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2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熟人来说时,并不曾说小五奏对不称旨,所以二弟这话,惟功怕是不敢领啊。”
“哦?”张元德冷笑道:“七弟这话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就眼前这小子这般荒唐模样,还能有什么花巧不成?不叫皇上派人打出宫来已经是我们府里的造化,太爷和祖宗们保佑了!”
张元德是打定主意,不给惟功父子吹嘘的机会,反正金殿奏对在场的人都是太监,总不能拿皇帝来对质吧?
就算有什么夸赞之语,反正他事前有话,惟功就算说了,也可以不认帐。
反正英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也真的未必在意小皇帝一句两句夸赞的话,只要不捅大娄子就成了。
“还等什么?”
伶牙俐齿的二儿子火力全开,将长子和四房的老七扫的无言以对,张溶便恨恨一跺脚,怒道:“等他把我气死再打么?”
张贵适才被惟功奚落,此时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打,心中幸灾乐祸,当然不会拖延时间,立刻便挥手令道:“快来人,将小五拉下去,别叫太爷气坏了身子。”
几个健仆早就等在一边,当即过来四个拉住惟功,另外两人捧着藤条等候,等把人拉出按在凳子上后,便可用藤条执行家法。
至此时,张元芳叹一口气,对着惟功使了个眼色。
小责受,大仗走,那藤条算是国公府最高的刑罚了,打上几十条的话,惟功怕是要趴个把月才能起身,既然张溶这个祖父如此为老不尊,毫无道理,小受大走,惟功一路打出去,也算不得悖逆。
得此暗示,惟功便欲发力,拉他的几个人虽然是健壮男仆,但他如果真的动手,多半能一甩脱身,外间全是管家执事,如春哥儿那样学过武的倒是没见几个,杀出去也并非不可能……
正跃跃欲试间,专门替外宅往内传递消息的小厮金哥飞奔而来,隔的老远便大叫道:“太爷,太爷,有客来拜!”
“大呼小叫做什么,成何体统?”
现在家事都是张元德在管,金哥这么吵闹,他便皱着眉出来,拂袖道:“没见太爷在这里行家法?”
“是,是,小的莽撞了。”金哥儿擦一擦额角上跑出来的汗,小心翼翼的道:“就是来的这客不寻常……”
“还能是什么天大人物?”张元德十分不满,不过也知道这小厮历来谨慎,便又问道:“是不是哪家公爷过来了?不对啊,定国公这两日在斋戒,我还着人送了一桌素斋饭过去,成国公出城踏看庄子去了……除了他们,是哪家侯爷么?”
国公府中,平素也少有文官来访,若是武职官,就算是一品都督或是总兵官,在英国公府这样的二百年的豪门面前也算不得什么,只有对等的国公来拜,或是有身份地位的侯爵伯爵前来,才有资格叫张溶这个国公出面接待。
“都不是……”金哥咽一口唾沫,在张元德发火之前连忙又道:“是徐爵徐指挥官……”
“是他?怎么是他!”
张元德象是被鞭子抽了一般,整个人跳了起来,便是端坐在屋子里的张溶也是微微一怔,疑道:“他怎么来了?”
“他来是求见太爷还是见大爷,又或是见我?”
“他说奉命前来,送点儿东西进来……”金哥儿眼神一转,看到惟功,忙笑道:“徐指挥说了,就是送东西给五哥儿。”
“什么?”
“岂有此理!”
张溶吃了一惊,脸上白眉和胡子都随着脸型变化拧成一团,张元德更是跳起脚来,恨不得一个窝心脚将这金哥儿踢飞出去。
这个徐爵,本人倒真的不算什么,只是一个不带俸的指挥使,但不要说英国公府,阖北京城任何公侯勋贵之家,又或是文武大臣,听说此人前来,怕是没有敢拿他当寻常卫所指挥那样轻视的。
原因也很简单,徐爵这人是冯保的亲信,冯保人在司礼监为主,间或去主持东厂,还要去御马监,平时忙的脱不开身,外廷和民间涉及到利益之事,都是由这徐爵出面主持。
冯保在崇文门和宣武门共有八间官店,收益颇多,都是这徐爵在主持。
有这么一层关系,虽然英国公府是与国同休的公爵,还真的不敢去得罪这么一个小小的指挥使!
张溶白眉皱成一团,挥手令道:“请进来,快请。”
没过一会,一个白白胖胖留八字须,穿着宝蓝色直裰,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过来,此时不相干的下人已经避了开去,徐爵一径走到内堂阶上,张溶站在阶上迎候,徐爵笑呵呵的拱拱手,笑道:“老国公何必出来,晚辈进去给老国公叩头才是正经。”
“你和我说这话做什么,你已经多久没上门了,把老头子忘了是不是?”
张溶在徐爵面前十分和蔼可亲,上前两步,拉着徐爵的手笑道:“进里头说话,一会叫人备一桌酒席,我们边喝边说。”
“不成,不成。”徐爵连连摇头,笑道:“这阵子刚开市,盘点新货定价格,旧年的银子年前不得盘出来,现在也要送那位的府里头去,忙的真是脚不点地……不怕老公爷你怪罪,若不是那位亲口说了叫我走这么一趟,在下还真的是没空前来贵府啊。”
张溶听的一阵默然,这徐爵所说是实,冯保的八处官店全是他主持,有质铺钱庄也有塌房,这些地方还兼顾收税的责任,冯保的店哪里会循规蹈矩,店里的伙计充当税吏,到处都明收暗抢,八处官店一年最少净利几十万两,是京师里各家都知道的大肥肉,若不是冯保这样的主人,最就有人合计想抢过来了。
徐爵主持官店,还要替冯保打理家里的事,帐目之事库管之事也是他负责,和官员交接往来,与张居正的勾通,都是徐爵的差事,这样的核心大总管居然为了张惟功的事跑这么一趟,自己这个过继出去的孙子在冯保眼中是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贵府五哥儿在哪?是不是这位小少爷?”眼前人不少,徐爵虽胖,眼神却是十分锐利,在场中扫视了一圈,惟功又是唯一的小童,一下子便是被他发觉了。
张溶神色十分尴尬,白眉皱成一团,他总不好说正要动家法责罚,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徐爵这样的人心思动的十分快,当下只作没有看到,上前两步,执住惟功的手,笑道:“哥儿真是了不得,听印公说起你今日奏对之事,沉稳有致十分得体,皇上后来在太后跟前也提起哥儿,着实夸了两句。印公听说后十分高兴,着我送了几套书过来……”
惟功十分得体的道:“皇上夸赞是圣恩,公公所赐愧不敢领,实在不敢当。”
“呵呵,当得,当得。”
徐爵当下捧出一张书单来,林林总总,怕有几十套之多,古人的书籍都是一套几十本,这几十套书最少也得几千本书,冯保这一出手,还真的是出人意料的大方。
“呵呵,惠而不费,没有什么的。”见国公府上下要过来辞谢,徐爵摆手笑道:“若是真贵重东西,印公他老人家也舍不得的,司礼监刻版印书的人手有一千五百多人,哪一天不是几百套书出来,眼前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将书单送上,又着实夸赞了几句惟功“少年老成”徐爵便拜辞张溶和张元功张元德等诸兄弟,笑呵呵的告辞离去。
他一走,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张元德十分难堪,看向惟功的眼神充满怨毒。
张溶干咳一声,道:“虽然此子在宫中表现尚算得体,不过究竟还是有错在先……今日这打先记下……”
听到他这般说法,惟功嘴角微斜,露出微嘲之色。
张元芳向他做了一个手势,是警告他莫要得理不饶人,虽然有徐爵上门,有皇帝和冯保撑腰,但英国公府毕竟是大府,不能以寻常人家相视。
老爷子要真固执起来,打了惟功,后果也不会真的很严重,了不起向皇帝和冯保解释一番就行了。
众人正欲散去,却见那金哥儿再次跑来,这一次速度更快,显是有更加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第038章 入门
“五哥儿慢走,这一次还是与你相关。”
惟功和七叔两人刚刚抬脚行走,却听金哥大呼小叫,众人闻言,齐齐愕然。
惟功也是有点惊奇,今日之事就是和宫中有关,难道是皇帝又有什么赏赐?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皇帝略感意外和赞赏,应该不至于此吧?
说话间金哥儿跑到近前,先向张溶行了一礼,禀道:“太爷,又有客来拜。”
今日之事十分戏剧化,张溶年纪大了,此时颇感无力,无奈问道:“此番又是谁过来了?”
“这一回是江陵相国府中的游七爷……说是江陵相国有命,前来拜会咱们家五哥儿。”
“是他!”
刚刚过来的徐爵好歹还是四品卫指挥,此次过来求见的索性就是一个身在张府当总管白丁,但张溶听了,老脸越发苍白苦涩,看向惟功的眼神也是充满不可思议之感。
张元功等人眼神中也满是震惊之色,今日之事,真是奇峰突起,不可思议。
惟功本人倒是淡然,他已经想明白了,今日之事估计是涉及朝争,自己一下子卷进两个大人物的漩涡里头,因此叫这两人注意了一下,但不过也就是这样了,他才七岁多年纪,这两个大人物不会真记得他的。
“快请进来!”
张溶一迭声下令,再也不端着老国公的谱了。待看到青衣小帽的游七走过来时,堂堂英国公竟是步下台阶,先执手为礼。
“老国公这是要折杀在下了。”
游七江湖客出身,为人浮滑,见张溶过来,连忙上前扶住,连声逊谢,语气十分谦恭谨慎。
虽是如此,张溶亦不敢怠慢,宾主二人客气几声后,便邀游七入座细谈。
“不必了,今日前来只是奉相国之命送一套书过来,听说贵府五哥儿十分聪明,相国说小孩子好学是好事,赠书一套,虽不甚好,不过也是宋人版书,也算相国的一番心意。”
张溶嘴里含了黄连一般苦涩,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哥儿若是得空,还请到相国府里来玩。”游七这话却不是张居正交代的,而是张家五公子简修特别交代下来,游七只负责转告:“我们家的四哥也喜欢武事,相国虽然想他读书上进,但他只喜欢骑马射箭等武人之事,相国笑说看来吾家要出一个武臣了,简修公子听说贵府五哥儿喜欢习武看兵书,十分欢喜,已经将哥儿你引为知己了,得空的话,请过府一叙。”
张家六子,敬修嗣修都在读书,而且已经是举人,三子五子亦是秀才身份,只有老四简修嗜武成狂,是张家有名的浪荡子和异类,所以游七的话出于张简修之口,并不奇怪。
“多谢简修兄青眼,有空的话小弟会上门求教的。”
“得,话替你们带到了就成。”
游七完了差事,便拱手告辞,匆忙离去。
在他走后,在场的人感觉更加古怪,张溶这一次连话说的兴趣也没有了,只深深看了惟功一眼,甩手便回了屋。
张元德则是眼神怨毒,扫视在场诸人之后,怒哼离去。
他将惟功带入府中,此时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小五,好做。”
张元功感慨万千,眼前这个小子,看起来比自己当年强过百倍,他抚了抚惟功的肩膀,珍爱之情,溢于言情。
惟功自己却是神色淡然,只向张元功微一躬身,便是与七叔两人相伴离去。
“你这小子啊……衣服哪去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之中,张元芳第一句话不问宫中之事,反是问起惟功的衣袍。
惟功心中一阵温暖,便择要将冷铺之事说了。
当然,他心里的打算是不会和七叔讲的。
“助人是好事,不过你还真有古人孟尝之风,脱了自己衣袍叫人当了换吃食,亏你想得出来。”
张元芳哭笑不得,少不得将此事揽了下来,叔侄二人打定主意,不能将此事如实告诉七婶,否则的话,两人俱是不寒而栗。
“这等事不能再为之了。”张元芳警告道:“咱们助人是好事,但也要行有余力才是。”
“七叔放心,我不会的了。”
“宫中之事,随时都会有变化,也不要自满。”
惟功正色道:“我不会是那般浅薄轻浮之人,七叔请放心。”
张元芳莞尔一笑,道:“若非天天看着你,几乎疑你是诸葛多智而近妖,小小年纪,这般早熟。”
叔侄二人一起大笑起来,只是一个是高兴开心,一个却是心怀鬼胎的干笑。
……
此后一段时间都是风平浪静,张惟功每隔一两日入宫,陪小皇帝练习骑马,宫中的御马都是调教好了的,十分驯良,在马耳朵边就是放上一串鞭炮都惊不了马,十分安全,惟功的责任就是提醒皇帝仪态姿式,在一边护卫的太监有好几十,安全上头他不需担心。
经过上次之事后,万历对他也是有所注意,惟功也是打点起全部精神,努力将自己的差事做好,可惜万历似乎在此事上天赋不够,总之,进展不快。
正常的日子里,他仍然是以习武为主,同时开始思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