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大中华-第3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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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宾跳开,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印到工服上的大脚印,气愤地道:“喂,你们不来订船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踢人?告诉你,我们跟警察局局长斯蒂文森先生很熟的,当心我报警捉你!”
唉哟,你毁了我的高级西服,还要报警?
康斯坦丁一口痰差点没卡在嗓子眼里,他愤怒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迎风一抖:“你这头黄皮猪,告诉你,我们代表联邦政府,是来审查你们造船厂的!嘿,嘿,你就等着船厂被收购吧,你放心,我康斯坦丁对天发誓,一定会把收购价格压得很低的!绝对很低!”
威胁完后,发现被机油弄脏了的国会授权文书,又把康斯坦丁气得七窍冒烟,不过阿宾厂长弄明白了这群人的来意后,惶恐不安的情绪又堆现了出来:“啊啊,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韦布造船学院的审查代表啊!恕我阿宾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是要收购我的厂子吧?太好了,我们出去聊,出去慢慢聊!”
面对谦恭,康斯坦丁的优越感又回来了,哼道:“现在知道厉害了?晚了!我以我20年的专业眼光可以断定,你这家破烂造船厂只值15万美元,一个子都不会多!”
美国最小的造船厂目前市价都在30万美元以上,15万美元的收购价,这与强抢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别这样啊,15万美元,我的老板会杀……”
阿宾一捂嘴,仿佛说漏了嘴一般,连忙讨好地说道:“先不谈价格,走走,我们去附近的凤语街,我保管各位审查代表满意,会改变对我们鲲鹏造船厂的印象的!”
327,大头兵
一边说着,阿宾一边招手,旁边嗞溜一下窜出了几名手下,每个人变戏法般地掏出了一个个红包,分别塞入了康斯坦丁这伙人的口袋里。
其中,以康斯坦丁的红包最为厚实。
瞄了一眼红包里美钞的面额和数量,康斯坦丁终于露出了来到南港后的第一丝微笑:“好,我们也饿了,就先吃饭,再讨论一下你们这座造船厂收购价格的问题!反正有个前提,你们这个造船厂,肯定不合格,我们联邦政府是收购定了!”
康斯坦丁自认为火眼金睛,他从阿宾的神态就断定:这家鲲鹏造船厂十成十便是那位北海伯爵旗下的产业了,他们不缺钱,怕只怕被强行收购!
哼哼,一个英国册封的伯爵,想在美国拥有一座造船厂不放手,这是什么心思?
破坏世界和平的野心,昭然若揭了!
你越怕什么我就越来什么,管你们这群黄皮猪使出浑身解数送上糖衣炮弹,糖衣我剥了吃掉,炮弹照样给你送回去!
roc,我康斯坦丁大人买定了!
抱着这样优越的心态,康斯坦丁一挥手,由得阿宾等人在前面带路,车轮一路辚辚,审查团来到了南港附近的凤语街。
凤语街,是随着南港码头兴旺而聚集发展起来的一条花街。
既然是花街,那么就是男人向往的放松之所,因为面向的客人大多是码头上卖力气的汉子,所以这里的消费相对便宜,但便宜的对应词。却绝不是不够档次。
至少,时值正午。阿宾领着洋人审查团就在一家很有唐朝风味的酒馆里坐下了。点了一桌菜,菜肴之丰富虽然比不上满汉全席。但食色味俱全的二十多种菜式却足以令康斯坦丁等人看花了眼。
区区蛮夷,不过沾了点科技革命的先行光辉,又如何懂得我大中华五千年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康斯坦丁咽了口唾沫,自觉失态了,不禁有些羞恼,因此他很不客气地用筷子捣烂了一条清蒸鲈鱼,想去食用那金黄粉翠的鱼眼时,却又搞不定两根简简单单的棍子,只见筷子在盘子里捣来捣去。反而更跌自家的身份了。
气愤之余,康斯坦丁把筷子摔在地上,骂道:“黄皮猪才用的两条破棍子,给我上副刀叉!该死的破店,难道不晓得提前准备好这些应有的餐具吗?”
筷子落地,结合康斯坦丁侮辱性的语言,阿宾与几名陪酒的手下,眼中均是闪过一丝寒芒,不过。阿宾暗地里压压手,示意大伙暂时忍一忍。
阿宾忍了,但旁边桌子上一伙不认识的人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嘲笑声。
“啧啧,不会用筷子就直说。干嘛要侮辱亚洲人呢?我阿德里安就看不惯,智商低就承认嘛,何必标榜自己的高贵?”
阴阳怪气的声音发自一名黑发黄眼的白人。自称阿德里安的他,同桌上有白人。也有几名黄种人,甚至还有一个黑人。七八条大汉围在一起,一同觥筹交错,竟是非常和谐!
“你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不逊?”
康斯坦丁被气得脸色发白,旁边早有审查团的狗腿替他拍案而起。
“草,老子说的是大实话,你要怎滴?”
阿德里安眼皮一瞟,亦是骂骂咧咧地站起,与他一同站起的还有同桌的所有人。
因为阿德里安这一桌子都是腰粗体宽的大汉,这气势上,立刻压过了康斯坦丁这边的人。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我要你立、立刻道歉!”
狗腿的气焰一缩,毕竟,七八条彪形大汉摩拳擦掌地瞪着自己,他不过一名文职人员,能抗住不退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道尼玛的歉!我管你们是哪根草,我看你们是皮痒了欠揍,来,过来跟你阿德里安爷爷比划比划!”
阿德里安狞笑着,踢开座椅,捏着拳头就朝康斯坦丁这一席走来,在他身后,七八条恶形恶状的大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场狗血之极的酒馆斗殴,似乎就要发生。
这时正是凤语街人流的高峰期,这家唐朝风味的酒馆位于中心地带,大厅是坐满了的,见此情状,旁边数张酒桌的人都停下了碗筷,惊疑不定地看向这边。
“好说好说,几位军大爷息息火,是我们不对,呵呵,是我们错了!”
千钧一发之际,阿宾堆着笑,离开座位,挡到阿德里安面前,一阵好言好语,又掏出了好几个红包,总算是把阿德里安这群肌**子给挡了回去。
“哼,算你会做人,你去告诉你请的那个王八羔子,来到了凤语街就给老子收敛点!”
阿德里安拆了红包,当众一边数起了美元,一边冷冷笑斥道:“这里可是南港的唐人街,多的就是华人,老子够嚣张吧,现在也不敢侮辱任何一个华人,你要是识相,就闭上那张臭嘴,不然啊,有的是苦头给你吃的!一群白痴……”
阿德里安骂了一通,这才回到了自家桌上,一双筷子使用得分外灵光,夹了一颗花生米,冲康斯坦丁炫耀地晃了下。
“阿宾厂长,这是群什么人?地痞恶霸吗?”
康斯坦丁的脸色这会好了一些,说实话,刚才剑拔弩张的时候,他还真的被吓坏了,阿德里安一伙人身上散发出了无形煞气,这肯定是一群亡命之徒,手里沾满了鲜血。
“哎,康斯坦丁先生,对不起啊,要不是包厢满了,我们也不会遇到这档子事……”
阿宾一脸歉意,压低了声音道:“他们啊,不是地痞恶霸,而是远征军大营的士兵呢!他们在凤语街一向横行霸道惯了。谁都惹不起呢!”
“远征军大营?”
康斯坦丁接过店家好意送来的刀叉,叉了一条叉烧肉。嚼在嘴里,好奇地问道:“好像听过……”
“就是最近送人前往墨西哥打仗的那个军营啊!”
阿宾好为人师。继续解释道:“他们只要是人就招,统一训练三个月,就运往墨西哥……嘿,他们算是西班牙的军人,咱们美国的法律约束不到他们呢!”
“这样啊,原来是西班牙的大头兵,哼哼,素质真低。”
康斯坦丁哼哧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
他虽然是‘钦差’。可也管不到西班牙人的头上,更何况,美国西部本来就是西班牙的传统势力范围,现在美西战争还没开打,西班牙在美国西部民间的影响力还是非常之大的。
“就是就是,咱们不跟他们计较,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阿宾笑着,主动给康斯坦丁夹菜,一边敬酒一边说好话。倒也弄得这一大桌子其乐融融,康斯坦丁几杯美酒下肚,肚子和胸口火辣辣的舒服,差点都忘记这回来的使命了。
不得不说。华夏的酒桌文化,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非常犀利的。
康斯坦丁越看阿宾越觉得顺眼,他打了个酒嗝。道:“阿宾厂长,你很会做人。不过呢,公事归公事。你的roc,我还是要收……”
“不谈公事,呵呵,时候尚早!康斯坦丁先生您先吃舒坦了,咱们晚上再慢慢细聊,您来到南港,我可不得一尽地主之谊,招呼好你们吗?”
阿宾笑得花团锦簇、一脸和煦,审查团其他人赫然觉得,这个黄种人,相当不错,至少比刚才那个叫阿德里安的白人要好得多了。
一桌酒喝了一个多时辰,包括霍兰在内,审查团的人都灌了不少黄汤下去,脑袋被酒精占领,迷迷糊糊的。
昏昏沉沉之间,康斯坦丁仿佛听到阿宾笑容可掬地道了一声抱歉,说是船厂有事,要他回去,只能失陪了……桌子上拍下的一大摞美金,很是晃瞎了酒馆里众人的眼球。
“我去去就回,康斯坦丁先生,这些钱您先拿着,这家店除了吃的不错,下午的娱乐节目也很丰富……”
康斯坦丁一脸酡红,眯着眼放任阿宾离开视线,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一摞高高厚厚的美金,乍一看,起码得上千块了!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21世纪你去饭店吃饭,买单时突然掏出了十多万现金搁在桌上,这股子震撼,足以震得常人失声了!
果不其然,美金现身,这家唐朝风味的酒馆,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当中,大厅里无数道眼神都射过来:土豪啊!土豪你吃饭不坐包厢,特意跑到大厅里来做啥?炫富吗?
霍兰喝的较少,身旁诡异的真空气氛提醒了他,他连忙一探手,把那一摞美金收进了自家怀里。
财帛动人心,这个放任五湖四海皆准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约翰,你要独吞……”
康斯坦丁脑袋晕沉沉,美元一离开视线,便瞪起眼珠子,喝斥起这个只懂得造潜艇的属下。
“哈哈哈,原来是一群败家子,跑到凤语街来卖弄身家了!”
笑声这时响起,康斯坦丁一抬眼,发现居然又是那个阿德里安。
这都多久了,他们几个大头兵,竟然还在?
“没钱就不要叫唤!”
康斯坦丁的舌头被酒精控制,他涨红着脸,大声叫道:“你们八个人吃四盘菜,居然吃了3个多小时,是不是没钱买单,打算赖账啊?店家,店家在吗?你可得看紧了这桌人,别因为他们是士兵,就让他们逃单!”
似乎是被戳中要害了,阿德里安拍着大腿跳起,骂道:“谁要逃单了?谁要赖账了?哼哼,美国佬,打架你们不敢,现在有个赌局,你我对赌,敢不敢啊?”
“赌局?你先把饭钱付了,我会考虑考虑……”
康斯坦丁很享受阿德里安的气急败坏,他仰起身子,靠在高背椅上,悠哉地调侃。
“麻痹的。老二,凑钱!”
阿德里安冲同伴喊了句。七八个人立刻行动起来,掏口袋的掏口袋、搜裤裆的搜裤裆、摸鞋底的摸鞋底……总算是角票毛票一齐上。再加上阿宾给的红包,凑齐了这顿饭钱。
末了,那个老二还大声地嘀咕了句:“不是说好了等会分八个方向逃的吗?干嘛要付账啊!”
见到阿德里安这伙人的狼狈样,康斯坦丁乐得哈哈大笑,拍手直打跌:“好,妙,付了账就还是乖宝宝……行,给你个机会,你想跟我赌什么?说吧!”
阿德里安估计这辈子都没出过这样的糗。他的大白脸红一阵、青一阵,踹翻了丢脸的老二,对康斯坦丁沉声道:“凤语街花满楼听过没?”
“没听过,那是什么地方?”
‘花满楼’三个字一出,大厅里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阵低嘘,康斯坦丁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个知名的去处。
“嘿,那是一座销金窟……花满楼的姑娘,不止是凤语街。在整个唐人街都是有名的!”
阿德里安洋洋得意地说。
“原来是色情场所,好稀罕吗?”
康斯坦丁的狗腿替主子不屑地哼道。
“阿德里安是吧,要赌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在色情场所上面绕圈子!”
康斯坦丁一嘴讥嘲地道。
“赌局就在花满楼进行。我这边八个人,你们那边,一二三四……一共是17个人。限时24个小时,哪一方征服的姑娘总数最多。就算哪一方赢了!”
阿德里安一口气说完,发达的胸肌示威地鼓了鼓。这让明显偏瘦的审查团队伍,人人脸色都不好看。
是啊,能好看吗?
大庭广众之下,拿这种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