰队开来的风险太大。
虽然眼睁睁看着清军主力退走很是无奈,但石达开不可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行险一搏,关键还在于僧格林沁选择撤退的时间点让人生不出想法,石达开只得一边戒备,谨防清军杀个回马枪,一边把这一消息飞报给王枫。
近二十万清军,过河花了两天两夜,至十六日正午,清军已经全部退回了河北,而在宿州的湘军和淮军中,则是谣言纷起,气氛越来越浮燥。
毕竟淮西不战而降那么大个事,想瞒也瞒不了,甚至就连曾李二人向僧格林沁求援都不知怎么回事被传了出去。
在紧张的氛围中,五天过去了,时间走到了二月二十一日,王枫来的比任何人预料的都快,已经于昨天进驻了亳州,这说明对淮军降卒的整编异常顺利,同时在当天傍晚,还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僧格林沁率清军主力退回了河北!
李鸿章与曾国藩眉心紧锁,满面忧愁,两个人都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他娘的!”曾国藩气不过道:“我们请那姓僧的来救援,还不是为了大清朝,可他倒好,竟然吓跑了,把我们摞了下来,我们这十五万兵力若是陷在宿州,区区河北一隅难道就能守得住?大清朝完了!
生死关头还不能齐心对敌,又焉能不亡?”
“哎~~”李鸿章叹了口气:“要早知道僧格林沁会跑路,我们就不该等他的援军,如果几天前走,现在全军已经在河北了,又何至于陷入如此险境?
老师,我们也跑吧,今夜就走,宿州不能再留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好!你我分头准备,今天三更,率军撤退!”曾国藩正要向外走去,外面却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曾大人,李大人,准备上哪儿去呀?”
“嗯?”曾国藩与李鸿章心肝一提,均是暗道不妙,抬眼看向了帐帘。
只见帐帘一掀,呼啦啦冲进来数十人,苗沛霖一马当先,其余都是各营的统领营官,另外还有法国教官毕乃尔。
二人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分明是兵变啊,可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李鸿章脸一沉道:“苗大人,各位大人,不召而来是为何事?”
以彭玉麟、李续宾为首的湘淮军旧将纷纷现出了一丝愧色,不敢去看曾李二人,而以苗沛霖与胡以晃为首的捻军和太平军旧将,全都是面含不屑,冷笑连声,毕乃尔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苗沛霖问道:“二位大人,半夜三更打算上哪儿去啊,趁着弟兄们都在,何不说个明白?”
“苗沛霖,你好大的胆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曾国藩顿时勃然大怒,伸手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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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我给你一个机会
不得不说,曾国藩发起怒来,还是很有气势的,湘军旧将都有人把头低了下去,但苗沛霖在历史上可是鼎鼎有名,狂妄嚣张,被称为有史以来最无原则的军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曾国藩吓住?
“哼!”苗沛霖冷哼一声:“曾大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可是打算退往河北啊?”
“这。。。。”曾国藩的脸色有些难看,李鸿章连忙接过来,尽最后一丝努力劝道:“各位大人,朝庭已于日前把二十万大军退往河北,如今中原之地仅余我们这一支孤军,若不及早退走,一旦被短毛合围,恐将全军覆没,退走并不是溃逃,而是保存实力,他日当能卷土重来,各位与皇上共患难,皇上定不会吝于封赏。”
“哈哈哈哈~~”胡以晃顿时哈哈大笑道:“到了这个时候李大人还在自欺欺人?如今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退军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朝庭走时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们一声,这摆明了是拿我们这十五万弟兄给他当殿后的炮灰。
于情于理,即使要撤退,他也该与我们协商一下,协调好时间一致行动,可是他走的干脆的很,连个招呼都不打,他又哪里把我们当作自己人对待?
共患难?呵呵~~只怕患难未共完,咱们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即然朝庭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彭玉麟也拱了拱手:“李帅、曾帅,我军将官的家眷大半都落到了民盟军手上,退往河北。这些人怎么办?强行退军,或会招来怨恨。甚至当场哗变都有可能,请两位大帅三思啊!”
曾国藩冷着脸道:“那你们说。该当如何?难道要与短毛死战?”
“曾大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苗沛霖带着丝嘲讽道:“少在我们面前摆出那副大义凛然模样,那好,既然你装傻,我们就挑开天窗说亮话,要想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向民盟军投降!”
李续宾咬咬牙,跟着道:“曾帅。我们都清楚,王司令对您有些误会,但您尽管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会帮着调解的,想来把事情说开就没事了,至于李帅嘛。。。。”
略一沉吟,李续宾又道:“其实怎么回事谁都明白,不过那张乐行不也是什么好货色。他死在李帅手里,只能怪他时运不济,动手晚了一步,而王司令是个明事理的人。从他并未重用张宗禹就可以看出,王司令决不会为难李帅。”
“对了!”又有一人道:“王司令好象说过,李帅与张乐行之争是狗咬狗一嘴毛。没有谁比谁更高尚,这不是表明态度了吗?说不定王司令还会欣赏李帅的手段。予以重用呢,总之李帅请放心。咱们都会帮你说话,这们全军十来万人的份量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区区张宗禹?”
李鸿章苦笑着摇了摇头,能不死他就满足了,被王枫重用,他可不敢存有奢望,让张乐行死了还背负恶名的手段谁不害怕?难道王枫不担心将来被反咬一口?
如果不是看着大清不行了,自己有拥兵自立的机会,李鸿章也不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去对付张乐行,后来的形势发展也证明了李鸿章杀张乐行是正确的,但谁能料到,败亡会来的如此之快呢?
在这个时候,李鸿章唯有认赌服输,只不过,如果有选择,李鸿章宁可逃去北京,可是他有选择吗?这是兵谏啊!
现在众将还能耐心劝说,而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在耐心被耗尽之后,别说被绑走,甚至被砍了脑袋献给王枫都有可能。
能活着见到王枫,总是个机会不是?李鸿章把征询的目光向曾国藩投去。
曾国藩满脸挣扎,从众人的分析来看,李鸿章活命的希望很大,他却不同,王枫曾当众说过要杀他全家,这种人物怎么可能随口说说,他不愿赌,也不敢赌。
猛一咬牙,曾国藩陡然身躬一震:“大道两边,各走一边,你们既然一意投奔短毛,那本官自行离去便是!”
“曾大人,你这是何必呢?”毕乃尔幽幽的挡住了曾国藩。
“你。。。。毕乃尔,你是何意?”曾国藩面色剧变,他实际上已经对率军过黄河不抱指望了,他只想众将放他走,免得落入王枫手里。
苗沛霖阴阴一笑:“曾大人,你是湘军大帅,王司令的座上客岂能缺了曾大人?”
曾国藩沉声道:“如果本官非要走呢?莫非你敢动手?”
说这话的同时,曾国藩看向了彭玉麟等湘军老下属,却让他心头拨凉的是,这些人的目光全都躲躲闪闪,根本没人站出来为他求情。
苗沛霖胆气一壮,又道:“曾大人,下官得罪了。”说着,向后猛一招手:“来人,给曾大人换个安静的去处好好想想。”
“是!”几名士兵冲了进来,这都是来自于捻军的士兵,对曾国藩自然不会畏惧,上去就揪着,推推攮攮向帐外押去。
“放开,放开!”曾国藩气的大叫,但依然和之前一样,没有人为他说哪怕半句话,直到叫喊声渐渐远去。
‘这真是墙倒众人推啊!’李鸿章暗暗叹了口气,拱拱手道:“李某就留在这里罢,烦请各位替李某取些换洗衣服过来。”
“渐甫老弟,如此甚好,那我们不打扰了,告辞!”见到李鸿章如此知情识趣,就连称呼都改了,彭玉麟点了点头,告辞之后,与众人徐徐退出。
。。。。。。
其实即使没有部分将领的家眷被扣在民盟军手上,也不会有人愿意渡过黄河去投奔咸丰。
毕竟局面很明显,大清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只是勉强支撑着,投奔大清与送死没有两样,况且朝庭兵马的不告而别,形同于实质上的抛弃,这太让人心寒。
这一支十五万人的军队,在僧格林沁率部渡河之后,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军,除了投降,就只有死战,而死战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众将一起前来,最初的目地并不是逼宫,只是劝说,不过有苗沛霖这个刺头存在,再加上曾国藩的不配合,事态就发展成了李鸿章被软禁,曾国藩被关押,性质也由劝说演变为了兵谏。
很快的,全军都清楚了向民盟军投降的前因后果,由于民盟军口碑在外,十五万人,几乎没有一个抵触,于次日清晨放下武器,就地向阵地另一侧的民盟军投降。
以宿州为中心,方圆上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响彻达数月之久的枪炮声终于停止,每个人都在等着王枫到来。
五日之后,也即二月二十六日,王枫来到了宿州,携石达开、周盛波、张树声、刘铭传、江忠济、苏三娘等要员于州衙接见湘军淮军高层近百人。
这些人,虽然还穿着长袍马褂,却都把辫子割了,张宗禹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已经晋升为了黑鹰特战队的连长,也被王枫叫了过来,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也许是出于本能,第一眼就看到了李鸿章,顿时喷射出熊熊怒火。
李鸿章暗道不妙,连忙把头低下。
王枫摆了摆手,挥止住张宗禹拨刀杀人的冲动,讶异的看向了走在最前的一个人,这个人既不是李鸿章,也不是曾国藩,面目陌生,身长八尺,赤颜蹶项,目含阴鸷,看不出面部表情,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则是以厌恶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