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3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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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抄家灭族啊,曾国荃不明白王枫对曾家哪来的仇恨,不由看向了王枫,要知道,两军交战,死伤很正常,这谈不上仇恨,可是弄到抄家灭族的地步就显然是血海深仇了,他搞不懂,曾家何时与王枫结过仇怨。
不过王枫也不解释,冷眼看着几名战士推囊着曾国荃走向江边,一人厉喝道:“跪下!”
曾国荃再哼一声,头昂的更高,这人二话不说,抬腿向他膝盖弯处狠踹了过去!
“扑通!”一声,曾国荃猛跪了下来,泥浆溅的四处都是,他还要站起来,但两名战士立刻上前,死死摁压住他的双肩,动弹不得,又一人举枪便射!
“砰!”枪口火光一闪,曾国荃瘫倒在了泥浆当中,然后两人把他的尸体抬起来,甩了两甩,扔到了江水里面。
湘军上下全都惊呆了,没想到曾国荃死的如此利索,连尸体都找不到,更没想到王枫杀曾国荃那是连眼都不眨。
王枫又看向了赵烈文,问道:“我听说过你,算是小有才气,你可愿降我?”
“这。。。。”赵烈文略一迟疑,便道:“降又如何?不降又如何?”
王枫瞥了眼江水道:“不降,曾国荃是你的下场,降我的前提,是你必须在我们的《新华日报》上发表文章,驳斥理学,从历史、现实与危害性等多方面进行系统性的阐述,你是学理学的,驳斥起来会比我们更加深刻,我相信你不会认不识理学的真面目,我也相信你不会看不清对中华文明的毒害,我希望你能站在民族的立场上,认真对待,解开束缚中国人思想达近千年之久的枷锁,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秘密派人把你的亲族接来南京安置。”
赵烈文没有立刻回答,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当中,他从小学习理学,研读程朱,拜曾国藩为师,深有所悟,理学是他的文化信仰,王枫逼迫他放弃文化信仰,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
可是曾国荃的惨死镇住了他,毕竟他只是个读书人,还没达到视死如归的地步,而且曾国荃有权有势,投降的牵扯太多,他除了给咸丰尽忠没有别的选择,但赵烈文充其量只是曾国藩的幕僚,投降不会给亲人带来太大的影响。
渐渐地,赵烈文心里的天平开始向投降倾斜,他才二十五岁啊,他有贤淑的妻子,有牙牙学语的幼儿,还有满头白发的老母,他是家里的顶梁术,如果被王枫杀害,他的全家将丧失亲人,生活也将立时陷入困境。
要知道,这一次是全军覆没,搭上了曾国荃,还有湘军五千精锐战士,而计策是出自于他,曾国藩不为难他的家人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再给予丰厚的抚恤?
只是他唯一感觉有些愧疚的,便是他的老师曾国藩,这相当于叛出师门了。
‘罢了,自古忠孝不两全,若不为孝,又何以立身,又何以一展鸿图?老师,学生对不住了!’赵烈文暗暗叹了口气,苦笑道:“烈文愿听从王司令差遣。”
“好,赵烈文,我相信你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王枫用力拍了拍赵烈文的肩膀,便转头看向了俘虏,略一扫视之后,唤道:“湘军兄弟们,我们中国民主同盟军中也有很多湖南人,他们战斗英勇,纪律严明,构成了我军主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很多人因功晋升,最高当上了师长旅长!
我作为民盟军的总司令,欢迎你们加入,我们会尽力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当然了,做出这样的选择对某些人也许很艰难,我可以给你们一定的考虑时间,如果实在不愿意,那么,在攻取广州之后,你们将会被无条件释放,不过我希望诸位能尽快做出决定,因为拖的越久,你们的家人就越难以接出。
废话我不多说,只要诸位不逃走、不闹事,我们会以礼相待,我希望各位能够用眼睛去看,用心去判断,认真考虑自己的未来,现在我们都回去吧!”
俘虏中起了小声议论,湘军由于地理上的隔绝,中下层士兵对民盟军的了解远不如江浙一带的武装力量那样详尽,除了知道这支军队战斗力强悍之外,剩下的就是来自于清庭的抹黑丑化,比如残暴,杀降,奸淫妇女,动辄抄家灭族,上级欺凌下级,等等诸如此类。
但从王枫的话语以及身周民盟军的整齐有序来判断,似乎情况不是这样,要知道,历来对待降卒,要么杀,要么强征,从来没有如此客气过,如果说有阴谋,那根本不可能,生死都操在别人的手上,还用得着算计你吗?说句难听话,即使民盟军命令他们在攻打广州时冲锋陷阵当炮灰,也不得不从!
“我愿意,我现在就愿意!”当场就有一大半人举手,愿意加入民盟军!
第五四七章愿为内应
俘虏约有三千一百人,当场表示愿意加入民盟军的超过了两千,剩下的都是各有顾忌或是放不开,王枫也不逼迫,反正有他们的同袍和老乡慢慢劝说。
况且他有信心,现代化军队的组织结构又岂是旧式军队能比?解放军很多老兵退役时,那是哭的昏天黑地,部队就是他们的家,王枫也是解放军出身,完全按照解放军的组织形式架构民盟军,就单单在凝聚力这一方面,已经比湘军强的太多。
连同李秀成带领的第九军一个师,河谷中的总人数超过了万人,这么多人再攀山回到另一面显然不可能,毕竟没有过人的胆识与身手,攀爬两百多米高的悬崖峭壁是很危险的,就算系着绳子也没用,谷间强劲的山风就足以让人失去平衡。
全军只能伐木砍树,扎成筏子,小心翼翼的驶向下游,当回到前沿阵地时,已经是炸毁水坝的五日之后了,也就是二月一日。
“王枫,你都不知道,洪水突然就来了,引水渠以上一片汪洋,可能得有快两米深呢,幸好提前把民众疏散走了,要不然,肯定会死不少人的,就连引水渠都淹没了。
但好在过了引水渠,水量就减少了许多,据观察,北江段的水位骤降一米,只漫过河堤一小点,而西江水位大约上升了半米多,持续时间约为十五分钟,我们的阵地水位最深处到膝盖与腰之间,再往里面的广州城虽然不清楚,不过我认为。广州本就水系发达,即使淹。也最多只淹到小腿,这不算什么。夏季下暴雨,哪次不淹水?”一见到王枫,杨水娇立时以夸张的语气诉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别看洪水水位只有接近两米,似乎不是很高,但洪水的威力在于它的冲击力,一米多的浪头涌来,足以摧毁掉大多数的房屋,人和牲畜即便不死光,也要死掉一半以上。回来的这一路上,就有很多被洪水冲垮的房屋。
虽然在理论上到阵地水势会减弱一些,可是别忘了,如果正在激烈战斗时洪水来了,哪怕只有一米的浪头,也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据杨水娇的讲诉,洪水尽管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可这十五分钟已经足够决定战局的逆转与许多人的生死了。
看着阵地上尚未清运干净的淤泥痕迹,与远处试探性的零零星星战斗。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这时,一名女兵跑过来道:“总司令,有个叫黄开广的人想见您。昨天就来了,我把他安排在了营里。”
“哦?快请!”王枫心中一动。
“是!”这名女兵快步而去,不多时。把黄开广领了过来。
“黄老板,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啊!”还隔着段距离,王枫就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黄开广连忙回礼:“王司令亲自带人清除上游水坝并全歼罪魁祸首。挽救广州人民于洪水当中,这才是真辛苦啊,黄某多等一日不算什么。”
赵烈文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王枫也看了他一眼,便问道:“黄老板,你冒险前来肯定有事罢?我不和寒喧了,他日破入广州,我们再把酒言欢。”
黄开广从怀里取出一卷册子,奉上道:“王司令,这是守军在广州各要点的兵力分布草图,由于时间仓促,或许不全,但应该能提供些参考,请王司令过目。”
王枫接过摊开一看,基本上是依据广州城的各高地与河道布防,如总统府、总理府等政府机关都是防守要点,越秀山更是屯驻重兵,另外还标出了广州各门的兵力分布与几座兵营的位置,这说明叶名琛已经做好了打巷战的准备。
民盟军对广州的情况不大熟悉,情报人员因为戒严,难以向外传递情报,这份图来的好,可谓雪中送炭!
王枫再次拱了拱手道:“黄老板有心了,这份图很重要,我代表全军战士多谢了。”
确实,如果能摸清城内的兵力布置,可以用最快速度结束战斗,也可以少死不少人。
黄开广正色道:“伍崇曜不识天时,勾结洋人,出卖国家权益,其实很多人都暗生不满,只是他势大,奈何不得他,好在王司令并未坐视不管,第一时间率主力前来,因此黄某暗中联络了些愿意为王司令效力的中小行商,秘密绘制了这份草图,唯盼能提供些帮助。”
“黄老板,多谢了!”洪宣娇接过来,也拱了拱手:“只是我听你提到伍崇曜而不提叶名琛,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另外出卖国家主权是怎么回事?”
“洪副司令客气了。”黄开广谦让了句,解释道:“广州伪政府实际上掌权的是以伍崇曜为首的牙商,而伍崇曜本人也受洋人器重,钦点为政府总理,叶名琛只是名义上的大总统与海陆军总司令,是各方联合推出的傀儡而己。
至于出卖国家主权,是伍崇曜在法方的撮合下,为了获取阮朝出兵协助,私自割让镇南关,并且除了给予大量粮草白银作为报酬,还签订了许多对我们其极不利的贸易条约。。。。”
黄开广把打探到的伍崇曜伪政府与际朝的合作协议和盘托出,渐渐地,每个人的脸面都浮现出了怒容,这真是找死啊,除了分裂中国,十三行牙商还多了一项出卖国家主权的罪名,足够抄家灭族了!
末了,黄开广又补充道:“王司令他日破城之日,我黄开广愿为内应,受王司令驱策!”
“这。。。。”王枫沉吟道:“黄老板,你能送来地图,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能再让你冒险?要不这样,你留在我军中好了,等破城再回去也不迟。”
“诶~~”黄开广急忙拱了拱手:“我黄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族,但在广州还是有些亲朋好友的,我不瞒您,我们十三行的中小行商早就盼着民盟军了。
想那伍崇曜,原本就是牙商,仗着朝庭欺压我等,如今他又大权在握,别看他目前和善待人,可是一旦危机解除,只会变本加厉,而您兴工商,发展生产,公平公正,这才是正道啊,大家都愿意为您效力,我黄开广是受众人之托前来,若是不回去,恐怕。。。。不大合适,请王司令不用担心,我自有出入之法。”
“那好,城破之日,你们只需要配合我军宣讲政策,尽量维持着秩序就可以了。”王枫爽快的点了点头,伸手道:“来,黄老板,我们去里面商议下细节,请!”
“王司令,请!”黄开广谦让的让开了半步身子。
第五四八章民盟军的炮兵
在与王枫密谈之后,趁着夜色,黄开广悄然离去,他的心情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但更多的还是激动与振奋。
虽然给民盟军当内应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发现了肯定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他不是没犹豫过,却最终还是勇敢的踏出了这一步。
风险对应着的是机遇,伍崇曜政府他一点都不看好,与原来的两广总督衙门相比,除了多出了十三行牙商,英法美三国顾问团,其他各方面都是换汤不换药,基本上是总督衙门与巡抚衙门的原班人马,就这些人,纵使有洋人的支持又如何?
各怀鬼胎,勾心斗角,而且民主也不如民盟军贯彻的那么深入,他不认为伍崇曜政权能抵挡住民盟军的进攻。
另又如他自己所说,中小行商对于牙商当权是怀有警惕的,牙商平时就通过行业协会的特权压榨中小牙商,掌握了政权又怎么可能不变本加厉?相对而言,民盟军作为无厉害关系的第三方易于让人接受,治下的公平公正环境也更让人心生向往。
除此之外,伍崇曜政府向越南割地让款也引来了极大的不满,要知道,越南一直是中国的属国,可这倒好,天地倒悬,日月换位,宗主国竟然向属国割地,尤其割的还是镇南关,稍微有点民族主义思想的人都接受不了啊。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事关黄开广自己,他与王枫是不打不相识,如果这种时候不站出来支持民盟军。那么这千载难逢才得来的机缘就相当放弃了,而且他还援建了民盟军一座钢铁厂。两百万两银子对于黄家是一笔相当大的巨款,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打了水漂。
综合以上种种。黄开广觉得成事的希望约有七成把握,于是暗中联络了一些信得过的中小行商秘密为民盟军效力,当然了,最重要的仍在于他对王枫有信心,他坚信王枫得了天命!
正如一句耳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