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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节

奥古斯都之路-第4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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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哲学家们,因为这个辩论会本身按照约定,不会产生任何具备效力的lex及法案,故而他们自然有旁观乃至发出喝彩(或喝倒彩)的权益——这群人的领军人物,居然是西塞罗。

其实西塞罗是有苦衷的,他根本不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参与这个事情,凯撒虽然先前与他有过许多过节,但双方还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并且以西塞罗的投机心态来看,凯撒还算是个“未破脸,随时可以捡起来的朋友”,相信凯撒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西塞罗很满意原先自己处在政坛的位置,圆滑、低调、互不得罪,就像个潜入了深海的鱼般,安心恬淡过着小富即安的书斋生活。所以当凯撒横死前后,西塞罗并没有接到过任何参与这个阴谋集团的正式邀请,换言之即便有,他也是不会去的,这和他的理念严重冲突,“刺杀者本身就是在颠覆共和国的秩序,他们所建设的,也许比他们所毁弃的结果更为可怕”。

大辩论前,也有许多元老或元老的仆人,冒着触犯戒严令的危险,络绎不绝地来到他家宅院,要求西塞罗“现在使用雄辩术,为共和国做些什么”。

但西塞罗的回答说,“不做什么,就是在为共和国做什么。”

可是当凯撒被刺杀时,他的好女婿优拉贝拉,将他的手给牵住举起来表态后,这位老人就觉得惨淡经营的世界彻底坍塌了——他又“被站队”了,又被卷入了残酷厮杀的斗兽场里,他的仇敌不但有克劳狄娅、富丽维亚,还有安东尼,还有最可怕的李必达乌斯,他的密友埃提乌斯是主谋者,他的女婿优拉贝拉也因为贪念淌了进去,这一切正是太恐怖了。

故而,西塞罗今天的行为,就是要向所有人重新表态:老人家我不是站在任何方的,只是个和平的旁观者。

“放心,霉运还未偿还我的债。”在台阶上,西塞罗对着一名老友,苦笑着模仿布鲁图刺杀凯撒后的语气说到。这时,外面飞沙走石,阴云更加卷积在一起,满满挤在了大地母神庙的上空,但民众仍未由于恶劣的天气而离开,他们反倒越聚越多,神庙两边的树林被吹得来回颤抖,不祥的风,喧嚣的风,所有的都让西塞罗的心情恶劣到了顶点。

终于,当卡皮托儿山上升起红旗后,表示辩论大会的正式开始,布鲁图首先请求发言,因为他是整个风暴和变乱的核心,这样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所有人都希望听到,“马尔库斯。布鲁图,被凯撒视为己出的这个贵族,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很快,军队使用的喇叭声和号角声也响起来,在所有人的惊呼声里,从街道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携带盾牌和队标的兵士,他们绕着围着大地母神庙所有山丘的外围,组成了个更大的圈,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牢牢箍在里面,接着兵士们敲打起盾牌,震得街区和神庙都战栗起来。

第2章舌尖上的火与剑(上)

“商人是张嘴就撒谎的人,否则他们是赚不到钱的。”——古罗马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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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背信弃义,看看诸位,他们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是暴君身后帮忙的恶棍?我已经很清楚看到了徽标,显示这群凶恶的兵士来自第六军团,是你的军团,李必达乌斯!”布鲁图怒吼起来,这完全违背了事先的协议精神。

“不要惊慌布鲁图,如果你真的是为共和国而战,为什么害怕他们?他们也是共和国的军队,这次是来监督这场辩论能在安全的秩序下进行的,并且要知道,城外还有两个怒火万丈的精锐军团,组成他们骨干的,也都是被授予公民权的人,他们当然有资格要了解,尤利乌斯是如何在剧场集会上横死的。”李必达冷笑着说到,“此外,我以骑兵长官的身份重申下,现在城中正处于戒严状态,如果在今日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与安东尼都有权力要求军队里的百夫长,将其就地处死。还有——”

说完,李必达将手朝后一伸,马提亚带着许多穿着短衫,举着支架和草纸的奴隶,列着整齐的队伍,走进了神庙前”e“字形广场的中间,随后摆在物什,统统就坐下来,“这又是要做什么?”卡斯卡也按捺不住,质询起来。

“没什么,我们要将今日辩论的内容,做成阿库塔的形式。不但要在罗马城。还要在全意大利公布。我们希望所有的真实都曝光在阳光下,邦国再也不是某些人或家族把持的,为所欲为,颠倒黑白的场所。格拉古兄弟、李维护民官,还有尤利乌斯的血不再白白流淌,我们现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理是应该放在大庭广众下来辨明的,并且它就像块真正的黄金那般。越得到磨砺就会越加绽放光彩,而不是遂某些人的愿,将它蒙上层黑色的纱布,放在暗无天日的神庙里供奉起来,就像本该由所有民众都知晓的历法那样,却成为某些祭司垄断的权柄所在。”李必达朗声说道,随后数万支持者在场外,在骑楼上疯狂地鼓掌起来。

“不要害怕他,布鲁图,他不过是个徒有口舌之利的异邦人。按照原来的预案来进行!”卡斯卡与喀西约,一左一右站在面色有些紧张的布鲁图旁。替他打气说,“更何况,我们还有埃提乌斯和卢加等人没有上台呢,他是招架不住的,那个安东尼是个只会酗酒和嫖宿的蠢货。”

布鲁图当即壮起了声势,他扶住讲台,对着所有人也很清晰地说到,“是的没错,也许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我马尔库斯为什么要将刀刃刺向凯撒,因为我们已无路可退了,我和凯撒并无私人仇怨可言,但古老的共和国若是我再不出手拯救的话,它和它子民的自由就会彻底丧失掉,我是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的后裔,这种道义责任我义不容辞,昨日我搁下私人情感,今日我也希望所有人都搁置下私人的恩怨,特别是两位骑兵长官,你们判断事务应该是基于公众的利益,而不是出于什么别的想法,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想通的,那就是恢复共和!”

他的发言结束后,彼方所有的支持者也都高呼起“恢复共和”的口号起来。

“说到公众利益,难道不正是你们危害了公众利益吗?原先在凯撒的主导下,对外国的远征正在进行,它们的发动都是有着非常正当的理由,是得到元老院和民众批准的,达契亚王国入侵了罗马的盟友色雷斯,并雇佣海盗劫掠攸克兴海的商旅往来,罗马帝国是对盟友国度的安全保证采取了这个行动;帕提亚就更不要说了,当年它是如何背信弃义,杀害了那么多陷于沙漠里的我方同袍兵士,还俘虏了鹰旗和队标,这是共和国的奇耻大辱,当帕提亚国王正在畏惧凯撒的制裁即将降临在他的头上上——凯撒却被阴暗角落里的自己人杀死了,然后这群人还举着滴血的手,给自己命名为‘正义’?原本罗马城内还沉浸在欢快的庆典里,宏大的城市建设和廉价粮食配给正在按部就班进行,行政院里的税金和船队正欢快地穿梭在各片海洋,人民和军队正领取着大量的馈赠,准备前往新的天地开辟自己的幸福生活,现在却被打乱了,兵士为安置土地的兑现而狂怒担忧,民众在翘首以盼奥斯蒂亚河港裹足不前的船队,行政院的首席长官埃布罗正畏惧迫害而逃离罗马城,街市和广场上出现了骚乱和殴斗,然后你布鲁图、喀西约,毁灭秩序的凶手和策划,居然还要求我们基于公众利益来考虑问题——那么我倒想反问下,你们眼中的”共和“和”公众利益“究竟是什么,请大声说出来,请当着这么多公民、自由人和兵士们说出来吧!”李必达的宏论就像飞湍瀑流般,这时候当他的言语被口口相传,传到所有外围的军团兵士的耳朵里时,他们都再度整齐地击打着盾牌,高声要求一个解释。

“停下你的指责吧!我不欠任何人个解释,共和就是罗马邦国的灵魂和骨髓,我不指望你个外乡来的人会理解,既然骚动和暴乱即将发生,那就不应该在火上浇上一桶油,请怜惜罗马,请怜惜民众吧!”布鲁图大喊到,接着他不敢再面对李必达,而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将脸转向后方的围观民众,他继续演说到,“公民们,我今天与你们齐集在这个广场上,不是来解释什么的,也不是乞求任何人谅解的,更不是要到神庙或者圣山上避难的,我勇敢地站出来诛杀暴君,今天也将勇敢地出来清算这一切。李必达乌斯的说法,早在我的意料中,事实上在我就任首席法务官前,我就反复地在心中矛盾而痛苦着思索这些问题,对方必然会在现在指责我违背誓言,违背情感,违背了罗马长久的和平和秩序,但我还是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为了不让你们被短暂的甜蜜和收买蒙蔽,为了给予政府和民众永恒的自由和民主。我同样想知道的是,李必达乌斯、安东尼,你们敢不敢让我讲所有的话都公开出来,还是只是在私人事务和誓言上处处为难我?”

第2章舌尖上的火与剑(中)

这时,许多共和派的支持者又大声鼓噪起来,在潮水般的呼喝里,李必达与安东尼早有默契地伸展双手,做出了“请便”的手势,这时整个场地的上空飘起了细丝般的雨点,空气更加沉闷,就快要燃烧起来似的。

“我首先得明告李必达乌斯与安东尼乌斯两位尊敬的骑兵长官,你们的职位虽然是非常事态的,但共和国不会永远是非常事态的,它的所有秩序,和可能面临的处置方法,都被睿智的先祖刻在了律法青铜铭板上,矢志不忘。比如执政官只有一年任期,狄克推多只有六个月任期,但是凯撒却胁迫所有人,担任了无限期的狄克推多,和五年任期乃至十年任期的执政官。比如律法规定,共和**队是不允许越过布林迪西和卢比孔河两个天然界限,也不允许武装进入罗马城,但先前凯撒却攻击了自己的祖国,十分悍然。在他的统治下,许多公民被杀,更多的人惨遭放逐。这就是凯撒统治的实相,而现在我们只是同样通过非常手段,企图将国家回复到正常传统的状态上来而已。”

“那我询问你,布鲁图,你与喀西约在以前,是不是共和国的公民?又曾不曾和凯撒作战过?”李必达身边的安东尼立即发问说。

“是的,我向来是公民,凯撒没有也无权力剥夺我这项与生俱来的资格,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能拍着胸脯说,我是共和国的公民。对国家安危有着天然的参与权利!”说着。布鲁图激动起来。他拍打着胸膛,喊到,“我爱凯撒,但我更爱罗马,更爱自由!”

“那就不要光顾着激动——你和喀西约是在以弗所外的海域里,中途投降凯撒的,先前你是站在庞培方的阵营里的,那么请问凯撒有没有杀害你。有没有放逐你?”安东尼咄咄逼问说。

“不要中了他的奸计,马尔库斯,那家伙是希望重新把话题拉回到私人关系上来。”喀西约在旁提醒说到。

这时候,雨点已经淅淅沥沥落下,但布鲁图却用手挡住了喀西约的手势,接着他公开回答了安东尼的问题,“没错,我是和喀西约投降过,并且凯撒曾经叫我宣誓对他效忠,并且给予了我特赦。原本我可以继续蝇营狗苟下去,但是这位暴君不也采用了同样的手段。迫使所有的公民向他宣誓,用好处、收买和誓言来逼迫大家对他一个人效忠,利用罗马人朴实美德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标,所以我没办法再忍。”

“所以凯撒赦免了你,赦免了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好让你们用剑来卑劣地暗杀他,是不是?这还真是个不可告人的目标!”安东尼大声嘲讽说,接着场面上的民众情绪都激动起来,支持布鲁图的,和支持凯撒的都互相对骂起来,前者骂后者是暴君的仆从,后者骂前者是卑劣的戏子。

布鲁图更加激动起来,他大喊道,“那些诟骂我的人,如果凯撒没有剥夺你们的自由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将执政官的选举权,不将行省长官的选举权,不将行政长官的选举权,不将军队指挥权,不将祭司权,不将殖民地委员会席位权交给你们!?他在这点上还不如昔日的暴君苏拉,苏拉在内战结束后,还召开大会,宣称将共和国的权力归还给你们。但凯撒却没有,他只是用了个远征的借口,就顺当地将五年的自由权利给剥夺了,罗马已经变为了窒息自由的死地,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一丝火种都感受不到,一切一切都是以凯撒的个人喜怒为准,但是罗马人生来就是誓死不愿为奴的,不自由毋宁死!”

这时候,布鲁图方的气氛达到了**,所有的元老和支持者都喊起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而身后的喀西约,也鼓起掌来,阴沉惬意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只有台阶上的西塞罗,沉吟着,来回踱步,注意着李必达眼神的变化,他敏锐意识到,一切都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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