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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奥古斯都之路-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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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做大霸羽翼下的小霸。

李必达将犊皮纸摊在桌面上,皱着眉头细细地思索着,而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拾起犊皮纸重新阅读起来,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个很关键的讯息:

贪婪的阿利欧维斯图斯在信里,公然提到在这段时间内会给凯撒送来八百塔伦特的“外交经费”。实则等于变相贿赂(凯撒也够大胆的,公然就把这信件给他批阅,还要他找出些有价值,对当今事件有助益的东西),当然这位日耳曼酋长送出这笔巨款绝非仅仅为了个“罗马友人”头衔那么单纯,他提到了真实的理由,山外的长发高卢各个部落发生内乱,我可以越过河流,为罗马出兵弹压。

什么为了罗马,说的好听。还不是等同于私下扩张地盘?李必达再次把犊皮纸放下,走到家中的蓄水盆里。用清凉的水清醒下脑子,而后迅速在壁柜里掏出副精心保管的,他花了一万第纳尔叫城中制图高手,绘画的共和国局域地图,用羊皮纸做的,“搓板”出去褶皱,还精心滚边外加敷上防水油脂,故而轻盈外加携带方便,当然只是绕着地中海为算,罗马人的认知范围就这么大,连宇宙第一大帝国在哪都不清楚,真是可悲。

虽然在图上找不到宇宙第一大帝国真是有些对不起了,但高卢、日耳曼地区画得还是五六不离十的,李必达盯着图纸,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到真正运用还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李必达下面要为凯撒做的,就是逼走西塞罗与加图。

在暴力打砸抢神圣的法庭后,美德女神庙里的克劳狄声势猛涨,成了全罗马所有泼皮户的偶像,他们心里的大力神,克劳狄娅再度艳光四射地出现在拜厄的糜乱舞会上,虽然面容有些半老徐娘的,但风头丝毫不减当年,她能和色情诗人互对荤段子,惹得在场宾客哄堂大笑,能用最粗俗的俚语和下仆打情骂俏,还能就罗马城的政坛风云为话题,甚至能把不少老成的市民唬得一愣愣的。

“知道吗?普林西娅被逐出罗马城不过是个序曲,就像羊人剧(古希腊悲剧后独立演出的小喜剧)的开场而已,我可有位具有深厚政坛背景的好友和我说——好戏还在后面哩!”这是最近几天,克劳狄娅的预言。

当酒客们都醉醺醺而好奇地围上来,央求她不要吞吞吐吐时,克劳狄娅就更得意了,“这可不能乱说,你们得知道,贵妇都是需要谨言慎行的,我现在只能透露,马上要遭殃的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怜的普林西娅,某种意义上她现在的处境还算是好的。”

看到克劳狄娅这种四六不靠的,宛如德尔斐神庙里最臭名昭著的预言祭司般的话语,酒客们就发出带着很大不满的哄叫声,克劳狄娅便又有些着急的意思,“你们不能稍微有些联想逻辑的能力,普林西娅和之前的政坛争斗有何关系?为什么她会参合到刺杀庞培将军的密谋当中里,为什么审判她的首席法务官也被殴打抢劫,为什么这女子能屹立罗马风月界这么多年?”克劳狄娅这一连串极有气势的排比疑问说完后,就低低地说,“现在只好这么说了,普林西娅和那个死掉的叛乱英雄喀提林有莫大的牵连,而五年前和喀提林之死相关的,都要倒霉了。。。。。。下面轮到谁,还用说吗。。。。。。”

此言一出,饶是最习惯罗马政治闺阁八卦的人,也为克劳狄娅大胆的发言咋舌不已,他们沉默了会儿,便尴尬地找寻出各种理由,分散下来私下交谈去了,克劳狄娅大大的没意思,便气恼地找了茬,打了侍女个耳光,接着便拢起风衣,走到了华丽游船的船首处,在那儿的栏杆边上,一个秃顶大肚子的男的,正在和个眉清目秀的男仆行苟且之事,两人边激烈地动作着,边朝海水里倾吐着醉酒之物,克劳狄娅厌恶地走到另外侧,掩着鼻子,凝神地看着拜厄岸边璀璨的灯火,“李必达和我亲爱的弟弟,你们对西塞罗那家伙下手可要狠些,到时候我再兑现今晚的预言时,可就要在社交界名声大噪了。”

当一个集市日后,所有的夜会常客果然无法直视克劳狄娅爆炸性的预言能力了,恐怖的消息瞬间传遍了罗马——克劳狄连任护民官,在幕后强力人物的支持下,取得爆棚般的成功,而他在当选后,给所有贫民窟民众赠予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修改小加图之前的“小麦法”,赈济面包由原先三个月或一年发一次,统一改为每月分发一次,配额也增加百分之二十!

第18章克劳狄娅预言术(中)

这个法案当天上午就被克劳狄提出,当天下午就在特布里斯民会上以压倒性多数通过,这便是克劳狄新的战斗号角。

毫无疑问,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克劳狄的锋芒是直指小加图的,是这位当初主持通过“小麦法”的,因而遭到的反弹尤其强烈,小加图再也不像对待凯撒那样施行议事妨碍了,他声色俱厉地请求各位同仁,包括罗马城的祭司们,声称要给予克劳狄这样的人严厉的惩处,他是在动摇共和国的基础,总之还是之前说凯撒的那套文案,换个名字罢了。

这下轮到凯撒祭出“议事妨碍了”,在小加图提出方案一整天内,凯撒就指使巴萨图斯,不断就着总督如何拥有选择行省权力的话题,表达冗长的言论,根本不给小加图机会,气得加图浑身颤抖,而西塞罗则像瞬间老了十岁(虽然他之前也不年轻),坐在角落里悲叹着共和国的时局,还有未来。

当西塞罗在那儿絮絮叨叨时,凯撒的眼光如鹰般,扫到了他的身上,而后高声请求西塞罗就相关的话题发言,西塞罗很慌张地说我刚才只是在私下发言,况且我就两个议题都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要发表。

随后西塞罗就看到,凯撒、庞培,还有克拉苏,都在很温和地看着他,这让他脚底下冒出一股凉气,直窜到头发处,不知道这种温和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何种的杀机?

不过,在议案扯皮后半个集市日不到。克劳狄就挟着“小麦救济月份化”方案的余威。又直接绕开元老院。在民会上修正了一个崭新的律法,这个律法西塞罗应该感到非常熟悉,就是当年他在元老院力主判处喀提林死刑时,凯撒所提出的反驳,根据罗马铜表法的反驳,“在罗马邦国里,一个公民是无权杀死另外个公民的。”

现在克劳狄不但秉承了这个条目,还让民会附加了条。正是这条让帕拉丁山上的西塞罗魂飞天下,那就是“若是有公民独断杀死了另外位公民,护民官将有权审判惩处他,甚至可以把他从塔尔裴亚高岩上推下处死!”

没错了,他西塞罗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而且很快他的好友埃提乌斯火速来信,说克劳狄之前修改小麦法赚足了人气与民心,所以这次当他提出整个律法修正案时,民众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全额通过了。并且,克劳狄在会场上悬挂起修正案木板时。还当着所有的民众流泪了,他公然说“也许有些朋友和我并非处在同一个时代。但我却始终在继承他们的遗志战斗,与所有的民众一起。”

那些和克劳狄“并非处在同一个时代”的“小伙伴”,表面上指的是格拉古兄弟,但内里所有人都明白,指的是喀提林、连图鲁斯、西迪古斯等。

很快,灾厄接踵而至,先是喀提林的党羽公然游荡在帕拉丁山下的大赛车场,发表追思演说,并请求护民官的权力重新审判喀提林的案件。随后,当西塞罗向库里奥写信,请求他的帮助,以他的想法之前自己帮助库里奥这么多,就算以前曾经得罪过他,或者和他的“同**情侣”安东尼有杀父之仇,但这次怎么库里奥也该施以援手,对不对?

可库里奥只是很冷淡地回信,劝说西塞罗不用为此事担忧,他会在适当时机去邀请庞培为这个情况说话的。

于是西塞罗又把希望寄托在庞培的身上,然而随着罗马街道上针对他的喧嚣与恫吓越来越多,庞培却像个隐士般,没有丝毫的反应。最终西塞罗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决心亲自冒着危险去见庞培,这时好友埃提乌斯亲自登门,劝说西塞罗不要去,因为庞培现如今整天与凯撒的女儿黏在一起,成为了他之前幕僚与将佐的笑柄,“我们之前从未知晓伟大的庞培会对同辈女儿的年轻**如此迷恋,下次他再凯旋时,我们得劝全罗马的市民把自己的女儿锁在家里,来躲避庞培的目光。”所以,现在庞培是帮不了你的,满街都是克劳狄属下的暴民,你只要走上街道,就算不被他们撕成碎片,也会遭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西塞罗的泪水流下来了,他朝好友抱怨道,五年前平定喀提林阴谋时,不正是同样的这帮人,为自己欢呼,尊敬地称自己为“国父”,感激他把共和国从危险的深渊里解救出来。而今日他们却要把国父从塔尔裴亚岩石上推下去,还有比这更丧心病狂的事情嘛,“如果明天我将罹难,那便是共和国最大的灾难,因为人人都会去追逐鲜血染就的所谓名誉。”这是西塞罗在抽泣中所下的定论,但下完后,他还是征询埃提乌斯,如何避开这场劫难的方法。

“为今之计,无外乎两条道路,一是去见凯撒,表示认同他的提案,难道你还不明了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指使?二是离开罗马,去乡下的别墅避难,护民官的权限是不能超越罗马城的,你只要离开,克劳狄是没法奈何你的。”这就是埃提乌斯的提议。

结果西塞罗又犹豫了,他吞吞吐吐地继续问好友说,是否可以选择第一个道路?他甚至愿意成为凯撒在罗马的“留守者”,因为他知道凯撒的岳父毕索缺乏从政的经验。

而这时,李必达很适时地敲开了西塞罗别墅的门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他与西塞罗打交道了,不过这次是他代表凯撒来和西塞罗谈条件的,即便伦夏特又气势汹汹地坐在旁,但他的言语里已无丝毫的卑谦:

“执政官阁下让我来给出砝码,请您在巴萨图斯提案里支持凯撒,随后回报就是——您可以进入凯撒的军团,甚至可以担任首席副将,三年后凯撒与庞培联合承诺,帮助您和巴萨图斯联合当选执政官,您完全能梅开二度。另外,只要我传出话去,克劳狄立即能与您和解。”

“不要相信这个掮客的鬼话。”旁边的伦夏特愤怒地喊起来。

“尊敬的妇人,我现在不是掮客,我是正规的库里亚侍从官,这点还望您尽快认可!”李必达针锋相对反驳起来,“要知道,克劳狄乌斯以前可是您丈夫的左膀右臂,现如今走到这一步,怕是与对您的争风吃醋是脱不了干系的!”

第18章克劳狄娅预言术(下)

这种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西塞罗夫妇与在场的埃提乌斯都震惊了,但李必达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说克劳狄的意思很清楚:身为当年在喀提林阴谋里的战友,我对西塞罗还是充满着仰慕之情的,后来我勾引伦夏特这确实没错,但问题就在此处,难道在罗马城这还算是个芥蒂吗?凯撒难道没有勾引过克拉苏的妻子,难道没有勾引过庞培的妻子,现在他们仨不还是结盟了。西塞罗如此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丧失政治上的盟友,在罗马城内成为“惧内”的代名词而受到嘲笑。

听到李必达的分析后,伦夏特气得拂袖而去,宣布自家的宅院不欢迎他这样的客人,而李必达厉声追喝:“请审慎地考虑您朋友和我的建议罢,只要肯支持凯撒,克劳狄就不会为难您,至于他说了什么,又何必介怀。换言之,您可没什么好损失的,西塞罗阁下,请抓住这个机会,在元老院表个态,不然等待您的将是何种惨淡灰暗的未来,我想您不难想象,怕是最后连女主人最感骄傲的这套价值八万德拉克马的帕拉丁山顶级宅院也不复存在了。”

表示完这个恐吓后,李必达也拂袖而去,他没必要再和西塞罗温吞什么,现在是己方在给他机会。

“埃提乌斯我的好朋友,明天,就在明天,我愿意前往凯撒的官邸,表示加入他的军团,充当他的副手,并。。。。。。并寻求凯撒的庇护。世事艰难若此。我是没有办法的。此外。我相信凯撒还是愿给我情面的,我的女儿刚刚许给了优拉贝拉家族,这家族与他岳父家族交情匪浅。”西塞罗整理着自己的袍衫,像是在说给埃提乌斯听,也像是在宽慰自己,他没有顾及在房间里妻子伦夏特的咒骂和哭泣——是的,如果不听刚才李必达的提议,最后不但政治前程会尽毁。落下个惧妻的笑柄,还会遭到暴民们对生命的威胁。

接着,西塞罗带着副憔悴的面容,询问埃提乌斯,“可是,我不谙军事的啊,当年我就因为中途退役而遭到过诋毁。”埃提乌斯摇摇脑袋,拍着朋友的肩膀安慰说,“不要想那么多,现在看来山内外的高卢境内还算太平。也许你会在米兰总督府里渡过无所事事的两三年生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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