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贼-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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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最好的鲍老三补充道:“主上,济州岛沿海没几个村子,见到的几条破渔船比咱们乡亲自家拼起来的近海捞虾船都不如,没见过一个官兵一匹马,估计还都是不开化的村子。”
刘存双眼一亮,略微寻思避开这个话题,向大家大声说道:“走!看马去,田先生已经等不及了。”
众人哄然大笑,精通养马相马的田牧也乐了,跟随刘存等人走向刚下船不久的一大群辽东骏马。
糜竺哪有心机看辽东马,跟随满脸红光的族弟糜丰走向码头,很快乘坐小船登上自家两艘货船,然后扑向船舱里满当当的毛皮、人生、鹿茸和两大箱金沙。
此次远航辽东获得的利润,远远超过刘存和糜竺的估计,仅是糜家的一船绫罗绸缎和胭脂香粉等货物,就给他赚取八百金的纯利润,剩下半船价值三百金的各种梳子和五金工具等杂货,又换回了满满一船的人参鹿茸和珍贵毛皮,卖出后的利润真不知该怎么算。
刘存的四船货物大半是辽东公孙家族指定购买的,一船铠甲、皮甲、刀枪和箭头,给刘存带回一千三百金的巨额收入,其他如陶瓷碗碟、瓶装烈酒、车轴、精钢锯条等等独一无二的精美商品,换回两百七十匹千里挑一的辽东骏马、两船硝制得平平整整的牛羊皮、五十张虎皮和七十万斤铜锭,两艘战舰上运载的各类刀具和六百柄特制佩剑,竟然换回了一千四百斤的狗头金。
虽然汉制一斤只有两百四十九克多点,但刘存换算之后,仍然被震得双眼发直,当晚即与糜竺、刘晔、王杞和闻讯赶来的霍坚、韩漾等心腹谋士一起密商,很快就通过一个影响深远的决议:
以糜家商行和琅琊商会合资成立的“琅琊钱行”的名义,用最好的技术和材料,雕刻出最好的磨具,大量制造相当于二十五克重的金币,也就是一斤黄金铸造十个金币,等同于一千五铢钱。
金币正面是扬帆的大福船图案,背面是麦穗环绕的“琅琊钱行”字号和大汉年号,前期暂时用于徐州和阳城郡范围内的交易和流通,然后慢慢扩大到周边地区!
朝廷的铸钱禁令只限铜钱,对铜钱之外的主要货币马蹄金等黄金货币,从来没有任何规定和禁令,大汉诸多豪门和巨商同样在熔铸不同重量的金饼和金条,以方便他们常年的大宗贸易结算,数十年来,朝廷对此毫无意见,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种重量平均、换算简单能够被天下所接受的金币,因此,刘存和心腹们对于金币的流通天下充满信心。
解决完铸币流通的大事,刘存向大家提出城阳郡的政府机构设置问题,以及除琅琊、东安、东莞之外几个县的人事问题。
刘存的意思很明确,琅琊、东安、东莞保持不变,其余各县必须尽快换上自己人,派驻自己的军队,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东流。
王杞非常轻松惬意,统辖全郡十一县军队的郡都尉一职非他莫属,两个左右都尉一个定为纪维,另一个由他提名,刘存对王杞无比信任,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牵扯精力。
王杞很好地把握了刘存的心思,刘存话音刚落,他便举荐首席幕僚公孙沛为郡丞。
此议立刻获得大家的赞成,公孙沛曾做过京官,虽然只是郎官,但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满腹韬略,完全有资格坐上郡丞之位。深沉自信的公孙沛当仁不让,随即举荐韩漾担任刘存的少府史,为刘存管理钱袋子和琅琊钱行。
公孙沛的举荐同样获得众人通过,因为在座没有一个人算账比韩漾快,没一个人比韩漾精明狡诈,更没有韩漾一边微笑一边斤斤计较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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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招兵买马(下)
接下来的官员推选很不顺利,刘存器重的赵溶需要镇守东莞,东莞在全局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宁愿暂时委屈赵溶,也不举荐他。
能力超群的糜竺为了两家的利益,必须死死钉在徐州,而且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在徐州刺史府里当个有权有势的从事,以他和刘存的关系,更不会在意区区一个郡的官位。
重实干的霍坚不愿为官,只愿意在刘存的太守府里,挂个录事掾史的虚职,以方便他管理发展迅速的各大工坊和筑城。
田牧见状有样学样,只要求在太守府里挂个少府丞的职务,他除了负责全郡农田水利的方针政策和马场之外,还担任“琅琊工商学院”山长,而山长职务才是他最看重的,长期以来,他多次陪同刘存视察各地,受到刘存的影响很大,对农工商各业饱受的歧视同样深感不愤,更痛惜各行各业人才奇缺的现状,所以他立下志愿,此生定要培养出各行各业的人才,将自己的一身学识和经验传授下去。
刘晔刚当上琅琊令,而且舍不得离开名声越来越大的琅琊书院,刘存只能让他继续呆在琅琊令位置上,如今的琅琊制度清晰,政通人和,农工商百业已经走上快速发展轨道,哪怕刘晔来个黄老的无为而治,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反而能够营造出更为繁荣自由的气氛。
糜竺提议刘存到国君刘玺那里挖几个人才,但刘存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国君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剩下的一城四县正在重整政务之中,刘存不但不能挖他的墙角,反而要尽力帮助他。
手中人才太少,无法决断之下刘存只好暂时搁置长史、功曹史、五官掾、督邮等职位的推举,郡府属官如主记事掾史、奏事掾史、主奏议事、门下督贼曹、门下贼曹、门下议曹史等等中低级官吏人选,只能慢慢寻找了。
最后,刘存采纳刘晔的提议,打算去琅琊书院请郑玄、邴原、国渊、管宁等人出山,如果他们不愿为官,就请他们推荐适合人才。
次日一早,聚集珠山的人员络绎离去,幕僚们手上都有繁重的事务,王杞刚完成五千新兵的征募,匆匆带上小将徐盛和程骥回去主持训练,田牧带领数十官兵将两百多匹辽东骏马赶往小珠山马场,糜竺带着刘存的重托,跟随自家两艘大船乘北风返回东海。
刘存送走众人,立即前往码头检阅水军官兵,并下达奖赏令:一、远航辽东归来的五百官兵一次性奖励三个月军饷,晋升航行中指挥得当数次排除险情的军候李勉为水军副尉;二、驻守基地坚持训练的两千水军官兵,一次性奖励两个月军饷。
赶往琅琊书院的路上,刘晔对刘存的军饷制度非常不解,于是好奇地问道:“兄长,为何给士卒发放如此高的军饷?大汉各郡县虽有极少数郡县实行募兵制,但都是因平叛、讨伐等突发情况实施的临时措施,士卒粮饷很低,事毕随即解散,大多数士卒都是按朝廷制度,征集正卒、更卒和戌卒充任,管吃饱肚子和一身军服即可,不需要承担巨额军费开支。如今城阳郡复置,兄长为一郡之长,用兵之时只需一纸诏令即可征兵数万,何必长期供养这么多士卒?”
“贤弟觉得咱们琅琊官兵战斗力和军纪如何?”刘存反问。
刘晔想了想:“精锐之师!”
刘存再问:“贤弟觉得琅琊县的民众负担如何?”
“非常轻,兄长连口算、更钱、车马税等等都减免了,只收取田亩税、盐铁税和工商税,民众如释重负,必然衷心拥戴。”
刘晔实话实说,他越来越佩服刘存的施政理念,经过一年的艰苦发展,琅琊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仅是半年的工商税收入,就抵得上以往五年的全县税收总和,因此刘晔有本钱实施惠民政策,还能大兴土木,改善琅琊县的道路、城池、河流和海港码头。
刘存这才慢慢解释:“贤弟,这就是我养兵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不扰民,才能练出一支稳定的强军,至于军费的增加,将会从田亩的不断增加、工商业的不断发展中获得弥补,虽然现在还做不到,还需要我不停地从自己腰包里掏钱供养军队,但只需给我五年时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贤弟只需细细思考一下琅琊县的发展历程和现状,就会明白我的想法。”
刘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任由骏马不断前行,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了夏河城,刘存不急于去琅琊书院,他让刘晔把自己的意思带给郑玄等人,让他们有个考虑的时间,到晚上刘存再去郑玄的小院拜访更合适一些。
刘存在十余侍卫的陪伴下来到县衙门口,询问门前衙役,便打马前往琅琊港,很快找到正在规划码头货仓用地的郭棠。
郭棠看到刘存站在不远的土坎上朝自己笑,心中一凛,立即将事情交给随同小吏,快步走到刘存身边拱手致礼:“大人怎么还有空来这地方?”
刘存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延芳兄,有两个职务需要仰仗你的大才,一个是东武县令,一个是还没建立的太守府主记事掾史,随你挑。”
郭棠呆呆望着刘存,鼻子不争气地发酸了,在热泪掉下之前,他后退一大步,抬起双手缓缓跪下:“郭棠任凭主公驱使!”
“驱个屁!谁跟谁啊?”
刘存一把拽起双眼蓄泪的郭棠:“你比我还大三岁呢,哭什么啊?区区一个县令就能把你感动成这样?好了!这两天去和子扬打个招呼,把手头事务交接好,后天上午随我南下开阳拜见国君,然后一同返回东武上任,若是你有看得上的人,就带去当你的助手吧。”
郭棠重重点头:“属下记住了,谢主公!”
刘存走出几步,再次转过身来:“延芳,河东老家还有谁在?”
郭棠连忙回答:“属下父母和两个弟妹均在家乡河东郡安邑县郊。”
刘存想了想:“如果令尊令堂舍得故土,就派一队军士把两老和弟妹接过来吧,河东乃帝都洛阳之工商要地,数百年来以盛产盐铁享誉华夏,同样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妄言几句:这天下恐怕要乱了,不管是京畿三辅,还是河东河西,都会成为各路人马征伐的焦点地区,趁现在天下还算太平,早点决断吧,别担心你的俸禄养不起一家人。”
刘存说完就走,郭棠凝望刘存上马远去的背影,两行热泪终于滑下晒得黝黑的脸庞。
第五十一章 求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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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的冬季似乎越来越冷,虽然没下雪,但入夜之后,碧湖畔的石板小径两旁已经能看到霜冻。
郑玄居住的庭院是座两进式独立院落,进入大门是个占地半亩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不如说是院子,除了石径两旁栽种的几株梅花之外,只有一座小亭和一块本来硕大的生根石,听说郑玄非常喜欢这块高四丈方圆五丈的天然巨石,所以他就看中了这座院子,并在巨石下栽种一丛竹子。
晚饭过后,刘存来到院门外下马,郑玄的得意门生管宁含笑迎出,手里提着个精巧的六角宫灯,非常随意地将刘存领进去,像对待来访的普通士子一样,没有任何刻意的迎奉。
进入燃起炭火的温暖正堂,气氛大不一样,用鱼膏蜂蜡等物制作的琅琊蜡烛点燃了十几支,七名蜚声天下的名士围着中央的炭火整齐跪坐,主位上的郑玄正与身边一个中年名士低声交谈,似乎没看到刘存进来,坐在郑玄另一边的邴原看到刘存,停止与刘晔的谈话,问候一句“子鉴来了”,便指向刘晔下首空出的一张织垫。
众目睽睽之下,刘存拱拱手走到织垫旁坐下,接过一名年轻士子递上的热茶随口说声谢谢,喝下两口放下杯子,望着冒出茵茵热气的茶杯低声叹道:“要是换成酒就好了。”
邴原不悦地望向刘存:“子鉴没吃饭?”
“吃了,但心里有事没吃好,想到今晚要面对我大汉天下最为博学最为高洁的一群大儒,小子连酒都不敢碰,谁知刚进来的时候,竟然闻到满堂飘散阵阵琅琊美酒的发酵味道,这才发现自己太在意了,也亏大了。”刘存如实回答。
众人哄然大笑,郑玄咧开嘴笑得不行,觉得刘存还是那么的坦率有趣,于是非常和气地询问刘存:“子鉴要不要再喝点补上?”
刘存左右看看,发现每人面前的精巧矮几上只有茶杯和一些苹果、红枣等小吃,想了想还是谢绝了,那副左顾右盼的沮丧样子,再次让大家笑成一片。
笑声慢慢停下,五十八岁的郑玄终于向刘存介绍身边名士:“子鉴,这位是陈留名士,申屠蟠申屠子龙先生,刚到我们书院。”
刘存望向脸膛方正隆鼻虎目还留着一部美髯的申屠蟠,连忙站起致礼:“公孙伯焘先生时常和在下谈起申屠先生的铮铮傲骨和诸多轶事,在下心中一直期盼能见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申屠先生,今日托郑师之福,终于如愿以偿了。”
众人大为惊讶,想起刘存身后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心腹幕僚公孙沛,立刻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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