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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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周大源卷宗放在长案上,恭敬地说:“大人,这些夏粮的帐目,请大人审批,此外,前年的帐目还有今年秋粮、税赋、驿站等收支情况还在整理中,估计明天就可以整理好交给大人审批,如果大人急着看,小的可以责令书办赶工,在傍晚前也可以交到大人手上。”
“这,这才是夏粮的帐目?还有前年的账和今年秋粮、税赋、驿站等收支?”
“是的,大人。”
陆皓山楞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你放下可出去了。”
“是,大人。”
看到周大源出了房门,陆皓山突然放下毛笔,冷笑地说:“好啊,终于动手,正合我意,来吧,来吧。”
不出的陆皓山所料,很快,工房的司胡司吏进来,就江油县修渠的事,交由陆皓山审批、捕头曹虎说三班捕快的武器钝损,需要更换一批新武器,以保一方平安、吏部司吏上交全县的里甲、保正、乡官等人员的考核成绩,请求陆皓山给予批复意见、礼房司吏列出下半年需要举行的仪式和祭祀,就经费问题找陆皓山审批;就是江华驿的驿丞也报告江华驿年久失修,提交一份报告,请陆皓山拨款修耸。。。。。。。
等终于没人再送资料或卷宗时,陆皓山面前那张长长案板上已经堆满了待他审批的资料,如果摞起来估计比他本人还高,不仅陆皓山苦笑,一旁的刘金柱更是惊讶得下巴快掉了。
“山哥,这,这也太多了吧,什么时候能做完?”
陆皓山淡淡地说:“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什么时候做完就什么时候做完,长命功夫长命做,悠着点,做得再快,他们也不会让我清闲的,反正,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做这些烦人的琐事。”
本想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在乱世中攒下一份基业,上天给自己送来一份大礼的时候,也给自己设了一个障碍,在放开手脚之时,还得先官斗一番,把这些地方势力治个贴贴服服,这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
刘金柱犹豫了一下,终于不再是那句口头禅,而是提出一个很切实际的建议:“山哥,我听说书的人讲,做官的都有一个师爷替自己分担的,那开封府的包青天还有一个公孙先生扶助呢,山哥也请一个吧,这样就可以把事情交由他做了。”
对啊,陆皓山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想着怎么做官,怎么早日掌控这小小的江油县,就没想到请一个师爷帮忙呢,一个得力的师爷,堪称左膀右臂,不仅能替自己处理公务、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不知省下多少功夫,最好就是自己在一旁品着茶,看着书,师爷在一旁挥笔疾书,碰上他拿不定主意或牵涉太大的,这才拿着自己面前恭声说:东翁,学生窃以为。。。。。。
梦想很美好,可惜,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江油县的人不敢用,不然什么时候被卖了还不知道,据说最好的师爷都是出自浙江绍兴,他们口传心授,头脑灵活、经验丰富,深谙官场那一套,想方法、写文书、一心扶持东翁,有职业操守,陆皓山点点头说:“不错,这个主意很好,可惜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慢慢来吧。”
“哦,山哥。”
顿了一下,刘金柱小心翼翼地说:“山哥,是时候吃午饭了。”
这吃货,什么都能忘,唯独吃饭忘不了,陆皓山想骂他一句,突然感到自己也肚子饿了,让陈贵那伙人一搅,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档案,摇了摇头说:“好吧,你去把饭菜端来,我们在这里吃。”
“不会吧,在这里吃?”
陆皓山没好气地说:“你没看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活没干吗?在这房间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是,山哥,我听你的。”
。。。。。。。。
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勉,陆皓山足不出户,天天躲在县衙办公,好在秋粮已收,没旱灾也没有汛情,地方偏远一些,好像人也朴实很多,陆浩山可以专心审批卷宗,查阅档案,那勤奋的程度,就是县丞陈贵,也暗暗吃惊。
第二天,陈贵就叫住一个在县衙名为肥福的杂役,一脸好奇地问道:“肥福,昨晚县令大人几点睡的?”
“回大人的话,大老爷一直批公文到二更,三更才吹熄蜡烛睡下。”肥福老老实实地回道。
陈贵眉头一皱,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昨晚二更时,小人还替大老爷冲过茶,大老爷吩咐小人把茶冲浓一些,说这样可以提神,我亲眼看到大老爷在案前批公文,怕大老爷还有别的吩咐,也不敢睡,就在门外候着,到了三更天等他房间蜡烛吹熄这才退下的。”
“好了,没你的事,忙去吧。”
肥福连忙应道:“是,大人。”
等肥福走后,主簿张云辉走近,有些担忧地说:“陈兄,这小子好像吃了称**铁了心,一点也不上路,我们怎么办?再说那些帐目。。。。。。他不会查出什么问题吧,要是让他查出,只怕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不怕,我们有两本帐簿,让他看的,都是把帐目做是四平八稳定的那本,一个刚出茅庐的雏,就是查一百遍也查不出来”陈贵一脸自信地说:“像他这种楞头青,陈某看得多了,也就是一时脑子热,不出十天,等他这锐气磨得差不多,他就会变得老实,然后审视一下实际情况,如果精明些,回来求我们,那日子还过得舒坦一些,若不然,哼哼。。。”
张云簿点点头说:“不错,陈兄说得对,这样也好,等他碰钉子碰到头破血流,或许他的脑筋会清醒一些,这吏部,怎么派来这么一个楞头青,也好,若是派来一个官油子或城府深的人,只怕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没错,这小子,我喜欢,哈哈哈。。。。。”陈贵也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陈贵猜得真没错,第一日、第二日、第三、第四、第五日,一连五日,新上任的县令兢兢业业,每天批改、审阅公文卷宗到深夜,起码到三更才睡下,可是到了第六天,那杂役肥福报告,县官大老爷提前一更休息,到二更时就吹熄蜡烛睡觉了,第七天、第八天则是工作到一更就睡,到了第九天,早早睡下了。
十天不到,那新任县令一天天懒惰了,这也难怪,那工作做少一点,陈贵等人又送来一点,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据说县令大人心烦之下狼毫都折断了二支。
终于,到第十天,衙门的官、吏、胥、隶就走相奔告,其话题只有一个:县令大人积累成疾,病倒了。
第十五章 等着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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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的身体好些没?”主簿张云辉一脸关切地问道。
一县之尊病倒了,所有人都不敢等闲视之,县衙中的一众大小头目第一时间提着礼盒果品结伴看望这位倒霉的县令,不过不少人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心里暗说活该,这种刚刚出道的楞头青,就该给他一点苦头吃。
这下好了吧,光逞强,这不,一个人面对着案牍如山的工作,天天足足不出户,晚晚批阅到深夜,就是铁人也熬不住啊,这不,硬生生把自己累垮了,众人不由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一旁的陈县丞,心里暗叫佩服,这个主意是他的,这不,不动声息就给新来的县官大老爷下了一个大马威。
还是太年轻了,和陈县丞这种官场老狐狸一比,实在太嫩了,这就是年轻代价。
陈贵也走到床前,一脸担心地说:“大人,你是江油百姓的主心骨,衙门没你可不行啊,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啊。”
一众下属也一起对新任县令陆皓山的病情表示慰问,虽说大伙对这个锐气太盛新任县令没多少好感,但是门面上的功夫他们还是要做得足。
陆皓山挣扎着要起来,刘金柱连忙在他背后加了一个垫,让他舒服地半躺着。
“有劳诸位担心,本官没事,刚才看过顾大夫,说这病精疲力竭所致,只要休养一小段日子便可无恙。”陆皓山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
工房司吏胡仁讨好地说:“大人一上任,就为江油的乡亲父老操劳过度,尽忠职守,真是我辈之楷模。”
“不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陆浩山一边摆手,一边谦虚道。
户房司吏周大源笑着说:“大人年轻力壮,定会很快全愈,这县衙的大小事务,还等着大人决断呢。”
“哎哟,我的头”陆皓山揉着脑袋痛苦地叫了一声。
一旁的长随刘金柱连忙说:“少爷,顾大夫说了,你是操劳过度伤了身体,得好好休养,近期不要操劳啊。”
陆皓山点点头,扭头对陈贵说:“陈县丞。”
“下官在”
“本官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一些日子,衙门的公务有劳你多担当了。”
总算说了一句人话,陈贵心里一喜,他可是等这句话很久了,虽说他内心大喜,可是面上还是佯装有些惊惶地说:“大人,这。。。这不妥吧,你是县尊,下官岂敢逾越?”
“没事”陆皓山摆摆手说:“本官还没有上任之前是你暂代县令一职,不是把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吗?这几天也听了很多对陈县丞的赞扬溢美之词,本官相信,你会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务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陈贵并不是真心推让,掌管一县之地的权力让他着迷,闻言也不再推辞了,一脸“感激”地说:“大人如此看重下官,陈某也恭敬不如从命,定会倾尽全力助大人管理江油事务,不过有大事要事,还得请示大人的意见。”
陈贵这样说并不是对陆皓山忠心,而是让他宽心,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夺权,而是协助他管理,至于说请示,那不过是一句空话,大事要事请示,但是事大事小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此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什么不好办或得罪人的事,还得请示,让这新任县令背黑锅。
那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那你掂量着办。”陆皓山看到陈贵没有反对,马上应承道。
陈贵恭恭敬敬地说:“是,大人。”
因为陆皓山有“病”在身,众人也不敢多打扰他休息,很快就告辞退了出来。
“哈哈,陈哥,你的计策真妙”曹虎对陈贵伸出一个大拇指说:“只是十天时间,就把那小子弄得妥妥服服了。”
户房司吏周大源也赞道:“那当然,陈大人那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那毛头小子,毛还没长齐,想跟我们斗?太嫩了。”
“这样敢情好,江油县还是我们说了算。”
“早就说他扛不住的,这会信了吧。”
众人纷纷向陈贵表示祝贺,这样一来,陈贵再一次成为江油最有权势的人,事实上,众人一早就猜到这新任陆县令不是老狐狸陈贵的对手,回想一下,上任是那样精明,最后还不是一样栽了?不但被摘下乌纱,一撸到底,还被投进了大牢,此刻估计还在吃着牢饭呢,这新来的县令就是一个楞头青,哪里是这头老狐狸的对手,这不,才刚刚出招就自己躺下了。
不过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还谋了一个县令之职,经验尚缺锻炼,但运气倒是不错。
在一众同僚的恭维声中,陈贵面带着笑容说:“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还仰仗诸位呢,我陈某人还是那样,有酒,一起喝,有肉,一块吃。”
“还是陈哥仗义”曹虎第一个响应道:“陈哥,你放心,俺曹虎说了,你指东绝不向西,县令大人的话也没你的好使。”
“一定,一定。”
“陈县丞真是太客气了。”
“就是,以后还要大人多加照料呢。”
陈贵又是客套了一番,这才把人散了,毕竟还要处理公务,不过散之前,陈贵用眼色让两大心腹曹虎和周大源留了下来,商量对策。
对着两个心腹,陈贵暗暗点点头,这二人,一个掌管着三班衙役,一个统领户房,可以说最有权力和最肥的两个位置,都在自己人掌控之下,也就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两人不是外人,陈贵开门见山地说:“好了,说正事吧,那新任的陆县令虽说病垮了,不过他正值壮年,又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好的,只怕到时屁股还没有坐热又得退下来了,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
曹虎脸上横肉一抖,压低声音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干脆找个机会把他干了,再把这事嫁祸给附近的山贼,神不知鬼不觉。”
“用下脑子,别整天都想着那事”陈贵有些郁闷地说:“陈某倒不希望上面派一个官油子上任,那我们就被动了,这个新上任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