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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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突袭不断迸发,整个艾吉拉到马克西努平原间的道路上,骑兵战就像火光般,急促而残酷。
特别是一千名马蒂亚骑兵,表现尤其出色,如果说李必达属下的那些来自高卢与利比亚的,都是优秀骑兵的话,那马蒂亚人可以用“天选骑兵”来形容,所有的人在帽盔上绑着长长的丝带,这样在驰骋时那些丝带就像飘扬的鹰的羽毛般,他们胯下的全是最精选的米底马匹,在武器方面他们不像高卢骑兵那样喜欢持盾,而是用左手的环索,套住根细长柔软的长矛,并是那种两头都是矛尖的,无论从任何方向,都能刺四面的敌人于马下,马鞍下的箭囊足有五十根箭矢,随手可以搭弓拈箭——即便是在叙利亚等地称雄的帕提亚骑兵,也完全不是这些马蒂亚人的对手。
海罗德在朝马克西努平原急退时,却惊恐地发觉他的后卫骑兵正在走向崩溃,每时每刻都有辎重在损失,兵士的斗志也开始涣散,仆从的部族人马不是被杀死,就是再度偷偷逃亡。
终于,在马克西努平原的口袋地形里,海罗德沉沉呼了口气。好了。抵达理想的战场了!而后帕提亚国君将数千名烤箱骑兵转身列好密集的队形。随后两翼的轻骑纷纷冲入了峡谷当中,准备在此捕捉到李必达的主力,用设伏夹击的战术将其歼灭。
但风儿一刻不停地喧嚣着,等待了半日的帕提亚军,却又不见了罗马的一兵一卒,纳罕不已的海罗德傻傻在那儿继续等到了日落时分,才让门缇斯带着斥候又回去搜索,但是带回来的讯息让海罗德惊骇万分。“李必达乌斯的军团,在底格里斯河中段突然渡河,折向河流的右岸去了!”
“什么,不可能!他们是怎么渡河的?”海罗德的嚎叫几乎带着哭腔。
“他们应该很早就勘测好了水文,并且用马车携带着许多小型的木船,在缓流处铺设了简易的浮桥。”门缇斯带着恐慌说到,“现在再去袭击也没有用,他们在浮桥前有一个军团的兵力在担任卫护。”
海罗德额头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淌,一旦李必达的骑兵在底格里斯河右岸肆虐,没过多久就能直捣泰西封城。而泰西封丢失陷落的话,所有帕提亚的贵族元老就危殆了。到时不要说战胜罗马人了,自己的王座都铁定不保。他不自主地问起门缇斯说,当今的局势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次被那位击败,那样苏雷纳会嘲弄我的权威的。门缇斯也急了,他也是行伍出身,是被阿萨西斯一手拔擢上来的,并没有荣族背景,现在国君问策于他,明显是把他当成心腹来看,要是回答不出,那可是死罪。
“我们急行到下面,最后是去塞琉利亚城,与瓦吉西斯的人马会合,渡过之前搭设在那儿的浮桥,转向泰西封城北部,截住敌人的突击。”这就是门缇斯最后的办法,“至于塞琉利亚,暂时还是放弃吧。。。。。。”
塞琉利亚的城堞之后,散乱的木材、石块密布,复层下的绞索弩砲十有七八被砸毁了,血迹斑斑的地面上,不时有人的尸体被拖走,所以当几名希腊佣兵发觉城下的围攻军开始骑马离开阵地时,海罗德的王弟明达兹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当他扶着塔楼的墙壁,确确实实看到瓦吉西斯的人马按照秩序朝河流的对岸而去时,禁不住欢呼起来,并声称这座城市是得到了父亲英灵的庇护,所以马上要举行持续十五天的盛大祭典,所有的兵士,所有的市民都能享受荣耀和闲暇,连奴隶每人都能得到五枚银币的赏赐,正说到这里,他就下令自己的司库去将城中的库藏打开。
现在,只要稍事休整后,将城中的雇佣军推出去,和克拉苏东进的军团会师,那么他的哥哥就完蛋了!
只不过,克拉苏阁下的四万人马,还在沙漠里跋涉着,他的尖兵斥候还在徒劳无益地向前不断探索着,是为了寻找苏雷纳的主力,更是为了早日找到这片沙海的边缘。
好不容易,几名斥候骑兵几乎都要放弃时,居然在灰扑扑的沙丘背面,看到一条极小极不起眼的河流,带头的十夫长还亲自跃下了马背,跌跌撞撞地走到河流之前,跪下俯下身子,用颤抖的双手掬起一捧手,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后面的几个骑在马背上的兵士,脸上都带着喜极而泣的表情。
“噗通”一声,那个喝水的十夫长顿时栽在了河沿边,深黄色的泥沙泛起,后面几个兵士的坐骑立即骚动起来,眼尖的一位看到,十夫长的脖子上没入根小小的箭羽,那么这支飞来的箭,简直超越了视线和声音的速度。一阵沉闷如雷的马蹄声后,他们迎着刺目的阳光,看到河流对面的沙丘上,无数身穿着兽皮,将脏乱的头发敷在前额的骑兵,缓缓出现。
“喝呀喝呀!”丧魂落魄的罗马斥候,急忙转身没命地奔跑,数千支箭,在他们身后呼啸而来,最后只有位逃出生天,迅速跑到了在后方前行的克拉苏主力,向官长说到,“前面,前面的河流处,出现了数千名敌人的骑兵,打着,打着蛇的旗标!”
“是两种蛇,一种是角蝰,一种是蝮蛇,前者是帕提亚前锋轻骑的标志,他们手里的弓矢就像角蝰飞射的毒液,无声中就能置人死地,后者则是帕提亚贵族骑兵的标志,他们手里握着的长矛,就如摧残阵形和士气的蝮蛇信子般。”一位六军团的百夫长喃喃着说到,他以前在叙利亚和对方作战过,深知这两种“毒蛇”的厉害。
“可以判断,前方就是条叫巴里苏斯河的地方,那儿有水源,还有帕提亚人的轻骑,你带着骑兵队将其驱逐走,而后在河流边据营,卡莱城就在左近。”肩舆上的克拉苏大喊道,他儿子与梅加贝在马背上敬礼颔首,随后带着大批精壮的骑兵,穿过同样开始吹着口哨,背负武器陆续急行的步兵大队间,朝那处河流方向猛冲过去!
第16章山丘(上)
“大家所敬畏的朱庇特,双手分掌着正义和法律,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个强者做的任何事情,是既正当又合法的,你们连这都不明白吗?”古希腊哲学家替亚历山大的征服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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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罗马人的步兵大队抵达巴里苏斯河时,发觉帕提亚骑兵又四散而去,消失在沙丘当中。于是,在前带队的欧古塔维斯见太阳已经西斜,此处又有小河流可供饮用洗马,所以与其他副将们一致决定,全军就在河流边扎营,准备来日前往卡莱,或者与苏雷纳决战。
结果在当晚,关于如何和苏雷纳作战的阵形问题,克拉苏阵营当中又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首先认为苏雷纳的主力就在巴里苏斯河对岸的山脉和沙漠,这个说法没人会提出质疑,因为他本来就是在围攻卡莱的,而既然克拉苏已经到了卡莱城这座城市的南部的河流,那苏雷纳是不会白白退回去的,必然面临着一战。
喀西约提议是这样的,尽可能将步兵大队往第一线延展布阵,最好有四个军团,而后将战斗力最差的五军团列在后面当预备队,“为什么预备兵力这么少?”克拉苏当即就发出疑问。
“因为对付像帕提亚人这样的敌人,据我仔细与之前的老兵了解过,他们是不会像文明国度军队那样。列着密集方阵和你互相对攻的。只有那样。预备队才有作用。但这群骑兵,根本不会按照如此传统的方式作战,只要我们加重一线的纵深和宽度,就能沿着巴里苏斯河,直到卡莱城左近这条区域,构成铁壁,再在两翼分置少量的精锐骑兵,就能让他们的骑射和迂回失去效用。而后只要护民官和百夫长发挥能动性。抓住他们阵型的薄弱处,加以突破和驱逐,就能赶走苏雷纳,我们一旦进入卡莱城的话,这个就是我们的主场了。”这就是喀西约的方案,简而言之就是“墙推式战术”。
但克拉苏忽然问起了自己的儿子,说你之前追随凯撒在高卢地区作战时,那儿的各色蛮族也很擅长使用骑兵作战,你们又是如何破解的?小克拉苏这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战术特殊的李必达十二军团,他们曾成功用步兵战线打破过日耳曼骑兵居高临下的冲锋。用的是一种四线矩形的空心方阵,并配合弓箭与棒投器。能很有效地挫败骑兵的冲锋和穿插,当他将这个战术说出来后,克拉苏的眼睛一亮,他开始质疑喀西约的方案:
全部兵马一线排开后,若是帕提亚人集中在某一点,使用重装骑兵集中冲锋突破怎么办?
喀西约回答说,那就将预备的第五军团,抽出一半的大队填上去,这样反倒省事,可以发挥罗马人短兵相接的绝对优势,不要被那些披着铠甲的怪物给吓倒,只要能抵住他们的第一波冲锋,那么在兵刃交接时,这群人只会被沉重的甲胄拖累,完全不是灵活的手持剑盾的罗马大兵的对手,这种经验早在古代的波斯王朝时就得到了明证。
但克拉苏又继续提出一个问题,我们那么多的辎重和兵士行李,都密布在队形的后方,一旦某段遭到突破,敌人的轻骑能很容易突击到营地洗劫,那么更多的兵士会顾虑自己的财货,甚至能导致整个阵线的崩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喀西约就怒从中来,我早就建议过,要尽量不要将钱币和财货随身携带,那样的话兵士在战场上是会瞻前顾后的,这样的局势最好就是放在西纳卡城里,但是谁私人携带了足以买下一个王国的钱财!就是总督阁下你啊,与其说你在顾念兵士的些许体己钱,还不如说是害怕自己的财富遭到帕提亚人的劫掠吧?
但这时喀西约还不再多语了,既然到了这个鬼地方,克拉苏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让他去好了。
最后,克拉苏拟定的,其实并非李必达的百人队空心方阵,而是机械式的“大空心方阵”,四方形的每面都有十二个大队,中间全部是轻装的投射步兵,看守着营帐与行李,也是克拉苏指挥所的所在,至于小克拉苏的四千骑兵,统一摆在前卫的方位,准备驱逐打退帕提亚的重骑兵。
这样的话,既能防止敌人迂回,也能保护好辎重,一举两得。
“唉,想要防止帕提亚骑兵的迂回,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不让他们迂回,唉。。。。。。”但这句话还是埋在了喀西约的肚子里。
漫长的一夜过去后,阳光从漫漫的天地一线的沙丘下腾起,就像条巨大的蜿蜒曲行的金色毒蛇般,四万罗马人开始按照总督的安排,列成了巨大的空心方阵,迎着蒙蒙的晨曦,各自握紧武器与盾牌,准备和敌人接战了。克拉苏居中指挥,喀西约负责左面的十二个大队与骑兵一翼,小克拉苏负责右面的步骑,梅加贝的骑兵担任前卫,后面是申索瑞努斯的正面十二个大队,欧古塔维斯带着战力最弱的第五军团,组成了大方阵的后方。
随后,梅加贝的骑兵看到了从沙丘那边慢慢走来的帕提亚军,他们都在二三十弗隆开外,梅加贝和属下的骑兵都轻蔑地哄笑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这帮敌人身上只有兽皮,或者凯尔特风格的斗篷,马匹也都披着脏兮兮的皮革,而且从人数来判断,大约不过三五千人罢了,梅加贝很惬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骑兵们——都带着圆形的甲片缀成的雅典式骑兵盔,身上是紧密的锁子帷,手持锋利的长矛,还有凯特尔椭圆骑兵盾,能有效地弹开弓箭对骑兵腿部的伤害。
在骑兵前卫队的两侧,各自有十六架轻型蝎子弩,正在装填着弹药,那么按照梅加贝的估算,只有一波重标枪的射击,外加他骑兵的一次反冲锋,这几千帕提亚人就会被打得人仰马翻!
这时,在帕提亚人后方的阵营当中,有个用一百辆镶满宝石和金子的马车组成的环形营地,中间的小型舞台上,几个带着面具与高跟鞋的戏子,正在带着癫狂的抖动,吟诵着古代的悲剧。音乐声中,苏雷纳端坐在几十名美貌的侍妾之间,她们正在给这位俊美的将军勾画着眉毛、唇线还有腮红。
第16章山丘(中)
化妆的最后一个程序,是名来自米底的侍妾,将苏雷纳的秀美的黑发缕缕绾起,扎成了她那儿贵族青年的发型,一个冲天耸起的发髻,再用丹红在苏雷纳的额角抹了两道彩线,和他的眉毛一起混杂,就像苍鹰的翅膀般。这时,舞台中央的伶人们已经达到了整幕戏剧的最**部分,他们脖子急速地晃动着,高呼着悲剧里的名句:
呜呼,希腊的人啊,竟为何事干戈纷纷?
“竟为何事干戈纷纷,荣耀,财富,美色,还是男子心中最昏濛的冲动?”苏雷纳系好了立领的波斯狩衣,随后跨上了自己藏青色的神驹,回头和众位立在烟尘里的侍妾一一吻别,而后他身后的一千名步行的荣族扈从武士,打着角蝰与蝮蛇交错的旗标,吹奏着号角,簇拥着年轻的主人走向战场。
待到走出车辆围营后,苏雷纳将荣族武士全部扔在了身后,纵马如闪电般,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