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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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精蓄锐已久的凯撒骑兵耀武扬威,果然稳住了十一军团松动的阵脚,疲累的色韦弗精骑遭到了小克拉苏的凶狠反扑,加上这时他们的右翼和中央都遭到了击破,许多罗马百人队已经冲进车营当中,开始对妇孺进行无差别的屠杀,火光和惨嚎声冲天而起,扰乱了他们的神智,这场败退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巫女难道这次真的错了?难道真的错了。。。。。。”阿利欧维斯图斯最后在四五名忠心贵族的伴随下,混入了败兵之中,朝着车营的王帐里逃跑,那儿奴仆部众四散乱奔,有的夹带着财宝准备趁机溜走,有的则冲到马棚里牵走骏马,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两位妻子和两个女儿呆呆地站在帐门口不知所措,直到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下令送来几匹骡马,才如梦初醒地跨了上去,沿着车营的木栅边,冒着追击而来的罗马人的如雨般的标枪,朝杜克斯山的那边跑去,因为那里有茂密的树林以供遮蔽,结果在途中,一队举着面镀银铁手旗标的罗马步兵急速突来,侥幸遭遇了阿利欧维斯图斯与他妻女一行,二话不说,就扔出了排标枪,日耳曼国王来自苏维汇的那名妻子,因在队列的最外面,当即被三支标枪贯穿,连脖子都被拗断了,歪着头坠在马下,和其余卑贱的族人尸体一样,滚入了车营边的壕沟里。
阿利欧维斯图斯连救助都不敢,只能伤痛地伏低身子,咬着牙继续亡命,他明白他之前的十四年对高卢诸多部落犯下了数不清的罪孽,这时追随凯撒的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到了现在的关头,他还是希望凯撒能对色韦弗网开一面,因为毕竟他在逃跑时,没有下令处决高卢各部送来的人质,他认为这种行为能在对手面前卖个人情。
第3章神意(中)
这边,凯撒已经带着骑兵驰入了色韦弗破碎的车营当中,满目皆是燃烧的废墟,和横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当他看到李必达与寇达时,就急忙询问高卢各部族在车营里的人质是否安全,对面两人很有自信地回答,大部分人都解救出来了,凯撒这才安心,而后他在鹰旗下指着两人,下达了命令:
“此战与之前对赫尔维提人的战事不同,无需任何怜悯,必须要惊骇所有的日耳曼尼亚蛮族,让他们得知随意越过雷努斯河的代价。我下令,挡在我军兵锋前所有人员,不分老弱妇孺,也不问王族平民,一体以敌人身份论处,摧毁车营后,你们两个军团沿着雷努斯河和贝桑松所有地带扫荡,焚毁所有日耳曼人的村庄,杀死他们所有的男丁,掳掠所有的耕牛和财产,彻底根绝他们在雷努斯西岸的踪迹!”
这个命令,即便是李必达、寇达两人也觉得太过残忍,但他俩都知道,这就是凯撒其人,一位聪明但残暴的大罗马主义者,他还在为之前色韦弗骑兵给己方造成的伤害而愤怒着,他需要让敌人知道,与共和国为敌的代价。
壕沟边,成排的色韦弗人,麻木地站在沟沿,而后被后面的罗马兵士用剑或标枪刺倒,挨个栽倒沟里,再被木材和泥土淹埋。至于贵族男女则被撕开了衣服,扒下了裤子,惨叫着钉在了十字架上,再被绳索牵着竖起来,要挨不少时间才能慢慢血流干死去。
头盔帽檐下李必达的眼睛。随着猫头鹰的前行。和部下整齐的步伐声里。不时朝车营外被杀害的蛮族尸体堆看着,军团兵士正爬在这座尸体山上翻捡着值钱的物品,这时一阵马蹄声,杜松维耶带着附属骑兵跟了上来,借着翻译员对李必达问到:“司令官阁下,我已遵循您的命令,以各小翼为独立分队,沿着杜克斯山与雷努斯河对敌人进行来回彻底的清剿。”
李必达对旁边的萨博示意下。萨博便清了清嗓子,指示到:“不要把小翼完全分开,要懂得配合,把三小翼合为一个大翼,二个追击,一个徐跑休息,交替着来,最好铺成个三角形的形状。。。。。。”说到三角形时,萨博发现杜松维耶一脸迷茫,便只能打住。强调了下“交替着来”就结束了。
即便是这种追击战术,也已经让逃出车营的色韦弗人遭到灭顶之灾了。许多人跑到口鼻流血累毙在道旁,也有的人的躲进了河岸边的日耳曼人村落,结果与原住民一起遭到罗马军团的杀戮毁灭。而阿利欧维斯图斯跑死了两匹马,身边的贵族和侍从死亡殆尽,才突破了罗马人层层拦截、追击,跑到了杜克斯山的那边,雷努斯河在这儿重新弯成个大河曲,浩浩荡荡的河水的东边,就是他的故乡。
十四年前,他领着万千精壮的部族越过这儿,在高卢马蹄逞威,践踏了多少敌人的尊严?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十二万色韦弗人(外加仆从小部落和同族志愿军)最后逃散出来的,大概不超过两万人。
河边的风袭来,马背上的阿利欧维斯图斯看到岸边的长草丛里,一只无主的小船在激烈地晃荡时,他才明白了那巫女占卜的真实含义:
“我的国王,雷努斯河一定会帮你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利欧维斯图斯心中涌起一阵被神戏弄的羞辱感,不由得低声啜泣起来,但他还有个妻子,外带两个女儿,必须得把王族给渡回去,这样色韦弗人才有继续存活繁衍下去的希望。
就在他跳下马,准备和仅剩的两名随从去把那小船给牵来,他的两个女儿和来自诺列古姆部族的妻子(该部落是高卢人种,是阿利欧维斯图斯入侵高卢后,该部落国王为了讨好他,将自己这位妹妹嫁了过来,是阿利欧维斯图斯的第二位妻子),咬着牙不哭出声(若是因为畏惧敌人为哭闹,是日耳曼女子最大的耻辱),坐在一片林荫下。
这时,十二军团的司令官,外带维比奇纳斯人骑兵追了上来,金色的山隼旗在轰隆隆的马蹄声里神气地摇动着,锋利的凯尔特“斯巴塔”剑下,一群无助逃跑的日耳曼人纷纷倒下,化为亡魂,当劈开名金发日耳曼人脑袋时,对方的血溅到了自己的斗篷围脖上,和罗马人相似都有着黑发黑眼的李必达乌斯,心中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感觉——原来这些家伙,在好多年前也如此野蛮落后,如此悲惨,如此任人屠戮啊!
很多色韦弗的兵士被屠戮了,残余的一些人纷纷跳入了雷努斯河,有的徒劳地泅水朝对岸游去(大部分是抵达不了的),有的在河中晃动了两下,就沉没无踪了。
这时,一名骑兵尖兵猛然看到了远方一个弗隆处,树荫下坐着的三个女人,就呼喝着晃动着长矛和砍剑,冲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阿利欧维斯图斯伸着手,被两名侍从死死架住,对着妻女悲怆地呼喊着,硬是被拉到了船上,但是他是绝无能力与希望救出她们的。
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妻子看看被拉上船的丈夫,又看到了凶神恶煞朝这边扑来的骑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尖叫着朝船的方向跑去,当头的一名维比奇纳斯人喊了句,欺压高卢的色韦弗人都该死,就抛出了手里的骑兵矛,自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妻子肩膀直刺穿到腰部,他妻子在原地以古怪的姿势转了两转,随后被那骑兵的马头猛地撞飞,连人带矛一起滚到了雷努斯河里。
离开岸边越来越远的阿利欧维斯图斯见到第二位妻子的惨死,呼号着,心如刀绞,而后他又看到粗蛮的高卢骑兵,开始绕着哭喊徒劳跑来跑去的他的女儿,打着圈子哈哈大笑,好像在玩耍两只濒死的动物般。
“不要赶尽杀绝!”在后面赶来的司令官李必达喊到,但他很快意识到他的语言,这帮附属蛮子骑兵是听不明白的,于是赶紧叫翻译员喊话。
第3章神意(下)
但是为时已晚,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一名女儿绝望地喊起来,掏出把匕首深深地扎在自己的胸膛里,随后倒下,引起了骑兵们一阵嘘声。
另外名更小的女儿爬到姐姐的尸体前,拔出匕首,准备把身子伏在上面时,终于听到司令官留人命令的名大力骑兵,一把将那小女儿捞了起来,勒在了马背上,这时李必达跑到岸边,看着已经走远的小舟,望了会儿,就宣布没必要再追击那位色韦弗人的国王了,“他已经全部丧失了部众和亲人,还能叫个国王吗?再追击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回营。”
这场临靠雷努斯河的战役,色韦弗整个部族是灭顶之灾,比赫尔维提人惨多了,赫尔维提人好歹还剩下了三分之一,而色韦弗人只跑出去不到两万人,回去了东岸,只能依附在苏维汇人的名下,在历史上迅速地消亡。
而十万被歼灭的日耳曼人,大约直接战死的不过三万人,其余七万人有一半被凯撒无情屠杀,一半被贩为奴,戴上了罗马人最残忍的名词“花圈”(罗马贩奴时,会把奴隶头上戴上花圈和标牌,特别是战争里所得的奴隶),另外在扫荡雷努斯河沿岸的日耳曼村落,又劫掠了大批的财产,和不下五万奴隶,这是凯撒第二次大发战争财,比对赫尔维提人所得更多,约有两亿塞斯退斯。
摆在李必达面前的,就有五百万塞斯退斯的馈赠,他踌躇满志。正愁没有资金继续营建拉科尼亚。和埃及事务呢!这下得缓解下了。于是他在营帐里叫人取来写字板,就抓起笔具,准备给萨丁尼亚的尤莉亚,还有波蒂写信。
这会儿,那个被俘的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小女儿被用绳子牵了进来,看到李必达后情绪很激动地说些什么,李必达就让萨博把她给拉出去,“不要多和她说什么。但也不准普通兵士凌虐她,安置在处干净整洁的营帐里,一切按照王族待遇去办。”
主帅营帐里,凯撒听到寇达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便“哦”了声,绕了留下手指,问:“阿利欧维斯图斯确实有个女儿还活着?叫普洛契是吧。”
“是的,也证实了她是被十二军团俘虏的,但李必达乌斯迄今还未来领功。”
“那家伙,鬼得很。我事先给你们下的命令是不分王族平民,抓捕到色韦弗人一概处决或贩卖。李必达把普洛契给藏起来,肯定有他的小心思在里面,大概是想躲避我的怒气,而后再把普洛契送回去,换取色韦弗人的谅解。”
“也许他是想组建支色韦弗人的卫队保护您的安全。”寇达开玩笑地说道,这时凯撒也笑起来,暗中说这件小事不必追究了,马上我会留拉宾努斯在贝桑松主持部队冬营,而李必达、裴迪斯与狄奇阿斯则跟着我前往米兰的鲁塞尔村庄一次,我会在那儿盘桓些许日子,叫伊久鲁斯把我两次辉煌的大胜写入《战纪》里去,并让人带回罗马城张贴,并对元老院说我在鲁塞尔休养——嗯,这次刨去犒赏和馈赠外,我还有一亿塞斯退斯的闲余资金,也许我在鲁塞尔需要把它们给用掉。
寇达领会了意思,便匆匆离去了。
接下来的安排,就如凯撒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在八月下旬提前开始了冬营,另外他以征募新兵的名义,让李必达离开十二军团跟着他,前往米兰地区的鲁塞尔。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朋友,马上元老院就会接受我与庞培关于埃及的提案,私下的代价是我的党人不参与明年的执政官竞选。感谢的话不必说了,你告诉我,你将如何操作前往埃及的事务。”阿尔卑斯山秋季美丽的峡道里,凯撒悠然在马背上,询问着李必达。
“明年的执政官,会是克拉苏与小加图的党人联合胜出吗?”李必达岔开了话题,因为克拉苏暗中给他写信,通报了自己希望连任执政官的意愿,因为卸任后就可以遵照当初他的提议,“打通帕提亚,控制前往生产美丽丝绸和竹的赛里斯的商道,并且买来些名叫潘达的黑白色猛兽取悦罗马的平民”。
“没什么大错。还有西塞罗在外面流放的日子也有些太久了,他这段时间写了很多乞求信件给我,我不得不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爱哭鬼西塞罗,但是把他扔在外国太长时间,对我们的名誉也不好。”凯撒分析道,“但是西塞罗不管因为何等原因回归罗马,贵族党的士气都会振奋起来,所以我可以放你前去埃及,顺便替我监视小加图的举动,我可不希望五年后遭到他们的联合反扑,被打死在苏布拉区的妓院门口。”
“我会借助克拉苏的力量和资金,外加我自己的,募集三千人,三分之一是庞培的老兵,三分之一是沿途的雇佣兵,三分之一是我家族在萨丁尼亚动员的人手,组成个临时的军团,护送吹笛者去亚历山卓,而后我会花一年到两年时间经营埃及和优伯特尼亚。”
“现在的要求是,两年后争取给我带三个军团回来。”凯撒的话语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我给出的天空,是让麻雀而不是鹰来飞翔的,那就毫无价值了。”
“放心吧!现在我最大的难题是需要大笔的金钱。。。。。。”李必达说完这个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我倒可以稍微帮助你,马上到了鲁塞尔村,你就知道了。”凯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