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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节

调教大明-第4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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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箭装在马背身上,无论如何,眼前这一支骑兵算是武装到了牙齿了。

从镇夷堡一直往西北,每日行五十里,李宁是个有经验的指挥官,他要袭捣的是四百多里外的一个板升部落,其中有不少汉民,大半是被掠走的,也有一些是主动出边墙逃亡北虏的汉民,有不堪压迫的军户,有罪犯,也有一些野心勃勃的白莲教徒,山东和直隶一带颇多这一类的野心家,主动出塞,和北虏合作,希图改天换地,自己捞一杯羹喝。

“遇着北虏,当然杀无赦,遇着汉民,问着清楚是被掠的还是私逃的,私逃的,也给我全杀了。”

李宁有大将之风,遇事沉稳冷静,而当断之时,也不会优柔寡断。

“放心吧,此番我们精锐全出,一定多斩首级回来。”

“怕是也能得不少金银细软。”

“按惯例办就是。”

底下则是一片欢声笑语,辽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下决心,主动出击,这一战如果打胜了,不仅升官,亦能发财。

对此李宁也没有太多意见,他的心思只用在打仗上,打胜仗上,看着身前左右的将佐,他右手用力一劈,笑骂道:“兔崽子们,发财的事往后挪挪,遇着北虏给我狠杀,不打胜仗,发个屁财。”

“打胜,那是一定的!”不知道是谁回了这么一句。

李宁回转过头,身后一条铁流根本看不到尽头,从镇夷堡出来不远就是茫茫草原,一条支流沿着毯子一样的草地蜿蜒向前,前方的地平线上,也是看不到尽头,天高水阔,一览无余,在这样的天地之中,数千骑兵也显的渺小了,所以他不象别的将士那样,心中只有杀人夺财的欲望,更多的,是对这一片天地的敬畏。

一个普通的北虏部落,动辄就是南北三四百里,东西七八百里,这样的地方,足够内地放下十几二十个州县了,几千人在这样的地方争战,就象一把胡椒面撒在大汤锅里,根本显不出来。

不过,好歹所领多半是精锐,精气神亦足,换句话说就是士气昂扬,一念及此,李宁便是将心中隐隐担忧,又复抹去了。

如此行军数日,人马的精神都到最高处,这种捣巢战法,对体力精神的调整,亦很重要,李宁是家丁出身,左右将领也多半多次参加这种战事,经验均是丰富。

沿途所见牧民,要么抓为向导,要么尽数杀了,以防走漏消息。

当然,消息走漏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牧民十分机警,远远看到大军或是哨骑兵,连毡包和羊群也不要了,远远飞逃,当然是跑去报信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大军前行速度亦快,预计板升那边听到消息时,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亦少的很了。

何况给他们一些集结甲骑牧民的时间也好,正好可以一鼓歼之。

捣巢战法,就是直捣敌人腹心,如果捣不到人,捣空了,也就徒劳无功了。

只是这一次,运道十分不好。

扑到板升时,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砖石房子和大量的木屋毡包之外,几乎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羊群牛群还有一些散乱放牧的,不少屋中还有明显的家具细软在,有一些贵重物品,几乎就是直接散乱放在地上,显然是仓促之中散落在地的,连捡起来的功夫也没有。

没有斩首,自然是十分遗憾的事,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辛苦这么一趟,弄不到几百斩首,实在是冤枉的很。

不过,抄掠之下,居然有不少浮财被抄了出来,这一下,人心中的不足似乎也得到了不小的弥补。

欢声笑语,立刻响亮起来。

细细抄掠一番,再又撒出哨骑,四周几十里地查探过,除了少数零星的游骑之外,根本没有大队北虏的踪迹。

这一下,只好回师。

众人都是欢腾,不战而获大量财宝,升官不得,发财亦足安慰,只是李宁心中的不安之感,却是越发强烈了。

自此回师,人心当然懈怠了,不象来时如绷紧的弓弦,预备着要大战一场,回程之中,队列几乎保持不住,除了李宁本人的直领和家丁之外,几乎约束不住队伍的松散。

待眼看还有不到二百里路程就回到镇夷堡时,变故终于发生。

天际线上是数不清楚的大纛出现,每纛就代表一个济农或是诺颜,数不清的甲骑在纛下来回的奔驰着,轰隆隆的响声犹如雷鸣一般,由远及近,由甲骑组成的阵列,犹如大海的潮水一样,汹涌扑至。

足有超过三万人的部队,突然袭击,将明军的归途阻断,想要回家,就得冲过去!

回师或是绕道,都是死路,草原的辽阔叫内地人无法想象,回师之路已经是挑最近的和最好走的,一旦绕道,必然断粮,甚至迷途,不论是断粮断水还是迷路,都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一旦落单,几个骑术精湛的牧民就能追着溃败的骑兵几天几夜,直到把人杀死为止。

想要活命,就得冲过去!

然而,面对五六倍以上人数的强敌,冲的过去么?

可想而知,在三万多甲骑身后,最少还有相当数字或更多数字的牧民,这一场仗,不必多想,已经知道结果如何了!

第640章 讳败

“什么?败了?”

突袭板升失败的消息,在激战过后不到两天,战报的消息就传到了李成梁的耳中。

来报信的是李宁的一个家丁,全身被创十余处,到处都是鲜血淋漓。

身上的铁甲亦是破损的厉害,胸前胸后都有伤口,整个人摇摇欲坠,脸白如纸。

“捣巢失败,未曾遇敌,上下心就懈了,回程时遇到敌人甲骑强敌,两边对冲,我们第一阵没冲过去,后来又冲了三次,勉强打开一个口子,大家拼命突围,马匹都丢的差不多了,后来破了甲骑防线,但又有不少牧民等着捡便宜,我们一路冲出来,到镇夷堡时,人已经不满千了。”

李成梁很沉稳的听着,而无论如何强作镇定,颤抖的两手还是叛卖了他。

自嘉靖年间他为都督佥事的身份接掌总兵到现在,辽镇从来未有这样的大败和惨败!

哪怕是最吃紧的嘉靖年间,一阵折上几百人是常有的事,一年损失几千兵马也很正常,但一阵折损兵马四五千人,这样的惨败,自开国到现在,还真没有过!

最要紧的,是折损的人马最少有六七成是各将领的家丁和李成梁直属的家丁,这一下,辽镇等于被砍下一条胳膊还饶上一条腿,从此以后,就算是半个正常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疾了。

这个结局,无论如何叫他接受不了。

李成梁咬牙道:“李宁人呢?”

“将爷受了重伤,现在义州卫治伤。”

“叫他……算了,算了!”

现在将怒火发在李宁一人身上也毫无意义,李成梁心中隐隐也觉得奇怪,北虏所为,不象是一场突发战役的紧急调度……紧急调兵没有那么周全,不可能把辽镇精锐骑兵包了饺子,打出这么好看的战果来。

这件事,反而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辽镇之中,定然是有人将战事情报卖给了北虏,这才招致如此惨败。

他的神思这会子清明起来,知道不能怪李宁,而当务之急是要做什么,李成梁一时是想不明白了。

“大帅,现在当务之急,”一个幕僚提醒他,“当务之急,是要和蹇总督商议。”

“对……”李成梁颓然倒在椅中,一时间老态尽显,他颓然道:“如柏,你叫人把我去年买的泰西大座钟装好,立刻送到总督府上,请他务必将此事遮一下,容我后报。”

李如柏吃了一惊,这座钟底座和钟舌钟罩全部是赤金制成,镶嵌各色珠宝,名贵非常,是特别派人从苏州买回来的,李成梁视若珍宝,不料为了此事,居然要送人了。

“还得再带几千两银子去,总督府的幕客,佐吏,书办,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到。”

“是,儿子立刻就去。”

李如柏生时李家已经发达,贵介公子脾气,倒不是太把钱财器物看在眼里,只是心中略有些难过,当下答应一声,赶紧离开。

李成梁以手加额,长叹道:“但愿我李家,能平安过得这一关吧。”

……

……

李家的急报和李如柏一起在三天后抵达了密云。

饶是李如柏急如星火,赶到密云也费了不短的时间,打点礼物,车马又不象驿马塘马那样可以放开速度急行,一路急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密云。

当晚便是递帖子请见,蹇达倒也不怠慢,他这个蓟辽总督是嘉靖年间因为俺答屡次入侵后设立的,下管顺天、保定、辽东三大巡抚,还有昌平、保定、蓟镇、辽东四镇,地域广大,可称当时的天下总督第一,一直到崇祯朝出现什么五省总理,七省总理一类的更重要的剿贼总督之后,才把蓟辽总督压下去,不过那时候因为东虏势力,蓟辽总督仍然是抗敌第一线,只是经常被破口而入,要么当场死节,要么事后砍头,算是天下第一倒霉差事。

现在的蓟辽总督还没有后来的倒霉光景,算是疆臣第一,蹇达的资历也够高,李如柏求见之后,自是毕恭毕敬,蹇达收了厚礼,当场便答应下来。

李如柏还不敢回去,他动身时李成梁往朝廷的急报也送上去了,当然不能说惨败,死伤众多也不能提,只是上奏捣巢失败,互有杀伤,辽镇亦小有折损……这样的讳过饰功的奏折,李府养的幕僚写的很多,很轻松就能写好。

这边奏折应是与李如柏前后到,只不过一个到密云,一个到京师。

呆了三天之后,蹇达的奏折也写好了,直送入京。

辽镇吃了小败仗的消息,渐渐在京师流传开来。

……

……

“克生,机会来了。”

“是啊,”梅应桢向吕绅点点头,笑道:“这一次真是良机呢。”

吕绅已经就任户部右侍郎,一两年内要么转到吏部,要么转到礼部为左侍郎,数年之内,尚书可期。

他的能力很强,又素有正人君子的名声,形象好,能力佳,加上背后有惟功的财力和人脉支持,上去并不难,上不去才是奇怪的事。

梅应桢万历九年到辽东任巡按御史,然后转一任山东按察副使,几年之后,转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从七品山东道监察御史到巡按,再到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用时八年,升官算是不快不慢,十分稳妥。

其实梅应桢能升更快些,最少能到右副都御史,可惜在辽东与李家拼的太凶,得罪太深,调离之后,李成梁动用在朝中的力量,拼命压制。

自张居正离职之后,李成梁在朝中最大的恩主就是申时行,对许国和王锡爵也十分应酬,许国和王锡爵尽管对张惟功十分欣赏,许国甚至算是惟功的“内主”,但朝中大佬,绝不会嫌边将援手太多,只会嫌太少,李成梁肯靠过来,当然要收,所以梅应桢还是被压了一下了。

不过,好在也是将蓝袍换了绯袍,而且,柏台森森,御史的身份在大明属于清流,流品份外高贵一些,比起吕绅的户部右侍郎来,丝毫不差。

两人是张党核心人员,又是三品四品的大员了,所以在京的张党成员,无不以两人为依靠,最为倚重。

沈榜吃亏在科名不顺,虽然干才之名人尽皆知,不过在地方这么多年,好歹已经也换了绯袍,为右佥都御史,山东巡抚。

张梦鲤还是保定巡抚,已经干了六年,算是老资格了。

近期,张梦鲤很想换一换位子,但张党之中位子最高的石星偏又于功名之道最淡漠,实权有限,吕绅和梅应桢暂时还没有这个能量,张梦鲤只能忍。

刘士忠,调任分守辽海东宁道,也就是此前王政和的位子,这几年辽阳发展十分顺畅,当然是和地方官员已经换了自己人息息相关。

张维新,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

分守辽海东宁道是带管辽阳沈阳抚顺宽甸兵备,兼管屯田,马政。金复海盖兵备,则是照旧管理马政之余,夏秋驻盖州,冬春驻海州,整饬四卫,并东昌,东胜等诸堡守备。

有这两个分守和兵备道完全是自己人,比当年梅应桢当巡按还要舒服的多。

只是辽东巡抚尚且没有换上自己人,这和李成梁是辽镇总兵有关。

李甲与胡省三,杜礼等人,为官六年,李甲考选了御史,杜礼等人,分在各部为主事,或是通政司行人,也在慢慢成长之中。

“折损兵马四五千人,战马损失近万匹,以前,损失的都是边境的军户,地方的卫所官代为遮掩,就算明知道辽东户口一直在减少,却没有什么明证,李成梁所谓国朝二百来年武功斩首第一人,是拿无数辽民的血泪换的,这人,我烦透了!”

梅应桢缓缓说来,语气中有不胜沉痛之感。

吕绅知道他在辽阳的几年,虽然和惟功过从甚密,得到了很多帮助,仕途上也没有太大的遗憾,但对李家广蓄私兵,阴结诸将,将辽镇搞成独立王国不说,战绩之上,颇多讳败为胜的记录,而边境军民的累累血泪,朝中根本没有人在意,大家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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