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4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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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锐对以李成源并不生气,只是说说而已,嘱咐完了之后又让炮兵的程志瞂下手不要太重,少将的军衔还要给李成源保留的,毕竟革命了几年,也出了不少力,等到开国还是个上校就不好了。
处理完严州的事情,而后就是其他一些零散琐碎的事情,等到晚上的时候,程莐那边又是派了个小丫头来,说今天是他的生辰,已经在家里煮了长寿面,更说儿子的名字要回去商量,反正就是要杨锐晚上回家。
长寿面无效,但是孩子总是有妙用的。杨锐闻言又回到寓所里去,两人因为上次股票泄密一事已经吵过一次,事情的结果就是程莐在杨锐要求下退出了复兴会,然后便开始冷战。今日回去,杨锐不想吃什么长寿面,只想看一下儿子,留下名字然后走人。
“你回来了啊?”女人结过他的衣服,虽然知道他会回来,但还是一副惊喜的样子。不过杨锐的视线只在她微笑的脸上掠过,落到了她身后的墙上。
“嗯。”杨锐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然后道:“名字上面有几个,你自己选一个吧。”
“呵,还有好几个啊。你挑一个就好了。”女人说道,她欲言又止的,而后又说道,“我煮了面,你吃了再走吧。”说罢就去盛面了。
杨锐本来想走的,但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这一次她让自己回来还是有事情的。果然,在他吃面的时候,女人说道:“昨天……唉,你应该都知道的,现实广州举事失败,党人大半牺牲,小半被俘。竟成,你能救救他们吗?”
杨锐听完她的话一直没啃声,只等大半碗面吃完,才道:“革命必定会有牺牲,失败那自然就要杀头。有什么好救的?”
“竟成啊,孙先生虽然有些事情不对,但下面的那些革命义士没有什么不对吧。现在一百多人被关着,过几日就要砍头了,你就不能看着他们为国为民的份上,救救他们吗?”女人声音有些悲伤,但却不知道这悲伤是因为昔日的同志,还是为了眼前的爱人。
“没什么好救的,要怨的话只能怨他们跟错了人。”杨锐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又是胡乱的吃了几口面,然后起身准备走人。
“竟成!你告诉我,党人被李准伏击和复兴会有没有关系?现在润如发电报来,说一定是复兴会出卖了他们,把举义计划告诉了李准,他们才会……”程莐说着拿一份从香港发来的电报,忽然泣不成声了,自从和杨锐在一起之后,她就感觉自己被夹在同盟会和复兴会之间,里不是人。而对于革命的美好理想,也在两会的明争暗斗中完全破碎了。
女人的质问让杨锐心中怒极,广州的事情不要说他没做,便是做了,他也要女人完全站在自己一边,而不是现在这般质问。正想动怒间,忽然看到女人哭泣,他有一种说不出快乐,笑着道:“你已经不是复兴会的会员了,会中的机密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就是因为你是我老婆吗?若是这样,那我们倒可以马上结束这种关系。呵呵,对了,你不是很关心同盟会吗,那去加入他们好了,他们现在死了这么多炮灰,你去的话正合适!”
“竟成!”被杨锐的挖苦之后,女人忽然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杨锐还是笑,无比轻松:“为什么这样,因为我是革命党啊。为了革命,杀人放火不算什么,抛妻弃子也属正常,若是哪天你挡在我前面,不说杀了你,把你以精神病的名义,送到精神病院强制治疗也是应有之义,我会交代所有人都不跟你说话,让你整天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还会让他们阻止你自杀,就这么把你一直禁闭到死。什么是革命党,对仁义道德、亲情血缘这一切不屑一顾的人,才是真正的革命党。”
杨锐用无比轻松的语调,咬牙切齿的说着恶毒语言,只让女人的心更痛,她全身颤抖着,泪流满面。杨锐见她如此还嫌不够,又把桌子上的信封收了起来,再道:“所以你最好做出选择,要么什么都不知道,带好孩子便好,这样对外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要么现在就把婚离了,孩子你要你就带着,不要你就留下。到时候是兵刃相见,还是炸弹相见,那就再说了。”
女人真的被刺伤到了,抹着泪道:“你!你真如此绝情?”
“对!我就是这样绝情!这么几年,对你我已经很厌烦了。”杨锐还是笑道,声音里全是冷酷,“你不走我还嫌麻烦,你走了我马上放鞭炮。你好好考虑吧。”
杨锐给了这程莐最后一击,不过出门的时候,他又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再捅一刀,于是转身笑道:“你知道的,我一般只习惯一个女人。现在仙凤要回来了,你总该把位置让出来吧。”
杨锐轻松的语言间,只把他骨子里同归于尽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对于完全透支的人,他会用十倍百倍的代价去换取对方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损失,虽然对这个女人仍有感情,虽然留恋她的身体,虽然担心她最后跟别的男人上床,但宁愿心中绞痛,他也要如此恶毒。这是他不顾一切的报复,那怕最后自己损命而对方不死,他也会如此选择,并且这个选择重复千百次,他依然会选择毁灭。
性格总是决定命运。智商不低,机会不少,但正是因为这种铭刻在他灵魂里的毁灭倾向,使得他最终只能是个濒临破产的水果贩子。不成功的人真是因为懒惰吗?真是因为愚蠢吗?根本不是!有太多不成功的人是因为其本性的孤傲和决绝。杨锐不明白自己生命里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东西,他觉得这是因为遗传,是天生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信命。
杨锐没有细看程莐表情,这个在这个时空曾经真心付出女人,对他来说只能是一种过去,现在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她半残。出门之后在陈广寿诧异的眼光下,他一上马车就开始发狂,拳头“砰砰砰”打在马车内的避弹钢板上,把前面驾车的护卫吓了一跳,陈广寿对此很有经验,只让护卫把车停在路边,而后两人下车,和那些隔得不远的护卫一样,守在因为拳打脚踢而剧烈颤动的马车旁边无声的抽烟。
两人都不好说车内的杨锐,护卫只是看着马路上的路灯无聊的道:“哎,越来越多路灯了呢。”
“是啊!路灯越来越多了。”尴尬间陈广寿接口,又问道:“老徐,你好像是苏北的?”
“是苏北的,那年水灾被救到东北,农垦公司赶车的不够,我就没有种地改赶车了。”车夫老徐吸着吸烟,回想着之前。在他看来,人生便如梦一般,任谁也想不到,他这个差点饿死的穷汉,居然成了革命党领袖的车夫。
陈广寿对老徐的履历是很清楚的,杨锐身边所有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现在问这些只是没话找话说而已。作为先生婚姻的见证,他明白先生对师母的感情,可以说两人的感情逾越生死。只是,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是先生变了,还是师母变了,还是其他什么变了。在他的观察里,先生是变了,但是是朝正确的方向转变,唯有这样的先生,以后才能带领中国走向富强。治国和治家完全是两码事,先生需要治国,自然无法治家了。
陈广寿的为杨锐寻找借口,想到此他不由得看了前面马路转角处的屋顶一眼,白茹,他的女人应该是在那里。虽是革命党,但想到自己的位置,他又是一阵轻松,他只是个护卫和文书,不要像先生那样担那么大的责任,这辈子还是可以好好治家的。
陈广寿想白茹的时候,杨锐冷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走吧,回教堂。”
杨锐声音一出,两个在车外面的人都上了车,车厢无光,但陈广寿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急着道:“先生,你…你没事吧?!”
“我很好,只是擦破了手。”杨锐很是冷静,而后又加了一句,:“从今以后她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向我报告,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先生……”陈广寿不知道问题居然会这么严重,很是不知所措,“先生,这……”
“我已经说过了,你以后要是汇报那就是你的问题。”杨锐不跟他理论,只把事情下了个结论。“在我心里,这个人已经死了!”黑暗里,他无比冷酷。
戊卷第十八章寿辰
衢州的战事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即便是满清尽力封锁报纸,但在租界里的报纸还是无法阻拦的,是以不要几天,围歼再次失败,四个镇的精锐新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便天下皆知了。一时间全国的满人都惴惴不安,杭州满城几成空城,而士绅们则又要求光绪速开国会,并提出实行英式的君主立宪制,把一切权力交给国会,然后再以权力都在汉人手中不在满人手中为由,与复兴会和谈,从而结束这持续多年、劳民伤财的战事。
国内局势变幻,洋人们则更加声色俱厉,他们认为复兴会此战胜利之后将会实行北伐,而北伐则将使中国战乱不止,从而影响他们的在华利益,是以除了利益在关外的日俄之外,英法美德意奥诸国联合警告复兴会,即不可把战事蔓延到严州根据地以外,特别是长江沿岸各通商口岸,禁止复兴会占领,以防止战争破坏商业贸易。
除了警告,复兴会在各地的龙门客栈和中华时报报馆再次被租借当局查封,天字号的各个企业也管束的更加严密。各国在中国的兵力又一次的增加,其中英德两国最为积极,一个从香港、海峡殖民地、印度调集八千余人的的部队驻守长江各口岸租界,另一个则在国内调集了一个师左右的部队前往远东以防不测;陆军以外,各国还抽调军舰炮艇编成长江舰队,在长江上巡航,以防止革命军北伐。
虽然列强的举动只是恐吓式的,更多的打算还是以此要求满清给予更多的权利。真要革命军北伐,只要不涉及在华洋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那么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除非革命军在初战之后表现疲弱,那么列强将完全站在满清一边,全力打压复兴会。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在给驻华公使朱尔典的训令中写道:“……既然战争无法阻止,那么我们就应该容许它发生并尽快让它结束,在此过程中,我们除了要保证国王陛下的臣民,以及他的商人们在华权益不因为战争而受到损害,还要确保这个倒霉的国家不会再次发生动乱,完整而虚弱的中国符合帝国的利益……”
列强的态度终于让满清找到一些勇气,另外一件事情则更让光绪一扫颓废,让他除了强硬的将第二届国会便成俄国杜马之外,更开始整顿兵马做第七次围剿,他的底气来自于满蒙新军第3镇的几个逃兵。这几个满人宣称,革命党在梅岭关虽然大胜,但是其自身损失也极为惨重,按照他们在山顶上的观察,从梅岭关运出的革命党尸首不下万具,而就地掩埋的更是不少,这些都是因为中了氯气炮弹而毒发身亡的革命党兵勇。
满清围剿使用氯气炮还是前几年事情,被革命党把氯气炮弹送到军咨府之后就再也不敢造次,这一次听信德国参谋的建议,又开始大规模使用氯气炮也是出于侥幸心理,认为只要围歼了革命党的主力,那么他们再怎么威胁也不是大碍。至于他们的威胁,亲王贝勒们只要不出大门,北京城内严防死守便可确保安全,真要是革命党在京城引爆了氯气炮弹,那也只是外面的屁民倒霉了。
满人的言语光绪是相信的,而革命党鏖战后在龙游、兰溪以及衢州大规模购进白布更是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不过之前那个标统福喜则坚持自己的说法,认为革命党不怕氯气炮。两拨满人各持己说,互不妥协,最后还是那几个报称革命党损失惨重的满人带着照相设备连夜冒死进山,按照记忆找到了革命党埋人的坟地,掘墓拍照,事情才有了结果。
薄薄的照片上,山谷里一望无际的革命党烈士墓碑在吓人的同时,更是让光绪狂喜,拍照者抽查并细数过整个墓区,计有一万八千多块墓碑,这些都是身裹革命党军旗下葬所谓的烈士,面目狰狞,全是中毒而死,并且不少人身上还有革命党勋章。死一万八千人,那么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依照军咨府的推断,他们认为此役革命党最少伤亡了两万五千人到三万人,其主力部队损失一半。而这些人之所以埋在这里,应该是怕运回严州会造成军心民心动乱。
一切的证据都证明革命党梅岭关之战损失惨重,但在几个月之后的总举义中严州革命党兵力又是未损,那这些所谓的烈士到底是谁?尽管之后执政的复兴会百般阻扰,但是事情的真相还是在百年之后靠着先进的DNA技术查了出来,这些所谓的烈士根本不是浙江人,而大多是北方人和小部分是两广人,这项调查结果立即成为公知们和民主主义分子,攻击开国领袖杨竟成的罪状:即屠杀手无寸铁的内战战俘一万一千三百四十六名(经探地仪器确凿查证,不少坟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