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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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一队队十二军团兵士正在做营内的短拉练,而第一千人大队被特意挑选出来,配合维比奇纳斯骑兵做战术训练,李必达和一些军官在塔楼上亲自观验,战术训练负责人萨博凯穆斯,满脸黑黑地站在场地的西北角处,使用着口哨和小旗忙乎着:
千人大队先是以纵列行军模式缓缓前行,随着萨博的一声尖锐的哨声。大队立刻拉开几段,而后如打开的折尺般变成横队;又是一声哨声。横队分裂成四段,呼呼啦啦再“折叠”,围成个空心的方阵,百夫长与掌旗官原地不动,恰好最后站在空心方阵的右边角上,而后百夫长举起手里的斗剑,所有边角的兵士都排成三列,一列半跪着,一列弓腰,最后一列站立,纷纷将手里的皮鲁姆重标枪朝外伸出,四面都如豪猪战斗时伸出的刺般。
而分散在空心方阵外的,大约三百名杜松维耶的骑兵们每三十人分为一个“小翼”,每小翼间隔约六十到一百罗马尺,分散站在方阵内,或方阵的外角处,都牵着自个的马匹不动,而后纷纷拉弓射箭,箭矢在千人大队官兵的耳边或头顶掠过,啪啪啪地射到了四百罗马尺外悬挂的皮革靶子上,但他们依旧按照萨博的要求,是毫无畏惧,阵型岿然不动。
萨博见状,便很满意地第三次吹响哨子,挥起了小旗子,空心方阵的千人大队官兵便高声呐喊着,再度由四面形的方阵折回为横队,但每个百人队稍微缩了下,留出相当的间距,而后维比奇纳斯人也挨个跨上马背,顺着这间距冲了出去。
这情景,李必达不由得在塔楼上鼓起掌来,身后很多的百夫长有的在犊皮纸上纪录着要典,有的也跟着司令官热烈鼓掌,“萨博精心摸索的战术很好,你们要细心观摩领会,每个百人队每个大队,这几天都要细心认真的训练。”说完,他走下塔楼,找到萨博凯穆斯问:“这个空心方阵用于突然的防守反击很好,但是用于进攻敌人骑兵的战术有无?还有,骑兵砲和蝎子弩和这方阵协同的战术有无?”
萨博为难地摇摇头,说时间短,就现学现用好了,至于其他的战术,能不能实现姑且不论,十二军团暂时也不可能操练精熟,李必达频频点头,说都辛苦你去办了,有什么为难的,另外像米卢、小霍腾休斯这样的若是不服从新战术,你有惩处的权力。
这时,外面的荒野上又传来很大的战斗声音,李必达急忙又登上塔楼,看见木栅壕沟外,第七和第十军团的一线兵力正在和色韦弗骑兵奋力厮杀,他们还在使用传统的罗马线列阵,冒着色韦弗骑兵侍从如雨的投枪,不顾重大伤亡,接力和敌人厮杀,而后面二三线的兵士,却在奋力掘土——凯撒的传令兵下达了他最新的指示,在前方一罗马里再修筑个野战军营,希望能挑衅色韦弗人前来决战。
但阿利欧维斯图斯明显没那么傻,这位国王也是征战几十年的枭雄豪杰,所以他使用了精锐骑兵不断压迫冲击罗马人,并且侧翼杜克斯山上的部队也冲下来,不断突入薄弱阵地,杀死在构筑工事的军奴和兵士。
两日下来,在贝桑松城的凯撒几乎都要流下眼泪了,两个军团被杀死了不下一千人,特别是他最爱的十军团,阵亡了不少老兵,这尤其让他痛苦,切齿说绝对不轻饶色韦弗人,但最后只能放弃命令——两个正规军团的罗马军队,只能匆匆烧毁半成的新营地,遁回了原先的驻防点,重新和李必达的部队会合。
这时,阿尔维尼、塞广尼、爱杜伊人、赫尔维提人的支援骑兵陆续赶来,在给凯撒平添战力同时,也给后勤增加了莫大的困难。
第2章下马骑兵(上)
“用你们的弓箭阻止敌人的骑兵接近我们,不要让他们包抄到我们的背后。”——先知默罕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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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又快熬不下去了,便临时召集副将和各军团首席百夫长,又开了次联席会议,凯撒既非情绪主义者,也非迷信主义者,他深深知道在战场上当自己没辙时,最好的办法不是一意孤行,也不是虔诚求神,而是把所有参战的一线精英集合起来,听听他们该怎么办。
这次李必达把表演的机会让给了米卢,他以十二军团首席百夫长的名义要求发言,凯撒自然赞许颔首邀请。
“必须准备好任何个环节,因为我军和敌军相距三个罗马里,最好不要一次性把兵力全部投上去,可以分散作战,让我们十二军团抵挡杜克斯山,阁下再将其余五个军团和辅助骑兵,分为两到三线,轮番向前,拼死督战,正面作战,这样既可前后接应,也可让前方的兵士无路可退,直至冲破敌人的阵营。总督阁下,我是服役多年的人,也和日耳曼人交战过,以我的看法,我们不要追求一鼓击败他们,那样只能适得其反,因为日耳曼人擅长短促的战斗,这和他们的体力、性格特点有关,而我们军团则适合长线的消耗战,这得益我们的阵法与纪律。”
“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色韦弗人拒绝和我们决战,这才是大问题。”凯撒认为米卢提案很好。但实施的前提却不存在。
“我通过审讯名日耳曼被俘的战士。知道了他们不出来决战的原因。”拉宾努斯这时发言到。“阿利欧维斯图斯特别迷信一名生过三个孩子的女巫,以前的每次战事都会央求她做出占卜,而每次也都十分灵验,这次也不例外,而那女巫用果树枝和白布做了占卜。给出的结果是,在新月出来前,色韦弗人若是出战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神眷。获得胜利的。”
“原来如此。。。。。。”凯撒这次明白了,那么有什么好办法,能改变那位女巫的占卜呢?因为距离下次新月出现起码还有十二天的时间,而我军已经因粮道争夺战而精疲力尽了。
“为什么要改变那名女巫的占卜!既然色韦弗人认定了在下个月来临前不敢出战,那我们就直接打过去,来个措手不及,他们也不得不和我们决战了。”莽夫色克底流斯一挥拳,就嚷出了这个建议。
没错,即使色克底流斯确实是个鲁莽的家伙,但他这个提案完全是没错的。李必达这时也发了话,“鄙人综合了下我的首席百夫长。和十军团司令官的方案。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认为我军可保持一个集市日的袭扰,来麻痹疲惫敌人,而后率先由我的十二军团抵达杜克斯山,牵制各处敌人,而后总督阁下领着五个军团主力,一举决战粉碎敌人!”
凯撒和拉宾努斯一起颔首,批准了这个计划,但是要求李必达这段时间一定要把十二军团的勤务完全做好,不然被杜克斯山上的三千色韦弗精锐骑兵打垮的话,会影响整个战局的。
影响?我只会引导整个决战走向胜利,李必达乌斯完全有信心,通过战术的改良。
次日,罗马人全部消停了下来,他们不再让高卢辅助骑兵出去和色韦弗人争夺粮道,也不再让步兵大队扛着十字镐前行挖掘壕沟,修筑营地,就连军营里的拉练声和哨子声也沉寂下来,就像整个营地变为座空营似的。
老奸巨猾的阿利欧维斯图斯感到气氛不对劲,他便去那名女巫那里,再度就此事寻求神的旨意,结果那女巫用草根和红布又做了次占卜,得出个莫名其妙的结果:“当马蹄声和号角声传到营地边的木栅时,雷努斯河会帮助我们的国王,伟大的国王。”
这下,阿利欧维斯图斯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没办法神巫的占卜就是这么模棱两可臭名昭著,当你满心相信时,它往往会给你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而之前的神意也不可违背,于是色韦弗人也安静了下来,固守着车营,等待着下月新月时节的到来,再和罗马人决战——许多后继的其余日耳曼友军,都准备越过雷努斯河和自个会合,阿利欧维斯图斯对这次对决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到了第四日时,罗马人两个大队突然扑到了车营外一个罗马里的地方,神速地挖掘了对垒线,而后架起些简易的弩砲,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着车营发射着“值班砲”,而数千名高卢骑兵也活跃起来,在列好阵势的大队四周不断地绕圈呐喊挑衅着,要求与日耳曼的勇士一战。
阿利欧维斯图斯冷笑不已,他在塔楼上仔细观测了下面罗马人的阵势,而后又看到对面凯撒的大营内偃旗息鼓的诡秘氛围,再想起了女巫的占卜结果,便下令给整个部族与仆从,必须稍安勿躁,静待下个月头,再一鼓作气冲出去和罗马人决战——而此时凯撒已是山穷水尽,他不得不使用拙劣的诱敌之计,让两个大队作为诱饵,他们的重装步兵完全隐藏在营地道路两侧的树林灌木当中,凯撒的行为真是够愚笨,因为我阿利欧维斯图斯和罗马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他们立营的规矩是要完全砍伐干净方圆十个斯塔狄亚内的所有树木,不给敌人隐蔽接近的机会,而凯撒现在公然违反作战手册,不就是为了伏击方便吗?
又过了四日,一边是罗马人时断时续地袭扰,一边是日耳曼人拼命地压抑,整个战局就像蒙上了层灰蒙蒙的雾霾般不定,特别是对好斗的日耳曼人而言,这种不清不楚的局面,使得他们好像身置阿非利加燥热的沙尘暴般难捱。
待到第八天第四步哨时,大营边侧沿着雷努斯河畔的十二军团分营地里,兵士们开始支起密密麻麻的锅做饭,“不要在上面竖起帐篷来掩盖炊烟,另外吹响口哨,检查装具,系好标识。”李必达生怕对面的日耳曼人察觉不到似的,让兵士们可着劲儿地倒腾,模仿凯撒的他也在自己的营帐前,用之前日耳曼人投掷他的那根长枪,上面抹上了血(当然不是自个的),并挑起了斗篷,“努马王的神灵对我保证过,此战他必将以神力庇佑我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第2章下马骑兵(中)
所有军团的兵士以百人队的阵型,高呼着跟随司令官的山隼旗标与血矛斗篷,雄赳赳地迈出了营地的正门,沿着雷努斯河的河曲,朝着十二万色韦弗人的车营开进。
或者说的直接些,十二军团是列成长纵队,在最危险的地带,即杜克斯山与车营的中间,慢慢前行着,其疯狂之举连敌人也大惊失色,几乎所有的小酋长都登上了车营的临时塔楼,指着罗马人打着点点火把的队列大声交谈争论着,连阿利欧维斯图斯也闻讯赶来,讶异地看着这个情景,气得手都在发抖,但是又有些害怕这是罗马人的陷阱,“等到朝阳升起时,若是确认这股罗马人四周没有主力的话,我就传晓杜克斯山上的部众,冲下来把这个纵队全部切碎吃掉。”
至凌晨时分,正当阿利欧维斯图斯刚对对面的杜克斯山升起旗帜时,凯撒的大营号声震天,许多第一列的罗马兵士直接用工具将正门连带木栅全部推倒,其余的五个军团,以十一军团为预备队,四个正规军团一字排开,形成了道绵延二十斯塔狄亚的宽旷正面,自被自己人毁掉的营地正面冲出,这种情态毫无疑问:凯撒的决战日就在今天!
这是罗马人的决战日,主动权在他们手里,且行驶了霹雳手段,而日耳曼人在之前的日子里,过分相信了那个巫女的占卜,只会消极无为地被动等待,此刻面对罗马人的火速进逼,居然手忙脚乱起来。阿利欧维斯图斯急忙命令几名贵族整顿全军。准备出营和罗马人接战。而自个披上了甲胄。还不忘前往那巫女的营帐前,充满疑惑地询问道:“尊敬的神的代言人,现在您的话语充满了矛盾和不可知性,我恨我自己对神意的鲁钝不察,但还是斗胆请求裁决,那就是您说新月前的战争对我方不利,但现在罗马人的喇叭声和马蹄声已经回荡在我方的营寨前了,那么雷努斯河将会如何帮我?”
“很简单。出战后,神会给您答案的,我的王。”那巫女隔着帐篷,神秘莫测地说到。
“那就让战争给我清晰的答案吧,凡人在世间的血海里跋涉寻求的,往往就是那么一句话真实的含义。”阿利欧维斯图斯浑身包在黑铁当中,跨上了自己黑色的骏马,朝着决战场上疾驰而去。
战斗率先在杜克斯山脚下打响,见到国王升起旗帜后的色韦弗骑兵,沿着光秃秃的斜坡。人马一体,发出死亡的啸喊。朝着十二军团毫无防备的长纵队袭来——三千名精壮骑兵,外带同等数量的步行侍从,就这样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乱。
山隼旗下的萨博急忙吹起了哨子,一字长蛇的十二军团突然齐齐转身,变成了极长的横队,而这时仍在突袭的色韦弗骑兵都认为山脚下的这群罗马人疯了:这种狭长而毫无纵深的队列,怕是连我们的第一波突击就抵挡不住。
第二声哨子,罗马人十个大队的兵力,每个大队立即分为每七十五人一面的四列,迅速合成个空心方阵,排成了前六后四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