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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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便还让属下携带了弓箭与轻型的弩砲,骑兵如临大敌般先将克莱奥佩特拉的宅院及周围道路全都封锁起来。接着,军事首长将所有的连队长给集合起来,几个连队长因为正忙于沿路入室打劫,所以来到的非常迟,而遭到了训斥,接着首长指着眼前的宅院,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意思是马上攻进入后,将所有人全部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而这时,小艳后正斜躺在波斯卧榻上,周围是缭绕的香气,现在的她自然出落得明艳动人,黑色的柔发垂在白皙的脖子与金箔束腰上。几名贴身侍女正在为她交手传递着膏油、清水与信件。克莱奥佩特拉只是看着李必达先前给她的那封密信。上面并没有过多的内容,十分言简意赅,“别和你弟弟正面交锋,私下交好赞助凯撒,以退为进,借刀杀人,保全你的王国。”双方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自然不费力气。李必达这是劝说我离开亚历山卓这座都城啊!
这会,她的侍女匆匆解开帷帐,走入进来,说外面有许多兵马。
克莱奥佩特拉笑笑,便起身优雅地走了出去,她步出营帐正门,外面正是一望无际的河洲与芦苇沼泽,营帐前的几名司库头与随从队伍纷纷下了马匹与骆驼,向克莱奥佩特拉请安致敬,“我们带来了向导、卫队、驼队和给养。一定会将您安全送过沙漠,前往佩鲁西姆要塞的。”
原来。早有戒备的克莱奥佩特拉,已离开都城两日有余,现在已驻跸在沙漠与河洲边境,接受了当地司库头的觐见,准备在他们的护卫下前往佩鲁西姆要塞,并且策动瀑布处的河运卫队和神墓卫队,静待攻守易变的时机。
这就是李必达的策划,所以戈尔塔军团射出弩砲,搭着云梯冲入克莱奥佩特拉位于亚历山卓的宅第院落后,发觉只有少量的奴仆还在那里留守,小艳后和忠心的下僚们早已不知去向,于是这些兵士为了弥补荣誉的缺憾,便洗劫了整个宅院,里面大量的油膏、香料和财宝,让许多兵士都大开眼界,觉得不虚此行。
法老的王宫里,吹笛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在恍惚当中,看到了在舒缓的冥河上,塞拉匹斯那庄严华美的船只,在片圣洁空灵的音乐里朝自己驶来,终于吹笛者挣扎着张大眼睛,用尽气力说了句,“永别了,俗世的王座,我要前去幽深的陵墓,等待永生的轮回!”说完,法老的面容迅速暗淡了下去,化为了一具浮肿的死尸。
周围的仆役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忙来忙去,宫门的百合浮雕墙壁下,站满了戈尔塔军团的岗哨兵士,但王宫所在的伊波斯岛却仍未按照惯例传统,在凌晨时分举起哀声,因为大宦官莫坦美尼斯的嘱咐,还是那套密不发丧的把戏,小托勒密在军团官兵的拥戴下,抢先进入了伊波斯岛,而后他们将新近被提拔为枢密官的法老亲信查理纳给拉来,威逼他交出法老的遗嘱文本。
查理纳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已端坐在狮腿椅上的托勒密十三,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边共治姐姐的椅子上却空缺着,便问到“克莱奥帕特拉阁下现在何处?薨去法老的遗嘱有一半内容是与她相关的。”
“她已经叛国了,背叛了神圣的托勒密家族,所以我现在就是要将遗嘱里有关她的内容给删去,免得里面乱七八糟的文字,成为叛国者们无事生非的凭借。”托勒密十三用还未完全变粗的嗓音,像个女子般尖利地命令着查理纳。
但查理纳还准备辩解,托勒密十三怒发冲冠,嚎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权杖,说下面他的卫士已经将长钉给准备好了,假如查理纳愿意一试王者之怒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用权杖当作铁锤,将钉子砸入这位枢密官的脑袋,成就他尽忠职守的美名的。
最后查理纳还是屈服了,他将吹笛者的遗嘱交出,结果托勒密十三当即就准备删去他姐姐继承权的内容,还有父亲生前将王国赠送给罗马的意愿内容,结果被莫坦美尼斯一把给抓住,“前面的窜改掉无所谓,但后面不可以,只会给凯撒提供干涉埃及的口实,他们可是有副本保存在罗马城的神庙当中。”托勒密十三便言听计从,叫文书们将修改完毕的遗嘱文本交到了莫坦美尼斯的手里。
大宦官看了看,也很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将遗嘱文本又转交给狄奥图索斯,说“差不多了,可以派遣使节团,携带这文本前去法罗斯岛,去见西庇阿、盖比努斯等一行了。”
狄奥图索斯本就是混迹于罗马城苏布拉区的大流氓,原名狄林默,后来被克劳狄派到小加图身边担任随从的,再后来就是被李必达看中收买,在吹笛者身边担任近侍而青云直上,现在叫他去担当交涉,毫无疑问是最适宜的人选。当晚中午,这位宫廷侍卫长就在几名卫士的保护下,快速地乘船来到了巨大灯塔在海面的阴影下,那儿已被庞培的老兵改造为一座极高的堡垒,盖比努斯在最上层的射窗里探出头来,“你就是法老的全权使节?”
“尊敬的前任执政官,我也曾是罗马公民,现在是法老的侍卫长,这次确实是全权使节,我带来了遗嘱文本与伊波斯宫殿的最确切消息。”船甲板上的狄奥图索斯,挥动着双臂喊到。
第25章向亚历山卓进军(上)
“人们都说有九个缪斯女神,但他们都错了,不信你看列斯波斯的女诗人萨福,她是第十个。”——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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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狄奥图索斯就继续站在甲板上,公布托勒密王室的设想:
邀请三位将军或执政官进入伊波斯宫殿;
埃及王国为所有庞培追随者提供武力庇护,若是凯撒前来的话,不惜与其开战;
请三百名庞培老兵,进入城市军营,协助戈尔塔军团的训练,并压制王国其余派系的军团队伍;
待到罗马内战结束后,法老再执行遗嘱,在其死后将王国赠与庞培——当然,狄奥图索斯根本隐瞒了吹笛者已经薨去的事实。
听完法老侍卫长的来意后,西庇阿、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三个岛屿上的“领袖”立即商议起来,其中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盖比努斯先前就身为塞浦路斯岛总督,及庞培代言人的身份,介入过埃及事务,他对埃及人一向是居高临下的态度,这次也不例外,他认为现在的托勒密王室已经被己方的外交攻势吓怕了,是诚心诚意请求臣服的。
但马赛拉斯向来是敌视一切异邦民族的顽固派,他不想外人来罗马,也不欢喜罗马人去异国,所以一直都是疑神疑鬼,面对托勒密的邀请,他是强烈保持怀疑态度的,“我们可以抽调个百夫长前去探探虚实,再做定夺。”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定夺的!”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争吵的西庇阿。很生气地说道。“手头只有这个孤岛。还有这座大灯塔,有战斗力的老兵也就三百人,凯撒可是有十几个军团在希腊与小亚,对我们虎视眈眈,只有接受托勒密的好意,以富饶的尼罗河为根据地,再配合庞培阁下,为将来的反攻做准备。所以——”说着。他用手指着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以命令式的口吻说,“按照那位使节的说法,傍晚时分法老就会带着仪仗队伍,在伊波斯岛的王宫码头上恭候我们上岸,所以你们乘着船只,去完成入城仪式。”
“可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毫无安全可言。我并不是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我俩都是曾身为执政官的人物。要是罹难的话,会对共和国造成洗刷不尽的耻辱的。”两位前任执政官立即慌张说到。
西庇阿说你们不用担忧。我这几天仔细观察过了,法罗斯岛直到亚历山卓的那道长长的防波堤,将凶恶的海浪阻拦在这片区域之外,所以船只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航行得十分稳当,所以我拨给你俩一艘船,外带五十名老兵卫护,我自己亲自带着其余七艘船,与所有武装奴隶在距离你们船只一个弗隆外担任殿后,万一事情发生逆转,我们就即刻撤回到法罗斯岛上,永远离开埃及,但是现在要是什么都不做就逃跑的话,将来我们将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庞培阁下?
这话说得两位前任执政官都心旌摇动,随后西庇阿将队列里的一名年纪最大面相最忠厚的百夫长喊出来,询问对方叫什么名字,服役多长时间了。
“路奇乌斯。塞普提米乌斯,在庞培阁下进军西班牙时投身军队,清剿海盗时担任百夫长,以首席百夫长的头衔退役,后来就在法罗斯岛居住,娶了个当地土著的女人,我的将军。”那百夫长满脸的皱纹,胡须头发都已花白,但精气神却很好,其余所有的兵士都点头,向西庇阿表示塞普提米乌斯是个严谨勇敢的人,让他担任护卫工作完全能够安心。
自然西庇阿也很满意,他给塞普提米乌斯挂上了自己的金链,并且塞给他一百第纳尔的钱袋,并且许诺事成后再馈赠给他一千第纳尔的奖赏。
交涉完毕后,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即塞普提米乌斯一起跳上了艘横帆的小船,狄奥图索斯见状后便也下令自己的船只朝伊波斯岛划去,并且在船尾挂上了旗帜,负责引导工作。夕阳西下,整个亚历山卓的宫殿、住宅区、神庙与雕像都想被火烧着般,当号角声传来后,所有人都看到,法老的仪仗队伍已经出现在宫殿正门前的码头上。
这支队伍堪称豪华,法老带着华美帷幕的轿辇被一行努比亚奴隶扛着,放到了队列的中央,周围全是将军、宦官、枢密官与穿着白亚麻短裙的文书、奴仆,还有举着羽旄节杖的卫队兵士,与佩剑持矛的众多卫队死士们。
很快,仪仗队演奏起了庄严又盛大的音乐,仿佛在迎接王者的到来,这音乐很大程度上放松了所有人的戒备,因为在其中能感受到埃及王室的热情诚意,就连在甲板上坐着的马赛拉斯,脸色也不那么紧张拘束了。这会,倒是盖比努斯站起身来,眺望着法老的仪仗队伍,而后咕噜着说到,“好像有些蹊跷,虽然隔着轿辇帷幕,但吹笛者的身影还是应该大许多才对。”
于是在这音乐当中,盖比努斯却越来越紧张,他开始要求船只上的舵手扭头,因为“对面的法老仪仗队充满杀机”,这时前面船只上的狄奥图索斯还在那儿不断晃动旗帜,要求他们跟上来。
“不能再继续跟下去了!”盖比努斯当机立断,他对着站在桅杆上还有些纳罕的塞普提米乌斯说到,“叫你的人赶紧转过去,与西庇阿的船队会合,我们回法罗斯岛!”
塞普提米乌斯大步朝前,喊了声遵令,接着就将利剑刺入了盖比努斯的腹中,旁边的马赛拉斯惊叫声,结果塞普提米乌斯反手将副武器,一把青铜斧头给闪出,随后往下一滑,就握在了手里,斩在了马赛拉斯的脖子上,对方鲜血飞溅,翻身跌入海水当中。
“你背叛了你的庇主,百夫长。。。。。。卑劣之人。。。。。。”盖比努斯还残存着口气,咬牙切齿地对着满身鲜血的塞普提米乌斯诅咒着。
“我的庇主可不是庞培,而是塞脱乌里斯将军,我等这天忍辱负重已经很久了,更何况新的法老还愿意花三万德拉克马来买你俩的脑袋。”说完,塞普提米乌斯拔出了鲜血淋漓的剑,接着将盖比努斯摁跪下来,再干净利索地砍下了他的头颅。几名兵士,也用搭钩将马赛拉斯的尸体给拉上来,如法炮制割下了脑袋。
这时,在桅杆下夕阳余晖里,摆在帆绳盘间的,有个不起眼的鹿角神木刻像,在和甲板上的两颗脑袋,互相静静“对视”着。
第25章向亚历山卓进军(中)
“往回划桨,往回划桨!”忽然见到眼前血腥变故,本在后方掠阵的西庇阿,急忙叫所有船员都回头,往法罗斯岛退去,他庆幸的是在船只上的都是他的武装奴隶,及在小亚招募的人手,暂时还愿意为了活命而听从他的指令——但驻守在大灯塔的庞培老兵明显不是这样,他们早已串通好,背弃了老上级,立场完全和塞普提米乌斯一致,这群人趁机驱逐俘虏了还留守在法罗斯岛的西庇阿奴仆,完全占据了大灯塔,并朝西庇阿飘荡在海面上的船只打砲射箭,这时早已暗藏在滩头与船坞里的法老轻型战船——由芦苇编织而成,速度与韧性兼备,也急速将西庇阿的船只给包围起来。
最终,庞培的岳父像个战败的公鸡般被俘虏,他拼凑起来的武装人员,一部分被杀,更多人投降,随即被押解到伊波斯岛上,这时法老轿辇的帷幕被几名宦官揭开,西庇阿这才发觉,他所面对的埃及最高统治者,是个胡须还没有长齐的少年,正在用愤怒不理智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觉得应该把这个猥琐的罗马人,丢入鳄鱼池。”那少年很快就用尖利的嗓音对着卫队喊到。
西庇阿当即一阵眩晕,抗议说到“你们这样做,和动辄违背协议的野蛮人没有任何区别,刚才你就已经唆使我们的叛徒,将罗马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